這么牛逼的東西我可一定要收好了,聽著就很威風(fēng),我把東西收進衣兜里,剛要跟上去,就聽見身后的死門傳來了巨大的動靜……
林入畫聽到這個聲音也驚了一下而后馬上恢復(fù)了鎮(zhèn)定,帶著我們率先跑了回去一探究竟。
出了大事了。
早先兒捆綁在石棺上的粗麻草繩已經(jīng)被橫七豎八的割斷的不成樣子,再也起不到捆綁在作用,就連上面的黃符也被撕的到處都是。
更要命的是,那青銅巨石棺的棺材蓋子已經(jīng)被推了開來,這就說明……
林入畫看見這一幕二話不說立刻拉著我們掉頭按我們來時的路往外面跑,一路上都來不及和我解釋一句,我就這樣被林入畫和李大川一前一后的夾在中間兒往地窖口兒的方向沖去。
“快,上來!”林入畫爬上去以后一個個地把我們拉了上去,然后立刻叫來爹同我們一起蓋上地窖蓋子。
“怎么了師傅?”我按照林入畫的指示壓在蓋子上可腦袋里一片漿糊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有點慌張的樣子,想來這件事一定很棘手很難辦的了。
“他娘的!這下可他娘的糟了,我們?nèi)橇舜舐闊┝耍?rdquo;李大川立刻同林入畫一起換上道袍提額樹冠,然后從包袱里拿出一大堆東西來。
除了黃符紙和香燭以外,其他的我都不認識。
林入畫和李大川一邊在我們周圍四下里不停的忙活著,一邊叫奶奶找來一塊巨大的塑料布來。
那種冬天里蓋大棚養(yǎng)莊稼的塑料布幾乎是農(nóng)村種地人家家家必備的,這個不難找,我二爺爺家就有的,奶奶連忙翻找出來,然后同我和我爹一起聽著林入畫的指揮。
林入畫讓我們把塑料扣蓋在地窖蓋子上,然后讓我們按住。
那被封印了幾千年的行尸走肉被鎮(zhèn)壓在棺材里,密不透風(fēng)加上地下潮濕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巨大的尸氣和死氣。
林入畫說千萬不要讓這尸氣泄漏出來,不然這整個村子都會遭來劫難,這尸氣就足矣毀了整個村莊的一切。
事態(tài)緊急,關(guān)乎到整個村子所有男女老少的安危,我們當(dāng)然是不敢怠慢的,于是我們?nèi)齻€趕緊整個人都爬在塑料布上以最大的面積努力的壓住縫隙不讓尸氣泄漏出來。
可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地窖蓋兒四周已經(jīng)開始慢慢變黑了,滋啦滋啦的預(yù)示著四周接觸到了尸氣的塑料已經(jīng)開始被腐蝕了,與此同時地下也傳來沖擊的聲音和震感,讓趴在上面的我們都跟著顫晃。
這地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往外沖一樣。
李大川立刻喊林入畫準(zhǔn)備起來:“入畫,彈墨斗。”
他們兩個人在蓋子周圍埋下一圈兒墨線,然后準(zhǔn)備在塑料布的四角點上香燭。
可剛剛點了第二個的時候,震動的感覺就越來越大了,林入畫起身抬頭看了一眼,就立刻喊我們讓我們離開地窖蓋子,然后沖著李大川大喊道:“來不及了,大川,準(zhǔn)備。”
林入畫一聲令下,還沒等我們閃開,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頂了出去然后狠狠摔落在地上。
奶奶被摔這一下可是連動都不能再動了,怕是閃著腰了。
林入畫讓我照顧好奶奶,然后就不再有功夫管理我這邊兒的情況了,專心的和李大川準(zhǔn)備應(yīng)對那個讓人棘手的東西了。
“看來,我們就不應(yīng)該進去死門。”李大川有些后悔:“殺了那個守棺人也不是明智的選擇。”
“不進去就永遠不會知道這個村子的秘密,他不死就得是我們死。”林入畫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沒有恢復(fù)的,我看得出她是在咬著牙強撐著。
地窖蓋子猛的被破開掀起來砸到一旁碎裂,從地窖里爬出來的是一個滿身塵土身穿鎧甲的強壯的男人,應(yīng)該來自同一個時期的他和那個守棺人不同的是,他身上的鎧甲并沒有多少破損的地方,而且,他身上的死氣更加的沉重,壓的人喘不上氣來。
奶奶被他身上的死氣嚴重的影響了,已經(jīng)很明顯的呼吸困難了。
我想向林入畫求取幫助,可是眼見著她分不開身,也只能放棄了。
我不能再做一個凡事都要依靠林入畫和李大川的拖油瓶了。
想到這里我慢慢的鎮(zhèn)定下來,小聲的問詢了一下爹的狀況,見爹搖頭說他沒事兒這才放了心,畢竟奶奶是上了年歲的人了。然后我和爹小心翼翼的把奶奶抬到旁邊了的屋里去。
還好,那行尸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們這兒,他狂吼著,和林入畫李大川兩個人對峙著。
安頓好奶奶以后,我和爹說我要回去看看。
爹的眼神里是不愿意的,他不舍得,不想看到我死??墒撬莻€深受紅色熏陶的年代的人是明白忠義的,他即使不想我去也沒有說,只是深深地瞅著我又看了兩眼以后叮囑我:“伢子,你要小心點,你們都平安。”
我點點頭,站起身,拿出林入畫那晚送給我的金錢劍和道袍,也換上了身,又看了爹和奶奶一眼以后沒有猶豫的回身兒跑了回去。
這一次,我沒有站在他們的身后,而是和他們兩個并身站在一起。
林入畫對于我的回來并沒有多說什么,她只是很快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叮囑我:“小心。”
盡管她語氣很平常的樣子,但是我還是能聽出她聲音中透出的一點點小小的喜悅。
她說,也正是那一天的那一刻才真的感覺到我長大了,有了成長了。
劍拔弩張的態(tài)勢,那行尸捶打著胸膛發(fā)出沉悶又有力的砰砰的聲音,嘶吼著的同時從嘴里噴出一團團的黑氣,他跺一下腳,整個地面都跟著有震動。
我不是不害怕,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害怕。
眼前的行尸面目猙獰,已經(jīng)長出了尖尖的獠牙,上面還往下滴著黑色的液體,滴到塑料布上,所滴之處就開始被腐蝕。
不用他們兩個人說我也知道,千萬不能碰到那液體,也不能被他咬到。
那行尸捶打著鎧甲,突然間迸發(fā)出一聲怒吼,嘴里開始念著我聽不懂的話。
我知道,他是在說尸語了。
天突然暗沉了下來,烏云瞬時之間向我們村莊的上空襲來,狂風(fēng)呼嘯卷起地上的塵土打在窗子上讓人恐懼不堪,閃電緊接著接踵而來,一道劈至下來打在地上,這被閃電劈打的地面就被打出了一個坑。
遠處飄渺的傳來馬蹄踏地的聲音,這給人的感覺是千軍萬馬來襲。
“不好!他娘的他是在召喚亡靈軍隊!”李大川大喝一聲,聽到這句話以后,林入畫立刻和李大川并起劍指,嘴里大喝著: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
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zé)?/p>
九幽諸罪魂身隨香云旛
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
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
林入畫和李大川的話音剛落,瞬時間,這天都變了……
狂風(fēng)再次伴隨著法咒呼嘯而來,天地已昏黑的不成樣子,分不清天和地。
花草樹木在一刻間全部都拔地而起被風(fēng)卷向黑云里,頃刻間黑云壓城之態(tài)。
村民們完全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連頭都不敢再往外面探一下。
這是林入畫和李大川啟動了破地獄咒。
匯聚天地四方陽氣,形成了枷鎖,驅(qū)散行尸召開的陰氣,困住了穢物,鎖在天地之間,形成鎖鏈讓他無法再施展自己的咒語,也就沒辦法再召喚自己的軍隊了。
外面的天變了,屋里的天也是變了的。
那行尸見到這個狀況,突然停止了念咒語,黑云散去,萬馬之聲也消失在天邊。
突然,他騰空一躍而起沖林入畫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