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川也隨即贊同了林入畫的觀點,我們三個人剛想按著甬道原路返回,就聽到了棺材后面?zhèn)鞒鰜砹斯穷^摩擦著骨頭吱吱作響的聲音……
這聲音聽得我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地,我硬著脖子慢慢扭過頭去……
那青銅巨棺的另一端,慢慢站起來一個略顯僵硬的人影。
“他娘的,是守棺人!”李大川啐了一口地面叫罵道:“看來,這石棺里八成就是那個什么將軍了,不然也配不上這么大架勢!”
“守棺人是什么?”我問林入畫。
林入畫早已經將我護在身后,做好了防御的狀態(tài),聽了我的話以后告訴我說:“守棺人就是給這個石棺守陣的人。”
林入畫說只有棺材里葬著的或者是封印著什么重要的人或鬼的時候,封印者會與一同參與此事的人歃血為盟挑選出一個人作為鎮(zhèn)守之人,為了防止別人靠近這個棺材或者打破這個封印做個保障。
做了這個守棺人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已經在被選中后屠殺而死了的,他們同樣被煉成行尸,所以他們的攻擊性會異常的兇猛,因為他們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疼痛,身體也是刀槍不入,除非把他們直接斃命,不然稍有紕漏我們幾個人可能就全都葬身在這兒了。
他們生前可能是有各種追求和目的,但一旦做了守棺人以后,他們的靈智里就只有一個目的:格殺勿論。
“估計這抬棺進來的這些人也是被他殺死的。為的就是保留住這個秘密不被外界知道。”林入畫冷戰(zhàn)了一下緊緊盯著面前的行尸:“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聽了林入畫的話以后,我頓時心里就毛了。
眼前的那個行尸已經完全站起來了,一震胸膛還有一股帶著塵土和腐爛的死氣撲鼻而來。
那個守棺人身穿著某個時代的鎧甲,因為上了年代,鎧甲都已經被銹蝕的不成樣子了,他手里緊握著一把尖長鋒利的寶劍,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陰影處我看不到他臉上的全部的表情,但是聽了林入畫剛才道描述我也能猜到,他現(xiàn)在對我們一定是動了殺機的了,因為我們知道了這個秘密。
他嘴里嘟囔著我聽不懂的話,林入畫隨即也用它的語言回應了他。
人有人話,鬼有鬼話,行尸也有行尸的語言,李大川告訴我,那個本來是沉睡了千年的行尸已經被我們身上帶進來的陽氣給驚醒了。
對于他而言,我們就是外來的入侵者,也可能在下一秒變成他的獵物。
總之在他眼里我們就是要被除掉的。
這一下,李大川和林入畫也是更加警惕起來,兩個人共同將我護在身后,我甚至在他們背后都能感受到他倆的殺機。
李大川和林入畫在行尸撲上來之前異口同聲地以足跺地,高聲吟道:
“靈寶天尊,安蔚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墮仗紛紛,朱雀玄武,持衛(wèi)身形,急急如律令,敕!”
這是請神咒,因為行尸和鬼一樣是分年代的,年代越久遠的戰(zhàn)斗力越是可怕,所以請神上身借助真神的力量來瞬間提高自己的道法,這也算是兵行險招,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了,因為人體是貢不下真神之力的,所以一定會對身體有巨大的傷害了。
請神咒在道門里是法咒繁多的,因為在道門,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因素,所以祭吟法咒請神來之時,如果地利搶得先機也可以稱上事半功倍了。
林入畫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在我們這個村兒是四蟒無首,如果以之克之將會發(fā)揮他最大的功效。
果然,率先沖上去的是李大川,雖然我不知道他請來的是什么神仙助陣,但是那種道風凜凜的派頭還真是可以堪比我們供奉在神龕里的那些神仙相般的栩栩如生了。
李大川叫踩天罡步伐迎面而擊,卻被那行尸快速躲過。
我一直以為這行尸看似硬邦邦的身體行動起來會非常的不方便非常的僵硬,卻沒想到他的身體可以移動的那么快!
李大川和他糾纏了許久也未能占到一點便宜,甚至還處在下風。
林入畫見此,也沖上前去,同樣踩著和李大川一樣的天罡步伐,一步一踏地輕盈似飛,從后面開始和李大川一起夾擊。
那個行尸的力氣大的驚人,伸手一甩就把李大川活活打出十步開外直接狠狠把他砸到墻壁上。
這一撞可把李大川撞的不輕,結結實實的疼了一下。
李大川剛剛穩(wěn)定身形之時就聽林入畫大喊:“大川,破喉!”
剛才的我也是擔心李大川的安危,一時間只把注意力放到李大川身上了,再回望林入畫時她已經在行尸身后反剪住他的雙手抵死堅持著。
李大川見狀當機立斷一把金錢劍劃向行尸的喉嚨。
干裂的皮膚撕拉的一聲被劃裂開來,喉嚨里面噴出來一股黑氣,李大川立刻捂住嘴避開了。
看著那被放了尸氣的行尸迅速的腐爛著身上剩余的皮肉,到最后很快的就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了。
林入畫揉著酸疼的肩膀嘆息著說:“真是可惜了,戎馬一生的戰(zhàn)士最后師從譚處端倒成了守棺人,不然也是個道門的好苗子啊。”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他自己說的。”林入畫簡單回答我以后就和李大川端坐下來,嘴里念著法咒,而后再睜開眼起身時就明顯的看得出來林入畫的虛弱和疲憊了。
李大川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我很疑惑,不是說人體貢不下神魂,會收到嚴重的損害么,為什么只有林入畫這么虛弱了。
李大川笑了:“她請真身上自己的身能受什么反噬,她是累的,呵,你是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大的力氣,你師傅束縛他的雙手就夠她消化一陣兒的了,估計我再慢個一分半分的她胳膊都得累廢了。”
我聽的半知半解,也沒再多想,反正只要林入畫沒事就是好的了。
“這不能久留,我們出去。”林入畫休息了片刻的功夫,然后帶著我們從來時的甬道往回走。
“我們可以回地上去了么?”這個地窖危機四伏,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呆,我總感覺這里不會只有剛才那一個危險,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里還會有其他的未知危險在等著我們。
“不可以。”林入畫直接了當?shù)拇驍嗔宋遥?ldquo;進了其中一個門就等同于進了乾坤,必須走完這一乾坤周才能輪回正道,更何況這個地方有太多的秘密,你就不好奇么?”
……說實話,我真的不好奇,但是既然她都說了,那我也只好跟著走。
下一個要進去的是驚門,可是我總感覺好像后面有什么東西跟著我們一樣岔開了我們現(xiàn)在的路,進去了我們剛出來的死門。
可我回頭望去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
我也只當自己是眼花了,也許是耗子也說不定。
“對了,”前面的林入畫突然站住腳,從懷里掏出一個四方之物扔給我。
“這是什么?”我接住后觀察了一下,上方是虎頭雕物,底部還有四個字,可是我知識力量有限,尤其繁體更不認識了,于是紅著臉問林入畫:“這下面的字刻的是啥?”
“將首虎符。”
“虎符是啥?”我感覺這一定是個什么寶貝。
果不其然,林入畫讓我一定要收好,說未來一定會派上大用場。
這么牛逼的東西我可一定要收好了,聽著就很威風,我把東西收進衣兜里,剛要跟上去,就聽見身后的死門傳來了巨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