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無法解釋了,中風的人一般都是高血壓,腦溢血等心腦血管疾病,她以前沒有這種病史,生活也沒有不良習慣,那怎么會突然中風呢?”醫(yī)生同樣陷入了困惑,找不到鄭小晴患病的原因。
我在旁邊小聲說道:“這不會是中邪了吧?”
醫(yī)生一聽,頓時擺出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聲色俱厲的批評我:“年輕人,說什么呢。這里是醫(yī)院,凡事要從醫(yī)學的角度出發(fā),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那您就從醫(yī)學的角度來解釋解釋,為什么她會中風。”看來眼前的這個醫(yī)生和錢書明是一路人。
被我反問,他有些啞口無言,反倒是以退為進:“對不起,我醫(yī)術有限,這里是縣醫(yī)院,水平不高。不如你們?nèi)ナ欣锟纯矗蚁嘈乓欢〞腥私o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碰了碰柳雪霏:“雪霏姐,咱們還是走吧,在這里也問不出來個結果。”
“如果去市里,只能去找那個人了。”柳雪霏站起身來,自顧自的說道。
“誰?”
“吳浩天,一個公司的老板。”柳雪霏嘆了口氣。
從醫(yī)院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吳浩天已經(jīng)開車來到醫(yī)院門口,我們把鄭小晴送到車上。
鄭小晴在看到吳浩天的時候,還死活不肯上車。柳雪霏只好勸道:“我看還是先去我家吧,有什么事情,咱們回家再說。”
“是不是小晴上次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會這樣?”吳浩天在得知鄭小晴中風的消息之后,震驚不已。
他以為是自己的夜行癥嚇到了鄭小晴,因此還自責不已。
“吳老板不要亂想,要是因為驚嚇過度,她當時就會中風,哪里會等到現(xiàn)在。”我讓吳浩天放寬心,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一切猜測都都是自尋煩惱。
“唉,我這是什么命啊,老婆成了植物人,小晴又成了現(xiàn)在這樣,分明是老天在懲罰我啊。”吳浩天的嘆息聲中帶著中年男人的惆悵。
鄭小晴在車里默不作聲,我知道,此時此刻,每一個人心里都不好受。
來到柳雪霏的家里,吳浩天神色呆滯的抽著煙,一支接一支。煙霧一縷縷的飄起來,在空中妖嬈的舞動。
“我還是認為鄭小姐的病不是中風,而是中邪。”我再次認真的說道。
除了柳雪霏之外,其他人似乎都相信了我的說法。
“曉峰,我知道你是一個風水先生,可你這么說,似乎太難以讓人信服。”柳雪霏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當時我和小晴在喝咖啡,怎么會突然中邪呢?大白天哪里來的邪氣?”
我胸前的黑曜石仍然冰涼,就連這棟房子都充滿了陰氣。在一剎那,我看到鄭小晴的影子變成了一片血紅。
“大白天同樣會中邪,而且我想這股煞氣已經(jīng)侵占了鄭小姐的身體。”我的眼睛死死盯著鄭小晴,此時的她在我眼里,不是病人,而是一個魔鬼。
眾人都為之一怔,齊刷刷的看向鄭小晴。鄭小晴口眼歪斜,乍一看去,顯得恐怖猙獰,她的嘴角似乎還有一絲笑意,陰沉而冰冷。
“你都說這是中邪,那你就趕忙幫她驅(qū)邪啊。唐先生,如果你治好了小晴的病,我一定會重重感謝你。”吳浩天的語氣當中帶著懇求。
“吳老板……”
“叫我吳大哥吧,兄弟,只要你把小晴治好,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吳浩天迫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只好說道:“吳大哥,不瞞你說,鄭小姐的邪氣來自喜鬼,恐怕憑我的本事,想要驅(qū)除這種邪氣,不大容易。”
韓大雨趕緊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裝什么呢,這點小事搞不定?”
“你閉嘴,喜鬼不是一般的厲鬼,怨氣極大,要是你被她纏上,不死也得搭進去半條命。”我加重了語氣,韓大雨也被嚇得不敢說話。
“什么是喜鬼?有那么厲害嗎?”作為記者的趙欣悅發(fā)出了提問,她似乎又要把這件事記錄下來。
關于喜鬼,爺爺在小本子上有專門的記載,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婚禮上死去,喜事成了喪事,人成了鬼。這種鬼怨氣太大,痛恨那些得到幸福的女人,但凡看到有女人遇到喜事,她就會出現(xiàn),并且出來搞破壞。
大家聽了之后,這才恍然大悟。韓大雨還略帶同情的說:“喜事成了喪事,確實太殘忍了。要說這喜鬼也是蠻可憐的,難怪怨氣那么大。”
“是啊,所以說對付這樣的厲鬼,我確實把握不大。”說實話,我有些信心不足。
吳浩天再次抽起煙來,一籌莫展。柳雪霏又懇求道:“曉峰,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小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看著她變成這樣。”
“雪霏姐,你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我摸了摸胸前的黑曜石,以此來增強自信。
韓大雨倒是為了捏了一把汗:“曉峰,你到底行不行。要不然,咱們把鄭小姐送到道觀或者寺廟里,交給那些道士或者和尚,他們一定有辦法。”
“不行,要是把鄭小姐交給了他們,那我豈不是成了吃干飯的了?”我深知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風水先生,多兇猛的厲鬼都要對付,多艱難的關隘都要闖一闖。
“曉峰,需要我們做什么,你盡管吩咐。”柳雪霏同樣懷著迫切的心情,希望鄭小晴能夠早點好起來。
要想知道為什么喜鬼會侵擾鄭小晴的身體,就要弄清楚原因。
“雪霏姐,當時你們在咖啡館都說什么了?”我想喜鬼必然是聽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才會對鄭小晴產(chǎn)生了恨意。
柳雪霏想了一下,為瞇著眼睛說道:“我當時勸她和吳先生和好,不要因為吳先生的夜行癥就分開,畢竟他們兩個人是有感情的。”
我一拍大腿:“應該就是喜鬼聽到了這些話,所以她心生嫉妒,才會附在了鄭小姐的身上。”
“這喜鬼的嫉妒心也太強了,人家鄭小姐和吳老板的事,和她有什么關系?”韓大雨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鄭小晴正在看著他,眼神當中充滿了寒意。他趕緊閉嘴,把臉轉向了一遍。
為了不影響我驅(qū)除喜鬼,吳浩天是絕對不能在場。我先讓他回去,免得他和鄭小晴的關系干擾到了喜鬼。
吳浩天在離開的時候,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曉峰兄弟,一切都指望你了。”
我送他離開,讓韓大雨去買一些中藥:黃芪,太子參,當歸,白術,云苓等,最重要的是要買來鱔魚和大蒜,這兩樣東西對于喜鬼的煞氣有著特殊的克制作用。
爺爺?shù)男”咀由蠈懗隽藢Ω断补淼霓k法,那也是不得已而用的招數(shù),一旦出現(xiàn)差錯,被喜鬼勾走了魂,后果不堪設想。
三天后就是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那是陰氣極盛的時候,我要在那天夜里的子時,把喜鬼從鄭小晴的身體當中驅(qū)除出去。
鄭小晴這幾天就要和我們一起度過,為了照顧她,柳雪霏請了幾天假,一直和鄭小晴呆在一起。
在七月十五的前一天夜里,我正在研究《天來風水經(jīng)》,想要確保過程萬無一失??筛舯谕蝗粋鱽硪宦曮@叫,那是柳雪霏的聲音!
我蹭的一聲從床上跳起來,直接沖了出去。不管不顧的跑到柳雪霏的屋子里,一把柳雪霏拉到身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雪霏臉色一紅,玉手從我的手里掙脫開,小聲說道:“沒什么,只是有一只蟑螂,嚇到我了。”
“哦,沒事就好。”我長舒一口氣,可一陣涼風吹來,我打了個冷戰(zhàn)。
我低頭一看,頓時尷尬起來。我只顧著柳雪霏的安危,身上卻僅穿了一條四角褲就跑了進來,而柳雪霏的身體上也不過是薄薄的一件睡衣。
坐在一旁的鄭小晴在咧著嘴笑,我不知道那是嘲笑還是冷笑。她的表情還是那么難看,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我無地自容,隨口解釋了一句,又趕緊岔開話題:“蟑螂呢?在哪里?”
“已經(jīng)跑出去了,曉峰,你還是先回房間吧,別凍著。”柳雪霏低頭小聲說道。
我答應了一聲,趁機跑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渾身燥熱,趕緊猛喝了幾口涼水,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躺在床上,我看到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卻遲遲無法入睡。
我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卻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沖著我笑。我的身體被吸引了過去,靠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柳雪霏。
柳雪霏一只手勾著我的脖子,眼神當中充滿了誘惑。她伸出一只手,撫摸著我的身體,臉頰,脖子,心臟……
我總感覺哪里不對,眼睛卻始終無法睜開。我知道這是一個夢,可我竟然陷入了夢境當中,難以掙脫。
柳雪霏的笑容開始僵硬起來,手掌也變得冰涼。我覺得自己的心頭有點疼,下意識去看,居然看到她的手指一點點滲入到了我的皮膚,進入了我的身體,鮮血從我的身體當中流出來。
她要掏出我的心臟,她要殺死我!
我想要掙扎,可四肢無力,只有意識還清醒。
此時,耳邊傳來爺爺?shù)穆曇簦?ldquo;曉峰,快醒醒,別再睡了……”
爺爺來救我了,我有救了。我不知道哪里的力氣,眼睛猛然睜開,一切又回歸了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