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年輕人,不要危言聳聽。公司發(fā)達,我的日子自然就會好過,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吳浩天還是不屑一顧。
“那吳老板敢不敢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說出來,看看您是不是今年被煞氣所沖,流年不利。”我更進一步,眼睛直直的看著吳浩天。
吳浩天明顯有些猶豫:“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吧。”
我故意激他:“吳老板要是怕了,就當(dāng)我們沒來過。至于為什么您的情人突然離開您,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恐怕您會被一直蒙在鼓里。”
我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就走。趙欣悅和韓大雨也緊隨其后,做出要離開的架勢。
“等一等。”吳浩天的聲音當(dāng)中充滿了焦躁。
“吳老板想要留我們吃飯嗎?我們可不是來混吃混喝的。”我背對著他,伸了伸懶腰。
吳浩天走到我面前,眉宇之中露出一絲寒光。他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們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是誰告訴你們的?”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還用別人說嗎?你們公司早就傳遍了。再說,作為風(fēng)水師,如果我沒有這點本事,還怎么出來混?”
“你都知道什么?為什么小晴會躲著我,莫非你知道原因?”吳浩天的語氣更為急切,看來他對那個叫小晴的女人非常在意。
“聽說小晴在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不愿見你,你知道為什么嗎?”我重新坐下,喝了口茶。
吳浩天的神色稍顯痛苦:“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那天晚上一切正常,我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離開了。”
“你確定那天晚上,你什么都沒有做?可據(jù)我所知,你半夜三點鐘還去了一次安和陵園。”我把之前小晴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吳浩天馬上否認:“你胡說!我哪里都沒有去,那天晚上我一直都在睡覺!”
“當(dāng)然,你也許有夜行癥,而你不知道。你去了一趟安和陵園,還給自己挖了一個墓地。這些都被小晴看到了,在驚嚇之余,她連夜離開了你。”作為中醫(yī),我認為吳浩天有夜行癥,夜行癥形成的原因,也應(yīng)該和墓地的煞氣有關(guān)。
吳浩天似乎感到震驚,他喃喃說道:“夜行癥?我,我怎么會得這種?。坎?,不可能……”
“這是小晴親眼所見,吳老板,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她吧。”我認真的說道。
韓大雨又耐不住寂寞,再次開口:“你不是派你們公司的員工去探望小晴了嗎?把他叫來,仔細問問,不就清楚了嗎?”
“我早就問過小周了,他對我說,是小晴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吳浩天無奈的嘆了口氣。
“吳老板相信嗎?一夜之間就喜歡上了別人,就算女人善變,也不至于那么快吧。”我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可笑。
吳浩天一聽,頓時惱怒起來:“小周居然敢騙我!”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讓小周來我辦公室!對,就是現(xiàn)在,立刻,馬上!”
他砰的一聲把話筒放下,我看到他的臉在發(fā)抖。
韓大雨一句話就把小周賣了,這小子要是在革命時期,完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啊。
過了半分鐘,小周走了進來。他看了我們一眼,便說道:“老板,您找我?”
吳浩天沖到小周面前,一把抓住了小周的領(lǐng)子:“我上次讓你探望小晴,她到底對你說了什么?!你給我老實說出來,要是有半點隱瞞,你就給老子滾!”
小周還沒有弄清狀況,就被吳浩天劈頭蓋臉的訊問,他哪里還敢不說實話,保住飯碗才最重要。
“老板,您別生氣,我說,我全都說。”小周把小晴對他說的話和盤托出,毫不保留。
吳浩天聽得臉色發(fā)青,最后他沖著小周說了一句:“沒用的東西,給我滾出去好好工作!”
小周連連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等到小周離開,吳浩天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后,開口問道:“你們進來那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曉峰,他叫韓大雨。吳老板,剛才小周的話已經(jīng)證實了我沒有騙你。”我認真回答道。
吳浩天點點頭,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笑意:“雖然你年紀小,但是我還要叫你一聲唐先生。唐先生,你來找我,先是說我辦公室的風(fēng)水不好,對我不利,又說到小晴為什么會離開我。你們說了那么多,到底為了什么?”
“很簡單,吳老板之所以會有夜行癥,不僅和辦公室的風(fēng)水有關(guān)系,而且與安和陵園的風(fēng)水關(guān)系緊密。正是因為陵園的風(fēng)水不好,才導(dǎo)致你半夜前往陵園,發(fā)生了小晴所說的恐怖一幕。”我解釋道。
作為商人的吳浩天沒有那么容易相信我的說法,他剛才的怒色一掃而光,淡淡說道:“你說了半天,就是想讓我出錢改善陵園的風(fēng)水。唐先生,我猜的沒錯吧。”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這樣做不僅是為了陵園當(dāng)中的冤魂,還有吳老板你自己的性命。”
“唐先生還真是好心,咱們素昧平生,你居然打聽我的私事,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吳浩天時時刻刻保持著對我的懷疑,看來要讓他掏錢,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想起我和錢書明已經(jīng)打賭,不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
“吳老板還是不相信嗎?不如咱們?nèi)ヒ惶税埠土陥@,您也是懂風(fēng)水的人,只要瞧瞧那里的環(huán)境,就會明白,我所說的一切,對您來說,絕對不是開玩笑。”我神色嚴肅,語氣又加重了幾分。
韓大雨不耐煩的說道:“曉峰,你和他說那么多,簡直浪費唇舌。改善陵園風(fēng)水那是積陰德的事,他能不知道?何況,那里的風(fēng)水已經(jīng)影響到他的健康,他還以為我們是來騙他的錢。哼,對這種人有什么好說的。”
趙欣悅倒是口氣平和的對吳浩天說:“吳老板,他們來見你,的確是一番好心。要不然,我作為一個電視臺的記者,也不會幫他們,您說是不是?”
“你們放心,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親自去安和陵園瞧瞧。”吳浩天說完,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我們一行人來到安和陵園,這里依然是一番衰敗的景象,土石凌亂,草木稀疏,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吳浩天的發(fā)型——光禿禿的一片。
下了車,我們向山頂走去。剛走出幾步,吳浩天就被絆了一跤。
“媽的,墓碑怎么放在這里?!”吳浩天險些摔倒,他煩躁的罵道。
然而,當(dāng)天低下頭去看墓碑的時候,頓時臉色煞白,如同死人,毫無血色。
我也低頭去看,同樣倒吸了一口涼氣。
“靠,吳老板,這上面是你的名字?。?rdquo;韓大雨驚叫起來。
趙欣悅驚愕之余,還不忘拿出相機拍照。
“別拍了,這有什么好拍的!”吳浩天發(fā)起火來。
眼前的墓碑,應(yīng)該就是小晴那天晚上看到的東西。
“吳老板,我們再去前面看看?”根據(jù)小晴的說法,前面不遠處應(yīng)該有一個大坑才對,那還是吳浩天親手挖的。
此時的吳浩天滿頭大汗,臉上充滿了驚懼。他緩緩的抬起頭,有些遲疑。我想他一定是怕了,無法想象眼前的情景和小晴所說的一模一樣。
吳浩天幾乎是被我們裹攜著到了山頂,就在小男孩的墓地旁邊,一個大坑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怎么會這樣,這一切居然是我干的,是我嚇走了小晴,是我,都是我的錯……”吳浩天一下子跪倒在坑邊,痛苦不已。
我把吳浩天扶起來,勸慰道:“吳老板,你的夜行癥必須盡快治療。要不然,哪天你在睡覺的時候殺了人,恐怕你都不知道。”
“對,我要去治病,現(xiàn)在就去。”吳浩天說完,就要朝山下沖去。
我再次拉住他:“吳老板,我是中醫(yī)科班出身。實話告訴你,夜行癥主要是因為你的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出了問題。能夠影響你神經(jīng)狀況的,就是這陵園的煞氣。你長期從事這個行業(yè),受到陰氣的侵擾,健康每況愈下,連睡覺都在想著開發(fā)墓地,所以才會在熟睡的狀況下跑到這里挖墓地。”
吳浩天一拍腦袋,連聲說道:“是啊,是我每天只想著賺錢,連做夢都想著賣出幾個墓地。哎,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唐先生,這次我相信你,你說我該怎么辦?”
事情已經(jīng)取得了實質(zhì)性的進展,我趁熱打鐵,向他建議道:“既然你的夜行癥是因為墓地煞氣所導(dǎo)致的,不如改善這里的風(fēng)水,讓死者的靈魂得以安息。一來算是積德行善,二來也算是為了你自己的病情,你看怎么樣?”
“好好好,就按照唐先生說的辦,我馬上派人來改善這里的風(fēng)水。我會出錢出力,唐先生來負責(zé)布局這里的風(fēng)水,要是我的夜行癥好了,我一定另有重謝。”吳浩天已經(jīng)沒有了老板的架子,一心只想著盡快好起來。
我答應(yīng)了他,還讓趙欣悅把這件事報道出來,就說企業(yè)家吳浩天個人出資改善墓地環(huán)境,也算是為吳浩天的錢財沒有白花。
“沒問題,這也算是做慈善嘍?”趙欣悅說笑著,已經(jīng)記了下來。
韓大雨湊到吳浩天面前,笑嘻嘻的問道:“吳老板,有件事想要求您,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