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沒心思陪你玩,”我盯著這個任性的富家女,“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后到這里來,不要再喊趙子輝這個名字,他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放屁!我一會就要告訴輝哥,讓他弄死你!”安雅琳很不服氣的恐嚇我。
包廂里的其他人,也跟著這個富家女一起嘲弄我。
“你家里應該挺窮的吧?”安雅琳笑了起來,“這次來這里,是不是瞞著你爸媽,把你們家的積蓄都給偷出來了?”
雖然他們跟我年紀相仿,但跟這些人一比,我就是棲息在荒山野嶺的野草,而他們則是生長在溫室里的花朵,我所經(jīng)歷的更吹雨打,是他們根本無法想像的。
“嗯,你說得對,”我點了下頭,“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我就走了,但是請你們不要再繼續(xù)鬧事了。”
“我草,好大的譜啊,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成管事的了?”
我不想跟這群弱不禁風的闊少一般見識,可他們卻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
我不是一個仇富的人,但是我無法理解,為什么我遇到的闊少,全都是他媽的這副德行!
在漫天的哄笑聲中,一個長相頗俊的闊少走了過來,他拉起我的胳膊,想給我來記擒拿,可在出手的時候,這個混蛋一不小心挽起了我的袖子,然后他愣住了,包廂里的所有人,都跟著愣住了。
“你的胳膊怎么這么恐怖?”安雅琳跟著叫了起來。
刀傷、淤青、疤痕,一道接著一道,密密麻麻,數(shù)都數(shù)不清,不過這些傷口,跟那些被煙頭活生生燙焦的爛肉一比,全都成了小兒科。
“這些,跟你無關(guān)。”我把袖子放了下去,轉(zhuǎn)身就往外邊走。
這群闊少全都鴉雀無聲,沒人再敢過來攔我。他們敬重趙子輝,是因為趙子輝厲害,打起架來決不手軟,可是我胳膊上的傷疤,已經(jīng)讓他們明白,我比趙子輝更狠。
走出包廂的時候,安雅琳也從包廂里追了出來,她吃驚的問我:“你真的是在這里看場子的?”
“對,你想干什么?”我問她。
“你在這看場子,老板給你多少錢?”
“這也跟你無關(guān)。”我繼續(xù)往前走。
“你等一下!”安雅琳見我要走,說話的語速都加快了許多,“我爸要讓我去深夏一中讀書,她給我找的保鏢我都看不上,我覺得你給我當跟班還不錯。”
深夏一中?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全身都抖了一下。
那里有我最親近的人,我做夢都想回到那里,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得罪了深夏最強的地下勢力,那個地方我再也回不去了。
或許是昔日美好的回憶再度被喚起,我對安雅琳甜甜的笑了一下,態(tài)度也緩和了許多:“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想去那個地方。”
這個富家女可能從小到大,都沒嘗過被人拒絕的滋味,在我表明態(tài)度之后,她忿忿的在我身后大喊:“我一定會帶你去深夏一中的!”
“愿你美夢成真。”我丟下這么一句,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就走。
安雅琳在我身后發(fā)出了沉重的呼吸聲,我不用看也知道,這個梳著麻花辮的富家女,一定被我氣的臉都青了。
我剛回到辦公室,一個小弟就沖了過來:“強哥,不好了,又有人鬧事了。”
我本來就心亂如麻,現(xiàn)在這些小弟更是什么事都來找我,滿肚子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你告訴我,要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外面的兄弟已經(jīng)在擋了,可外面那波人實在太兇了。”小弟捂著自己的胳膊,一臉委屈,我這時才注意到,汨汨的鮮血正從他的指間往出溢。
砸場子?
我正視著報信的小弟:“他們是不是沖我來的?”
小弟默默點了下頭:“嗯,這些人手里都提著大砍刀,強哥你要是再不出現(xiàn)的話,外邊的兄弟們可就危險了。”
“好,我知道了,你讓他們在大廳等我。”我給小弟說完后,又給下面的工作人員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先趕緊把客人疏散出去,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否則我們輝煌夜總會的牌子就徹底砸了。
吩咐完這些事之后,我給自己點了支煙,躺在椅子上吸了起來。
算了算夜總會的客人應該都走光了,我把裝滿刀具的帆布袋背在身后,抬頭挺胸、不卑不亢的朝大廳走去。
隨著我的進場,大廳的聚光燈也跟著亮了起來。
關(guān)了門的夜總會不再是花前月下的娛樂場所,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爭強斗狠的決斗場。
原來跟著趙子輝的那群打手,紛紛被人打的趴在地上,身體抽搐,完全喪失了戰(zhàn)斗力。
“你就是林強?”看到我之后,帶頭的問了起來。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次帶頭來找事的家伙,竟然是個女的。
她穿著一身皮衣,幾十條麻花辮盤在頭頂,額頭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格外醒目。她右手攥著把匕首,血水沿著刀尖,嗒嗒的淌到地上。
“對。”
皮衣女對我的回答忍俊不禁:“我想我可能找錯人了,不過這場子既然砸了,那索性就砸到底吧,弟兄們,別客氣,動起手來!”
“誰動下手試試看!”我厲聲朝十幾個人喊道。
“哎呦,小弟弟,你爸媽怎么教你的,出門在外就不知道尊重大人嗎?”皮衣女走過來,甩手就是一耳光。
我抓住皮衣女的手,一個轉(zhuǎn)身從背后的袋子中,掏了一把刀出來,徑直架在皮衣女的脖子上,冷喝道:“別他媽跟老子嬉皮笑臉,讓你手下的那群雜碎都給老子滾,不然你就先躺在這里!”
我把刀子壓的很重,皮衣女的脖子見了紅,手下跟來的人也全都犯怵起來。
“沒想到你小子年紀不大,出手竟然這么狠,”皮衣女不甘心的罵我,然后讓手下的人都把刀給扔了。
戰(zhàn)斗力尚存的幾個打手,及時的沖上前去,在控制住皮衣女的手下之后,不由分說,把他們?nèi)冀o剁成了殘廢。
“你之前說你可能找錯人了,是什么意思?”我質(zhì)問皮衣女。
皮衣女咬了下嘴唇:“這次都怪老娘輕敵了,才會栽倒你小子的手上。不過我也確定了,干掉趙德寶的家伙就是你對吧。”
之前王澤遠在的時候,我想要把這件事一直瞞下去,是害怕我們兩兄弟會遭人暗算??涩F(xiàn)在王澤遠還在醫(yī)院躺著,九死一生,根本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如果這個時候,這群喪心病狂的家伙過去尋仇,那么王澤遠必死無疑。
為了保護王澤遠,我沒有猶豫,語氣堅定的告訴皮衣女:“趙德寶就是被我砍死的,而且在不久之后,扶風這條街將是由我說了算。”
“好好好,你有種。”
我不想再跟她浪費口舌,直接一腳踹在皮衣女的屁股上:“趕緊給老子滾,下次要是還敢來,那你就永遠別想走了。”
皮衣女拍了拍屁股,回過頭來一臉陰笑:“那咱們走著瞧。”
“強哥,就這么放她走了?”一個小弟心有余悸的對我說,“這個人名字叫劉嵐,人稱嵐姐,為人錙銖必較,今天你差點抹了她的脖子,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想到這女人是來替趙德寶尋仇的,我便立馬想起了趙子輝這個人。
“他跟趙子輝是不是認識?”我問手下的小弟。
“嗯,她跟輝哥都是趙德寶從人堆里檢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個女人,趙德寶當時就把輝煌夜總會交給她打理了。”
“那她現(xiàn)在干嘛?”我繼續(xù)問小弟。
“扶風街道盡頭的那個忘情酒吧,就是嵐姐罩著的。”
“行。”我點了頭,然后讓小弟帶著手下的人去療傷。
我沒有在輝煌夜總會做任何的停留,打鐵就要趁熱。這個不要命的女人來的還真是時候,我還沒去收拾她,她反倒來我這找事了,既然這樣,那也怪不得我了。
我讓人開著車,速度飆到最大,把我送到了陳鋒那里。
“你他媽不會打電話啊,大半夜的砸什么門!”大頭見到我的時候,鄙夷的問我。
要不是我把手機砸了,我哪用得著這樣。
不過我并沒有心情告訴給大頭這些事情,而是把在夜總會發(fā)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給了他。大頭本來就在輝煌夜總會摔了跟頭,經(jīng)我這么一說之后,他更加氣憤了。
“輝煌夜總會的打手已經(jīng)全被人給打廢了,我過來是向你借人的。”我懇求大頭,“如果這一票成功了,那么鈔票自然也少不了你的。”我繼續(xù)說服他。
大頭猶豫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好,我借人給你,不過這一票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還有千萬不能告訴鋒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拍著自己的胸脯跟大頭保證:“你就放心吧,這是我林強打的第一仗,必須得干的漂亮。”
十幾分鐘之后,陳鋒家門口,十輛黑色小轎車,車上人手一把砍刀,披星戴月的趕往了忘情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