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鼠就要開始吃香,突然,一陣勁風從我耳旁掃過,“咻”的一聲,“叮”再看時,那只老鼠被一只銀簪釘在了三清神像的底座上,老鼠的血液順著底座往下流。
“?。≌媸亲髂醢?,作孽。”七嬸雙手合十,搖頭嘆息不已。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冷冷的女聲,“哼,什么是天意,人豈可窺破天道,這送魂的青香豈能被區(qū)區(qū)一只老鼠噬咬。”
我回頭看去,一個身穿黑袍的蒙面女子走了進來。雖然,我并不能看見她的臉,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美。她的頭發(fā)上插了一根長長的鳳簪,頭發(fā)半束半放,看起來十分像古代的一個典雅、清秀的女子。她一出現(xiàn),就十分有氣場。
我想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想揭開她的面紗,看一眼這位絕世大美人。
七嬸皺眉問道:“你是誰?”女人笑笑說:“性命不過父母所賜,何必留戀,你叫我梨花就好。”
這時,蘇文奇的聲音響起:“梨花,是一束梨花壓海棠的梨花嗎?好刺激啊。”我扭頭看了看左右,并沒有找到蘇文奇。“文奇,你在哪兒?”我叫道:“快出來,別躲了。”
七嬸看著女人冷冷說:“別叫了,你沒發(fā)現(xiàn)秋水也不見了嗎?”我怔了怔,不明白七嬸是啥意思。那叫梨花的美麗女子,伸手從懷里拿出一個黃顏色的布袋說:“難道,你們跟這色鬼認識?”我瞬間氣炸,這家伙不是說心里只有我一個人嗎,狗x的,活該。
布袋里有一個不停掙扎的小人,應該就是蘇文奇!“玉玲老婆,你快救救我,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蘇文奇大聲吼叫著,他居然還好意思說他心里只有我一個人,當我是腦殘啊。
七嬸看了一眼布袋說:“梨花姑娘,你我同是修道中人,還請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了他吧。”
“哼。”梨花輕笑說:“好啊,既然七姐開口,我現(xiàn)在就放了他。”說著,梨花伸手去解袋子上的紅繩。我趕緊插嘴道:“啊,不,不要放了他!”
梨花和七嬸同時看向我,梨花說:“怎么,你跟這色鬼有仇?”忍受著七嬸投來的目光,我吞了吞口水說:“拜托,不要放他出來,至少暫時不要,算了,算了,要不你把布袋給我吧,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他出來。”我有些心急,話說的有些快。
梨花皺眉看著我說:“你以為這是買菜用的塑料袋嗎?十塊錢一大把?你說給你就給你?”
“就是,就是,別聽她的,海棠美女,你快放我出來吧。”蘇文奇不敢求我,他知道求我也沒用。梨花有些生氣,沖著布袋大聲吼叫:“什么!你叫我什么?”
“海棠啊,怎么了?我語文水平不好,不知道到底是一束梨花壓海棠,還是一束海棠壓梨花。”蘇文奇的聲音從布袋里傳了出來,說著他有些焦急,“隨便吧何必呢,壓來壓去還不是一樣?”
“什么?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知道姑奶奶的厲害?,F(xiàn)在就算是閻王是你舅舅,你也照樣得死!”說著,梨花從懷里掏出一張道符,點燃后用手捏著,將熾熱的符灰灑在布袋中。梨花一定是個清雅的漂亮女生,她那兒受得了這種委屈。
什么梨花、海棠,還壓來壓去,這簡直就是對梨花赤裸裸的侮辱。跟梨花比起來,我感覺自己就像打狗的肉包子,蘇文奇就像那只狗,我已經(jīng)被他吃干抹凈。
紅著臉,我低頭沒敢說話。下一秒,尹秋水沖過去,想要奪取布袋,被梨花一掌打了回來,趴在地上,捂著胸口。符灰撒入布袋之中,剛才還逗樂的蘇文奇,突然慘叫起來,那叫聲十分凄慘。七嬸知道梨花厲害,沒敢搶去。再說,是蘇文奇無禮在先,梨花生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眼珠子一轉,七嬸回身伸手抓向青香大聲說:“梨花姑娘,你快放了蘇文奇,不然,我就斷了這三根送魂香!”
梨花愣了愣,大聲吼道:“你干什么,快放開!”說著,梨花打開乾坤袋,將蘇文奇放了出來。
蘇文奇渾身冒著白煙,身影變淡了許多。他跌跌撞撞走了幾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七嬸收回手,和緩語氣說:“梨花姑娘,希望你不要介意,剛才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梨花說:“想不到你身為一個老前輩,居然還會跟這樣的小鬼打交道,真是丟臉。”我聽了,忍不住想為七嬸出氣,“你罵誰,你自己就很好了嗎?”
梨花不再說話,她站在道觀門口,冷冷看著香爐內的青香。等到青香燃盡,最后一縷白煙消散,梨花哼了聲轉身往外走。“等一等!”七嬸拔下銀簪,跑出去遞給她說:“梨花姑娘,你的銀簪忘記了。”梨花抬頭冷冷看了七嬸一眼,接過銀簪說了句謝謝。
“慢著!”眼看梨花正要繼續(xù)往外走,七嬸再次叫住她。梨花回身看著七嬸說:“七姐,你還有什么事嗎?”七嬸搖搖頭說:“梨花,你別誤會,我就想問問,你跟老道士是什么關系?”
梨花看著七嬸說“我是他女兒,今天來還他當年生我的恩情。”七嬸繼續(xù)說道:“既然你是他女兒,梨花你看這樣行不行,老道士的死,多少跟我們有些關系,我給你一筆錢,你拿去好好過日子行嗎?”七嬸說話,我才注意到梨花腳上穿的是一雙舊布鞋。
“不用。”梨花冷言拒絕了七嬸,獨自下山去了。等到梨花的背影消失之后,蘇文奇才敢說活。他伸手指著外面說:“這,這女人好狠,我都說了我語文成績不好,我……”
“啪”的一聲,不等蘇文奇把話說完,我用老鼠的血在手上畫了道符,一巴掌拍他臉上。
“蘇文奇!你告訴我,你叫我什么!”蘇文奇捂著臉支吾說:“玉玲,玉玲老婆啊。”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既然知道我是你老婆,干嘛還去勾搭別人,是不是想把別人梨花發(fā)展成自己的小三、干妹妹?”蘇文奇捂著臉盤坐在地上不敢說話。
“這次算你運氣好,要不是有七嬸在,你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蘇文奇看向七嬸說:“謝謝七嬸,謝謝。”七嬸擺了擺手,掏出手機打電話問:“喂,是錢無二嗎?你幫我查一下,看看b市哪個派系有一個叫梨花的女弟子。”
“什么!居然無名無派,還在你手上接生意?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對,她是蒙著面。對,她頭上插著一根長長的發(fā)簪。看來就是她,你說她叫什么?”
一分鐘后,七嬸掛斷了電話。出于女人的好奇和攀比心理,我湊過去問:“七嬸,梨花的真名叫什么?”梨花的身材和氣質,我是比不過了,只能從她的名字上下手。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為什么自己老是有一種攀比心理,但我自己卻老是忍不住會去想、去比。七嬸是最了解我性格的,七嬸看著我一字一句說:“古——手——梨——花”
古手梨花?這個名字好詩意,好美。完了,我被徹底打敗了。不過,七嬸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難道一個名字就讓七嬸怕成這樣?很快,這個七嬸替我解開了這個疑惑。
七嬸失神望著道觀外面的山色說:“玉玲,你猜她接了一單什么生意?”我隨口說:“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厲害,報酬應該不少,咱們別白為別人操心了,興許她就喜歡穿布鞋。”
七嬸擺手說:“這個人不簡單,她接了處理xx殯儀館的生意。”
“什么!”我感覺自己瞬間被雷電擊中,“不可能啊,王氏家族財大業(yè)大,想要處理xx殯儀館的事情,簡直就如同登天。王家甚至不惜殺人,趙局長都死了,她一區(qū)區(qū)女流之輩,怎么可能跟王氏家族對抗,她是瘋了嗎?不對啊,應該沒人出得起價錢啊!”
七嬸搖頭說:“有一個神秘人出了天價,而且這個人明顯是沖著梨花來的。干我們這一行,在錢無二那里接單的生意人我?guī)缀醵颊J識,里面根本沒人有這樣的實力。梨花是近幾個月才結識了錢無二,而神秘人也是在最近才出現(xiàn)的,事情不可能這么巧,必然是有人刻意安排。”
我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呢,我們要不要幫她?”七嬸搖頭說:“怎么幫?現(xiàn)在別人已經(jīng)走遠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也許,這是梨花命中的一劫。若是有緣,天意巧合,我們必定還會相遇。”蘇文奇趴在地上說:“哼!還遇上什么,讓她去吧,我這輩子也不想見到她了。”
休息過后,尹秋水扶著蘇文奇,我們一同下山。到了山腳下,發(fā)現(xiàn)停在路邊的出租車不見了。蘇文奇扭頭看著我說:“玉玲老婆,把手機給我。”我把手機遞給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