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我從恍惚中回過神,拉了拉剛穿上身的大白袍,我自言自語說:“不知道今晚那種感覺還會不會再來。”
我叫周玉玲,今年29歲,是xx殯儀館的化妝師。最近幾天,我在殯儀館的化妝室給死人化妝的時候,老感覺有人在我背后干那事兒??僧?dāng)我回頭看時,身后卻并沒有人。
按照慣例,今晚是我值班,我走到化妝室拿了工具便開始給死人化妝。
妝畫到一半,我感覺身后有人,皺眉回頭一看,卻并沒有人。我趕緊拿著工具,想要躲開那東西。我走到另一張床前,彎腰給另一個死人化妝。
那東西很快再一次跟了過來,我沒辦法,只好一邊忍受著一邊給死人化妝。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東西終于離開。我沒在意,早上換班在工作室換衣服的時候,我聞到白大褂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幾天后,我算準(zhǔn)的月經(jīng)居然沒有來,以往都是到時間就來的,而且無比精準(zhǔn)。
大早上,我給王館長請了假,為了這事兒,專門跑到婦科醫(yī)院去看了看,醫(yī)生說我懷孕了。
我心里沒底,皺眉問她:“醫(yī)生,難道隔著褲子也能……”
后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那醫(yī)生扶了扶眼鏡笑著說:“要不,你再想想?”
我沒說話,紅著臉跑了出來。我不敢想,隔著褲子居然也能,我就是想體會一下那種感覺……
我哭著撥通了七嬸的電話:“七嬸,我完了……”電話那邊傳來七嬸的聲音:“孩子,別哭,有什么事情,說出來就好。”
我把這幾天的遭遇一股腦兒全告訴了七嬸,七嬸聽完后說:“你懷疑是那個叫李帆的人?”
我委屈著,嗚聲點點頭。七嬸說:“那好,你趕緊上七嬸這兒來,七嬸有辦法對付他。”
掛了電話,我跑出醫(yī)院,在馬路邊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剛坐上去,電話再一次響起。
我拿出來一看,是王館長打來的。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我只是個小小的化妝師,王館長的電話,我不敢不接。
我將電話放在耳邊問:“喂,是王館長嗎?”
電話里面?zhèn)鱽硪魂嚿虡I(yè)式的笑聲過后,王館長說:“玉玲啊,現(xiàn)在殯儀館的事兒比較多,你快回來幫幫忙吧,下個月,我讓人事部給你加工資……”
“喂,王館長,我有……”話未說完,王館長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我回到了xx殯儀館,。從大門進(jìn)去之后,我加快步伐來到化妝室。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化妝室外面居然擺放了一口棺材。王館長和十幾個人就站在棺材旁邊,看見我,王館長趕緊招手讓我過去。
王館長拍著我的肩膀說:“這位就是我們殯儀館最好的化妝師,周玉玲,周小姐。”
一陣寒暄過后,王館長讓我看了一眼棺材里的死人,叮囑我等會兒一定要上心。之后,我就進(jìn)了化妝室。
十多分鐘后,棺材里那俊美的男子被送了進(jìn)來。小心翼翼給他畫好妝之后,我走到另一張床前,憑借過人的經(jīng)驗,胡亂涂了起來。那人被推出去之后,外面吵了起來。死者家屬不知為什么,突然不愿意將死者火化,非要帶著死者回去土葬。
最后不知道是怎么結(jié)束的,想著早上去醫(yī)院的事情,我心里煩躁,沒用心聽。這一天真不知是個什么日子,送來殯儀館的死人很多。為了給死人化妝,我一直從早上忙到晚上十一點過。
王館長要我熬夜加班,我死活不肯,一想到那東西,我就害怕。我匆匆回到家,由于太累,我沒洗澡,脫了鞋便倒在床上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伸手在我身上亂摸。我以為是夢,便沒有管它。
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fā)現(xiàn)床單上居然有一灘血跡!
我用力抓了抓我蓬亂的頭發(fā),我徹底崩潰了,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那東西晚上跟著我回到了家,他對我干了那種事?
哭著撥通了七嬸的電話,確認(rèn)七嬸在家之后,我穿好衣服,火速趕了過去。路上,王館長給我打了十幾通電話,我一個也沒接。
到了七嬸家,一進(jìn)門我就撲在七嬸懷里哭。安慰了我一陣,見我情緒穩(wěn)定之后,七嬸問我:“玉玲,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我哭著將我昨晚失身的事情,告訴了七嬸。
聽我說完,七嬸皺眉拍著我的背說:“別怕,別怕啊,看來只有請神才能問明白對方到底是誰。”
我抽泣一會兒,放開七嬸,看著她說:“七嬸,難道事情還不明白嗎?一定是李帆,一定是他,他以前活著的時候,就經(jīng)常吃我豆腐。”
我所說的李帆,其實就是我們五人化妝小組的組長。前不久,他在化妝室突發(fā)心臟病死了。李帆給死人化妝的手藝并不強,他是托關(guān)系送禮當(dāng)上的組長。
李帆生前,十分好色。家里明明已經(jīng)有了妻兒,還經(jīng)常在外面偷腥、亂搞。自從前段時間,他知道我是處女,便一直想對我下手。這個人平時沒少吃我豆腐,礙于他是組長,我沒敢跟他硬碰硬,每次都是讓他摸一下、捏一下的。
七嬸搖頭說:“我看不是,玉玲啊,如果李帆能對你下手,他早對你下手了,我看啊,他是被困在了殯儀館的化妝室,奪你處子之身的,另有其人,要不,你再想想?”
我絞盡腦汁想了想,抿著嘴搖頭。我到現(xiàn)在29歲一直單身,也沒有幾個男女朋友。僅有的兩個,一個吳小燕是女的,一個宋冬,他人雖在b市,但最近我跟他并沒有聯(lián)系過。
“唉。”七嬸嘆了口氣說:“既然這樣,那就只有請神問路了。”
七嬸帶我到院子里,用剪刀剪了我的一縷頭發(fā),纏在紙人腰上。接著七嬸在紙人外面一米左右的地方撒了一圈糯米。弄完之后,七嬸一手提著大公雞,一手拿著菜刀,站在圓圈的起點。
我不知道七嬸要干什么,正要開口問,大公雞突然仰頭叫了起來。就在大公雞叫到制高點的時候,七嬸倒提雞腳,一刀砍掉了大公雞的腦袋。
沒有腦袋的大公雞掙扎起來,雞血濺濕了七嬸的衣裳。七嬸圍著糯米圈轉(zhuǎn)了起來,一圈又一圈,到第二圈結(jié)束,大公雞突然停止了掙扎,雞血垂直流在地上。
一般殺雞,雞在被放血的過程中,至少會掙扎20秒以上,怎么會這么快就死了呢?
扔下雞,七嬸松了口氣說:“玉玲,你身上沾了兩個人的陰氣,除了李帆,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你仔細(xì)想想,昨晚回家之前,你有沒有遇到過什么人?”
我皺眉說:“七嬸,昨天殯儀館里的工作忙,我一直在給死人化妝,另一個人會不會是其中的一個?”七嬸搖頭說:“不會,殯儀館是個特殊的地方,在修建的時候,就做過很多處理。死在外面的人,鬼魂是進(jìn)不了殯儀館的,而死在里面的人,鬼魂也是出不來的,除非……”
說著,七嬸看向我,“玉玲,你再想想,昨晚在殯儀館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
七嬸這么一說,我想起了昨天那個俊美的男尸,“七嬸,昨天早上殯儀館里送來了一口棺材,王館長親自讓我給棺材里那具男尸化妝,化完妝不知道怎么的,死者家屬突然反悔,不愿意火化,反倒將棺材帶走,說是要帶回去土葬。”
七嬸點頭說:“那就對了,就是他。當(dāng)時,你有注意到那具男尸的特征嗎?”
“有,七嬸,那具男尸上半身是赤果的。”我看著七嬸,七嬸突然笑道:“師父的話果然靈驗了,來,玉玲你到屋里來,七嬸有話跟你說。”
進(jìn)了屋,七嬸打開紅木箱子,從里面取出一套繡著鴛鴦的紅色嫁衣,在我身上比了比說:“玉玲啊,你看這件衣服合不合身。”
我不明白七嬸是什么意思,我皺眉問:“七嬸,你拿這衣服給我干嘛?”七嬸說:“玉玲啊,我也不瞞你了,你小時候我?guī)煾妇驮f過,你長到29歲,會被一只男鬼破身,而這只男鬼,就是你命中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