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的父親當時表面上好像是得了發(fā)燒,情況不是特別好,已經(jīng)有些失去理智,并且開始胡言亂語,感覺好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說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小東及其家人并不信鬼神,急急忙忙的將他父親送到了醫(yī)院。
到醫(yī)院檢查之后,醫(yī)生直接安排進行輸液,但讓人想不到的是,那一瓶子的點滴之后,小東的父親竟然口吐白沫的直接就昏了過去。
之后再搶救,卻已經(jīng)晚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
小東越說情緒越激動,挺大個男人竟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把進來送果盤的年輕服務員嚇了一跳。
刀疤臉有些生氣的說:“大男人哭什么哭?宋大師這不是在這里嗎,他肯定能幫你查清楚的。”
我連連擺手,說只能盡力,畢竟我的本事也有限。
這不是謙虛,因為我關注到一個細節(jié),那就是他的父親在送到醫(yī)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怪異的癥狀。按照小東的話,就是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樣。
我隱隱已經(jīng)感覺到,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事情談得差不多了,酒菜也吃喝結束,我們離開了錦繡堂。
畢竟喝了不少酒,我的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所以就說改在第二天晚上再施法,我當天晚上需要回去休息休息。
刀疤臉不同意把我送回學校,強行拉著我和小東又去酒吧接著喝。
酒吧里的人對刀疤臉很恭敬,走到哪都有向他問好的。
他開了一個靠近舞臺的卡座,又叫來了幾個年輕的姑娘陪酒。
我這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場景,加之我的身上還帶著裝有林燕人魂的納魂瓶,我非常的尷尬,不停的往后退。
被安排陪我的那個小姑娘其實挺漂亮,年齡不大,身材很好,而且也很放得開,按理說只要是個男人都應該對她招架不住。
但我實在是接受不了,我心里已經(jīng)被林燕占了全部的位置,哪怕只是碰到別的女孩的手,我都會自心里產(chǎn)生極大的罪惡感。
刀疤臉顯然誤解了我的意思,竟然掏了些錢將那女孩打發(fā)走了,又給我叫來了一個細皮嫩肉的男人,真是叫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一頓酒不知喝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酒吧,因為我已經(jīng)喝得斷了篇。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正躺在酒店的一張大床上,頭很疼,仔細回想昨晚發(fā)生的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我正要起身下床,卻忽然注意到我的身邊躺著一個人。
我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那個被刀疤臉安排陪我喝酒的細皮嫩肉的男人。我急忙檢查了一下身上衣服,發(fā)現(xiàn)雖然凌亂,但是仍然穿得完好,看樣子昨晚應該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希望發(fā)生的事。
湊到那人附近看了看,我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女人,但是因為臉被頭發(fā)擋住,我認不出她的面容。
我急急忙忙翻出手機,有些惱火的打電話給刀疤臉,問他這是什么意思。
刀疤臉似乎也剛醒,還有些暈乎乎的,讓我說清楚一點,說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問:“我床上那個女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安排的?”
刀疤臉沉默了幾秒后說:“昨晚是小東送你回去的,這樣,宋大師,你等下,我問問小東。”
說著,他掛斷了電話。
我坐在床邊,扭頭看著那個女人,非常納悶,我打電話的聲音這么大,她怎么睡得還那么沉?
如此艱難的等待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來的是小東,他非常惶恐的進到我的房間里,連連道歉,說打擾我休息了。
我冷笑著說:“不打擾,正要問你這女人是怎么回事呢。”
小東皺起眉頭,湊到床邊一看,嚇了一跳,驚愕的看著我問:“宋大師,這女人你不認識?那她怎么會在你的床上?”
我一聽他這話,頓時大怒,幾乎是沖他大喊著說:“別說你不知道,這女人不是你安排的?你糊弄誰呢?”
小東很是焦急,想解釋幾句,但是磕磕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解釋都沒能說出來。
最后,沒有辦法,他走到床邊,開始喚那個女人起床。
過不多時,那個女人悠悠醒轉,伸了個懶腰醒來。
當她看到眼前的小東,猛的尖叫一聲,把我和小東都嚇了一跳。
不管怎么樣,既然她醒了,那我就有必要去問個清楚。
可是,當我走到那女人近前,看清楚她的長相時,我和她都是明顯一怔。
那女人我認識,而且很熟,竟然是苗小雨。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驚訝的問道。
苗小雨看到是我,將被子拽得更緊,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瑟瑟發(fā)抖,哆哆嗦嗦的問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小東疑惑的看著我問:“宋大師,這不是你那個女朋友嗎?”
是了,我第一次去孫大丁家的時候,正是帶著被陸雪人魂附身的苗小雨,一直被他們誤認成我的女朋友。
我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說:“這事可能是我弄錯了,錯怪你了,對不住。這樣,你先走吧。”
小東明顯誤解了我的意思,以很奇怪的目光掃了眼苗小雨,然后笑著壓低聲音說:“大師,我都懂。”
和我說完,他又對苗小雨說:“真羨慕你啊,找了這么一個好男友,對你特別專一,真的……”
小東不清楚我和苗小雨之間的事,我聽他說得越來越不對勁,連忙催促著他快點離開。
待送走小東,我背靠著房門,終于是長長松出一口氣。
我搬了張椅子,坐到門廊位置,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幾口,一直沒有說話。
苗小雨驚疑不定的看著我,期間還偷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似乎是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被侵犯過的跡象,才逐漸放松下來,但看我的眼神還是充滿警惕。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我昨晚喝多了,被剛才那人安排在這家酒店休息。我很不理解,你怎么會到這個地方來?”
苗小雨瞪大了雙眼,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但是她想了許久,似乎什么都沒想起來,于是用力搖頭,依然什么話也沒有說。
我將煙抽完,把煙蒂丟進抽水馬桶里,然后起身挪開椅子說:“走吧,咱們?nèi)ゲ椴橘e館的監(jiān)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苗小雨弱弱的說了聲“好”,然后從床上走了下來。
讓我感到無語的是,她竟然在床上還穿著鞋,看樣子是昨天進來我的房間后,就直接撲到床上睡著了。
調(diào)取賓館監(jiān)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任我如何說,人家賓館的人根本就不理我。
沒有辦法,這種事情只能再麻煩刀疤臉。
不多時,小東又跑了過來,先是向我道歉,然后氣勢洶洶的把賓館服務員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間賓館的人似乎對小東很畏懼,被罵過之后,沒有二話,急急忙忙幫我調(diào)出了昨晚的監(jiān)控。
從監(jiān)控上顯示,我是凌晨兩點十分被小東扶著來到這間賓館,并被送進了那個房間休息。在這個過程中,一切都很正常,小東也確實沒有帶其他人過來。
大概在兩點二十左右,小東從我的房間出來,然后獨自離開。
之后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苗小雨出現(xiàn)了,沒有經(jīng)過前臺,直接進入電梯,來到了我的房間。
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是,她竟然直接推門進入了我的房間,之后就一直沒有再出來。
苗小雨看到這段監(jiān)控視頻,整個人都傻了,哆哆嗦嗦的站在我旁邊,嘴唇發(fā)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樣子,她自己對自己的這行為完全不知情。
我稍稍安慰了苗小雨幾句,告訴她一會和她詳細聊聊,然后我問小東,會不會昨天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將門關好。
小東堅定的搖頭說:“不可能,賓館的門如果沒關好,那個鎖會一直響,我不可能不知道。”
苗小雨的忽然出現(xiàn),毫無阻礙的推門而入……
這些事連在一起,使得真相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如果她是被什么怨魂纏身,要來害我,她怎么可能就這么老老實實的在我旁邊睡到天亮。
還有,凌晨的時間她不是應該在學校的宿舍才對嗎?那個時間,宿舍樓肯定是緊鎖著門。
她是怎么離開的宿舍,又是怎么找過來的呢?
小東也看出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有些不安的問:“宋大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無奈的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出現(xiàn)這樣的事肯定不太對勁。”
苗小雨站在我旁邊不知何時哭了起來,哭到抽咽,但臉色和嘴唇都發(fā)白,看起來很讓人擔心。
畢竟是誤會了小東,我很認真的向他道歉,并拒絕了他要送我的好意,然后帶著苗小雨快速離開了這家賓館,攔下輛出租車直奔學校。
我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只能找佟靈來解決。
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這件事的背后,會牽扯到更多讓我不愿面對的事。
一個小時后,我和苗小雨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到了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