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可能,那你就等于去找死。”司馬宇杰說著,扭身拉開床頭柜,拿出一張報紙遞給我。
他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
我接過報紙,翻看起來,我覺得他肯定是有些話不想說了,讓我自己去看報紙。
難道報上還有關(guān)于我的事情?
報紙是我們市的晚報,時政新聞,娛樂八赴,無所不及。
當(dāng)我翻到三版的最后時,不由愣住了,只見上面寫著一個消息,說海虹公司昨晚財務(wù)被盜,警方在接到報案后立即奔赴現(xiàn)場,在勘查中發(fā)現(xiàn)公司被盜近百萬元資金,而且盜犯手法嫻熟,幾乎沒有損傷到保險柜,所以判斷有可能是內(nèi)部員工做案。
消息中還說,在這場失竊案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突然消失的公司員工邱美美和此案有牽涉,但警方昨晚去邱家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邱美美已經(jīng)于一天前離開公司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消息當(dāng)然沒有說就是我盜的錢,但明里暗里卻指著是我盜了錢!
消息還說,為了盡快查明真相,公司也已經(jīng)派人四處尋找邱美美……
“卑鄙!無恥!”我氣得罵起來。
“你現(xiàn)在想出去,我當(dāng)然不會攔著你,但是后果如何,我想你腦子里不會不知道吧。”
司馬宇杰在一旁坐下來,用平淡的口氣對我說。
我白了他一眼,他這口氣,就好像是在說陌生人。
“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我都這樣了,你也不幫人想想辦法!”
“不用想,就按人家說的,你老老實實在屋子里呆三個月,等風(fēng)聲小了,再做打算。”
司馬宇杰說。
“可是你說得輕巧,過了三個月我就安全了?你沒看到呀,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說我是偷錢的人了,草塌馬的太無恥了,我連公司的保險柜在哪里都不知道呀,怎么去偷他們那么多錢?”
“所以,你現(xiàn)在如果想出來,也只有二條路,一是被公司的人抓回去,這個結(jié)果有點不美,因為他們把你抓回去,可以直接對外界宣布沒抓到你或者沒見過你,這樣你的小命從世上消失也就是悄無聲息的事。另一個結(jié)果,如果被警察抓走了,好吧,他們也許不能殺你滅跡了,但他們有本事和警察合作,讓你一輩子呆在監(jiān)獄里。你說,你想走哪條路。”
“哪條我都不想走,我就想平平安安,和老爸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我老老實實地說。
“那就聽話,老實地在我房子里呆三個月,到時說不定事情會有轉(zhuǎn)機。”
“那如果沒有轉(zhuǎn)機呢?”我不甘心。
“不會沒有的,你想,公司要運轉(zhuǎn),警察也有做不完的事,誰有精力和時間一直去瞅著你呀。到那里,他們注意力肯定放松下來,你再想辦法脫險,很容易的了。”
他倒是輕描淡寫的,但我覺得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而且,到時候我恐怕是上了警察們黑名單的人,恐怕變成地球通緝犯了!
“唉,我真倒霉,我怎么會攤上這樣倒霉的事,司馬宇杰,你說,他們?yōu)槭裁匆@么對我?還有那些從前的美妃?我感覺這里面不簡單,到底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他嘴角一咧,臉上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我當(dāng)然想知道了,而且你也還沒告訴過我呢,我只知道他們選美妃,然后又害美妃,可這到底為什么,你還沒告訴我呢?,F(xiàn)在告訴我吧,反正我呆在這里,又憋屈又無聊,你講我聽,我就當(dāng)打發(fā)時間了……”
但這貨卻又不理我了,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靠,尼瑪?shù)淖裁醋В?rdquo;對著他的背影,老娘動了動嘴,在肚子里罵他。
“有些事,我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完全告訴你,因為真相有時候遠比你想像得殘忍得多可怕得多……”
他是別人肚里的蛔蟲呀?呃,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竟然還對我這樣解釋。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就是知道一個真相,還能比這慘多少倍?所以,我有心理準備,你說唄……”
我盡量讓聲音顯得輕松,讓他明白,我現(xiàn)在真的是豁出去了,我什么也不怕,也不在乎,我只要一個真相!
但他卻在沉默著。
“你只知道他們想害你,但你知道為什么他們要害你?”
終于,司馬宇杰轉(zhuǎn)過了身,神情凝煉地對我說。
我當(dāng)然不知道,而且現(xiàn)在知道這事的人恐怕除了高層,其他人都已經(jīng)死了。
而且,我又想起欣欣,那天她被拖走,不知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也像張豬那樣被……
我忽然非常擔(dān)心,把手伸向司馬宇杰。
這家伙足夠聰明,我一伸手他就知道我想要什么,啪地把他的手機拍在我手上。
我當(dāng)然是趕快撥打肖欣欣的電話。
沒有人接聽,一直打了五六遍,我不得不死心,心開始向下沉,我覺得肖欣欣肯定和張豬一樣,已經(jīng)出事了!
“為什么!為什么!”我?guī)缀跏呛鹬谐鰜怼?/p>
“因為你們不死,美妃不死,海虹就要死。”司馬宇杰冷冷地說著,起身走到窗邊,雙手俯在窗上向外凝視著。
什么?!
我愣愣地望著宇杰的背影,我不太明白他的話,一個大公司,為毛是我們不死,海虹就不行了??
“為什么……”我問他。
“因為,其實海虹公司每隔三年的選美妃,就是一次陰暗的祭祀!”宇杰沒有轉(zhuǎn)身,但我聽得出他的聲音的凝重。
我的心像烆開一般,愣愣地望著司馬宇杰。
有這么扯的事么?
我們的生死竟然關(guān)系到海虹公司的存亡??
我像挖到了寶,一下竄到司馬宇杰的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搖晃著,希望他趕快對我說出真相。
他扭臉看著我,他的神情里有一絲慌亂,還有一絲山恐懼,他似乎在和自己做著劇烈的斗爭,看來這個真相讓他也不輕松。
“告訴我,我已經(jīng)被他們害成這樣了,我一定要知道真相!”我堅定地說。
他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這是一個秘密,掩藏了一百多年,知道的人除了海虹的當(dāng)家人,再就是他的爪牙,不會有五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
一百多年?海虹公司的歷史也就一百多年,也就是說,從海虹創(chuàng)建到現(xiàn)在,這個秘密就有了,難不成他們的第一屆美妃就是犧牲品?
我忽然想起剛才司馬宇杰說的,每一次選妃其實就是一次祭祀,海虹公司不會是用美妃當(dāng)祭品,來祭奠什么吧?!
呃,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壞了。
但司馬宇杰卻給了我一個諷刺的嘲笑,但那意思我也立刻明白了,就是這意思。
靠,這真正可怕,竟然拿人當(dāng)祭品,而且還是這么年輕貌美,無比優(yōu)秀的女人!
尼瑪?shù)倪@海虹公司的第一任創(chuàng)始人,他奶奶的他就是一只畜生吧?這么殘忍的事都能做出來,說他是畜生也還侮辱了畜生呢!
簡直禽獸不如!
“你知道海虹的吳董事長吧?”司馬宇杰問我。
“我只知道他姓吳,叫吳振鴻,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他是一把,我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兵,我怎么會知道他,哦,對了,我還知道他老有錢,好像挺年輕,好像還沒結(jié)婚……”
我搜著腦海里有關(guān)海虹一把的信息報給宇杰,雖然不知道他忽然問我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知道的一切。
但他聽到最后,卻又突然一咧嘴,又甩給我一個嘲笑:“你倒好記性,還記得他年輕,未婚,那記不記得他英俊瀟灑?記不得他溫柔體貼……”
靠,這該死的,我說錯了什么?犯得這么挖苦我么?
我狠狠白他一眼,沒理他。
大概也知道自己說話有點重了,他又自嘲地一笑,開始說:“對,是姓吳,他祖上叫吳江儒,本也是個飽學(xué)之士,一心攻于仕途,想有朝一日飛黃騰達光宗耀祖,可惜雖然有滿腹才華,卻生不逢時,連赴幾屆科舉,皆榜上無名。不由心灰意冷,想出家躲避紅塵。打聽得一座山上住有道高仙士,便一路尋去,想從此遠離紅塵,修個不死之身也算不枉此生。
這天傍晚時,攀到半山腳,突然天雷轟鳴,烏云壓頂,狂風(fēng)大作,一場大雨就要來臨。
當(dāng)時正時值深秋,吳儒離家多時,身上衣衫單薄,晴天還不顯得,這突然變天,他又冷又餓,眼看著大雨將至,急切中看到半山腰有座破廟,趕快奔了過去,想先避避雨。
三步并做兩步,剛剛破命一般奔進廟里,就聽又一個響雷當(dāng)空炸響,險些沒有把他給震暈過去,驚慌中跌了一跤,也顧不得起身,連滾帶爬撲進了大殿里。
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來,不由得又嚇得尖叫起來,只見大殿的神像座下,正蜷縮著一個女人,蓬頭垢面的,像是比他更落魄,此時正瞪著一雙大眼驚恐地望著他。
定下心來,吳儒才看清,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滿臉驚慌,但模樣卻清俊異常,尤其是那兩只眼睛,像兩顆閃亮的星星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