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張?zhí)斓脑捵屘K言前行的身影有了一絲停留,腳步微駐,蘇言清秀的面龐上滿是復(fù)雜,許久之后,那身影再度前行
“我已經(jīng)不是清靈宗的人了……”
這話,有些不甘,有些落寞,一直以來,第五峰他都把它看做是一個家,只是那時,這個家容不下他。
蘇言永遠(yuǎn)忘不了當(dāng)時那些人的眼神,他也忘不了自己是怎么咬著牙走下齊靈山的,那一地的血跡流淌著的何嘗不是他心頭的血?
數(shù)次昏厥,數(shù)次被他錐心刺骨的痛喚醒,以至于在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有了一個念頭,此生他與清靈宗在無任何的瓜葛!
“師兄,我知道你的心中有恨,當(dāng)年在你最落魄的時候五峰的弟子沒有給你任何的幫助,我張?zhí)旖裉煲膊磺竽銕臀宸迨裁?,我只求你幫幫月師姐,月師姐她,她真的好累?rdquo;
蘇言的話,讓張?zhí)祉又虚W過一絲絕望,他知道當(dāng)年的事兒對前者有著多么大的影響,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整個五峰選擇了袖手旁觀。
那個驕傲的少年在心底一定是滴血的吧?
張?zhí)焓菦]臉向蘇言求助的,但事到如今,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他不想將整個五峰的擔(dān)子擔(dān)在那個女孩的肩上,他不想看到她在為五峰的事兒瘦下去。
“月師姐?”
劍眉微皺,蘇言不記得第五峰什么時候有一個姓月的女子。
“就是冷月師姐,”
似乎聽出了蘇言言語中的困惑,張?zhí)煸俅谓忉尩?/p>
“冷月師姐是在你那件事之后來得,指明道姓的拜入第五峰,希望找到你,只可惜,那時的你已經(jīng)離去,”
“師兄,我求求你,冷月師姐真的是個好女孩,我不希望,不希望她在為第五峰的事兒操勞了!”
蘇言身后,張?zhí)斓脑捰行┻煅?,他清楚的記得?dāng)日那個一身青衣的女孩來到清靈宗,如同俗世中的一棵青蓮般纖塵不染,女孩的眸子靈動明媚,如同山谷的百靈一般。
她走上第五峰,只是當(dāng)時的蘇言已經(jīng)不再了,聽說了蘇言的事兒,女孩滿臉的不相信,她說蘇言不是那樣的人,而后女孩兒去了趟第三峰,沒有人知道她干什么了,只是回來的時候,她的身上帶著傷。
在之后,女孩兒仿佛瘋了一般的修行,從一個最普通的弟子成為核心弟子,在到天峰山主的親傳弟子,或許每個人都見識到了她表面的風(fēng)光。
只有他們幾個核心弟子才知道這個女孩活的多累,蘇言走后,雪狐的突破,讓第五峰的處境越發(fā)的尷尬,要不是這個女孩苦苦的支撐著,第五峰或許早就名存實亡了。
但為了第五峰,這個女孩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更多的時候,那靈動的眸子中帶上一抹哀愁。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為一個人堅持著……
“冷月,冷月,”
眉頭緊鎖著,蘇言一遍遍的念叨著這個名字,似乎想要從腦海里找到有關(guān)這個名字的信息。
一連念叨數(shù)遍之后,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腦海里漸漸浮現(xiàn)一個瘦弱的影子,一頭青絲如瀑,明媚的眸子如同百靈鳥般靈動。
那是一個羞澀的有些內(nèi)斂的女孩兒,是在蘇言一次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時遇到的,當(dāng)時的女孩兒也就如同安冉一般大小,與家人走散了,遇上了壞人,是蘇言救下了她。
而后蘇言帶他找到了家人,臨走的時候,女孩揚(yáng)起天真的面容,問道
“大哥哥,我,我還能見到你么?”
對此,蘇言給了他和煦的微笑
“想找我就去第五峰吧!”
沒曾想,時隔多年,當(dāng)年的小女孩兒竟然真的找到了第五峰,只是物是人非,她到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不再了。
“大師兄,第五峰這些年來一直被其他峰奚落,要不是月師姐苦苦支持著,第五峰只怕要名存實忘了,”
看出蘇言面龐上的緬懷,張?zhí)煸俣日f道,聲音哽咽的如同一個小姑娘,許是這些年,在第五峰吃了不少苦頭吧!
“師兄,這些年五峰的弟子處境都不是很好,我們五峰的弟子在清靈宗地位最低,常常受人欺負(fù),雪狐更是放出話來,”
“你和我說這些有意義么?”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言打斷了,后者那黑色的眸子深邃的如同古井一般,不起絲毫的波瀾。
他還是不肯原諒我們么?
動了動喉嚨,張?zhí)煜胍f什么,只不過到嘴邊的話終究變成了一聲嘆息,是啊,有什么意義呢,在當(dāng)初做出那個決定后,第五峰與他就在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吧?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如今第五峰的處境,或許就是當(dāng)初昧著良心的報應(yīng)吧!
深深的嘆了口氣,張?zhí)斓哪抗馐栈?,轉(zhuǎn)向一旁的郭濤,苦笑著道
“師兄,怎么辦?”
“回去吧,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我們留在這里沒有任何的意義!”
同樣嘆了口氣,郭濤說道,接著也是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師兄,當(dāng)年的那件事你后悔過么?”
一道聲音自背后傳來,讓郭濤的腳步有了一絲停頓,而后那聲音變得滿是苦澀
“張師弟,如今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是啊,又有什么意義呢!
愣了愣,張?zhí)炜觳綌f上郭濤,隨著他的身影一同離去。
“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幫他們么?”
與此同時,那間臨時租賃來得院子里,小蘿莉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剛剛她一直在場,通過張?zhí)斓脑?,她不難推測出那兩人是蘇言的同門,只是蘇言與他們之間好像有著什么隔閡。
而且在提及第五峰的時候,小蘿莉能夠感覺的到蘇言的心境似乎很亂,盡管蘇言一遍遍的想要表示出如今的第五峰與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但小蘿莉還是能夠感覺到蘇言心中的那種彷徨,這抹彷徨隱藏的很深,如果不是親近的人很難發(fā)現(xiàn)。
哥哥一定是舍不得那里的吧?
小蘿莉心中自語道。
“小冉啊,”
將小蘿莉攬在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蘇言的視線逐漸變得有些縹緲,對于第五峰,他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割舍了一切情感的,可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對于那個自己生活著的地方,他的骨子里本能的存在著一種親近。
還有那個女孩,真沒有想到當(dāng)初一句玩笑的話,會讓她信以為真,走上第五峰,成為親傳弟子,是打算替自己守護(hù)第五峰么?
只是,如今的五峰情況不是很好,從張?zhí)炜谥刑K言也是得知,在雪狐突破之后,第五峰在宗門內(nèi)收到了排擠,高層的有意為之的動作,自然引起了那些弟子的消防,于是乎,五峰的弟子在清靈宗內(nèi)可謂是舉步維艱。
當(dāng)初的你們就是這樣逼走了我,如今打算這樣逼走第五峰么……
雙目緩慢的閉合,在度睜開時,那里面恢復(fù)了清明,這樣的重?fù)?dān)擔(dān)在一個女孩子身上會很累吧?
真不知道那個青蓮一般的女孩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嘴角上有著一絲柔和的微笑,似乎看到了那個靈動的女孩,蘇言嘴角上的笑容越發(fā)的濃郁,隨后他也是將懷中的小蘿莉輕輕的推開
“安冉,我們要修行了!”
修行,注定是枯燥的,尤其是長時間的修行,會將這種枯燥升華到極致。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的修行,小蘿莉并沒有像往常那般反感,而是乖乖的在蘇言旁邊坐了下來。
院落里,一高一矮的兩道影子就那么盤坐在那里,一直到數(shù)天后,那襲青色的影子才有所動作。
只見他直起身,輕輕的彈了彈雙肩之上那根本看不見的灰塵,隨后清秀的面龐上涌現(xiàn)出一抹微笑,順手將身旁那個影子拉起
“走,小冉,哥哥看你去看看熱鬧!”
今天,是清靈宗的宗門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