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一下,你會死!
冰冷的聲音自人群外傳來,讓郭濤的手詭異的靜止在半空,而后真元散去,他的視線微微瞇起。
順著他的目光,人群自覺的讓開,露出最外圍一高一矮的兩道影子。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蘿莉,身穿粉裙,顯得俏皮可愛,她的旁邊是一個身著青衣的青年。
青年模樣清秀,劍眉星目,五官挺拔,隨著他的到來,人群皆是主動的向后退讓許多,生怕與這個青年染上什么關(guān)系。
人性涼薄,尤其是在看到郭濤一言不合殺了裘東升后,他們更是害怕的要命,生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惹惱了郭濤的怒火導(dǎo)致他們一同遭殃。
那兩個身著白衣的少年,神通廣大,手段莫測,在他們眼中這是仙人才擁有的手段,仙人,那是什么人都能褻瀆的么?
他們生怕前者會因?yàn)樘K言的舉動而遷怒自己。
只不過,出人意料的,那里的郭濤并沒有暴怒,相反,那微瞇著的視線格外的冷靜。
“虎子,過來!”
就那么走進(jìn)人群,青年沖著小男孩喊了句,有了他的話,虎子松口,飛快的跑到青年身邊,對于這一切,郭濤出奇的沒有阻止。
“蘇叔叔,我爹、我爹他,”
沒錯這青年正是蘇言,至于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因?yàn)榘踩健?/p>
今天他之所以放安冉的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知道今天絕對會有人來這里劫掠,但這他并沒有在意,安冉本身就是筑基的修為,加上他進(jìn)來的指導(dǎo),小蘿莉已經(jīng)突破到筑基中期。
這樣的實(shí)力對付劫掠者綽綽有余了,更何況,她還有一只堪比辟谷期的暗影熊。
所以今天給小蘿莉放假,就是為了讓她出手制止這場劫掠,也算是安冉的第一場實(shí)戰(zhàn),在蘇言看來有些東西一味的講解是沒用的,唯有實(shí)戰(zhàn)才會將理論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誰曾想小蘿莉打都沒打,直接跑到家中將自己拖了出來。
看來,要想成長為那個獨(dú)當(dāng)一面的爆發(fā)小女王,安冉還有好長的路要走?。?/p>
“虎子,別哭了,你爹的事兒叔叔會給你做主的!”
輕輕的摸了摸虎子的頭,蘇言心中有愧,如果一開始就由自己出手的話,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兒,自己不過是想給安冉一個機(jī)會,誰料最后卻成了這樣。
那個三天前還和自己一起喝酒的憨厚漢子就這么的陰陽兩隔。
“誰出的手,自裁吧,另外一個就留下一只胳膊當(dāng)做教訓(xùn)吧!”
盯著郭濤二人,蘇言緩慢的說道,語氣不急不緩。
他的話,讓圍觀的眾人滿是嘩然。
這個青年居然、居然讓仙人自裁?
天啊,我沒有聽錯吧,那可是仙人啊,會法術(shù)的仙人!
“哼,閣下好大的口氣!”
冷哼一聲,郭濤道,那舒緩的視線越發(fā)的陰沉,作為一個修士,他相信小鎮(zhèn)上敢這么和自己說話的不是有所依仗就是傻子。
但看前者那模樣,傻子的可能直接就排除了,那么就剩下了一種,他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的話,就說明他的修為要高于自己,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因?yàn)樗床煌柑K言的修為,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前者要么是個凡人,要么修為絕對的超出自己!
“呵呵,我倒不這么覺的!”
視線在郭濤白色的衣服上凝了凝,蘇言笑道,下一刻那視線直接變得冰冷,一股筑基大圓滿的修為立刻迸發(fā)出來!
那身白衣蘇言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格外的熟悉,熟悉到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就以著這樣的服飾為榮。
這是清靈宗弟子特有的服飾!
清靈宗已經(jīng)如此不堪了么!
“筑基大圓滿!”
蘇言突然爆發(fā)的修為讓郭濤面色大變,雖然一早就料到這個青年有所依仗,但感受到空氣中那股威壓時,他禁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這威壓很強(qiáng),甚至照比師尊也弱不了幾分,這樣的對手對他來說是強(qiáng)大的不可戰(zhàn)勝的。
最可怕是青年的年紀(jì),絕對不會太大,如此深厚的修為足可以說明他天賦的可怕,在整個清靈宗或許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和他媲美。
而那些人中一定不包含他自己,他不過區(qū)區(qū)筑基初期的修為,面對這樣的對手,可以說他都不一定能夠接下一擊!
無功而返么,可是……
我不能放棄!
“我勸閣下不要多管閑事,實(shí)話告訴你我可是清靈宗的弟子!”
權(quán)衡一下,郭濤還是決定將清靈宗搬出來,雖然這么做會有損宗門的名聲,但他更不想無功而返!
“清靈宗,”
前者的話,讓蘇言愣了愣,他沒有想到郭濤居然就這么將清靈宗給搬了出來,要知道劫掠凡人對那個門派來說都是大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為之。
而且一旦做了的話,也要做的干凈漂亮,不留一絲痕跡。
但郭濤就這么將清靈宗抬了出來,不怕給門派抹黑么!
“在整個齊靈山清靈宗的地位首屈一指,我想兄臺沒必要和這么一個龐然大物為敵吧,只要兄臺就此退去,今天的事兒我就當(dāng)做沒發(fā)生。”
蘇言的愣神,讓郭濤以為他怕了,眉頭一喜,威脅道。
一旁,虎子有些擔(dān)憂,看向蘇言,道
“蘇叔叔,”
虎子雖然年幼,但他聰穎,自然能夠看清楚眼前的狀況,父親說的沒錯,蘇叔叔的確是仙人,而且是比那個青年還要強(qiáng)大的仙人,可是那個所謂的清靈宗一定可怕的存在。
就連叔叔這般強(qiáng)大都有所忌憚。
他很怕,很怕蘇言就此退卻……
“虎子放心,叔叔說了為你做主,就一定為你做主!”
摸了摸虎子的頭,蘇言道,下一剎,清秀的面龐上滿是厲色,
“我給過你機(jī)會,是你們自己不懂得爭取!”
平心而論,對于郭濤二人,他真的不想動手,不是畏懼,而是自己畢竟在那里呆過一段時間,但前者的不為所動讓他有了一絲怒火。
你的靠山是給你提供一個良好的起點(diǎn),而不是你作威作福的依仗!
身子快速的沖出,只是一瞬間就來到郭濤跟前,那速度太快了,快到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度望去,就見那里蘇言白皙的手搭在了郭濤的脖子上,上面有著令人心悸的能量。
“你,你,”
瞪著眼睛,郭濤的額頭上有著冷汗?jié)B出,快,太快了,在蘇言襲來的一刻,他本能的想躲,但后者的速度實(shí)在太快了,以至于他剛剛挪動一丁點(diǎn)的距離,那手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其上澎湃著的真元也是讓他清楚的知曉,對于青年來說,殺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修士逆天而行,需要天財?shù)貙?,但你不?yīng)該劫掠凡人,更不應(yīng)該出手殺人!”
盯著郭濤,蘇言冷聲道,手中的力道逐漸加大。
“你,你不能殺我,我可是清靈宗的弟子,我?guī)煾?,我?guī)煾缚墒翘焐椒逯鳎?rdquo;
死亡的味道讓郭濤有了一絲慌亂,而后不顧一切的喊道。
他不知道天山峰主能不能鎮(zhèn)住面前的青年,畢竟這個家伙在聽說自己是清靈宗弟子的時候依舊毫無顧忌的出手,但現(xiàn)在的他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病急亂投醫(yī)。
奇跡出現(xiàn)了,在聽到天山峰主幾個字后,青年手上的動作終止了,就那么冷冷的盯著自己,視線里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你說你的師父是天山峰主,那么你是第五峰的弟子!”
再次開口,青年的聲音依舊冰冷,那語氣卻是有些落寞不甘,更可怕的是郭濤感覺此刻的青年仿佛在壓抑著什么一般。
“我是第五峰的弟子,你別亂來,我?guī)煾缚墒潜俟群笃诘母呷?hellip;…”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郭濤很是害怕,他不知道青年在壓抑著什么,但他感覺到那壓抑很可怕,很可怕,如果一旦青年爆發(fā),那就是一場無盡的怒火。
“呵呵,第五峰,好一個第五峰!”
郭濤的話,讓蘇言一聲冷笑,接著將頭再度扭轉(zhuǎn),死死的盯著郭濤
“我問你第五峰的峰規(guī)是什么!”
“峰規(guī)?”
蘇言的話,讓郭濤愣了愣,有些迷茫,在他印象里似乎只有門規(guī),并無峰規(guī)。
“呵呵,第五峰已經(jīng)如此了么,”
郭濤的迷茫,讓蘇言黑色的眸子中涌現(xiàn)出一抹心酸,待那心酸退去,他也是自嘲的笑了笑
第五峰者,修心,修人,修性,這是當(dāng)年第五峰峰主的格言,但年少的心總屬于熱血,這句格言在他看來不夠霸道,于是他將這句話換了一種說法,在那些日子成了第五峰的峰規(guī)。
沒成想?yún)s是曇花一現(xiàn)般的峰規(guī)……
“既然你忘了的話,那么我就告訴你第五峰的峰規(guī)是什么,第五峰者,可撼天,可擎地,但不可欺人!”
第五峰者,可撼天,可擎地,但不可欺人!
這句話,讓郭濤和張姓少年身子一顫,兩雙黑色的眸子中滿是不可思議,而后那張姓少年的眸子里終究起了慌亂
“你,你是”
“沒有我的五峰,已經(jīng)如此不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