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果然沒有死,之前是霍嶺道士做了一個紙人騙我,讓我以為李寡婦已經(jīng)死了,然后讓我引殷美玉出來,結(jié)果卻被我識破了,只是這個時候李寡婦真的出現(xiàn)了,我該怎么辦?
我只能慌張的一步步地后退,李寡婦臉色蒼白,披頭散發(fā)的好像真的是一個鬼一樣,看著我一步步地向著我走進(jìn),我故作鎮(zhèn)定的咬牙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樣?只要你放了我爸媽,我要我的命就拿去好了!”
聽了我的話,李寡婦卻一下子站住不動了,怔怔的看著我,接著李寡婦輕聲說道:“我不想殺你,我現(xiàn)在只是想要一份生冥幣,不是死冥幣,今夜三更,到我丈夫墳前燒掉,到時候我就會放你爸媽的魂魄回來。”
說著李寡婦果然離開了我家里,而這個時候也正好天亮了,霍嶺道士也恢復(fù)正常了,霍嶺道士看著我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就把大概的事情跟霍嶺道士說了一遍,霍嶺道士聽了之后連聲嘆氣,說道:“真是大意了,竟然被那李寡婦的丈夫控制了神志。”
我可還是記得之前霍嶺道士還在唱京劇的場景,真的是詭異無比,我連忙問道:“對了,那個生冥幣是什么意思?”
霍嶺道士說道:“活人給死人燒的冥幣就是死冥幣,死人給死人燒的就是生冥幣,因?yàn)樗廊藷沤o死人是要燃燒自己的三魂之一的,所以一般情況下是找不到死人給死人燒冥幣的。”
我一聽這可為難了,我上哪去找死人給李寡婦的丈夫燒死冥幣去啊,可是霍嶺道士這個時候卻開口說道:“其實(shí)也好辦,這事你只要求那個殷美玉就可以了,她之前能夠那么護(hù)著你,這次也是一樣,肯定能答應(yīng)你的,而且今夜三更,估計要是再做不到的話,李寡婦就真的要撕票了,到時候你想就你爸媽也無力回天了!”
我心里也知道,可是這個情況我真的不太清楚會發(fā)生什么,但是燃燒已經(jīng)是鬼的殷美玉的三魂之一,一聽就是對我嫂子有傷害的啊?可是不同意的話,我爸媽又會失掉性命,這可該怎么辦是好?
我還是猶豫著沒有說話,霍嶺道士見我猶豫,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的,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為難,這樣這個事情我來做,你什么都不做,只管看著就好了,而且這生冥幣對鬼物并沒有太大的傷害的,放心好了!”
我一聽連忙焦急的問道:“真的嗎?不會太傷害到我嫂子嗎?”
霍嶺道士點(diǎn)頭,然后就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拿回了一疊黃表紙、還有很多的白紙和細(xì)竹條,隨后他就開始扎起了紙人,我就跟霍嶺道士聊起了那個小女孩雯雯的事情,我說雯雯的媽媽好像是李寡婦的。
霍嶺道士聽我這么說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繼續(xù)扎起了紙人,然后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聽你說的話,那應(yīng)該是錯不了了,而且李寡婦還把那個自己的女兒養(yǎng)成了尸嬰了。”
我一聽心里馬上一驚,然后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雯雯是被李寡婦養(yǎng)成尸嬰的?”
霍嶺道士一邊扎著紙人一邊說道:“沒錯,按照你之前說的那個衣冠冢,還有那個小女孩的表現(xiàn)來看的話,確實(shí)是尸嬰,只不過這個小女孩是后天養(yǎng)成尸嬰的,也就是說李寡婦應(yīng)該是從小就給這個小女孩喂死人肉或者是其他的死物的肉,然后借用衣冠冢壓制陰氣,把那個小女孩變成了尸嬰的。”
我聽得心里一陣陣的心疼,畢竟雯雯現(xiàn)在還只是個小女孩啊,這個李寡婦怎么這么狠心,我這么說出來之后,霍嶺道士倒是開口了,說道:“其實(shí)這個小女孩的年紀(jì)應(yīng)該不比你小多少,只不過是這樣養(yǎng)出來的尸嬰,身體發(fā)育可能比正常人慢,畢竟陰氣重,很有可能那個小女孩不是李寡婦和章玟的孩子,而是李寡婦和之前我提到的那個村支書的孩子,只是這個李寡婦可能是很要面子,所以我以前在村里的時候也沒有聽說過她生產(chǎn)過孩子。”
我一聽,這么說來就解釋通了,如果真的是李寡婦和章玟的孩子的話,李寡婦不可能這么狠心地,只能說是李寡婦特別痛恨的一個人的孩子才會這樣的,可是這也太過分了,不管怎么說那也是她的孩子?。?/p>
霍嶺道士很快就扎好了紙人,然后就問了我的出生年月,折合成了生辰八字寫在了一張符紙上,然后貼在了那個紙人上,隨后霍嶺道士也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了一張紙上,貼在了那個紙人的后背。
我問他這是干什么,霍嶺道士解釋說,這是利用紙人作為媒介,可以讓我和霍嶺道士的身份暫時呼喚,騙陰物很好用的,到了晚上再在紙人上滴上我倆的血就可以了,只是這紙人不可以被陰物發(fā)現(xiàn),不然就不靈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了,我和霍嶺道士都滴了血在那個紙人上,按照霍嶺道士的計劃他就開始招我嫂子的魂了,在這之前霍嶺道士拿出了一片柳樹葉,在我的眼皮上擦了擦,我問這是干什么,霍嶺道士說一般的陰物人看不到,要用柳樹葉家牛眼淚擦眼皮上才能看到。
隨后霍嶺道士就開始招我嫂子的魂了,很快果然我就看到了我嫂子的身影邁步進(jìn)到了屋子里,而且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向著霍嶺道士那邊去了,還說道:“官人,你怎么面帶愁容,是有什么事了嗎?”
霍嶺道士這個時候一聽直接就哭了出來,然后說道:“是那村東頭的李寡婦,她找我要一份生冥幣,可是我哪里有,但是沒有的話她就要害了我爸媽,這可該怎么辦??!”
殷美玉一聽霍嶺道士的話,眉頭微皺說道:“我早已與那李氏說好,不可找你麻煩,我會照顧好她的女兒,她怎可出爾反爾,官人放心,這生冥幣我來做就是,你我結(jié)親十八年了,我還未曾為你做過些什么,這次就當(dāng)我為了官人付出一些吧!”
霍嶺道士聽著就假裝哭,隨后拿出了一把匕首,上面還涂著一點(diǎn)血跡,殷美玉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接過了刀子就向著自己的胸口插過去,這個時候我忽然后悔了,我不想看著殷美玉就這樣為我做出犧牲。
但是這個時候我想要喊,喉嚨里卻發(fā)不出聲音,情急之下我直接伸手扯出了放在床下的那個紙人,然后把紙人上面貼著我的生辰八字的紙條撕掉了,隨后我大喊道:“不要!”
殷美玉這個時候才停下了手,看向了我,美目里閃過了一點(diǎn)迷茫的神色,蹙眉道:“官人?”
霍嶺道士見狀,大喊道:“豎子,你這樣優(yōu)柔寡斷,怎么救你爸媽?”
說罷,霍嶺道士直接按住了殷美玉手上的那把匕首,直接插進(jìn)了殷美玉的胸口里,頓時一股鮮血從殷美玉的胸口流了出來,緩緩的流到了霍嶺道士早就準(zhǔn)備好的冥幣紙錢上。
殷美玉卻是眼角流出了淚水,看著我眼神里說不出的復(fù)雜,好像有著對我的埋怨和恨意,但是她卻什么也沒有說,這時候我也哭了出來,或許是我哭了把眼睛上的牛眼淚弄掉了,所以我又是看不到殷美玉了。
好一會,霍嶺道士才拔出了匕首,而我的耳邊卻分明聽到了一聲殷美玉的嘆息聲,我有點(diǎn)責(zé)怪的看向了霍嶺道士,但是同時我心里也知道,如果不讓殷美玉這樣做的話,我爸媽也真的會死的,這樣的選擇對我來說真的是太艱難了,一面是父母,一面是結(jié)了陰親的妻子。
霍嶺道士拿著那一疊生冥幣,然后說道:“你本身就是個死人復(fù)活的,所以這個生冥幣你自己去燒最合適不過了。”
說也奇怪,之前我分明看到了殷美玉的血流到了這個冥幣上,但是現(xiàn)在這個冥幣看起來卻一點(diǎn)血色也沒有,我捏著這個冥幣,有點(diǎn)不知所措的問道:“你之前說殷美玉有一點(diǎn)魂會在這個冥幣上?”
霍嶺道士點(diǎn)頭,我卻有點(diǎn)不安的問道:“那我在燒這個冥幣的時候,豈不是跟燒殷美玉的魂一樣了?”
霍嶺道士又是點(diǎn)頭,然后說道:“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這樣可以救回你爸媽就是了!”
霍嶺道士說著就要帶著我出門了,我倆一齊來到了李寡婦丈夫的墳前,李寡婦早就已經(jīng)等在了這里,然后看著我說道:“錢帶來了嗎?”
我手里提著那些錢,然后點(diǎn)頭,我很好奇李寡婦為什么忽然不要?dú)⑽伊耍且屛疫@樣燒錢給她丈夫,李寡婦開口說道:“那就先燒給我丈夫吧!”
我只得答應(yīng),于是我就在那個墳前燒起了這些紙錢,只是奇怪的這些紙錢燒起來,發(fā)出的竟然是紅光,而李寡婦還在一邊跪著哭喊著她丈夫的名字,那傷心的樣子,好像她丈夫剛剛死去一樣,在傷心的哭喪。
正當(dāng)我心不在焉的燒著這些生冥幣的時候,忽然一只手從那個墳?zāi)估锷炝顺鰜恚?/p>
霍嶺道士也好像想到什么,大喊一聲:“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