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dāng)然不是真的紙人,害死張喬的人在他身上除了牽魂繩和啞鬼符之外,還多加了一個控制結(jié)界。四年前,我和朱虹初夜的第二天去看電影,路上遇上了紙人奪壽。我破了那紙人邪術(shù),得罪了紙人幕后的操縱者,那個人就是害死張喬的這個人!
“你還記得我?”張喬獰笑著,“那太好了。”
“能忘得了你么?”我冷笑,“想來咱倆還真是冤家,你殺張喬和姚露,怕他們有一天從封印中解脫出來找你報仇,就在張喬身上又加了附魂結(jié)界,可夠狠的,他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今天天不譴你,馬爺來譴你!”
“是么?”他身上冒起了黑氣,“你是巫師,我也是巫師,我能用張喬來對付你,而你最多也就把他打散了,那樣還幫了我的忙,省的我出手了。小子,有什么本事,亮出來讓爺見識見識吧!”
姚露驚呆了,“他不是喬,他是那個殺我們的人!”
我心說用你說,等你發(fā)現(xiàn),黃花菜都涼了。
張喬話音一落,張牙舞爪的沖我撲了過來。黑白雙煞迅猛出擊,一個照面將他打成了一團黑煙。
姚露嚇壞了,“大師,不行啊大師!”
她想沖過來,血姑子撲到她身上,將她牢牢的控制住了。
那團黑煙又變成了張喬的樣子,神情更猙獰了幾分,但是身影卻淡了很多。再這么打上兩次,張喬就會被煞氣沖的七零八落,永不超生。
“哈哈哈……再來!”他大吼一聲,又撲了過來。
“黑白雙煞,讓開!”我心念一動,一掐指訣,“金頂鐵盔無相罩,驅(qū)邪除魅顯神光,敕!”
我身上霎時閃過一道刺眼的強光,張喬猝不及防,一聲慘叫,再次化作了黑煙。
我變換手訣一指他,用心念調(diào)動咒體,再次使用林老師教我的那個破巫術(shù)的咒語。指尖發(fā)出一道白光打到黑煙身上,黑煙變成了兩團,一團很大,一團極小。
“黑白雙煞,滅了那大的!”我命令。
它們沖上去將那團黑煙圍住,從中掏出來一個一寸多高的黑色小人,撕了個粉碎。
“小子,你等著,跟你沒完……”那人用陰冷的聲調(diào),最后甩下了這句話。
我嘴角一笑,“媽的蛤蟆不大,口氣不小。老子的黑白雙煞撕爛了你的結(jié)界幻體,這內(nèi)傷你是跑不了了,最少得讓你吐上二兩血,還跟老子這里耍橫?你以為老子找不到你么?”
他已經(jīng)沒法跟我斗嘴了。
我看看姚露,“血姑子出來吧。”
紅光出來了,姚露怔怔的看著剩下的一小團黑氣,“大師,張喬他還能回來嗎?”
“沒事的,這下他可以投胎了。不過現(xiàn)在他很弱,你把他帶回去,找個陰氣重的地方藏三個月,他就會慢慢的恢復(fù)原形,到時候你們一起去投胎吧”,我說。
她將那團黑氣抱在懷中,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轉(zhuǎn)過來看看我,“大師,那我們的仇……”
“不就是張新芳么?”我一笑,“放心,會還你們個公道的。”
“可是他手眼通天,關(guān)系很廣”,姚露擔(dān)心。
“手眼通天,敵不過命數(shù),關(guān)系很廣,逃不出因果”,我看看她,“你就甭?lián)牧耍甙伞?rdquo;
“謝謝大師,您的恩情,容我們來世再報”,姚露又磕了個頭,站起來,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消失了。
我收起黑白雙煞和血姑子,靜心凝神片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房子里一切如舊,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我下床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著門上貼著的門神,“我說你們哥倆什么意思?我跟你們說話為什么不理我?故意當(dāng)著我的人給我出丑是不是?你們身為門神,稀里糊涂的把兩個陰靈給我放進來,雖說是我該有緣解決這個事吧,但你們就沒有失職的嫌疑嗎?這要是我點根信香,上報天庭,告你們個瀆職,你們有什么話說?……”
我嘚吧嘚吧的數(shù)落了半天,畫上的門神一句話也沒反駁。
這時住樓上的女孩下夜班回來了,從樓梯一上來,見我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那數(shù)落門神,她嚇了一跳,“哎,你……沒事吧?”
我看她一眼,“沒事啊,回來啦?”
女孩干笑幾聲,“呃……回來了……你真沒事?”
“沒事啊,我這跟門神聊幾句”,我一笑,“你趕緊上去,洗洗睡吧。”
“好,那我回去啦”,女孩很緊張,上樓的時候忍不住還回頭看了我?guī)籽邸?/p>
不怪人女孩詫異,大半夜的一個人站在門口數(shù)落門神,我這是有多閑?
數(shù)落夠了,我回去睡覺了。躺到床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下丹田,心很快靜了下來,功夫不大就睡著了。
這是林老師教我練功形成的習(xí)慣,不但可以迅速入靜,也能有助于睡眠。
我夢到了門神。
兩個金甲人氣呼呼的指著我的鼻子,“我們哥倆是門神,那倆鬼是你自己從窗戶那邊帶進來的,那又不是我們管轄范圍,怪的了我們嗎?再說了,你身邊一群護法,抓鬼需要我們出手嗎?你是巫師,會出神之術(shù),就有資格數(shù)落我們不成?我們哥倆可是正神,正神!……”
總之就是睡前我數(shù)落了他們一頓,然后夢里他們罵了我一宿。
第二天我到單位點了個卯,順便跟葉姐提了一下準備離職的事。葉姐好像早就預(yù)料到了,波瀾不驚的告訴我,“可以,準備辭職信吧,明天開始走流程。”
我有點驚訝,也有點失落,“姐,您好歹也留留我呀,意思意思也行,這過場總是要走一下的呀!”
葉姐看我一眼,“需要么?”
“當(dāng)然需要了”,我說,“您看我一來辭職,您立馬批準了,第二天就開始走流程,看上去好像您早就想轟我走,終于等到我自己開口了,您就按耐不住的順坡下驢了似的。這樣我很沒面子,會受傷的呀。”
葉姐笑了,“你?你還會受傷?好吧,要不然你考慮下,別辭職了,出去也不好混,你在咱們欄目組是主力編導(dǎo),將來前途還是很不錯的,再斟酌斟酌,下個月再來跟我辭職吧。”
我笑了,“行了行了,過場而已,咱也不用三挽三辭那么隆重了。謝謝葉姐,今晚我請您和組里的兄弟姐妹吃飯,您可一定要來!”
葉姐看我一眼,點了點頭,“好。”
從欄目組出來,我去了法制欄目組,把同事大腰子喊了出來。他叫姚斌,外號大腰子,和姚露正好是本家。
我把張喬和姚露的事簡單和他說了說,當(dāng)然有些地方是避開的,只把重點講了一下,請他幫忙聯(lián)系警方,重新調(diào)查一下這個案子。
“我說馬爺,您讓我怎么說?”他無奈,“跟警方說,我夢見鬼托夢了?人家不把我轟出來?”
“這個簡單,你在公安部門有關(guān)系,有熟人”,我給他支招,“你去查一下張喬的資料,去趟他老家,只要把那個優(yōu)盤找到,回來不就有證據(jù)了么?你可以說你一直懷疑這個案子,暗中調(diào)查了很久了不就行了?”
大腰子想了想,“嗯,有道理。”
“這可是個猛料”,我壓低聲音,“你小子把這事辦好,以后你可就有名了,前途無量??!”
“可是那個張新芳是省城的著名企業(yè)家”,他擔(dān)心,“之前的確被抓過,后來沒多久就給放出來了,說是證據(jù)不足。馬爺,你可別坑兄弟,要是沒把握,這位爺可是惹不起的,別到最后我也稀里糊涂的被人給作了,那可不值了。”
“你把心放腰子上”,我說,“張新芳上次逃脫是命大,這次,他躲不過去了,你就放心大膽的干,不會有問題的!”
大腰子看我一眼,沉思片刻,一拍大腿,“行,就這么辦!馬爺,兄弟謝了!”
把這個事交代清楚了,我就能踏踏實實的離開省城,奔向首都,開始新生活了。
離職流程辦的很順利,順利的讓我都有點適應(yīng)不了。從葉姐到頻道總監(jiān)各個都給我開了綠燈,所以用了不到一周,一切手續(xù)都辦好了。
離兩個月的計劃期限還有些時間,離職的事情處理好之后,我心無旁騖,可以更安心的修煉了。
出陰神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開始是間隔幾天,后來是一兩天,最后是每天都可以,在最后是隨時都可以了。這得益于出神術(shù)的神奇,因為道家丹道修煉中也能出陰神,但是頻率這么快的人,人也就瘋了,廢了。
林老師說的沒錯,出神術(shù)和道家的靈應(yīng)術(shù)異曲同工,但是我大三神教的出神術(shù)明顯要更加厲害的多,強大的多。
于是在閉關(guān)的最后幾天里,我一到晚上就“溜出去”玩,玩的不亦樂乎,快活的跟神仙似的。在陰神狀態(tài)下,我能飛,能變,能穿墻入室,而且除了特殊的靈體和有很高修為的人外,誰也看不到我。我就像夜色下的精靈一般,快活的難以言表。
當(dāng)然了,我沒做壞事,沒有偷看別人的銀行密碼,更沒偷看女人洗澡。我只是在夜色中穿行,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鳥。
至于那個操控紙人的巫師,他上次被我打成了重傷,我每天都等著他來找我報仇,但奇怪的是,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再也沒出現(xiàn)過。
最后一天,我訂好了票,收拾好了行禮。因為第二天車次比較早,所以我不準備出去玩了,打算洗個澡,早點睡覺。
剛洗完澡,齊齊來了。
“不是跟你道過別了么?”,我邊擦頭發(fā)邊看著她,“怎么?舍不得我呀?”
齊齊淡淡一笑,抓住我的浴袍帶子輕輕一拉,浴袍大開,程小馬春光大泄。
我沒掩飾什么,反正她早都熟悉了。
“齊齊,別這樣”,我按住她肩膀,“我們不合適的。”
“不希望我恨你吧?”她看著我,嘴角一笑,“那就給我留下一份美好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