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醒了,楊陽睡在我身旁。
我輕輕的吻了她一下,她沒醒,呼吸勻稱而綿長,看樣子是才睡著不久。我看看房間里的陳設(shè),我們還在唐小婉家里,看樣子是她讓我們住下了。
我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投射進(jìn)來,我不由得一皺眉??礃幼右呀?jīng)是中午了,我這是睡了多久了?一天?還是兩天?
我掏出手機(jī),撥通了師父的電話。
“事情辦完了?”師父問。
“嗯,多虧了唐小婉,不然我自己真搞不定”,我說。
“算她還有點(diǎn)良心,不枉當(dāng)年放她一馬”,師父頓了頓,“兩天了才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受傷了?”
“兩天了?”我愣了一下,“我都睡了兩天了?”
“你的陰竅才開了五十五個,這樣用出神術(shù),消耗會非常大”,師父說,“記住,這次是特殊情況,雖然你可以變神,但不能由著性子胡來,不然的話,極容易走火入魔,懂么?”
“我記住了師父,您放心”,我想了想,“對了師父,我做了個夢,夢到了畫魚玄機(jī)的那個女孩,因?yàn)槲业囊宦晣@息,引的她多心了,反復(fù)的問我破綻到底在哪里。”
“那又怎么了?”師父問。
我輕輕嘆了口氣,“我在唐老師這第一次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她也是問我這個問題,那不是她在問,是魚玄機(jī)……或者說,是那個畫魂在問。師父,我很迷茫,您告訴我,夢里看到的是不是真的發(fā)生過?難道那個女孩子之所以變成畫魂,是因?yàn)槲遥?rdquo;
師父不說話了。
“您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問。
“那不過是夢而已,你摸過那幅畫,那幅畫所經(jīng)歷的很多事就被你的元神感應(yīng)到了”,師父說,“加上你因?yàn)橛贸錾裥g(shù)消耗巨大,所以……”
“我想聽真話”,我打斷師父的話,“您告訴我好嗎?”
師父又不說話了。
我無奈,“好吧,我不勉強(qiáng)您了。”
“出神術(shù)的威力,你只是見識到了冰山一角”,師父頓了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說隨你想怎么變就能怎么變的,說到根源上,都是前世今生的夙緣。”
“您的意思是?”我趕緊問。
“昨晚,你的元神回到了唐代,而在唐代,那個姑娘畫畫的時候,過于專注,進(jìn)入了一場夢境”,師父說,“因?yàn)檫@夢境,她種下了執(zhí)著,變成了畫魂。千年之后,你當(dāng)年種下的因,變成了今日的果。而今日這個果,又變成了千年之前的因。因果輪回,說到底,不過是你和她之間的一段緣。小子,聽得懂么?”
“似懂非懂”,我有點(diǎn)迷茫,“那我該怎么面對這些,您教教我。”
師父一笑,“教你什么?想多了就是事,管他什么因果,機(jī)緣,做好你自己就夠了。”
我一怔,“就這么簡單?”
“本來就不復(fù)雜”,師父說,“小馬,記住,有智慧的人是把復(fù)雜的東西簡單化,只有那糊涂蛋,才他媽的沒事找事,非把簡單的事情搞復(fù)雜。你自己說,你是哪種人?”
我嘿嘿一笑,“那肯定不是糊涂蛋哪!”
“早就跟你說過,你真正的女朋友要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才出現(xiàn)”,他說,“可你不聽啊,先跟朱虹,后來分手沒幾天吧,又泡上了這一個!我跟你說,畢業(yè)之前別再換了,換一個,你惹一次麻煩,長點(diǎn)教訓(xùn)吧你!”
我看了看床上的楊陽,“行,您放心,這次我冒了這么大的險,都是因?yàn)樗?!咱不能干吃虧的事,我一定讓她付出代價!”
師父輕輕咳了咳,“呃,沒別的事了吧,掛了吧,我這忙著呢!”
“好的好的”,我掛了電話,伸了個懶腰,所有的心事都煙消云散了。
回到床上,我托著下巴仔細(xì)的打量起楊陽來。雖然這姑娘將來不是我的,可她現(xiàn)在畢竟是我的,而且還那么可愛,那么漂亮……這豆腐如果總不吃,到時候如果時間來不及了,吃撐了都吃不完怎么辦?那老子不是虧大發(fā)了!
我越看越喜歡,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到了懷里,輕輕的吮吻起來,一邊吻,一邊情不自禁的把手伸進(jìn)了她的衣內(nèi)。
“嗯~”楊陽被我弄醒了,微微睜開眼,幽幽的看著我,“你舍得醒了?”
“你在做夢,我還沒醒”,我吻住她的唇,繼續(xù)輕薄,“接著睡吧,剩下的我來……”
楊陽笑了,輕輕按住我的手,“你要干嘛?”
“你不懂么?”,我熱熱的看著她,“我要吃豆腐,不想再放冰箱了……”
“你別……”,她輕輕推住我,壓低聲音,“這是老師家,不行的……”
“老師怎么了?”我不理會,心說我救了她一命,借她家的床和她的女弟子親熱一番難道不行么?關(guān)鍵是,她既然讓楊陽和我睡一起,就該想到會發(fā)生什么事,所以她心里應(yīng)該對這一切都是默許的。
“你別鬧好不好”,楊陽被我撩撥的也有點(diǎn)心猿意馬了,“老師就在隔壁,她會聽到的……”
“聽到就聽到,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她摟住我的脖子,語氣近乎乞求,“你別這么調(diào)皮了好不好……以后再說,行么?”
我剛想說話,外面有人輕輕敲了幾下門,接著是唐小婉的聲音,“小馬,你醒了吧?”
我一怔,想說還沒醒,可是一說不就直接露餡了?
身下的楊陽迅速抓住了這個機(jī)會,“老師,他醒了!”
“楊陽你昨晚一夜沒睡,再休息會”,唐小婉說,“小馬,我給你做了點(diǎn)飯,到樓下來吃吧。”說完她先走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了楊陽柔軟的胸脯上。楊陽調(diào)皮的一笑,在我鼻子上啵的親了一口,“快去吃東西吧,乖乖的。”
我狠狠的瞪她一眼,“你給我等著,老子先去飽暖了,再回來加倍思淫欲,你個吃里扒外的丫頭,竟然出賣我!”
楊陽很無辜,“我……我怎么出賣你了?你就是醒了嘛,你說你……”
我猛地抱住姑娘又是一陣熱吻,堵住了她后面的話。
唐小婉給我準(zhǔn)備的午餐很簡單,一碗粥,兩個饅頭,一碟午餐肉,一碟咸鴨蛋,一碟小咸菜。
“你兩天沒吃東西了,吃點(diǎn)清淡的先墊墊”,她溫柔的看著我,“等回市區(qū)了,再跟楊陽去吃點(diǎn)好的。”
“謝謝老師”,我也沒客套,坐下來拿過饅頭,慢慢的吃了起來。
她靜靜的看著我,臉上始終帶著微笑,那慈愛的神情仿佛是在看著自己的兒子。
吃完了之后,我把碗筷放好,抹抹嘴,“老師,我吃飽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收拾碗筷,“你去客廳坐,我一會就來。”
“嗯”,我沒多說什么,起身離開了餐廳。
之前那畫魂以她為宿主,她的陰神入了魔,和畫魂互換了本體。雖說是互換,但實(shí)際上兩者互相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誰也離不開誰。如今那畫魂被收服了,她也算撿回了一條命,按說她該感激我才對??墒俏耶吘怪懒怂敲炊嗟拿孛埽舜酥g又是師生的關(guān)系,一時之間覺得尷尬也是難免的。
等了一會,她來到客廳坐下,從茶幾下取出了那個紅木盒子,放到茶幾上往我面前輕輕一推,“小馬,這個寶物,你師父跟你提起過么?”
我搖了搖頭,“沒提過。”
她點(diǎn)點(diǎn)頭,“徐師兄還真是個講義氣的人,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沒對你說破。”
我不解,“您這話什么意思?這銅鼓到底有什么來歷?”
“這是我們北三神教傳承了千年的寶物——錚天鼓”,她平靜的說,“這鼓鑄造于春秋時期,是古三神教祭祀三神娘娘的法器”,她說,“西漢時,古三神教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從那之后,三神教分崩離析,變成了一盤散沙。到了北周時期,三神教的一支再次壯大起來,他們輔助北朝皇族,一點(diǎn)點(diǎn)的增強(qiáng)實(shí)力,最后將天下流散的三神教弟子再次融合起來,在隋末唐初,形成了統(tǒng)一的新三神教。”
“那后來呢?”我問。
唐小婉倒了兩杯茶,遞給我一杯,“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可惜我們?nèi)窠探y(tǒng)一了不過一百多年,就再次發(fā)生了分裂。因?yàn)樯弦淮ヅ[修之后,沒有留下女后嗣,只留下了兩個男孫,他們的信仰發(fā)生了分歧,矛盾愈演愈烈,最終將三神教一分為二??倝膶毼镆脖粌杉夜戏郑覀儽比窠谭值搅巳毼?,這錚天鼓就是其中之一。”
我看看錚天鼓,“既然這東西這么金貴,那怎么被您給帶出來了?”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咱們北三神教的掌教護(hù)法李少峰,生性溫和,不愿意與人爭斗??晌夷菚r年輕氣盛,受不了南三神教那囂張的氣焰,一心想為我們北三神教出頭。南派專修巫術(shù),高手很多,我們北派因?yàn)榻M織比較分散,力量很難集中起來。我恩師是咱們北三神教的四位長老之一,那時他自知時日無多,于是命我將這錚天鼓送去總壇,交予掌教護(hù)法李少峰。臨行之際,恩師對我說了一句話,就是因?yàn)檫@句話,我才一步步的走上了叛教的不歸之路。”
“什么話?”我看著她。
她看著錚天鼓,“他說可惜我教如今沒人會出神術(shù)了,不然的話,憑著這錚天鼓和出神術(shù),北三神教就可以召喚三神娘娘的分身,如此,我們的巫術(shù)將威力大增,南派想再抖威風(fēng)也是萬萬不能了。”
“召喚分身?”我愣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懂這里面的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對北三神教來說,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事,不然的話,她也不至于因?yàn)橥祵W(xué)出神術(shù)而叛教。
“所以您就動了偷學(xué)的念頭?”我問。
她苦澀的一笑,“是啊,那時候想得太簡單了,以為自己是為三神教著想,可誰料到這一念之差,就把我恩師和徐師兄,全部都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