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這個地方,旁邊又沒有半盞路燈,能夠給我們用來照明的,除了月光,也就只有我手上的電話了,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鬼才會想要進這種地方。
我拉著裴婧瑤慢慢的往里面走去,見這基督教堂的大門死死地關(guān)閉,我們只能圍繞著教堂走了一圈。
期間裴婧瑤特別緊張,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那一雙眼睛,也都沒有睜開過。
我將她的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道:“黑暗,是可以直面自己心靈的最好良藥,別怕,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有我在。”
聽了我的話之后,她嘗試著睜開了眼睛,然后渾身發(fā)抖的死死抓住了我的右手,她用的力氣很大,看來,她心中似乎有某一件事情,和這黑暗有關(guān),就像是我姐姐一樣,那件事,也是她保守的最后一條底線。
教堂后面有兩扇窗,距離地面大約只有一米,我嘗試著將其中一扇窗戶打開,而后雙手猛地撐著窗臺邊緣直接翻入了這教堂里面。
“來,快點上來……”上去之后,我趴在窗口之上,小聲的對著裴婧瑤說道。
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我看到她的臉色明顯發(fā)白,身子越抖越厲害,我眉目一皺,半個身子伸出窗外,一把拉著裴婧瑤的胳膊肘直接就將她抱了上來。
如果知道裴婧瑤在這種情況之下是這種狀態(tài),我是打死都不會帶著她過來的,不是嫌她累贅,而是我不忍心看著她這樣。
“對……對不起,我……”裴婧瑤抱著我的手臂,抖動著嗓音,對著我說道。
我輕輕一笑,摸著她的腦袋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才是最女人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抬頭打量了一下這間教堂,教堂的中央是一個諾大的十字架,整個教堂的兩邊分別被各自擺放了九排座椅。
四周出奇的安靜,靜的就連我們兩人的心跳聲,我都能清晰的聽見。
我往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在這十字架的左側(cè)有一扇鐵門,這扇鐵門是鎖住的,旁邊又沒有什么窗戶可以攀爬,我看了一眼裴婧瑤,那張臉,就跟死人一樣的斑白。
“沒辦法進去,明天再來吧。”我看著身后的裴婧瑤,皺了皺眉,直接就把她帶到了我們進來的窗戶旁邊。
就在我一只腳剛剛跨出窗外的時候,一聲凄厲的尖叫突然響破天際,我心中一沉,當即馬上又帶著裴婧瑤返回了這一扇鐵門之前。
“砰……砰……砰……”我用力的踢打著這一扇鐵門,沒錯,剛剛的那一聲尖叫,就是從這鐵門內(nèi)側(cè)發(fā)出來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聽這聲音,應(yīng)該是個女人。
“有沒有人……開門……開門……”
我在那邊拍打了幾分鐘左右,最后還是沒有人來應(yīng)門,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瞬間侵入了我的腦海。
“血的味道……”裴婧瑤依偎在我的身后,突如其來的說道。
聽罷,我馬上雙手低著那一扇鐵門,卻什么都沒有聞到。
我雙手拉著裴婧瑤的肩膀,鄭重其事的問道:“你真的有問道血的味道么?”
后者點了點頭,我相信她,她雖然平時不著邊際,但是以她現(xiàn)在的這個狀態(tài),不會騙人。
我將裴婧往后面拉了三米左右,然后搬起十字架前面的一張凳子就朝著那鐵門砸了過去,凳子碎了,但是那鐵門卻完好無損,在情急之下,我腦子里面一直緊繃著的弦就像是被拉斷了一樣。
或許,我可以試試林天曾經(jīng)教給我的辦法……
我從裴婧瑤的頭發(fā)上拿了兩根黑色的發(fā)夾,將其中一根塞入了鑰匙孔之中,另外一根則是插入鑰匙孔上半部分的縫隙,雙手慢慢的摸索著里面的鑰匙鏈,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門開了。
這是林天再給我上第一堂課的時候教我的,他說做刑偵的就像是勤雜工一樣,必須要什么都會,如果有那一天查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扇不得不開的門,而且你現(xiàn)在馬上必須要開,就要用到這門技術(shù),我原來以為,這種技術(shù),不過就是那些小偷門慣用的伎倆,身為警察的我,是絕對不會用到的,可沒想到,我才剛進警界短短三個月,就用到了這個技能。
當我打開這扇大門的瞬間,一股子冷風迎面朝我吹來,而裴婧瑤則是捂著自己的鼻子,整個身子都退到了我的身后,緊緊地拉住我身后的衣角,小聲的說道:“好濃的血腥味。”
門內(nèi)是一條走廊,走廊旁邊是三個房間,房間的盡頭,則是一座木制樓梯。
我抿了抿嘴,牽著裴婧瑤小心翼翼的就走到了這第一個房間的門外,然后兩個人的身子都側(cè)在了這房邊上,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那扇房門,我屏住了呼吸,往里面看了一眼,這是一個雜物間,周圍擺放著很多零零碎碎的東西,拖把,掃帚,抹布,以及一些舊的家具。
此時,裴婧瑤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我轉(zhuǎn)身問她怎么了,她卻只是搖了搖頭,拉著我走到了我們剛剛走過的鐵門,抬手就開了這教堂的總閘,燈光瞬間亮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長時間在黑暗之中行走,這眼睛一下不怎么適應(yīng),我出現(xiàn)了短暫的暈眩狀態(tài)。
我搖了搖頭,睜開眼睛看著裴婧瑤,此時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那一雙眼睛變得犀利無比,臉色也開始慢慢地恢復(fù)了血色。
“你怎么會知道這里的總閘?”我疑惑的問道。
她沒有回答我,一雙眼睛也死死地盯著那走廊盡頭的木制樓梯,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當即眉目一皺,心中更是驚恐萬分。
一滴一滴的紅色水滴正從這木制樓梯之上緩緩地滴落,我連忙拉著裴婧瑤走了過去,當我們走到這樓梯面前的時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上面的血就像是被人用一個鐵盆裝著,然后全部倒下了樓梯一樣。
我蹲下用手指輕輕地沾了一絲這樓梯上面的血液,往鼻尖上面湊了湊,是人血,而且……這溫度,應(yīng)該是剛剛從體內(nèi)流出沒多久。
我看了一眼裴婧瑤,只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我往上面看了一眼,上面的燈應(yīng)該壞了,因為我從這個角度往上面看,是一片漆黑。
裴婧瑤怕黑已經(jīng)怕到了一個層次,我想再讓她上去,她非得崩潰,所以我讓她在原地等待。
緊接著,我邁出了左腿,從這血液沒有流過的地方慢慢的往上走著,我也聞到了血的氣味,當然,現(xiàn)在說這些都是廢話,這些鮮血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呈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了。
我用了一分鐘的時間爬上了這個樓梯,因為樓梯很陡,我怕一不小心,就踩到地板上面的血液,所以走得很慢。
而當我剛剛跨上這樓梯的最后一個階梯,一陣極其微弱的聲音正慢慢的從這漆黑無比的房間之內(nèi)發(fā)出。
“救……救我……救救我……”是個姑娘,她的聲音非常微弱,就好像她喊完這句話之后隨時就會斷氣了一樣。
“你在哪里……”我趕緊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機,并打開了照明功能往里面照了一下,當我用手機朝著這一片黑暗的空間照過去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這個房間很大,大的最起碼有一百平的樣子,但卻也很空曠,周圍什么家具都沒有,唯一被擺在這房間最內(nèi)側(cè)的,就是一個十字架。
讓我更為驚訝的是,一個女人正被捆綁在這十字架之上,我快步走進一看,這顆心,也馬上隨之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