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趕過去的路上,我又收到了一條信息,是李銘雨的,這家伙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堆感謝的話,其中略帶諷刺,我問他到底怎么了,他卻譏諷的笑著對我說道:“呵,怎么了?沒怎么啊,我得感謝你,鐘鍵我們要了,沒啥事兒的話我就掛咯。”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逼了,他們抓到鐘鍵了?
突然,我的手機再次響起,是盧毅發(fā)的微信彈窗,我看了一眼,隨后截屏剛想罵人,卻看到了他發(fā)的一張定位以及一條語音。
“有新發(fā)現(xiàn),所以我嘗試著破解鐘鍵的手機微信定位,這是他現(xiàn)在的位置,距離湖市醫(yī)院很近,但距離你開的那個賓館更近,我們先過去了,你快點過來。”
“一分鐘內(nèi)趕到。”我按下通話鍵,說完這句話之后猛打方向盤,一路狂飆到那個賓館。
在賓館門口,我看到了盧毅發(fā)和裴婧瑤,他們正要走進去就被我叫住了。
我房間是在二樓,一樓窗邊有一圈凸起的框,非常好爬。
我抬頭看了一眼我的房間,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但……我自從開了這個房間以后,這窗戶,一直都沒有關(guān)閉過,也就是說……鐘鍵真的來了。
突然,盧毅發(fā)的腦袋從窗口探出,看他的臉色并不太好,他朝我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死了,一刀致命,心臟和肝臟全部被挖空了。”
我眉目一皺,只聽身后一輛小型轎車的輪胎和地面摩擦所發(fā)出的“滋滋滋”聲,我轉(zhuǎn)身看去,是他,坐在駕駛座上的,就是鐘鍵。
我馬上跑上車,然后擰動鑰匙,直接就跟在了他的車子后面。
“盧毅發(fā),我現(xiàn)在正往半海大橋那邊開,鐘鍵就在我前面,你記一下,他的車牌尾號是浙F38XXX,一輛銀色大眾,你通知湖市交警大隊和湖市警方,當然,李銘雨那邊你也要知會一聲,畢竟按鐘蠡說的,他李銘雨才是刑偵大隊的臉面。”我按著藍牙耳機,一邊看著前面的那輛車,一邊對著耳麥說道。
“好的,你電話別掛,我現(xiàn)在馬上去聯(lián)系。”聽筒里面?zhèn)鱽砹艘魂嚰贝俚穆曇簟?/p>
“滴滴滴……滴滴滴……”
盧毅發(fā)這話剛剛說完,一輛大卡車直接沖我藍腰過來,我眉目一皺,腳下死死地踩著剎車,而雙手,則是猛打方向盤,就差一秒,我的車在這一秒之間瞬間繞過了那一輛卡車的車頭。
繞過這輛卡車之后,我還是能夠看見鐘鍵那一輛車的車尾,此時,我將方向盤打死,又從另外一條小路沖了過去。
車上有盧毅發(fā)安裝的定位導航,這導航上面顯示前面是轉(zhuǎn)彎道,而從我這一條路,能更快的到達,果不其然,沒過幾分鐘,那一輛銀色的轎車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現(xiàn)在跟他是面對面的,也就是說,如果我現(xiàn)在不截停他,在想要追上他,那可真比登天都難了。
“滴滴滴……滴滴滴……”我連續(xù)按了三下喇叭,可那王八蛋就是沒有反應(yīng),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鐘鍵在笑,而且笑的非常輕蔑。
我打開車窗,大神的沖著車窗外喊道:“鐘鍵,給老子停車……你個王八蛋……”
可他還是沒有要踩下剎車的意思,而此時我們兩輛車的距離,也只有十米左右的樣子。
我抿了抿嘴,想說再賭一把,如果真的不行,就死命打方向盤,頂多后車座被撞。
想到這里,我輕點油門,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猛地就朝著那一輛銀色小轎車撞了上去,我?guī)缀鹾退瑫r踩下了油門,兩輛車的車頭“砰”的一聲剮蹭了一下,但沒大礙,最起碼,我還好好的坐在車里。
我呼出了一口冷氣,額頭上的汗水也在不停的滴落,太他媽刺激了,要不是我及時踩下油門,后果不堪設(shè)想。
緊接著,我輕輕地打開了門,因為按照這個距離,我的車攔在他車的正前方,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再次逃竄的。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剛剛踏出車門的那一刻,他竟然重新發(fā)動了自己的車子,直接就將我剛剛抵在他車前的車推了出去。
我咬了咬牙,心中更是怒火橫生,這王八蛋,是想玩死我的節(jié)奏啊……
他用車推的很慢,所以我直接從我車的引擎蓋上跳到了他的擋風玻璃之上,然后一腳又一腳的踩著他的那一塊擋風玻璃,因為我知道,現(xiàn)在我去開他車門,他一定是反鎖的。
我一腳一腳的踩著擋風玻璃,當這車子慢慢的加快速度,我這一腳也直接踩穿了這輛車的其中一個支點,我瞪大了眼睛,右手拉著他的反光鏡,左手從腰間拿出一把從顧北口袋里面順過來的手術(shù)刀,直接就刺穿了這擋風玻璃的保護膜,手術(shù)刀和鐘鍵的間隔,我想現(xiàn)在也只有三厘米不到的距離。
我此時面目開始慢慢地猙獰了起來,因為他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樣子,我的手剛剛受過傷,現(xiàn)在傷口又裂了,正在不斷的往外面滲血,但是我知道的,如果我不死死地抓住這一塊反光鏡,我整個人將會沒有任何支點,那么到時候等待我的,就將是死神對我的宣判。
我咬了咬牙,右手直接就朝著方向盤轉(zhuǎn)了過去,這個時候,鐘鍵開始慌了,一個勁的用他那一雙沾滿了鮮血的手臂白扯著我。
“王八蛋,你還要殺死多少人才肯罷休?給老子停車……”
“你是個瘋子,瘋子,放了我,放了我給你錢,怎么樣,我有很多很多的錢,等我把這些器官賣了,咱們對半分,哦不,我三,你七,怎么樣?”鐘鍵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對著我說道。
他慌了,方向盤被我死死地抓住,然后我用我已經(jīng)踩進去的那條腿作為支點,左手放開那一面反光鏡,左腳在那一刻也猛地揣到了擋風玻璃之上,一下,兩下,三下之后,我整個人就直接踹開了擋風玻璃。
“你個臭不要臉的,讓你停車怎么就那么費勁?不想死的就給老子停車。”我從擋風玻璃之外直接踩進,整個人就這樣坐在了中控之上,右手還拿著那一把手術(shù)刀死死地抵著鐘鍵的脖頸,也就在這一剎那,他踩下了剎車,車子在這一條小道的盡頭戛然而止。
我從里面打開了駕駛座車門,然后一把就將這個男人給推了出去,腰上的手銬,也早已經(jīng)銬在了他的雙手之上。
走出車門之后,我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之上大聲喘氣,這下可把我累得,自從來到這個部門之后,就在也沒有做過這么激烈的運動了,剛剛他要是不踩剎車,我就很可能連人帶車的就撞到旁邊的田地里面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鐘鍵的面前,看著那一張帶著天使面具,實則魔鬼化身的臉頰,我就忍不住給了他一拳,然后喘著粗氣,雙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領(lǐng)口,大聲的喊道:“知道么,就在三十分鐘之前,一個女人就這樣死在了你的手術(shù)刀之下,而你,僅僅就只是為了錢,拿走了她身上全部的器官,昨天,被你虐待的甜妞,也因為傷重不治,死在了醫(yī)院,剛剛,你差點把老子給弄死,一條條,一件件,你他媽就等著槍斃吧。”
“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哪里有人會抓賊不要命的……”鐘鍵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對著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他絲毫沒有懺悔之意,反而又重復的跟我說著要分給我錢求我放了他的那些話。
經(jīng)過剛剛那一下,我的左手已經(jīng)開始血流不止,但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楚,或許是因為被他氣到了的緣故。
我緩緩地舉起了我的左手,然后指著鐘鍵,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以為,知道了那個女人的殺人手法和用水妖做幌來逃過警方追查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你這些齷齪的事了么?這一次,你逃不了了,你怎么也逃不了了,等著吧,等著那些孩子天天來找你,等著那個女人帶著甜妞回來像你索命,因果循環(huán)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完這些話之后,我正要拿出口袋里面的手機通知盧毅發(fā),可就在這個時候,湖市和嘉市的警車姍姍來遲,李銘雨和劉路路下車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將鐘鍵拉上了警車,而我在他們的面前,似乎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直到裴婧瑤,盧毅發(fā)還有顧北從車上下來,才送我去了醫(yī)院。
我躺在擔架之上,腦子一片空白,耳邊也響起嗡鳴聲,說實話,看著鐘鍵落網(wǎng),我不爽,因為抓到他并不能讓他傷害過的所有受害人復活,也不可能,讓時間倒流,他一條人命,抵了這么多個孩子的青春,他賺了……
唯一能夠安慰我自己的,是我親手抓了他,也算是給甜妞報仇了吧。
警方在抓獲鐘鍵的當天就開了一個新聞發(fā)布會,說的大多都是湖市和嘉市兩市刑偵隊聯(lián)合破案,不到四天之內(nèi)抓捕兩名兇殺犯,其中一名女性案犯當場死亡,而另外一名則將被行政拘留,直到上庭審判。
“我看你還真的是不要命了,萬一他不踩剎車怎么辦?為了查這個案,你也還真是拼了命啊,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作風。”顧北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對著我說道。
我躺在病床之上,拿起遙控機把電視關(guān)了,然后環(huán)顧四周,都是一些堆滿了的花籃。
我嘆了一口氣,指著其中一個花籃里面的水蜜桃,對著顧北虛弱的說道:“冰山姐姐,我想吃水蜜桃,可是我手受傷了,腿也受傷了,我是殘疾人啊,你得照顧我,所以你能不能喂我吃。”
顧北一聽,當即眉目緊皺,直接就把手上的蘋果塞到了我的嘴巴里面,悶哼了一聲,玩味的說道:“行啊,反正你左手和雙腿都受傷了,我就把你第三條腿也割了,到時候你想吃什么水果,我親自喂你什么水果,你看行么?
聽到這話,我咽了咽口水,頓時感覺襠下升起一陣涼意。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顧北的臉瞬間從剛才的笑意盎然變得冷如冰霜,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將病房大門輕輕地打開。
是他……我眉目輕微一皺,心中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