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劉文軒的嘀嘀咕咕,我問他,“卓家阿媽呢?”
劉文軒一愣,后知后覺的往四處一看,反應(yīng)過來后一拍大腿,“臥槽!她人剛剛不是還在這嗎?”
對??!剛才我跑進巖洞的時候,還看見她在那。只是剛才一直在糾結(jié)戮焰王這個點,根本沒注意到她,現(xiàn)在一想,根本想不起來她是什么時候不見的!我跟劉文軒臉色大變,把這個巖洞都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整個巖洞看起來,就好像是封閉的,唯一的出路就是我們剛才進來的那一條,其余的啥也沒看見。
難不成這個巖洞,有什么暗道不成?
我每走過一面的時候,都用手推了推。后面劉文軒忽然喊了一聲“臥槽”,然后我回頭一看,劉文軒也不見了,只有他掉下的手電筒在地上咕嚕嚕的轉(zhuǎn)。我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把電筒撿了起來,“劉文軒?”
連續(xù)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yīng)答,我心里一緊,聽他剛才的聲音,像是掉下去的。我看了圈,沒有坑,索性就在撿電筒的周圍,一路蹦了好幾下。在剛靠近巖邊角落的時候,忽然感覺腳下一空,失重感頓時傳來,我也跟著掉了下去,可沒想到……
下面竟然是水!冰冷刺骨的水!
我沒有任何準備,嗆了好大一口水,整個胸腔難受的都要裂開了。下意識的連忙撲騰著,想要游到水面上去,結(jié)果剛冒個頭,還沒來得急呼氣,突然眼前一個黑影,緊接著后腦勺一疼,頓時沒有了知覺……
昏昏沉沉間,我整個夢里全是小尼姑那串碩大的佛珠,一顆顆像是枯葉蝶趴在山壁上一樣,填滿著我整個夢境。而我的耳邊,一直不斷的在回想著小尼姑那句話“孽緣未生,此時是最好的機會……”,這句話像是念經(jīng)般,我被顫的完全喘不過去,就像被夢魘住了一樣,睜不開眼!
我被纏了很久,直到我肚子傳來陣痛,才猛然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一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蛋。
我嚇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看著他一愣,“你……”
他連連點頭,露出一張笑靨。“大祖宗,是我。”
我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是你,我只是想問,我之前爬山的時候叫你,你為什么不應(yīng)我?”
“實在是那時候應(yīng)不了??!”
我耳朵一立,抓著他問,“為什么應(yīng)不了?”
他一懵,連忙傻呵呵的笑,“啊……沒有啊,我只是……當(dāng)時……額……”,看他又要開始打馬虎眼,我心里有點急,想著之前的疑惑,連忙問,“昨晚在棧道的時候,是不是你救了我?”
他點頭如搗蒜,邀功一樣湊了過來。“對啊對啊!”
“他呢?”
他訕訕一笑,“誰……誰啊?”
我聲音冷了好幾分,抓著他惡狠狠地問,“別跟我插科打諢,他人呢?”
“我不知……”他說著,估計是看我臉色難看到不行,被唬到了,這才轉(zhuǎn)了口。“大人他現(xiàn)在有事,暫時不會出來,所以昨晚才讓我出來救大祖宗你啊……”
我看著他,真假沒分辨出來,倒是明顯感覺到了另外一個點,“你身上的鬼氣好像……強大了不少!”
之前在峨眉山腳的時候,他確實能變成另外一張臉,可是那張臉只是光有其形,即使是傾國傾城,那也是有點氣色不佳!可是現(xiàn)在他變出來的這張臉,不僅氣色佳了,我掐住他脖子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凝出來的身體好像更……實質(zhì)了些!比我第一次見他時,還要漂亮些!
他一聽,得意一笑。“那是!我現(xiàn)在不僅恢復(fù)了,還增強了哦!”
“一夜之間,你怎么恢復(fù)和增強的。”
“那當(dāng)然是……”他說著一愣,連忙頓住了口,迭迭搖頭,“不能說,不能說……”
“為什么?”
“哎呀,反正不能說啦!大祖宗,你就別問了……有人來了,我先躲起來了!”說著,他就突然變小,這次竟然連我掐著他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變成一團鬼氣消失了!
我若有所思看著自己的手,他真的強大了!可是……為什么呢?跟戮焰王沒有出來,有關(guān)嘛?
我隱約覺得,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墒沁@個無臉鬼應(yīng)該跟戮焰王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什么都不肯開口說,實在是讓人惱火!我煩躁的抓了抓頭后,門被人推開了,是一名穿著打扮很奇怪的人走了進來。
他手里拿著掃把,身上穿著一件洗到發(fā)白的靛青色道袍,一頭白發(fā)不修邊幅的披散著,像雜草一樣,看起來邋里邋遢的很。而緊跟在他后面的,是劉文軒,他好像在纏著這人說些什么,但是一抬頭看見我醒了,頓時驚喜的跑了過來。“臥槽,喬穎,你總算醒了!”
我揉了揉發(fā)疼的后腦勺,“我之前怎么了?”
“嗨,還不是那卓家阿媽,聽到了無臉鬼的聲音,然后就誤會我們設(shè)計了之前那一出,故意讓無臉鬼上了那姑娘的身來騙她,所以就自己悄悄的踩著密道走了。然后拿著石頭在密道口等我們,只要我們出現(xiàn),就舉著石塊把我們給敲暈了!”
“那這里是……”
劉文軒連忙激動的給我介紹,“昨天我醒來后,跟卓家阿媽好一通解釋,才解釋清楚。然后她同意繼續(xù)帶我們找四門山,我就背著你一路過來了。喏,這里就是四門山,而這位就是爺爺?shù)墓视?,天清道長了。”
他說著,比向了旁邊那位不修邊幅的人。我連忙坐起來,禮貌的說,“天清道長你好!”
他擺手,然后雙目炯炯的看著我問。“是你親眼看著王正清那老不死的混球下葬的?”
我點頭,有點疑惑,“天清道長怎么了?”
“那混球命里是有一劫,可是這劫重不致死啊!難道我算錯了嗎?”他疑惑的嘀咕了很久,才重新直視我,“小丫頭,這小子說你們是帶著王正清那混蛋的遺囑來的,不知道他怎么跟你說的?”
我把自己的衣服稍微撩開了點,露出肩膀上的紋身一角,然后把之前的事都跟他說了一遍,“就是這樣……所以王爺爺臨終之前,反復(fù)跟我說,一定要我來這里找到你,說只有你有辦法帶我走出這個困境……”
他連連搖頭,“不是我不幫,而是昨天你被帶來的時候,我就替你算過了!你這命,已經(jīng)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更改和窺視的了!如果要強行更改,只會遭到反噬。”
我有點五雷轟頂,這一路走來,都是抱著只要到了四門山,我就有救,不用再受這紋身之苦??墒窃趺炊紱]去想,到了這里也依然解決不了,難道……我真的要等明天時間一到,然后干巴巴的等著自己血流干而死嗎?我想著心里一酸,“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劉文軒也急了,連忙接話。“是??!天清道長你就幫幫忙吧,我們這一路過來,又是遇到血尸將,又是遇到鬼東西,還碰到個什么會燃燒的枯葉蝶,這磨難重重的堪比西天取經(jīng)了。而我們喬穎是個好姑娘啊,雖然是單親家庭,可是從小不偷不搶,正兒八經(jīng)的紅旗下成長的五好青年,要是沒了,她媽一個人該多傷心??!”
天清道長蹙緊眉頭,很是為難,但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他,他表情一僵,有了點松動。“罷了!我輩修道之人,本來就是逆天而為。”
我聽著心里猛然驚喜,連連道謝,卻被他攔了下來。“不用謝我,我也是收費的!”
說完,他報了個數(shù),三十萬。對我來說……確實很難,但是劉文軒卻一口應(yīng)了下來,“沒問題!今晚我就讓人給你轉(zhuǎn)賬。”
“嗯!”他應(yīng)了聲,撩開額前的頭發(fā)看向我,那雙眼定定的直擊人心。“這個紋身,不是沒辦法解,但你明白解開之后,會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