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沒忍心告訴他想的太多了,人家烈火的條件可是要找一個人,雖然沒說那么明白,可只要不是個瞎子,都特么能看出來那是個女人啊,還是被他深深放在心里的女人。
有這么一個人存在,麻醬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放手了,留一點情分說不定日后還能相見,不過我一向是個不愛過問別人感情的人,這話也就沒說。
我們這一回去,樂水匯可就算是炸了鍋,興奮的都跟過年一樣,就連我和唐gg這種性格涼薄的人都跟著激動起來。
“今天可算得上是繼后余生了,咱們得慶祝慶祝啊,我這就去買鞭炮,咱崩崩晦氣吧。”
帥軍一溜煙就竄了出去,連請示一下都給省了,小五趕緊唯唯諾諾的解釋,說帥軍就是太擔心樂水匯了,這一看沒事了就激動了。
唐gg壓根不知道之前的事,估計連帥軍是誰都記得不是很清楚,哪能在乎這個,林經(jīng)理跟我也結(jié)成生死之交了,不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不讓唐gg難過,反正都趕緊制止了小五亂說。
“這慶祝不是應(yīng)該的嗎,還用得著你在這多嘴解釋?我是不是平時管的太松了,你們都開始湊成對兒了?我告訴你,這可不行啊,麻溜的燒水去泡茶去,沒看大家都口干舌燥了嗎。”
小五腦子不夠用,根本聽不出什么弦外之音,就知道林經(jīng)理沒生氣,又想起可不是嗎,真都光顧著發(fā)愁了,連口水都沒人想起來喝,臉色一紅,轉(zhuǎn)身就跑出去了,估計是算了下人數(shù)太多,自己肯定端不了那么多杯,要是分個先來后到什么的還不是太好,怕這些人多心產(chǎn)生什么誤會,干脆拽了小六小九一起。
這壓根就是無意識的舉動,我一看就樂了,她們幾個原來也沒走的很近,這回都歸我管之后,倒是弄的跟親姐妹似的,自己私底下就結(jié)成團伙了,倒也挺好玩兒。
大家都聚攏過來圍著唐gg問東問西的,關(guān)心的一時之間都忘記人家是老板,應(yīng)該端著點了,也沒誰避諱著周星星,畢竟這兩次的大事都是人家在那里保護著樂水匯,混這里的人其實最知道感恩了,心里早都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只要不穿警察那層皮,估計沒人會把他當成抓自己的對立面了,我悄悄移出來,這熱鬧和關(guān)心看來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這才多一會兒的功夫,我腦門兒上就都是汗了。
就連呼吸都不暢快了,把走廊的窗戶打開,探出頭去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這才感覺清涼一些,身后有輕緩的腳步聲傳過來,我唇角微微上揚,沒回頭就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怎么也出來了?”
“你知道是我?什么時候厲害到后腦勺兒長眼睛了?”
說話的是麻醬,雖然今天反常的沒有穿高跟鞋,可我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是她,當然不是聽出來什么腳步聲的清清淺淺,我特么的又不是屬貓的,能靠頻段去分辨人物,真有那本事我早上電視了,在邪乎點沒準還得被解剖啥的。
我笑著擁抱了麻醬,她開始抗拒了一下,后來就不動了,由著我抱住她,由著我的眼淚落盡她的脖子里面。
我使勁壓抑著哭聲,可還是有些抽抽搭搭的,過了好一會兒,麻醬才拍了拍我的背,把我拉開。
“差不多得了,不然冷靜下來就該后來了,眼淚太貴,別浪費在我這兒,要不拿去換錢,要不拿去拴住男人,躲沒人地方哭個什么勁兒啊。”
這話說的太特么的有道理了,我竟無言以對,不過倒真被逗得哭不出來了。
“你說的忒對了,那我可得省著點哭,這次的事謝謝你,要不是打著你的幌子,烈火肯定不帶跟我說話的。”
麻醬總是說事不關(guān)己,但是關(guān)鍵時候又總是在幫忙,其實我都記在心里的,所以這次算是故意跟她提了這個話題,更何況……我也知道她追出來不是單純跟我聊天,其實還是想知道烈火的事吧,哪怕只有那么一句也行。
果然,聽了我的話,麻醬的眼神糾結(jié)的都快擰成麻花了,抽出支煙來,點了幾下都沒點著,我苦笑著幫她點了火,她就著猛吸了兩口,也不知是被煙熏出了眼淚,還是本身就已經(jīng)忍不住了。
“他……還記得我嗎?”
我就特么的樂了,這純粹就是句廢話啊,他不但記得你,還記得別人,該記得不該記得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啊。
麻醬點了點頭,說沒錯,這才是烈火啊,然后就一口接一口的抽煙,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其實我是真的挺想不通的,麻醬雖然沒有可樂那種妖氣,對于某些時候來說,可能也不如可樂的誘惑,但是不論顏值還是身材,都是一等一沒挑的啊。
更何況還要加上聰明,知進退,這特么要是家世背景好點,加進豪門都夠標準了,絕逼是男人心中的女神人選啊,烈火居然看都不看,那他心里的那個女人得完美成什么樣啊。
最關(guān)鍵的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人只要還活著就肯定會有痕跡可循,有時候警察可能查不到,但是道上卻絕對有辦法的。
就憑烈火的勢力和對她的在乎程度,按理說早就該挖的一清二楚了,可偏偏崩潰到要求神問卜這么玄乎的地步了,這女的也太神仙姐姐了吧?敢情是無影無蹤???
我心里是納悶個夠嗆,但是也沒蠢到真開口去問麻醬,這種在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我還真干不出來,不過麻醬這么聰明的女人,當然不會看不出來了。
扔掉煙頭,狠狠的碾上一腳,煙頭都被肢解的破碎了,我腮幫子直抽抽,嚴重懷疑每個女人心里其實都有一個惡魔,在痛苦到無法承受的時候,就會扭曲,瘋狂。
麻醬笑了,笑的很苦很決然,我明明心疼的想要靠近,腳步卻本能的有些瑟縮著退后。
“你是不是很好奇那個女人是誰?有多優(yōu)秀?”
我誠實的點了點頭,麻醬苦笑著說她也不知道啊,她也瘋狂的想知道啊,哪怕只是看一眼,哪怕只是照片,讓自己知道敗給了什么樣的人也好啊,只要特么的能讓自己服氣,自己就可以安心的有多遠滾多遠了。
“如果還活著,就出現(xiàn)啊,出現(xiàn)在烈火身邊,去你儂我儂,去特么的幸福的生活,我不就死心了嗎,這都多少年了,連個影子都沒有,唐唐,我不甘心啊,每次想徹底放棄,心里就會有個聲音瘋狂的喊著,再等等,再等等……”
麻醬情緒失控的揪著頭發(fā),卻偏偏抬頭不哭,拼命壓抑的聲音卻讓我完全感受到她的無助和痛苦,可不是嗎,人有時候怕的真不是絕望,而是無窮無盡的希望落空的感覺。
這種消磨比殺了一個人還要可怕,我想抱住麻醬,卻被她躲開了,她嘀嘀咕咕的說著,那個女人是烈火心里的一個魔障,不管死了還是活著都跨越不過去。
如果想要烈火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就除非能找到那個女人,讓他們徹底了卻過去的一切,不然誰也不行。
我到現(xiàn)在才理解麻醬的冷漠和倔強,可是卻不懂了,烈火確實虧欠麻醬,可是不管怎么說也算不上人渣啊,麻醬之前的話,說的難道不是烈火嗎?
每一個小婊砸都是因為萬念俱灰才會走這條路的,當然,純粹為了錢的除外,不過就算是純粹為了錢的,之后也還是會為了一個男人或者離開或者沉淪,這都已經(jīng)成為了這行的定律,就特么的沒人能破除的了。
麻醬壓根兒就不會是為了錢,我敢肯定的這么說,倒不是因為關(guān)系好非要把她想象成什么圣女,我自己還愛錢呢,沒窮過的人說別人拜金,就特么的是強盜,可是麻醬真的太美了,就這資本,想要豁的出去弄錢,簡直簡單的不要不要的。
不管是找個有錢的求包養(yǎng),還是弄個有前途有潛力的宅男當老婆,都是手到擒來的事,可我也不能相信烈火那樣的人居然害了麻醬啊。
這事怎么想怎么特么的詭異,我自認不三八,可是關(guān)于烈火的事我卻沒辦法輕易放松過去,我還欠人家一個條件呢,回頭得去兌現(xiàn)啊。
更何況這次算是把松爺給得罪的死死的了,要是不趁機抱個大粗腿,估計明天后面的陰溝里不定漂上來幾個死倒呢,還特么的都是樂水匯的。
麻醬笑著搖了搖頭,說我真是關(guān)心則亂了,但凡還有那么一點點的清醒勁兒,都不會這么想了,烈火那種心性的人,別說自己的女人了,就算是麻醬,都是想幫她的,只為了不欠情份。
只是麻醬自己不接受而已,畢竟接受了就真的再也沒有牽扯了,女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傻吧,就算是一輩子得不到,就算是吃再多的苦,就算是會讓對方徹底的厭棄了自己,也不愿意真的就和這個人說再見,放了對方,也解脫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