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臉上一點也看不出被揭穿陰謀的氣惱,甚至就連微笑也照樣得意的掛在臉上,看來這種喜怒不形于色是需要足夠厚實的臉皮的,我還真是萬萬趕不上的。
“美女,看在你這風(fēng)騷氣質(zhì)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句,女人可以聰明,但是千萬別自作聰明,聰明的女人可以做伙伴,讓人賞心悅目,但是自作聰明的女人,通常都活不久。”
可樂被諷刺的臉色扭曲,再也維持不住誘人的笑容,惡狠狠的問馬亮到底想怎樣,殺了自己就是跟松爺結(jié)下梁子了,恐怕到時候三街也不好交代吧。
我心里一沉,本來是真的想殺了可樂,至少要逼供一下的,但是她說的沒錯,不管松爺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喜歡到什么程度,我們殺了她就是打了松爺?shù)哪?,都得遭到他瘋狂的報?fù),不然他就沒法在道上立足了。
我還以為馬亮真的對可樂有點興趣,借用他的話來說,是要劫回去當(dāng)個壓寨夫人了,心里急的不行,合計怎么勸勸才好,結(jié)果人家壓根兒就沒當(dāng)一回事,嘲諷的說可樂想多了,沒人對她的命有興趣,至于人,就更差了點味道了,呵呵……
猖狂大笑著從可樂身上爬起來,還順手摸走了可樂的手機,然后開車把我和唐gg送去醫(yī)院了,至于可樂那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直接扔荒郊野外,那咒罵聲,一直持續(xù)到車開出好遠都還能清晰聽到。
我嚴重懷疑馬亮把人家全身都給摸遍了到底是真的搜身呢還是占便宜呢,而且這么個妖孽,完全就不按條理出牌啊,讓人見了就產(chǎn)生深深的無力感,珍愛生命,趁早有多遠逃多遠比較好。
“不要崇拜哥,哥就是個傳說,美女身下過,佛祖心中留。”
我呸死你個死不要臉的,還傳說呢,咋不怕佛祖把你打成照片,裝的未卜先知似的,我嚴重懷疑他就是色心上來了,吃個豆腐恰好發(fā)現(xiàn)端倪了而已。
丫的,剛剛產(chǎn)生的那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頓時都冒著氣泡泡的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鄙視,我忍不住擠兌他。
“ 在美女身上上下其手而不硬不動心的,除了tj就是gay,你喜歡哪個隨便選啊,別客氣。”
馬亮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得以的努努嘴,居然還吹了個口哨,我去,我都不想說只在十歲以內(nèi)看過鄰居家小屁孩這么干過,你特么敢不敢再成熟一點。
唐gg看我和馬亮聊的很嗨,表情就不大對勁兒了,先是拉著我的手不讓我亂說話,后來干脆很認真的去跟馬亮道謝,還留下了什么時候方便會親自登門去拜謝火哥的話兒。
我本來也沒多想,整個人都沉浸在唐gg獲救的喜悅中,壓都壓抑不住,結(jié)果馬亮那雙發(fā)賊偷笑的眼睛可算是出賣了他的好心情,我才突然驚覺,唐gg才不是突然話多,而是吃醋了。
我臉頓時就又紅又熱的,腦袋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小鳥依人的在他手心里畫圈圈,哪還能顧得上搭理馬亮幼不幼稚,沒自動屏蔽成透明的就已經(jīng)是格外給面子了。
有些話不能當(dāng)著馬亮的面問,就只好按捺下來,但是我知道唐gg肯定想知道,也必須知道樂水匯的事情,不然可能會錯過一些重要的安排,就撿著不怕別人知道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了他。
“周星星對你真是不錯啊。”
唐gg一直微低著頭,很認真的聽著,等我這都說完了一遍,居然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我心頓時就一沉,笑容也僵在臉上了,甚至連唇角都來不及彎回該有的弧度,就那么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情人間偶爾吃醋是感情的調(diào)劑,是因為在乎我,這些我都明白,可如果說不分時間不分輕重的吃醋那就是不信任和太小氣了。
我輕咬著嘴唇?jīng)]說話,以為他會自己知道錯了,把這一頁掀過去就好了,畢竟我們才經(jīng)歷了這么多,實在不適合爭吵,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都會是一種傷害。
可惜他卻把我的沉默當(dāng)成了默認,眼睛都有點濕潤了,當(dāng)他身上又開始散發(fā)出那種孤單和疏冷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我們之間的距離突然就遠了。
我不想失去他,不舍得讓他難過,所以慌亂的想要解釋。
“銘澤,周星星是個負責(zé)任的警察,他想立功,我想救你,我們只是合作,就像跟火哥的交易也是一樣的,你……能明白嗎?”
我向來自以為口齒伶俐,沒想到真開口才發(fā)現(xiàn)完全詞不達意,可我還是努力把頭伸到唐gg面前,望著他的眼睛,我們是同一種人,我相信他應(yīng)該是懂我的。
可惜男人的妒忌比女人還要強烈,尤其這其中還夾雜著深深的挫敗感,如果我當(dāng)時就能明白這一切,后來的很多悲劇就都可以避免吧,但人生永遠沒有后悔藥,更沒有早知道,所以一切都還是會發(fā)生,誰也阻擋不了。
當(dāng)時唐gg就頹廢的說明白,都是他太沒用了,保護不了我,還需要我去救,怎么能怪我呢,他應(yīng)該感謝我,感謝周星星,感謝火哥,感謝馬亮,感謝所有人。
這氣話本來就有點陰陽怪氣,我聽著就有些來氣,更何況從后視鏡里看見馬亮的眼睛也有點冷了下來,我就氣惱的停止了這個話題,離開唐gg的肩膀,縮在角落里靠著車窗望著外面。
一直到醫(yī)院我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接骨很順利,不過醫(yī)生特意叮囑了必須要好好休養(yǎng),尤其不能飲酒抽煙,還要忌生冷辛辣什么的,我都一一小心的記了下來,而且就算是恢復(fù)好了,以后陰天下雨的時候也還是會疼,我沒來由的心疼,握著他的另一只手說不出話來。
主治醫(yī)生掃了我一眼,頓時跟炸毛的大猩猩似的,說這全身都是血了還管別人呢,馬上安排做檢查,唐gg之前就忙著跟我生氣了,現(xiàn)在注意到我腿上還在往外滲著血,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和愧疚,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是緊緊的反握住我的手。
傷口在我身上,我比誰都知道疼,感同身受這種話就特么是個形容,真正疼的還是自己,我也想好好治療一下,可惜不行啊,這特么是槍傷,一旦亮出來可就是大事,想不驚動警方難度絕對超過把唐gg救出來。
現(xiàn)在有多少人等著看我們的笑話,等著看樂水匯徹底倒下去,估計都能從唐寧五街的頭排到尾去,真要是惹上警局,那就真是沒有人能伸出援手了,我怎么可能會給唐gg惹這種要命的麻煩,所以趕緊沖著他猛搖頭。
醫(yī)生看我猶猶豫豫的,還以為是怕花錢,畢竟動個手術(shù)或者輸血的醫(yī)療費用不低,現(xiàn)在看不起病的都快成為主流了,就轉(zhuǎn)頭去跟唐gg說,這么多的出血量絕對不是小事了,可大可小的,萬萬不能耽誤啥的。
唐gg的臉色有點糾結(jié),我生怕他因為擔(dān)心我而答應(yīng),趕緊翹腳趴在他耳邊說這是槍傷,不能在醫(yī)院看,而且都已經(jīng)取出來了,就是走動多了才又出血,沒什么大不了的。
解釋完就拉著他出來,我可不想讓他承受醫(yī)生那種自以為明了的白眼,唐gg緊緊抓著我的手,手心都是潮濕發(fā)顫的,我知道他心里復(fù)雜,就趕緊打岔問起胡須男去哪了,剛才可沒看見他啊。
“他跟人去救他老婆孩子去了,一直沒回來,估計以后也不會回來了。”
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嗎?一家人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是嗎?
我張了張嘴沒說話,本來對他還有說不出的怨恨的,可現(xiàn)在既然一家都……死者為大,更何況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把秦獸關(guān)在那,他也不會死,算起來還是我們愧對他多些,所以也就沒什么可計較的了。
“我媽跟我說過,把信任給了別人,就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種是珍惜,另一種就是背叛了,而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往往沒有例外的都是后一種,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鐵石心腸了,肯信任的已經(jīng)不多了,沒想到還是這樣。”
唐gg低聲說著,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我了解唐gg和胡須男的感情,但是就憑他這么多疑的人能這么信任胡須男,就知道肯定是一起經(jīng)歷過很多事的,這種打擊該是摧毀人心智的吧,我緊緊握住唐gg的手,雖然我也是個心冰冷的人,可還是希望他能相信陽光,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唐唐,我唐銘澤永不負你,你也永遠不要騙我,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卻忍不住笑開了花,也許因為我骨子里就是個決絕的人,所以信奉人這一輩子就只能放肆的去愛一次,不管成敗,都應(yīng)該以死相殉。
所以我是真的沒有覺得害怕,或者是不高興的意思,反而很高興他也能跟我一樣想,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言為定,如果你愛上別人,我也會殺了你,把你的牙齒一顆顆串起來做成手鏈,帶到棺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