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笑容頓時消散,一陣風(fēng)過,只看見殘影過去又回到原地,開口說話的黃毛就倒了下去,脖子處噗嗤的噴出了老高的鮮血。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剩下的四個人立馬把我們圍在里面,保險都拉下來了,大有一言不合立即開槍的架勢。
我冷汗把衣服都打透了,馬亮倒還穩(wěn)如泰山,那張欠踹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一抹笑容。
“火哥交代的事情也是你們可以過問的?還懂不懂規(guī)矩?看在松哥的面子上我不殺你們,趕緊給我滾。”
馬亮這話說的氣勢十足,我都開始懷疑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了,難道不是我們被包圍了?
我真不懂一個人的威懾力怎么就能達(dá)到這樣的程度,明明可以輕易殺死我們,這些人卻都不敢動手,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說讓我們稍等,他們先去請示松爺。
一個人去稟報松爺,另外三個人完全沒有安全感,也跟著一溜煙跑了,居然就把我們兩個大活人給扔在這了,平時的兇神惡煞呢?圍堵樂水匯時候的囂張跋扈呢,還真是惡人還得惡人磨啊。
我沖著馬亮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贊美:“對你剛才裝的這個逼我跟九十九分,剩下的一分不給是怕你驕傲。”
馬亮嘲諷的看了我一眼,對我的狗腿行為明顯不滿意。
“一會兒再有這種機會就讓給你,你裝個滿分的逼給我看看。”
我揮舞著拳頭沖著馬亮腦袋比劃兩下,挺大個男人,連一分都計較,也不嫌丟人,嘁……
“哎你干什么去?。?rdquo;
不是說在這等嗎?怎么說走就走,我腿腳不利索的緊跟了兩步。
“那是他們說的,不是我說的,在原地等不是我的作風(fēng),走吧,這個機會讓給你了。”
“陰陽人。”
我憤憤不平的嘀咕了一句,我先走就我先走,誰怕死誰是孫子,GAY真是種奇怪的生物,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媽的,以后別說背背山了,誰敢再讓我看見肥皂,我就關(guān)門放帥軍。
我知道收買了烈火,不等于震懾了馬亮,這縣官不如現(xiàn)管,閻王好見,小鬼難擋的事我也不是不明白,所以一句服軟的話都沒說,就先一步往里走。
眼看到別墅門口了,大門才從里面正式打開,六個黑衣人簇?fù)碇粋€紅衣張揚的如同毒蛇一樣的女人走了出來。
“可樂?”
我微瞇了瞇眼,還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過一日之前我想的還是不放過她,現(xiàn)在卻是為了虎口奪人而來,處境變化的真是玄妙。
可樂也很不能一口生吞了我,可卻不得不在黑衣人的提醒下越過我,走到馬亮面前。
“馬亮先生是嗎?松爺聽說您來高興的不得了,特意讓我前來迎接,只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您的什么人,還是不方便進(jìn)去的,我們有些私人恩怨需要先了一了。”
可樂果然天生就是吃頭牌這碗飯的,這話真不是諷刺挖苦,而是實事求是,不管面對什么人,只要對面是個公的,她就能調(diào)整到最好的狀態(tài),說出最恰當(dāng)?shù)脑?,讓人很難拒絕她的要求。
可惜……她肯定沒預(yù)料到馬亮是個背背山,對她的魅力自帶免疫系統(tǒng)的,我惡趣味的看著馬亮,等著看他怎么讓可樂吃癟。
結(jié)果這貨居然連一句話都沒給,直接邁步進(jìn)去,弄得可樂進(jìn)退不得,只能趕緊小跑著引路,這招平淌真的好帥啊,我暗暗決定以后有機會也要試試。
松爺今天沒擺什么喝人奶的排場,可是身旁的黑衣人卻比游艇上時整整多了三倍不止,看來也知道馬亮來者不善,沒打算輕易給這個面子。
松爺?shù)哪抗饫淅鋻哌^我,有蔑視有厭惡,甚至有一絲仇恨,但就是沒有得意,我的心這才終于松了松,看來唐GG還活著。
“見過松哥。”
我們稱松爺是尊敬的意思,馬亮稱松哥就是根據(jù)道上的排位了,據(jù)說整個唐寧街只有當(dāng)家人可以稱爺,就不知那位老主人之后還有沒有繼承人了。
“馬亮?我跟烈火也算見過幾面,他讓你來干什么?”
馬亮畢竟不是烈火,松爺雖然有點顧慮,可也不會太介意。
馬亮抬手指了指我。
“聽說松哥跟這女人有點過節(jié),火哥讓我把人給您送來了。”
我去,我一把抽出彎刀,可我快,黑衣人更快,我身形沒動就已經(jīng)兩個槍口同時對準(zhǔn)我了。
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蛇鼠一窩,我還笨的跟著馬亮這個慫蛋自己送上門來。
我吃驚,松爺也不比我好多少,但還勉強笑著大手一張,讓人給馬亮看了座。
“都是小事一樁,勞烈火惦記,這個情我記下了,可樂,先帶馬亮兄弟去好好休息,等我處理完瑣事再為馬兄弟接風(fēng)洗塵。”
可樂被拂了一次面子,這回倒是不扭了,很大方的走到馬亮面前,可還沒開口呢,就被馬亮給推開了。
“松哥盛情本不該推遲,可臨來時火哥吩咐過的,讓我親眼看著松哥了了恩怨,然后還得把她給帶回去,沒辦法,火哥有件大事非她不可,松哥您想怎么了就請盡快吧。”
我緊繃的神經(jīng)剛松了一點點,松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碗都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幾圈才穩(wěn)當(dāng)住。
“敢情馬兄弟今個兒來是想強行干涉我唐寧五號街的事了,當(dāng)年可是有規(guī)矩的,十街各自為政,絕不勾連,莫非烈火本事大了,心也大了?這事要是讓執(zhí)法隊知道,恐怕他也不好交代吧。”
執(zhí)法隊?當(dāng)年有過約定?我滿腦門兒的問號,可更多的卻是擔(dān)憂,雖然到目前為止這個馬亮都裝的二五八萬的,可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啊,真打起來能碾幾個釘啊。
要不是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滿滿的基情,我真都要懷疑烈火是不是在借刀殺人了。
黑衣人都撩開衣服,手就明晃晃的抓在槍上,大有一言不合,拔槍殺人的架勢。
“松哥還記得執(zhí)法隊就好,我還以為松哥作威作福的太久了,忘了當(dāng)年的事,那個人火哥不想過問,但是沒辦法,這是這個女人跟火哥的交易條件,還請松哥成全,不然……”
“不然怎樣?”
松爺?shù)裳鄯磫枺樕系牡栋谈@得猙獰可怖。
“不然馬亮也擋不住火哥的瘋狂,松哥坐鎮(zhèn)五號街,有什么非要急于一時,不能來日方長的呢?”
我聽的云山霧罩,心里實在是不能不擔(dān)心啊,最關(guān)鍵的是被兩把槍頂著腦袋,情勢還總特么過山車,這真讓人沒法淡定啊。
我剛想開口提醒馬亮,唐GG還在他們手里呢,好歹先把人帶過來啊,不然一會兒來個放挺,生米煮成熟飯,我找誰哭去啊。
可惜這兩個黑衣人一點憐香惜玉的覺悟都沒有,槍口差點插進(jìn)我嘴里,丫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還是只能選擇依靠馬亮了。
“我可以不跟這丫頭計較,只要她以后都不在五號街出現(xiàn),我就不會找她麻煩,你們走吧。”
松爺大手一揮,不耐煩的就想這么打發(fā)了,我趕緊大喊:“我不走,除非把唐銘澤一起放了,不然我不會幫火哥達(dá)成心愿的”。
松爺這才真正的看了我一眼,也許他之前只是認(rèn)為我跟可樂一樣,以美色打動了烈火,或者只是馬亮都說不定,現(xiàn)在看來居然真的是有什么交易。
這就不能不讓他重新考慮了,而我想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馬亮苦笑著攤了攤手,說:“松哥你看,這我是真沒招了,火哥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不如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吧,一個女人而已,還不值當(dāng)大家撕破臉吧。”
馬亮后面的話特意加重了語氣,說的卻已經(jīng)不是我,而是可樂了,畢竟松爺在這件事里是沒有公開插手的,所有的舉動就只是憐香惜玉。
松爺腮幫子抽了幾下,可樂剛想開口就被阻止了,我也是握緊了雙手,生怕他來個死不認(rèn)賬,雖然我明知道原因,可想證實也需要他們給我機會,肯配合才行啊。
馬亮那張肉球桿菌打多了,就一副表情不變的臉上,我實在看不出吉兇來。
“好,既然是烈火的面子,今兒我就把人放了,不過這互不勾連的規(guī)矩算是打破了,到時候爺兒面前,還希望烈火有說法應(yīng)對。”
馬亮點了點頭,淡然的說自然,這個就不需要松哥操心了。
松爺一擺手,頂著我半天的手槍終于撤下去了。
“唐小子不在這,讓可樂帶你們過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松爺說完就起身上樓,可樂不服氣的想再勸,都沒有半點說話的機會。
“二氧化碳美女,走吧,別說你不認(rèn)識路啊,手……手拿出來,要不我們打個賭,在你按出號碼之前我能先廢了你的手。”
馬亮也站起來撣了撣身上本來就不存在的灰塵,調(diào)侃的威脅著可樂。
可樂身體一僵,手卻真的拿出來了,馬亮笑著說這樣才乖嘛,女人喊打喊殺的就不美了,我真是要多后怕就有多后怕,真想不到可樂的心有這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