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約我來做什么?”楊帆有些芥蒂的問。
我告訴他這是明知故問,不知道我們要做什么還敢過來。
楊帆跟我說因為看到我們身上的工作牌,和他是一個劇組的,而且我又提到了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好奇才過來的。
我們坐下后,我偷偷把靈位牌拿出來藏在身后,畢竟這種東西放在明處太怪異,茶館不得把我們轟出去。
鄧婷婷從靈位里飄了出來,陳胖子問她這是不是她男朋友楊帆,鄧婷婷不太確定的看著楊帆,說好像是,她真的記不清了。
楊帆像看精神病一樣的看著我們,問我們在跟誰說話,我告訴他我在跟他的女朋友說話。
楊帆楞了一下,然后有點不耐煩的說少故弄玄虛,他怎么沒看到自己的女朋友。
“她死了,靈魂就在我們身邊。”阿四說道。
楊帆驚恐的看著四周,叫我們少胡說八道,他才不信什么鬼怪靈魂,說著,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隱約聽見電話那面?zhèn)鱽韺Ψ绞强仗柕奶崾?,楊帆有些慌了,問我為什么自己女朋友的電話變成了空號?/p>
“因為你讓她去死,她真的去了!”我拍了下桌子,看著眼前這個沒有擔當?shù)哪腥恕?/p>
“她是怎么死的,在哪?什么時候?”楊帆還是不大相信,想確認一下。
我告訴他,就在S市的一棟高層建筑,就在十天以前離車站很近。
“十天前……就是那個時候……是我害死了丫頭……”揚帆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念叨著,然后崩潰的抱著頭痛哭起來。
阿四問我們丫頭是誰,我敲了下他的腦袋說他笨,這肯定是人家兩個人的愛稱。阿四傻呵呵的笑著撓了撓頭,說自己從來沒戀愛過。
我們被楊帆哭的有些難受,看著窗外,鄧婷婷也邊抹著眼淚邊走過去把手搭在楊帆的肩膀上,可是每一次都直接穿過了楊帆的身子,她有些懊惱的坐在楊帆的旁邊。
我把鄧婷婷的舉動告訴了楊帆,楊帆哭的更加狼狽了,不停地對著每個角落說著對不起。隨后他問我們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下,當然,為了不傷鄧婷婷的心,我省略了要找劉恬恬的事,說自己是不忍心看一個生命這么白白逝去罷了。
楊帆聽完還感謝了我,說我是好人,這都是命。然后他向我們說起他和他的丫頭的故事。
楊帆和鄧婷婷在一起三年多,當時楊帆到S市拍攝,在咖啡館見到了對方。那天鄧婷婷忘了帶錢,結(jié)賬的時候很尷尬,楊帆看到鄧婷婷漲紅的臉覺得很可愛,于是幫她付了錢。
鄧婷婷要還錢,楊帆一開始是拒絕的,但鄧婷婷堅持要把錢還給他,于是楊帆把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留給了鄧婷婷。
第二天,鄧婷婷聯(lián)系楊帆想還錢,卻得知楊帆已經(jīng)跟隨劇組去了下一個拍攝地點,鄧婷婷答應(yīng)楊帆等他下次再來S市的時候就把錢還給他。
兩個人偶爾會給對方打電話聯(lián)系,越聊就越覺得投緣,終于在半年年后,楊帆忙完了手里所有的工作,偷偷跑到S市,然后套出了鄧婷婷在的地方。
楊帆捧了一大束花走到鄧婷婷面前,提出交往的請求。
鄧婷婷這個人很軸,做什么事腦子都很直,開不起玩笑。而楊帆這個人腦子很活,又愛開玩笑,剛在一起的時候還覺得是互補,可時間長了,楊帆覺得鄧婷婷沒辦法和自己溝通。
兩個人在一年前就開始頻繁的爭吵,鄧婷婷一開始用分手威脅楊帆,后來楊帆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分手,她又開始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脅。
起初楊帆還很擔心鄧婷婷會做傻事,可久了楊帆也知道她不會真的去死,就懈怠了。
楊帆說他很愛鄧婷婷,可是兩個沒辦法溝通又沒辦法改變的人,在一起實在太累了。
“丫頭每次遇見我們之間的矛盾都不會心平氣和的去溝通,而是提分手,尋死覓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有時候想想干脆就這么算了吧,但再次看到她的時候我都不忍心了。”
楊帆說每次下決心分手以后,在看到鄧婷婷都忍不住去抱抱她,之前吵架的事全都拋在腦后了,但是這么做并沒有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好,反而矛盾更加激烈。
“其實我以為這次吵架,先分開一陣子,彼此冷靜冷靜,也許還能在一起……可是……丫頭……”楊帆又開始哭了。
他還向我解釋說,他罵鄧婷婷都是因為他還惦記著她,最起碼罵罵她還有個念想。還可以證明鄧婷婷是屬于他的,但他絕對沒有和關(guān)系一般的朋友面前說過她一句不好。
我忽然懂了楊帆的心理,沒有那么鐵石心腸的人,因為兩個人能之間的事罵她是因為還愛,也是為了給自己出出氣,并沒有其他惡意。
在他的心里,她還是他的丫頭,只要有一個人可以低頭,那兩個人依舊可以重歸于好??涩F(xiàn)在,他的丫頭再也不能跟他走在一起了,只能作為一只靈魂飄在他的身邊。
鄧婷婷聽完哭的很傷心,她說雖然楊帆說得這些她記不住了,但總有一些模糊的記憶,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楊帆握著自己手的溫暖、楊帆帶著自己去游樂場玩的那么瘋狂、楊帆背著自己回家自己心里的安全感滿滿……
我聽的心里難過極了,把這些話轉(zhuǎn)達給了楊帆,楊帆說他忙完會再去一次S市,重走一下兩個人走過的地方。
我們安慰他別太難過,人死不能復(fù)生,楊帆點點頭,說自己要代替丫頭好好活下去,他問我們能不能聯(lián)系上丫頭的家里人,他想有機會去丫頭的墳前燒一柱香。
我們搖搖頭,說只是碰巧遇見她自殺,根本沒來的及要她父母的聯(lián)系方式。
“唉,可惜不能再看她最后一眼,不過你們是怎么能看到她的,她現(xiàn)在在干嘛?你們能幫我看到她么,我真的很想再見她一面。”
我們沒回答他的問題,陳胖子告訴他沒辦法幫他看到丫頭,畢竟開了陰陽眼后所要承受的痛苦非常巨大,他一個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
楊帆失望的低下頭,說想自己再靜靜,鄧婷婷對我們說她這幾天想一直陪著楊帆,然后就去投胎。
陳胖子答應(yīng)了她,問她需不需要靈位,鄧婷婷告訴我們不用了,她想無時無刻配在楊帆身邊。
陳胖子說自己早猜到鄧婷婷會這樣了,他從兜里掏出一把紙傘,用打火機燒了,鄧婷婷手里瞬間多了一把傘。
陳胖子告訴她白天的時候一定打著這把傘,不然她會被陽氣灼傷,灰飛煙滅。
楊帆不停地感謝我們,走之前,陳胖子還提醒鄧婷婷,不可以在楊帆身邊呆太久,她的陰氣會損害到楊帆,輕則減壽,重則會橫死。
楊帆堅定的說自己不怕,然后看向了我們和鄧婷婷說話的方向。
回去以后我的心里堵得不行,林澤抱住了我。
“答應(yīng)我,以后就算有矛盾,有爭吵我們也不輕易說分手好不好。”我對林澤說道。
林澤刮了刮我的鼻子,說他是絕對不會說分手,他還怕我會耍小性子總說呢。
我撅了厥嘴,問他在他心里我就是那么愛耍小性子的人么。林澤忙說不是,然后寵溺的摸著我的頭,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
我伸出手,告訴他咱倆得拉鉤,他剛才說他永遠不會離開我不會提分手,提了怎么辦。林澤把小手指勾在我的手上,認真思考了一下。
“那我就變成豬,跟你一樣。”他還學(xué)著豬哼了幾下,我和他鬧了起來。
忽然,我發(fā)現(xiàn)那兩把匕首又一次發(fā)出了暖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