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剛才的感覺,劉澤方的心跳的飛快。
一向冰冷王晨星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氣氛,曖昧旖旎。
然而,刁鉆惡毒的呵斥聲打破了兩者之間的氣氛。
“劉澤方,念在你我是昔日隊友的份上。暫且饒你一次。”永源并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喋喋不休的咒罵道:“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看清楚我是什么身份。”
“你不過是人的走狗,一個背叛者。”冷靜下來的劉澤方平靜的譏諷道。
“你純心找死是嗎?”永源瞪大眼睛,看著劉澤方,再次捏緊了拳頭。四個保安再度圍攏上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踩著兄弟得來的榮華富貴,你良心可安?”銳利如刀鋒的目光,森寒,冰冷,劉澤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我安你嗎的姥姥!”永源氣勢彪悍,揮手道:“打,狠狠的打!”
“永經(jīng)理,不要再打了。”陳若妍攔下永源。
“一個不入流的小癟三,還有一個沒有什么名氣的律師和他們計較什么?你們不是要錢嗎?去財務處拿一萬,夠了嗎?”陳若妍一心想要打發(fā)走幾人。
“你叫什么名字。”
王晨星從震驚中清醒,強勢的問道。
“呵呵,怎么你還想報復我?”陳若妍不屑的嗤笑一聲:“陳若妍,天龍俱樂部永經(jīng)理的秘書,隨時恭候大駕。”
“很好。”王晨星點了點頭:“明天起,你不再是天龍俱樂部的成員。”
“我說妹子,吹牛逼也不帶您這么吹的。莫非你是天龍俱樂部的老板?”陳若妍陰陽怪氣的說道。
王晨星不作理會。
“永源,我說的對不對嘛。”陳若妍撒嬌道。
永源面色古怪,不作回答。
“怎么了,永源?”陳若妍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緊張的問道。
“陳秘書,到財務室領三個月的工資。你可以離開了。”
平穩(wěn)的聲音,毋庸置疑。
這是久居高位,位高權重所培養(yǎng)出來的。一般人模仿不來,必須處在那樣的高度,才能培養(yǎng)出這般的氣場。
陳若妍面色一白,聽出來者的聲音。平日里的嬌媚,可愛不敢表現(xiàn)分毫,顫顫巍巍的離開了辦公室。
他是一個年輕人,年齡二十五歲上下,金絲邊的眼睛,深紅色的西裝,標準的成功人士,溫文爾雅的笑容,風度翩翩。
步伐沉穩(wěn),雙目如電,氣場強大,在進入房間中年輕人的目光沒有在永源和陳若妍的身上停頓過,仿佛看不到二者一般。
好像對于他來說,永源和陳若妍只是無關緊要的人。
他的目光和劉澤方的目光交匯。
“你好,我是天龍俱樂部的負責人,嘉彬。”
“你好,我是劉澤方。”
兩者之間,目光交匯。
劉澤方的目光銳利,森寒,如利劍,剛直不彎!
嘉彬的目光平靜,深沉,如大海,波瀾不驚!
嘉彬久經(jīng)商場,很少見過氣勢如此強烈的人。
唯有在非常頂尖的廣交會上,商界,政界,軍界的大佬才有如此強烈的氣勢。
“很有意思。”嘉彬伸出了手。
劉澤方?jīng)]有拒絕,嘉彬的氣場很親和,令人無法拒絕。
“對于剛才永源和陳若妍的事情,我很抱歉。”嘉彬態(tài)度溫和,令人心生好感。
“不在意。”劉澤方的性格向來吃硬不吃軟。
“永源,道歉。”嘉彬微微一笑,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沏茶。
“是。”永源的囂張和狂妄在嘉彬面前盡數(shù)收斂,所有的憤怒,屈辱,不甘心死死忍住,艱難的走到劉澤方面前,道:“抱歉了。”
“王小姐,抱歉了。”永源清楚劉澤方不會理會于他,轉(zhuǎn)身對王晨星說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王晨星點頭致意,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天,你們下去。這里沒有你們的事情。”嘉彬并沒有責怪四名保安,他們只是下人,奉命行事。
“是,彬少。”四名保安神色尊敬,立刻離開。
“好了,王小姐。我知道你是因為天煞的事情來的。”嘉彬和永源都清楚王晨星身后的背景,然而兩人的態(tài)度并不同。
永源是尊敬畏懼,嘉彬是淡然平靜。
“嗯,直言。”王晨星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一番鬧劇,終于來了一個身份對檔次的人。
“天煞退役的事情,你應該不清楚來龍去脈。”嘉彬端起茶杯,茶水汩汩流淌,如高山流水,發(fā)出動聽之聲。
王晨星的心頭狂跳,越發(fā)的不安。劉澤方所說的退役是因為身體不適應,無法繼續(xù)完成比賽,具體如何不適應,沒有多說,她也沒有多問。
接下來的三場比賽,以UI戰(zhàn)隊慘敗落幕。關心與電子競技的王晨星,很是不解劉澤方為何在最后三場沒有參加比賽。
身體不適,是理由嗎?
奧運選手,在冬天雪地中,都堅持訓練。
在王晨星看來,這是劉澤方的不敢面對。
二人,更是因此冷戰(zhàn)了很久。直到近些時間才有所緩和,但是今日一看,似乎和她所想象的有很大的差別。
“一年前的世界職業(yè)比賽,最后的三場之所以沒有參加。是因為他的左手被澤意安排人,廢掉了。”
王晨星猛的回轉(zhuǎn)過頭,死死的看向劉澤方的左手。一直未曾注意到的是,他的左手纏著一層繃帶,如果不仔細看,很難注意到。
“劉澤方!你當時怎么不說?”王晨星的聲音有些變形。
“王小姐,不要激動。”嘉彬好像早就料到了王晨星的反應,手一攤道:“喝茶。”
“讓我看看。”王晨星神情關切,靠到劉澤方的懷里,想起了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忍不住面頰又是一紅,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左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晨星越來越想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手術治療的花費掉了劉澤方大半的積蓄,在最開始,他的左手是完全無法動彈的。所以,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比賽。”
對于天煞的資料,嘉彬已經(jīng)全部收集和整理,如數(shù)家珍的說出。
“當時國外的醫(yī)院,建議長期住院治療。因為,他的左手是有可能恢復的。只是,因為錢的緣故。”嘉彬的聲音變得怪異。
“沒有錢,劉澤方?jīng)]有辦法繼續(xù)在醫(yī)院治療。被迫離開醫(yī)院。只能接受保守的治療,但這保守治療的費用也相當?shù)目植?。在隊友的幫助下,劉澤方才是保下自己的左手?rdquo;
王晨星緊攥著劉澤方的左手,心如刀絞。
這些事情,她并不知道。
“你當時為什么不說?”王晨星的眼眶變得紅腫。
劉澤方低著頭,沉默不言。
怎么說?
說什么?
告訴你,我需要一筆錢,才能保下我的左手?
“因為沒有配合醫(yī)院治療的緣故,他左手的癥狀很明顯,老化!”嘉彬惋惜的說道:“對于電子競技選手來說,最重要的是反應。”
“反應的遲鈍,注定了他的電競生涯。一個電子競技選手的黃金生涯是在十六歲到二十二歲,在之后他的反射弧度會變長,操作會變得遲緩!”
嘉彬的聲音逐漸嚴肅和冷冽。
“天煞,你或許還不會知道為什么你的左手會這樣?讓我來告訴你。你的左手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老化下去。他老化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五倍!”
劉澤方的心頭一顫,抬起頭來,看向了嘉彬。
五倍,他今年十八歲。
現(xiàn)在,劉澤方終于明白為什么左手的反應如此緩慢。
“我記得,醫(yī)生最后給過你一瓶藥,對嗎?”嘉彬繼續(x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