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發(fā)生點什么新奇的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快速的傳播開來,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只是短短的一個中午,高二三班新轉來的一個叫夏天的轉校生,在教室內抽煙,頂撞老師,不上課在操場上烤玉米,得罪?;?,被倒了一腦袋紫菜蛋花湯這種事就已經傳進了幾乎所有師生的耳朵。
我們班的人還好,外班的因為好奇,就爭著搶著想要看看那做出這么多事的是怎么樣的一名學生了。
這個時候因為剛剛下課,雖然已經關閉了教室的門,但走廊里還是有很多好奇的學生通過玻璃,向教室內張望著。
“大哥,你火了!”坐在我旁邊的籍鋒對我說道。
我撇了撇嘴,心說現在的這些學生也真是沒見過世面。想當年我上學的時候,因為打賭,有人都敢跑去老師的辦公室里拉了一泡屎,讓四五個老師拎著板凳笤帚追的滿學校跑。
那人到現在我還記得長什么樣呢,而且每天照鏡子我都能見到。
“不用理會他們。”我說了一聲,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睡覺。
整整一下午,我都是在睡夢中度過。
我發(fā)現最近自己不知道怎么了,總是睡的不踏實,感覺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籍鋒也很安靜,除了上課玩手機嘮嗑嗑瓜子之外,并沒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放學后,我?guī)缀跏窃谝蝗耗吧鷮W生的簇擁下走出學校的。
在學校的門口,我又遇到了唐豆。
她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副東張西望的模樣,然后忽然注意到了我,立刻噘起了小嘴,高昂著下巴,有些挑釁的味道看了我一眼。
“大哥,你干嘛去?”籍鋒見我走向唐豆,出聲問我。
“我干嘛去你管得著么?”我說。
“喂。”我來到唐豆的面前,對她打了聲招呼。
唐豆給了我一個很假的笑容:“嘿嘿,真不好意思,我不叫喂。”
“有時間么?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對她說。
唐豆可能沒想到我會約她吃飯,在一瞬間的錯愕過后她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想和那么老,卻幼稚到背奧特曼書包的人吃飯。”
我有些尷尬的瞅了眼自己的書包,知道這次自己是自討沒趣。
不過我壓根也沒想過要請?zhí)贫钩燥?,我還記得中午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倒了我一腦袋紫菜蛋花湯的事呢。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小臉蛋兒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我轉身就跑!
“流氓!”背后的唐豆被我掐了一下小臉兒,驚呼出聲。
看到這一幕的籍鋒都傻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在我跑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干嘛呢?等著挨揍?。?rdquo;我對他說了一聲。
籍鋒聽我這么說,也一溜煙的跟在我身后跑了起來。
我們倆一直跑出了老遠,感覺唐豆就算是要追也追不上了,這才停了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直到這時,籍鋒才終于反應過來。
“不對啊,我又沒做什么,我為什么要跑?”
我冷笑了一下:“所以說你是傻比來著。”
被我罵了一句,籍鋒也沒有生氣。
“大哥,我們一會兒去哪兒玩?”
我心中一動,心說我等你說這話等一天了。我倒也想看看,你會怎么玩?
“你有什么好的地方么?”我問籍鋒。
籍鋒想了想:“嗯,旱冰場怎么樣?那的姑娘也有很多。”
我不樂意了,我說:“你哥我是那種人么?我出去玩也不是看姑娘的,多不多能怎么樣?電話號好要不?”
籍鋒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回到家,里屋外屋的找了一遍,我也沒見到黑貓。
我因為與籍鋒約定好了,各自回家換衣服,然后到他家集合??墒莿傋咭话雰海麉s給我打了個電話。
“大哥,我可能出不去了。”電話那頭的籍鋒顯得有些焦急。
“怎么了?”我問他。
“籍鋒,你給誰打電話都沒用,你今天就是不許出去!”電話內,忽然傳來籍靈秀的聲音。
不用籍鋒解釋,我也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大哥,對不住了啊。”籍鋒對我說道。
“沒事。”我說。
掛掉電話,我又折返回家。
奇怪,黑貓還沒有回來。
該不會是又找小母貓去了吧?畢竟昨天吃了十多串大腰子,今天任嘛都應該補回來了。我心想。
從學?;貋淼穆飞希枪肥旱臅惚晃襾G掉了,我也根本不可能去做那該死的作業(yè)。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居然第一次享受起了這種安靜的感覺。
只是天不從人愿,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一陣咣咣的砸門聲響,將我拉回了現實。
黑貓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另外一只貓咪!
“你好!”跟在黑貓身后的虎斑對我打了聲招呼。
我松了口氣,還好只是只公貓。要不然兩只貓交配完,留下的爛攤子一準兒又會落在我的身上。
我看了眼虎斑,嗯,會說話,也應該是個神仙。
“你好!”我也回應了一聲。
“今天又上了次學,感覺怎么樣?”坐在沙發(fā)上,黑貓調笑般的問我。
我說:“我的事兒等一會兒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叫警長是怎么回事?”
“這個???只不過是我眾多名字當中的一個。”黑貓回答。
我有些驚訝:“你還有其他名字?”
黑貓點點頭:“當然了。比如石頭啊什么的。”
“好吧。”我接受了他的這個解釋。
坐在沙發(fā)上又看了會兒電視,期間黑貓與虎斑一直在竊竊私語。而且時不時的,兩人還會悄悄的看我一眼,見我注意到了,又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將目光轉向一邊。
我被兩人看的都有些發(fā)毛,而且肚子也有些餓了,便叫了聲黑貓:“我現在要出去吃飯,你去不去?”
黑貓擺擺手:“你去你的,不用管我們。”
如果按照以往我對黑貓的理解來看,我說要出去吃飯,他一定蹦著高就去了,可是這次他并沒有,所以很反常!
兩只貓一定在談論某些關于我的不可告人的事,我心里想著。
“去啊。”見我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黑貓竟然已經開始攆我,更是讓我堅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他們絕對不會做什么好事!
關緊房門,我趴在房門上又偷聽了一會兒,也沒有聽見什么,這才有些狐疑的下了樓。
他們說什么煩惱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難道在研究怎么幫我追到籍靈秀?不應該?。?/p>
帶著一肚子疑惑,我來到了樓下的一間面館兒。
要了一晚面和一疊小菜,拿到了自己平常坐著的靠窗位置。
剛剛坐下,忽然感覺尿急,我便起身向衛(wèi)生間走去。
回來的時候,離著老遠,我就看到那個靠窗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時候竟多了一個人。
這人我雖然沒有太多交集,但卻依然印象深刻。
唐豆!
只見一副淑女打扮的唐豆,此時正坐在原本應該我坐的地方,吃著原本屬于我的面。
也不知道是真的性格使然,還是因為面條太燙,唐豆小口小口的吃著面條,顯得十分文靜。和今天中午直接倒了我一腦袋湯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我坐到了她的面,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著我的面,有些郁悶的問她:“好吃不?”
唐豆低著頭,沒看到說話的其實是我,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后,猛的反應了過來。
她抬起頭,稍微愣了一下,忽然皺了皺眉:“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笑了:“這件事恐怕得我問你吧?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別人的面吃起來很香是么?”
唐豆皺了皺眉:“什么別人的面?這是我自己花錢買的!”
我指了指旁邊桌子上那一碗分毫未動的面條:“你就不看看你面前是不是多了一疊小菜?”
唐豆聽我這么說,看了眼旁邊桌子,臉色忽然一紅。
“你,你吃我那碗吧,我還沒有動過!”
我直接拒絕了:“不行!我就要我那碗!”
唐豆顯得有些為難:“可,可是我都已經吃過了。”
“那你就陪我一碗!”我大聲的說。
“好!”唐豆點了點頭。
我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這可是你說的,那你跟我回家吧。”
唐豆被我拉住小手,顯得有些驚慌。
“你,你干嘛?我為什么和你回家?”
我壞笑了一下:“你不是說,你要賠我一碗么?”
我故意在碗字上加重了音量。
碗和晚是諧音,唐豆很快明白過來。使勁兒的掙脫了我的手,臉色羞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流氓!”
我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被她這么叫了,臉皮也厚了許多。
我伸出了手:“來,讓叔叔給你看看手相。”
“滾!”唐豆罵了我一句。
飯后,我和唐豆一前一后的走出面館。
“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好不好?”唐豆轉過身對我說。
我也正奇怪呢,我走的是回家的路,為什么她卻好像知道我要去哪兒似的,一直擋在我的身前。
“該讓路的是你好不好?我要回家!”
唐豆狐疑的瞅了我一眼:“好,你走前面。”
我沒有理會她,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她的身前。
然后,我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臥槽!你敢踢我!”我轉過頭,怒聲說道。
唐豆吐了吐小舌,對我做了一個鬼臉:“你活該,誰讓你欺負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誰欺負你了?”
唐豆一聲輕哼:“哼!你掐我的臉!”
我不懷好意的瞅了她一眼:“我掐你臉?我還想掐你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