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狗對著女孩狂叫,也沒人聽清楚沈鵬的那句話,畢竟都是一些警察,看著幾條大狗把一個瘦弱的女孩嚇的發(fā)抖,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幾個人人呵斥著趕緊把狗給牽走。
但是那幾條狗卻好像著了魔似的原地不動,就對著雨彤狂吠不已。
這情景也讓我有些吃驚。
狗是有靈性的動物,對于一些看似很平常,但實則充滿危險的東西有著天生的直覺,這種經(jīng)過訓練的警犬天生的直覺會更加的靈敏,它們應該是真的察覺到了什么東西才會對雨彤發(fā)出這樣的咆哮。
而且那幾條狗看起來簡直就是看到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幾個身強力壯的警察幾乎都牽不??!
“搞什么名堂!快點把那些狗拉開!”那個郝隊長咆哮到。
正在幾條警犬和牽著狗的警員相互較勁的時候,突然一直捂著耳朵把自己臉藏在膝蓋里的雨彤突然抬起頭來,對著狗做了一個表情。
那個表情我很難形容:就好像一臉平靜的獅子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的那種感覺!
她的臉并沒有形變也沒有扭曲,而是用一種很平靜,目光很冷的樣子看著那幾只對著她咆哮的狗。
那些狗突然停止了狂吠,然后一起看著雨彤。
大概愣了幾秒鐘,幾條狗好像突然被抽掉了靈魂似的,一下子全部底下了頭來,不再狂吠,那些狗的眼神中看著雨彤,帶著一種畏懼!
它們到底感覺到什么了?那么的害怕?
沈鵬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同樣也沒說什么,而是冷笑著看著雨彤然后又看了看我。
“帶回去!”
我、孫萌和雨彤被一起押上了一輛囚車,在諸多警察的‘護衛(wèi)’下,離開了天中水閣。
“簡直是太過分了,雨彤你沒事吧?”孫萌關切的看著雨彤問道。
雨彤捂著耳朵,甩了甩頭表示沒事,一雙淚眼充滿著沮喪,然后抬起頭來看著我。
那雙眼睛已經(jīng)沒有剛才看著那些狗的那種伶俐的目光,但是卻睜的很大。
上一次我給她相面的時候沒有具體看她的眼睛:因為她的眼睛就是一雙很普通的柳葉眼沒什么很具體的特征,但是這一次看到她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這女孩的眼睛……居然有幾分像是游紫萱的那雙眼睛。
游紫萱的眼睛非常漂亮,最標準的龍頭鳳尾都有,只是眼仁的部分因為戴了美瞳所以看不出來,但是無疑是最好的那種眼睛,而眼前的雨彤雙眼無疑就是去掉了美瞳的游紫萱雙眼:那雙眼睛包含著水份,極其的靈動,每一眨眼都有一種好似水面分開的感覺。
這種眼是專屬于美人的一種眼眸,一般稱為‘剪水雙眸’,再加上勻稱而修長的睫毛,光是這雙眼睛就能給她加分很多。
但是,一雙剪水雙眸如何能把一群狗給嚇的成了一群軟腳蝦?
“好了沒事,我們的事情都很清楚,回去問詢一下你們就沒事了。”我安慰了一下孫萌。
“可是你呢?”
“我的事情就比較復雜了。”我苦笑道:“首先是老法醫(yī)的事情是我開始的,那個吳全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自殺,然后這事情居然又攤到我頭上了,估計有點麻煩,而且你們那個沈鵬警長一看就不是個喜歡和人好好說話的。”
“陳先生你不要擔心!我和趙老師都可以給你作證你是無辜的!”孫萌立刻說道
“謝謝……不過孫萌,我勸你真的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否則你畢業(yè)都困難。”我笑道:“這個案子涉及的東西現(xiàn)在越來越復雜了。”
“沒關系!反正我們是無辜的,基本的事實誰也不能否認!雨彤你別怕!”孫萌雙手拍著雨彤的肩膀說道,雨彤苦笑著點點頭。
我沒說話,而是靜靜的思考著。
沈鵬確實懷疑我們,否則他應該把我們分開帶走而不是帶到一部車上好串供,這車上肯定裝有攝影機和麥克風一類東西。
一路到達警局之后,我就被單獨帶到了一個房間,等了一會兒之后,沈鵬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給他打開手銬。”
一個警員幫我打開手銬之后,沈鵬讓那個警員離開并且關上了門。
“這里可以好好說話,沒有人錄音錄像,你就放心吧。”沈鵬看著我說道:“現(xiàn)在我想知道:這件事你究竟了解多少?知道一些什么?我知道你沒有參與犯罪,但是你肯定掌握了我不知道的東西,我現(xiàn)在需要你說出來。”
我看了看沈鵬,笑了笑卻不說話。
“陳水一,曾用名陳真,‘問天’咨詢顧問公司老板,全公司只有你一個人,還有一家注冊資本200萬的旅館,由你的助手魏城主要負責管理,這家旅館本來是陳天杰的產(chǎn)業(yè),你們是父子收養(yǎng)繼承關系,但是據(jù)我了解你叫他爺爺,因為你們的年齡差距較大。”
“你的公司經(jīng)營良好,有不少固定客戶,都成為了你的好朋友,旅館在旺季還不錯,淡季差不多能掙個成本價,沒有配偶,沒有子女,雖然和一些女性保持著很好的關系,但是你似乎從來也不把她們往女朋友和妻子的狀態(tài)發(fā)展,而是一直和她們保持一種曖昧的關系。這是我能掌握的你的基本資料。”
“聽起來,你還有更加進一步的資料?”我笑道。
“當然有。”沈鵬本來在我面前的一張辦公桌前坐著,一直坐著很直,大概也和他本來是軍人的經(jīng)歷有關系。
說道這里,沈鵬一下子站了起來,從上面俯瞰著我,用一種逼視的方式說道:“你看風水非常的準,當然,我不是說你給你那些客戶看風水,那種東西我也不懂,但是你用風水學幫助警方屢破奇案,搞得負責和你聯(lián)系的趙志剛警官懷疑你和兇手是不是有特殊的關系!”
說罷,他拿起了卷宗,我不看也知道肯定是和我以前偵破的一些案件有關系。
“城北別墅兇殺案,死者一家六口人被滅門,家里養(yǎng)的貓和狗,連同金魚都被兇手捏死,尸體上奇怪的傷口造成警方連兇器都沒能發(fā)現(xiàn),趙志剛請你出手之后,你憑借這那棟房子的什么‘兇門在西南面’這個理由,找到了兇手進入房間的窗戶,然后你用羅盤定出了兇手行走的路線和殺人的順序,然后出了大門,在大門外右手邊三十多米遠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被兇手埋在半米深的土里的兇器:一根自行車輪子輻條。”
“接著憑借這根輻條作為線索,警方將附近所有自行車修理鋪的人都抓來一一篩查的時候,你就用相面的方式找到了兇手,說是什么對方的印堂穴有血光,那是最近剛剛接觸了血光的緣故,結果趙志剛他們不相信你,篩查了半天之后才終于明白你看的那個家伙真的是兇手。”
“城郊臥牛村無名女尸案,大白天出現(xiàn)一具赤裸女尸在菜地中間半埋,奇怪的是女尸并沒有開始腐敗,卻在她身體內部居然發(fā)現(xiàn)了農民種下的花生,花生根部都已經(jīng)進入了尸體的內部,顯然是應該已經(jīng)掩埋了很久了,但是當時是春天,花生的生長周期絕不可能在花生的根部都進入了尸體內部而尸體都沒有腐爛的情況,法醫(yī)都無法解釋。”
“而你則在觀看了尸體和當時那片田地之后,就判斷出女尸肯定是半夜剛剛埋進去的,然后指出了女尸身上花生的品種和農民的花生地里別的品種有細微差別。”
“然后你在那塊田地里,用風水學指出了田地中間的土地是新土而并非老土,這個女孩身上有受虐待的痕跡,然后在種花生的農民家里找到了裝有冰塊的地窖,同時證明了女尸的身上的花生是一種耐寒的花生品種,可以在低溫的環(huán)境下生長結果,最后找到了真正的兇手:那個農民買了一個大學生關在地窖里凌辱致死,為了脫罪用一種自己認為很高明的方式做下了這個案子,也被你偵破。”
“當然,最不可思議的是女生宿舍上吊奇案:一個大一的女生被發(fā)現(xiàn)在學校的鐘樓里上吊,女生穿著整齊沒有留下任何遺書,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任何自殺的企圖和可能,但是因為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證據(jù)是他殺,最后只能認定為自殺,可是就這樣你居然也找出了證據(jù)。”
“你先是用女生死亡面向的方位為正北,說這是冤死之人面對的方位,然后在女生腳下的一點點碎屑中找到了蹊蹺:那是一些細小的煙灰,接著在女尸的拇指上留下的一點痕跡判斷出這個女生看似很文靜其實平時會抽煙,然后根據(jù)監(jiān)控中的一個穿著蒙頭衫看起來很高大的人留下的虛影判斷出那其實是兩個人穿著一件衣服,最后找到了那個害死那個女生的兇手:一個酒吧老板給女孩嗑藥之后,誘導女生自己上吊,原因是女孩要告發(fā)他強奸自己。”
“您把這些東西翻出來想給我論功行賞么?”我聳聳肩說道。
“這些東西證明了:你是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