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光了衣服,可是針還是沒有找到,那把銀針像是知己長了腳跑掉了,這一下所有人都沒敢吭聲,懼怕的看著郭勇佳。
“操!”郭勇佳沉聲罵了一句,指著我們所有人喝到:“要是讓老子查到是誰偷了,老子扒了你們的皮!”說完郭勇佳叫我們全都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背過身子,我有些好奇,偷偷地向后瞟了一眼,只見到郭勇佳走下了床來到電視機旁邊,用手指扣開了電視機下半部分的一塊黑色版塊,從里邊拿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里面裝著三根銀針,他把其中一支針拿了出來插到了針盒里,隱隱約約,我好像還看到了什么反著銀光的東西閃過,不過卻沒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一直到郭勇佳把所有的工具和完成的燈珠都上繳給前來領工具秦管教手里,才讓我們轉過身子,說如果再有下次自己看著辦。
“你小子,運氣好!”在轉過身子的時候,大胡子張強靠近我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猛地一愣,怒氣斑斑的看向大胡子張強,之前還只不過心里懷疑是他搞鬼陷害我,沒想到還真是。
我對著他比了個中指,反正梁子已經結下,老子也不怕他,自顧自的拿起剛領到的牙刷漱口。
可是剛漱到一半,嘴巴里一陣鉆心的疼痛傳來,疼的我尖叫一聲拉出牙刷狠狠的把漱口水從嘴里噴了出來,全都是紅色的鮮血。
聽到我的慘叫,牢房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突然,大胡子朝著我叫了一聲,“媽的,原來針真的是他偷得。”
什么意思?我顧不上嘴巴的疼痛看向他,在順著他的眼神的方向看去,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在我的牙刷里,居然露出一小節(jié)鋒利的針頭!
操,陷害老子!這一下老子完全明白了,我說呢,丟失的針為什么一直找不到,原來一直藏在我的牙刷里邊,牙刷的毛和針的顏色差不多,而且隱藏的極深,要不是我刷牙的時候把銀針給露出來,誰也不會想到這拔針藏在我的牙刷里。
這他娘的是要整死我啊,要是我一不注意,可能這把銀針就會扎入我的喉嚨,到時候不得疼個半死。
“你他媽陷害老子!”我朝著大胡子張強罵道。
“針就在你牙刷里,你還說我誣陷你?這是人贓并獲!”大胡子幸災樂禍的笑道。
“老子要是藏在牙刷里,會藏在自己的牙刷,我他媽自己找事做嗎?”我此刻恨不得把手里的銀針插入大胡子張強的眼睛里。
“誰知道的,說不定你想自殺來著,或者你有什么受、虐傾向也難說!”大胡子張強點燃一支煙,把濃濃的煙噴向了我。
“你大爺?shù)模?rdquo;心里的委屈和憤怒猛地爆發(fā)了,我再也不顧舉起手里的銀針猛地扎向了大胡子。
可是手還沒有伸出去一半,我就被早有警惕的郭勇佳躲過,一腳踹到了我的小腹。
胃里一陣翻滾,差點連去年的飯菜都給吐出來,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剛要爬起來,卻被郭勇佳抓著頭發(fā)把我的頭往水里摁。
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在把我松開,像是丟一條死狗一般隨手把我丟在地板上,冷聲喝到:“清醒了沒有!”
我低著頭,人有水珠流過臉頰,一聲不吭。
“我最喜歡脾氣硬的人!”郭勇佳看了我一眼,對著大胡子張強擺擺手,張強愣了一下,陰沉沉的向我走來就是一頓暴打。
我無力的抱著腦袋,任由雨點般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的恨更深了,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忍,一定要忍下來,只要有機會,老子一定要弄死他們。
一直到聽到來巡邏的腳步聲,大胡子張強才放棄了對我的暴打,還很‘好心’的把我扶了起來,對著我說今晚我值班,連續(xù)值三班。
我看他還這小人得志的表情,一股莫名的氣就這么涌了上來,我扯著嗓子就對他大聲罵道:“總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大胡子張強并沒有惱怒,反而笑瞇瞇的說只要我有本事。
該死,我憤怒的捶打著地板,晚上值班就夠累了,還值三個班,讓不讓人活了?
在牢房里有個規(guī)定,每天晚上都要派兩個人值班,說白了就是看著別人睡覺,因為有的人在半夜里不知道會作出什么事,行兇,或者自殺之類的,如果是值班的人想行兇或者自殺,還有另外一個幫攔著,這也是大胡子張強絲毫不畏懼我會半夜弄死他的原因。
不過這些被值班的家伙一般都是當天的工作量沒有完成被罰的,現(xiàn)在都很‘文明’,不像是以前,做不完就要被打,現(xiàn)在偏偏折磨你,還讓你無話可說。
值班從晚上十點鐘開始,每個人一個半小時,接著換人,自己可以睡覺。
可是大胡子張強太他媽惡毒了,居然讓我十點開始,到了十一點半休息,然后是一點開始,接著四點半,中間全部岔開。他還美曰其名的說讓我有休息的機會。
我真他媽想一口口水吐在他的臉上,被吹了那么久的冷風,十一點半還能睡的下去?最起碼也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夠睡著,這么一夜反反復復下來,一晚上的睡眠時間不足3個小時,第二天還要做工,這簡直是在玩死人的節(jié)奏。
我看向郭勇佳,還以為他會幫我說兩句話,可是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是脫光了上衣伏在床上做俯臥撐,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在陽光下油亮油亮的,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
發(fā)達的肌肉在牢房里昏暗燈光的照射下,現(xiàn)有的有些有的發(fā)涼,筋肉突出隆起,像骨一般堅硬。
一頭短寸根根站立,好似鋼針一般屹立挺拔,桀驁不馴,因為沒有時間經常修理的絡腮胡襯托著硬實的下巴,愈發(fā)顯得剛強有力。
能幫我的人都沒有開口,自娛自樂的玩起了健身,沒辦法,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只得老老實實的值班。
當天晚上是我和一個叫做程洋的小子值班,他大概三十來歲,是個強、奸犯。
平時做工挺慢的,除了和別人聊天說自己曾經曾經什么威風,玩過多少女人,那個女人被他干的嗷嗷叫的吹噓之外,燈珠都沒有做好十個,所以他幾乎每天都會值一班他才能睡覺,而且我還聽說了他剛進來就不大胡子張強那啥了,這不奇怪,在牢房里幾乎點不到女人,而且強、奸犯進來都沒有什么好下場,那場面我就不一一敘述了。(程陽——沒有退路了……友情客串)
我和程陽兩個人都不相熟,而且我是剛來的就得罪了1104房的二號人物張強,那小子也沒有膽量和我聊天,我也顯得清靜,對于強、奸犯,我也是恨之入骨,這讓我想到了小麗和莫文靜,紅姐和瑟琳娜等可憐的女人!
雖然說在牢房里多一個朋友好一雙手,打架的時候能夠幫忙,不過我看著這1104房的人都是向著大胡子張強的,我也沒有絲毫結交之心。
一晚上不知道坐著睡著了多少次,不知道被凍醒了多少次,別人值夜班的時候都會有大衣穿,我就只能把穿著一條小褲子卷縮著抱著自己的雙腿,更惡心的是,張強也不知道哪里來險惡用心,居然叫我坐在廁所旁邊的石階上,說這樣能夠看到整個房間。
人生最悲哀的是什么?不是大話西游里那句最經典的臺詞,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好好爭取、珍惜,當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后悔莫及。
也不是如果上天能夠給我再來一次機會,我會對著那個女孩子說我愛你。而是,別人躺在暖洋洋的被子里呼呼大睡,而我卻只能蹲在廁所的冰涼臺階上看著別人睡覺!
第二天大伙都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六點鐘,我也值完了最后一般,整個人累得差點兒就虛脫了,就連拉著針線都是迷迷糊糊的。
一連一個星期,我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不用說,因為太過于疲憊,我根本就不可能像是第一天那樣完成任務,好在的是我只需要值一班,或者兩班。
一個星期之內,我們也放風了兩次,不過我都縮在牢房里并沒有出去,是沒有臉出去見人,各個都穿著衣服在外邊說說笑笑,只有我自己穿著一條三角褲,感覺像是從山中來的野人。
我不出去見別人,不代表別的牢房的人不過來看我,聽著大胡子張強在外邊炫耀著他們牢籠里來了一個傻瓜,衣服都沒有穿還得罪他,被他整的半死,所有人都好奇的跑來1104房圍觀我。
是的,就像是在動物園里看猴子,剛開始是一兩個,接著是十幾個,幾十個人全都跑來看我,有的家伙還說讓我出去和他聊聊我的光輝歷史,不過我都低搖頭拒絕了。
一直到郭勇佳對著他們怒罵,這些家伙才離開,看得出郭勇佳不光是在我們牢房有威嚴,就連在整個十一監(jiān)區(qū)說話都很有力度,其他牢房的老大看到郭勇佳的時候,都會點頭叫一聲郭老大。
值得一說的是,在我進入看守所的第三天里,莫文靜給我送來了幾件衣服給我,不過卻都被牢房里的人瓜分了,只丟給我?guī)准破茽€爛的衣服,我也只能忍著,有件衣服這題也算是不錯了。
期中她也給我寄了一千塊錢,卻被牢頭郭勇佳拿走了五百,這是規(guī)定我知道,可是大胡子張強也拿走了三百就讓我不爽了,更不爽的是,張強的小弟吳越楓居然也把我的一百塊錢拿走,直到他買了一直燒鴨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偷用我的賬號。
怪不得那天買菜的時候,有人叫到我的名字,我還以為是自己太過于勞累幻聽了,就見到吳越楓屁顛屁顛的跑上去拿了一只鴨子,還朝著我吹了一聲口哨。
想想自己吃著白飯,配著豬都不愿意吃的青菜,我徹底的爆發(fā)了,把手里的白飯和青菜全都砸在了吳越楓的腦門上,狠狠的和他打了一架。
戴著重大十斤的腳鏈,腳被磨得生疼,依靠在鐵窗前看著高墻,委屈的不行,心里只想落淚。驀然的想起了和吳越楓打架前的那一天,正好是莫文靜作為律師來看我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