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睡覺時間到了,大胡子張強似乎忘記了頭上的傷痛,簡單的用衣服包扎了幾下很勤快的幫著郭勇佳鋪床。
牢房里也沒有人在敢吭聲,詫異的看了我?guī)籽壑蠊怨缘挠貌菹佋诘匕迳纤X,而上邊只有郭勇佳和大胡子張強有資格躺在那長達5米多的大床上。
看著郭勇佳的背影,我心里劃過一絲暖流,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幫我,可是卻讓我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他幫我是好,也是不好,幫我免去了屈辱,可是卻讓我以后再牢房里寸步難行,大胡子張強看起來就是牢房里的二號人物,得罪了他,以后日子也不是很好過了,郭勇佳能幫我一次,也不會再幫我第二次。
以后的路,還是要靠著自己走下去??!我望著鐵窗外的高墻,深深的嘆了口氣,依偎在墻角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我實在噩夢中被大胡子張強一腳踢醒的,當我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身前早就站滿了人,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你還當著是在你自己家里呢,起來干活!”大胡子張強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耀武揚威的對著我命令道,這小子就是昨天晚上來抓我的時候被我一腳踹到肚子的小伙子,好像叫什么吳越楓(Xin刺激——友情客串)。
我看了這小子一眼,沒有到搭理他,只是哆嗦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蹲了一晚上雙腿完全麻木,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肌肉里撕咬,又疼又癢,害的我一時間沒站穩(wěn)差點摔倒,讓那些家伙更是樂得哈哈大笑。
吃過了早餐白稀飯,秦管教也拿來了活讓我們做,不過這狗日的在看到我的時候居然一臉驚訝的在我臉上打量,估計是覺得我昨天晚上沒有被修理,讓他失望了。
看守所的活對于我來說并不難做,之前我也有過經(jīng)驗,是針線活,拿著一把小銀針串珠子,這是個細活,每天每個人的任務(wù)只有24個燈珠,一天坐下來做的快的搶手(搶手:是做活最快的稱號),能做30個左右,慢的話也有七八個。
郭勇佳作為我們1104牢籠的老大,他并不用做工,只是把工具分給我們之后懶洋洋的坐在床上繼續(xù)看他的說,名字叫什么,一分鐘讓你了解對方的內(nèi)心世界。是一本心理學(xué)的書。
我砸吧嘴巴,心里暗笑,一個老大還那么文縐縐的,不過這句話我可沒敢說出來,老老實實的拿起工具開始干活。
“喲呵,這小子手挺巧啊,4個小時居然做了8個燈珠!”我正專心致志的工作著,大胡子張強笑瞇瞇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對著我道。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無所謂的笑了笑,“這玩意我做過,有經(jīng)驗!”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微微瞥了一眼郭勇佳,他雖然看起來是專心致志的看書,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他剛才也看向了我。
有戲,我心里暗樂,第一次坐牢的之后我就知道,只要做工做的快,不管是哪個牢房里的老大都喜歡的,因為他們有獎勵,有可能是香煙,或者能多喝兩瓶啤酒,當然也會有工錢,不過做辛辛苦苦做一個燈珠才拿到2毛錢,一年下來估計也只有兩百多,不得不說這里實在是太黑暗了。
“哦,既然做的多,那么就多做一些吧!”大胡子張強陰笑著隨手撿起了別人幾串燈珠給我。
狗日的,我心里暗罵了一句,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嗎?估計是昨天晚上我落了面子,他不敢明著打我,和我來陰的了,我看著郭勇佳沒有開口幫我說話,我也只能忍心吞聲,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
不知不覺做工到了12點開飯的時候,我的手腳早已經(jīng)麻木了,舒展了一下胳膊,看了一眼周圍做工的那幾個家伙,還別說這幾個家伙做工還挺快,特別是那個吳越楓居然也做了十二個。
牢房里的飯菜并不是很好,像是給豬吃的,不過卻能填飽肚子,大米飯煮成一個四方形,看著和方便面差不多的形狀。
我端起飯碗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看著白乎乎的米飯,在看看牢房里幾個人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心里更是難受的要命,人都是群居動物,當自己被孤立起來的時候,還真的有點犯賤的想,讓別人欺負一下算了,最起碼這樣還不算是個透明人。
吃飯的時間只有十分鐘,時間到了的時候我才剛剛吃下半碗米飯,雖然很餓,但是卻沒有什么心情吃,就著白菜下飯,每一口都好像在吞自己的眼淚,也不知道這個日子要過多久,只期盼莫文靜在外邊能救自己吧,能讓法官判得少一些也是好的。
“怎么少了一把針。”等我做完手里的所有活,把工具都上交的剛要休息的時候,郭勇佳大聲問道。
牢房里的人全都愣住了,沒做完工作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全都在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緊接著所有的目光是想是商量好了的一樣,齊齊想我投過來。
我心里咯噔一聲,頭皮有些發(fā)麻,都看著我干嘛,又不是我拿的。
在牢房里可不像是在外邊,一把普通的針丟了就丟了,沒什么大不了,再買就是了,唯一最多會擔心會不會自己走路的時候傷到腳。
牢房里金屬物件可算的上是違禁品,進入看守所的時候就連衣服褲子上的拉鏈都要剪掉,可想而知會有多嚴格,更何況是一把鋒利的針?據(jù)我所知就有很多在牢房里被折磨的想不開的家伙會偷針,然后吞下肚子里自殺,只要少了一把針,整個牢房里的人都要受到牽連。
“羅特,是不是你拿的!”郭勇佳那眼里的目光射向我,看得我心里一陣陣發(fā)毛。
我慌忙擺擺手說不是我,我的針還是第一個上交的,而且我工作的比較有經(jīng)驗,針都沒有斷開,根本不需要第二把針。
話剛說完,整個牢房里的人炸開了鍋,說我看不起誰呢,意思是我很厲害,他們就不行了?
還有幾個惡毒的家伙說我是因為第二次坐牢了,還被欺負有些想不開,所以才要偷針。
更惡毒的是,那個吳越楓明顯的要嫁禍給我,居然說我偷了針想要弄死大胡子張強,因為他昨天晚上想侮辱我。
我瞥了一眼大胡子張強,果然他的臉完全的拉了下來,盯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盯著一條毒蛇。
“誰偷了針,自己拿出來,不然不要怪我不說兄弟情面!”郭勇佳威嚴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的面孔,眾人除了低著頭之外,沒有一個人承認,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必然會有人拿了針,而且想陷害我。
牢房里丟了工具本身就很少見,我剛來,而且還得罪了大胡子張強,針就不見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要給我小鞋穿,可是我沒有任何證據(jù)并不能和郭勇佳說。
“給我搜,我就不相信了,那么小一個屋子里,會找不到?”大胡子張強明顯是在針對我,雖然說搜,可是眼睛卻一直放在我身上,而其他的那些小子都裝模作樣的找了一遍之后說沒有找到。
“該找的地方都找完了,你是不是收在身上了?”大胡子張強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我。
我苦笑著攤開手說,我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我能我那個哪里收? 可是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就后悔了,這不是明擺著讓別人脫掉自己褲子搜嗎?
果然,大胡子陰陰的的笑著說,說不定針就藏在我的內(nèi)褲里,或者屁股夾縫里。說完還要讓人來脫我褲子。
“我說沒有就沒有,要是你敢脫我褲子,老子在你睡覺的時候弄死你!”我退后了兩步,警惕的看著漸漸逼上來的大胡子和吳越楓幾個人,背在身后的右手也死死的握緊,只要他們在上前一步,老子就拼了。
“既然要搜,全都把衣服給我脫掉!老子一個個的看!”就在我的拳頭忍不住要揮向大胡子張強臉上那一刻,郭勇佳淡淡的開口了。
我很驚訝的看著伴著臉的郭勇佳,他這明顯是在幫我,為什么?我心里生氣了無數(shù)個問號。
監(jiān)獄老大都發(fā)話了,那些小子都沒有敢在靠近我,全都拉下了臉,一副死了娘的模樣,大胡子張強也惡毒的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吭聲,想必昨天晚上郭勇佳給他的教訓(xùn)還是挺深刻的。
除了郭勇佳和大胡子張強之外,所有人都脫光了衣服,我看著大伙都脫了,心中暗樂,要丟臉一起丟,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三兩下就把褲子給脫掉。
脫光了衣服,可是針還是沒有找到,那把銀針像是知己長了腳跑掉了,這一下所有人都沒敢吭聲,懼怕的看著郭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