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失手了,對不起東哥,我剛才拿滅火器是想幫——”
“啪”,“啪”!
何建秋淌著眼淚,話還沒有說完,林浩東就甩了兩個響亮的巴掌在他那胖臉上。
“你特么還想幫我老婆滅火是吧?”
林浩東看著何建秋,竟是邪魅的一笑。
“不——不是,東哥,我錯了!嫂子,我錯了——”
何建秋知道自己今天捅了螞蜂窩,在衡量了眼前的形勢后,便像小雞啄米似的對著林浩東和陸雪琪連連點頭認(rèn)錯。
不過林浩東現(xiàn)在還不買他的帳,畢竟這小子心腸太壞了,他決定還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下,于是思索一番后,他又轉(zhuǎn)身去外屋提了一個滅火器瓶進(jìn)來。
其余幾個小混子見何建秋挨揍,或是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或是趴在地上忍痛不語,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尤其是幾年沒在江湖上飄過的張平,見林浩東提了一個滅火瓶進(jìn)來,更是提心吊膽的。
“草,怎么還掉貓尿了?真不是個玩意兒!”林浩東見何建秋抹著眼淚,忍不住就踢了他一腳,又厲聲問道,“有煙沒有,拿出來!”
“有——有——”何建秋聽說林浩東要抽煙,慌忙爬到他身邊,摸出一盒玉溪,顫抖著雙手掏出一支,恭敬地給林浩東點上;林浩東吸了一口,隨后將煙頭往何建秋身上一彈,邪魅地笑道,“你好像還不會滅火,小爺我就來教教你怎么個滅法!”
說完,林浩東就提起紅色的滅火瓶向何建秋跪著的地方噴去。
霎時,屋子里又是一陣黃煙彌漫。
陸雪琪沒料到林浩東會這樣幫她“以牙還牙”,咳嗽了兩聲后就搶過林浩東手中的滅火器瓶大叫道,“混蛋,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就行了,不許胡來——讓法律來制裁他們!”
“行,親愛的,我就賣你個面子!”見屋子里黃煙彌漫,滋味實在不好受,林浩東也就順坡下驢地讓陸雪琪搶走了滅火器瓶,隨后他又看著快成灰人的何建秋道,“奶奶的腿,你們誰是這里說話的呀?秋哥,是不是你?東城四少呢?我怎么沒見另外三少?”
“沒——根本就沒有東城四少!東哥,我錯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亂取名了,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何建秋拍著頭上和身上的黃色干粉,哭著臉回道。
“草,避重就輕!老子問你誰是這里的帶頭大哥?”
“是——是——”
何建秋雖有所顧忌,吱唔著不敢說張平就是這里的帶頭大哥,不過他的眼神已將他出賣。
林浩東早看出了何建秋的貓膩,于是又走到張平面前,抓住他的大金鏈子,將其從地上提起來后問道,“你是這個店的老板吧?”
“不是——啊——是——”
張平雖然是青龍會的,不過這家伙這幾年很少在道上混了,見的世面少了,年紀(jì)大了也不經(jīng)打了,因此這家伙才會被林浩東給嚇尿了,現(xiàn)在回答起他的問題來,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完全沒有了剛才欺負(fù)陸雪琪那股囂張勁兒。
“麻痹的,到底是‘是’,還是‘不是’?”
又是“啪”地一聲,林浩東的一巴掌,又打在了張平的老臉上。
“是,是!”張平噤若寒蟬地回了一聲。
“說吧,今天的事兒是不是你挑起的?”林浩東盯著張平,眼中寒光四射。
“不,啊——是!”張平剛剛才吃了一巴掌,心中還有余悸,也不敢說謊了。
“說吧,這事兒怎么解決?”林浩東問。
“我——我不知道——”張平不知道怎么說才會讓林浩東滿意,因此只能說不知道,目的就是讓林浩東他們提條件。
“你不知道?”林浩東瞪了張平一眼,隨后又冷笑道,“我看你這根金鏈子還能管個幾大千,就把它——”
“算了,別打他們了,再打就死人了!”
林浩東的話還沒有說完,陸雪琪就走到林浩東身邊,將他抓張平的手掰開,然后站到兩人中間,將兩人從自己面前分開;她之所以現(xiàn)在打斷林浩東的講話,完全是不想讓他落下個“敲詐”或是“勒索”的罪名。
也就在此時,店外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張隊長他們來了,咱們一起出去——”陸雪琪害怕林浩東再揍人,于是挽起他的胳膊欲往外走,忽然想起卷簾門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便又對何建秋說道,“跟我們出去開門。”
“是——是!”何建秋忙天慌地從地上爬起來,彎著腰,哭著臉連連點頭。
林浩東又瞪了張平一眼,罵罵咧咧道:“媽的,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今天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一會兒知道怎么做嗎?”
“知道,知道——跟你們?nèi)ス簿肿咭惶?,然后老實交代自己所犯的事情?rdquo;張平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心想警察終于來了,再不來的話今天就嗝屁了。
“先把我老婆的車弄好!老子警告你,去了亂說的話,哼哼——你可以想象一下后果的!”雖然林浩東還想揍人,不過現(xiàn)在被美麗的陸大警官拉著手,他多少還是要考慮一下她的感受,賣給她一點兒面子的。
“我懂,我懂——”張平又連連點頭。
“媽的,你們都啞巴了?”林浩東見屋里的另外幾個人都不回話,他又罵了一句。
小青年們這才唯唯諾諾地跟著附和。
何建秋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面,打開自動卷簾門后,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就沖了進(jìn)來。
“小陸,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把今天咱們隊里上班的同志都叫過來了!”張隊長雖然接到了陸雪琪叫他派人過來的電話,不過他并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因此見到陸雪琪和幾個帶著苦相的小青年后,他就很是茫然地問了一句。
“沒什么大事——”這事兒說來話長,陸雪琪皺了皺眉,松開林浩東的手后,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什么叫沒什么大事?。堦犻L,這幾個王八蛋想非禮你們隊里的‘一枝花’!”林浩東搶白道。
“哦——還有這事兒?”張隊長看著幾個起了熊貓眼的家伙,又看了看衣衫整潔的陸雪琪,再看了看不可一世的林浩東,笑著說道,“他們這熊樣,一定是你的杰作吧?”
“我其實也沒有對他們做什么,只是非常隆重地向他們介紹了一下我的——老婆。”林浩東嘿嘿笑了一聲,然后又將色瞇瞇地眼睛放到了陸雪琪身上。
陸雪琪斜了林浩東一眼,本想說她今天才見到他的,不過又怕越描越黑,所以她也懶得解釋了。
“你小子——”張隊長已經(jīng)看出林浩東是個練家子了,因此他無奈地指著林浩東笑道,“還好沒出事,不然這屁股就不好擦了!”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保證雪琪出不了事的!”林浩東嘿嘿一聲傻笑道。
這或許是林浩東隨口說的一句大話,不過陸雪琪此時聽了,還是感覺有一種別樣的情愫在心中蕩漾。
“你們幾個混球,居然敢欺負(fù)‘巡警一枝花’,我看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一個一杠兩星的巡特警聽了幾人的對話后,立即取出自己身上的一副亮錚錚的手銬,“啪”地一下,就戴在了站在門邊的何建秋身上。
其余幾個穿著制服的巡特警見狀,跟著也掏出腰帶上的手銬,分別將另外的幾個家伙銬了起來。
“陸姐,你的車是要拖到4S店去還是就給你下到這里?。?rdquo;
這時,一個穿著協(xié)警服的小交警從輪胎店旁邊的拖車上跳下,頗為焦急地跑到陸雪琪面前問了一句。
“就下到這里吧——”陸雪琪很是歉意地對小交警一笑,又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你回隊里了幫我跟你們宋隊長說一聲謝謝。”
“好,這是應(yīng)該的。”小交警客氣地回了一句,又跑到拖車上去了。
“張隊長,先把這兩小子給我留下,讓他們把我車先弄好了,一會兒我再帶回隊里來。”陸雪琪指著正要被押走的何建秋和耗子對張隊長說了一句。
“你的車?這到底又是個什么情況?”張隊長望向店外,這時才發(fā)現(xiàn)陸雪琪那輛少了兩個輪胎的寶馬車正從拖車上被慢慢放下。
“說來話長,我回隊里慢慢再向你匯報吧!”
“那好——還需要人留下幫忙嗎?”
“不用了,張隊長,你們?nèi)ッΠ?,我會照顧好雪琪的?rdquo;林浩東嘿嘿地笑了兩聲,右手又不自覺地攀到了陸雪琪右肩上,陸雪琪紅著臉嘟著嘴道了一句,“討厭!”
“我看我們還是別當(dāng)電燈泡了!那你們繼續(xù)啊,繼續(xù)——”張隊長爽朗一笑后,就跟另外幾個巡特警押著張平幾人上了警用面包車。
何建秋和耗子害怕再次挨揍,盡管他們還帶著手銬,卻都誠惶誠恐地跑去給陸雪琪的寶馬車上輪胎了......
車輪上好之后,陸雪琪就載著何建秋和耗子跟林浩東一起回到了巡特警三大隊,將那兩個混蛋交給隊里的同事,然后又向張隊長詳細(xì)地匯報了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之后,已經(jīng)是傍晚的六點二十分了,陸雪琪換了便裝就準(zhǔn)備下班回家。
當(dāng)她來到辦公樓下的停車場時,發(fā)現(xiàn)林浩東這家伙居然靠在自己的愛車上玩手機(jī)。
“親愛的,事情都辦完了嗎?”林浩東早看到陸雪琪從樓上下來了,因此當(dāng)她走到車邊時,他就將手機(jī)揣進(jìn)了褲兜中,一臉專注地盯在她的俏臉上。
夕陽的余輝還繾綣地在城市的上空縹緲,此時的畫面似乎有一些唯美。
“你在這里干什么?”陸雪琪不解風(fēng)情地問了一句。
“當(dāng)然是等你?。?rdquo;林浩東笑道。
“等我干什么?”陸雪琪依然是沒好氣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