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所迫,蛋定!現(xiàn)在言歸正傳,我要給你下發(fā)你來明陽的第一道命令了,追上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女人,從她的挎包里取一個東西給我。”
“納尼?你給我下達(dá)命令?”林浩東邊走邊大叫道,他記得從未加入過任何組織,現(xiàn)在忽然鉆出來一個上司也就不說了,最氣憤的是這家伙還給向來就無拘無束的自己發(fā)布命令。
“沒錯!別忘了我的代號是‘山雞’,你的代號是‘青蛙’,你必須聽我的!”電話里的家伙口氣很大,完全沒有跟林浩東商量的余地。
“媽的,山雞跟青蛙有聯(lián)系嗎?為什么要青蛙聽山雞的?”
“你別無選擇——”
“等等——我特么跟你說了這么久,還沒有跟你對暗號勒!”林浩東仔細(xì)回想起老不死的下山前交代給自己的任務(wù),這才謹(jǐn)慎而認(rèn)真地問了一句。
“對吧,抓緊時間!”電話里的人無可厚非地回道。
“一二三四五——”
“山雞攆雞母”。電話里的人回了一句,很快他又說道,“六七八九十——”
“攆到就該吃!”林浩東回道,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弄不明白,那個老不死的為什么會編這么一個弱智的接頭暗號出來。
“GOOD!”
暗號倒是對上了,看來電話里的人就是昨天晚上那個黑衣人,也就是這個代號叫“山雞”的家伙。林浩東本以為這次老不死的叫他下山去明陽要等的那個人是他未來的老婆,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只讓人討厭的雄性動物。
“現(xiàn)在沒什么問題了吧?趕緊照我的話去做!”
“我要是不做了?”林浩東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了,因此“山雞”的語氣一加大,他又氣惱起來了。
“看完你手上那份明陽晚報第三版的那篇報道,我再回答你的問題,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山雞毫不客氣地回道。
此時林浩東雖然很不愿意聽這山雞的話,不過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還是打開了他手上的明陽晚報,找道了第三版的內(nèi)容,只見那一版上的一個大標(biāo)題寫道:護(hù)城河911特大殺人奸尸案。
“靠,這殺人奸尸案關(guān)我鳥事?”林浩東只粗略地看了一下標(biāo)題,就很不耐煩地對電話里的山雞道了一句。
“你還記得前天你扔在時代百貨外面垃圾桶的那雙鞋子了嗎?不好意思,我把它扔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相信警方很快就會找到你的。”電話里,山雞頗為得意的笑了起來。
“擦,你特么這是嫁禍于人???有你這么玩的嗎?”林浩東沒料到“山雞”會給他擺這么一道,自己剛來明陽就被他盯上了,看來這家伙不是一般的簡單??!
“沒辦法,我不這么做你能聽我的命令嗎?以后只要你老實(shí)地照我說的話去辦,我保證你在明陽吃香的喝辣的;要是不聽我的嘛,嘿嘿,那不好意思,你就只有在鐵窗里唱《遲來的懺悔》了——”
“我去你二大爺?shù)模憔烤挂規(guī)湍隳檬裁礀|西?”想想那山雞的話還有些危言聳聽,林浩東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她那包里有一個新買的淺藍(lán)色——X罩,你把它偷出來,送到南城舊路256號的三味書屋,交給一位姓江的老板。”
“X罩?你特么的腦袋里缺弦啊,居然讓老子做這么缺德的事!能不能偷點(diǎn)有品位的東西?”林浩東簡直苦笑不得。
“廢話少說,你必須在下午六點(diǎn)之前把那東西送過去,不然,你這次的任務(wù)就失敗了——對了,我給你的破手機(jī)你最好趕緊扔掉,不然你麻煩就大了。”
“臥槽,你特么不早說,老子早就想扔了!”一句粗口爆出之后,林浩東直接將那諾基亞飛了出去。
眼見沐小嬌漸漸走遠(yuǎn),林浩東不得不再次使出自己的絕學(xué)——凌波微步。
沐小嬌從林浩東身邊逃走之后,才想起今天晚上還要請自己的老同學(xué)吃飯,而自己錢夾里的現(xiàn)金在中午時買了手包和內(nèi)衣之后已所剩無幾,當(dāng)走到恒源路46號明陽商業(yè)銀行門口時,她便想起該取些現(xiàn)金備用了,于是信步走到了大廳右側(cè)的ATM機(jī)之前。
林浩東眼見沐小嬌肩挎手包走進(jìn)了商業(yè)銀行,本想跟了上去偷得目標(biāo)物迅速完成任務(wù),不過當(dāng)他瞅到大門上方的那幾個高清探頭時,他最終還是在銀行大廳外停下了腳步。恰在此時,他忽然看見一個帶鴨舌帽,白口罩,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的年輕男子背著一個灰色背包,急匆匆地跨進(jìn)了大廳的玻璃門里面;當(dāng)看到一個掛大金鏈子的中年胖子走到門口時,那男子竟直接將中年胖子脖子上掛的黃金鏈子抓到了自己的右手之上。
“你——你這人怎么回事啊,光天化日的你還打劫不成???”中年胖子揮起手臂妄想甩那男子一巴掌,不過當(dāng)他看到那男子忽然從衣服下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時,他慌忙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沒錯!老子就是打劫!”因?yàn)榇髦谡?,年輕男子的聲音并不是很敞亮,但是大廳內(nèi)的人都聽到了。
沐小嬌似乎還沒注意到大廳這邊的情況,她還全神貫注地數(shù)著剛剛從柜員機(jī)里取出來的鈔票。
“趴下,要想活命,都特么給我趴下!”
就在中年胖子和一名銀行保安感到十分愕然的時候,又一個穿著迷彩衣,戴著黑色頭套的男子從柜員機(jī)外的那扇玻璃門沖進(jìn)了銀行大廳;這家伙更狠,居然拿的是一把長約五六十厘米的自制霰彈槍。而且,就在他沖進(jìn)玻璃門之后,他直接把一臉茫然的沐小嬌給劫持了。
林浩東看著幾人的舉動,暗自笑道:老天爺啊,你特么也太眷顧我了吧,我才來明陽兩天,你特么就給我制造了這么多英雄救美的機(jī)會。
“死胖子,叫你趴下你特么聽到?jīng)]有?”口罩男見中年胖子還傻愣在原地,直接對著他的啤酒肚就是一腳,中年胖子當(dāng)即捂著肚子,痛苦不堪地倒在了地板之上。
“別激動,兄弟,咱們有話慢慢說——”過完了昨天的生日,剛剛滿五十歲的保安郭大友見中年胖子被口罩男踹倒在地,便一邊安撫口罩男的情緒,一邊向其慢慢靠近。
柜臺內(nèi)的兩名工作人員正準(zhǔn)備按下腳邊的報警器,那個看上去十分沖動的口罩男忽然將槍口對準(zhǔn)保安郭大友的腦袋,幾個箭步跨到他身后大聲威脅道,“你們敢報警,老子立即殺了他!趕緊把錢從窗口里給我遞出來!快點(diǎn)!”
工作人員見保安被挾持,雖然他們慢慢地舉起了雙手,不過管事的那個眼鏡還是按下了他腳邊的報警按扭,那個報警按扭與110指揮中心是直接相連的,即使那邊收到了信息,銀行內(nèi)部的報警系統(tǒng)也是不會叫起來的。
“快點(diǎn)遞錢,不然老子打死他!”口罩男用黑色手槍抵著郭大友的后腦勺,將其推到業(yè)務(wù)窗口再次大聲叫囂道。
郭大友被口罩男用槍抵著后腦勺,一時束手無策,只能任期擺布。
而那個迷彩衣,見沐小嬌是個女流之輩,也沒有放在心上,只對她吼了一句,“把你取的錢先交出來,再給老子乖乖地蹲到地上。”
沐小嬌從未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面,不過她知道現(xiàn)在最聰明的辦法還是按照劫匪的意思來,所以在聽到迷彩衣的命令后,她乖乖地從錢包里取出了一千元人民幣出來。
就在此時,林浩東慢慢地走進(jìn)了大廳之內(nèi),而且他還一步步地向站在大廳中央的那個迷彩衣走去。
“你——你特么的從哪里冒出來的?蹲下!我特么叫你蹲下你沒聽見嗎?”迷彩衣見林浩東一臉壞笑地盯著自己,他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不過他仗著自己手上有槍,暫時也沒有將林浩東放在眼里。
“蹲下?怎么個蹲法,你能不能給我做個示范?”
這句話之后,林浩東與那迷彩衣的距離已是近在咫尺了。
沐小嬌看到林浩東的笑臉之后,猶如在蒼涼的夜色下看到了茫茫大海中點(diǎn)亮的一座燈塔,不過她對林浩東這種自投羅網(wǎng)的做法,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別過來,你特么的別過來,再過來老子就開槍了!”迷彩衣見林浩東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的手心便開始冒汗了。
“開吧,反正我又不認(rèn)識她——”林浩東嘿嘿笑道。
沐小嬌聽到這話,眼珠子氣得老大,心里尋思道:這王八蛋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就算再不認(rèn)識,他也不能拿她的生命開玩笑?。?/p>
“你——你特么的嚴(yán)肅點(diǎn)!老子現(xiàn)在是在打劫,老子拿的是真槍!”迷彩衣現(xiàn)在是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沖動,因?yàn)樗约阂膊恢朗掷锬前炎灾频纳棙尳裉鞎粫T工。
另一邊,柜臺內(nèi)的兩名工作人員為了緩和口罩男的情緒,同時也為了給保安贏得生的機(jī)會,他們慢慢地從一個小窗口向那劫匪遞著一扎扎十元的人民幣;而那個口罩男見錢遞出來了,直接一槍托子砸在郭大友的后腦勺上,可憐這個還妄想做一回英雄的保安,就這樣被人給打暈了過去。
“你——你怎么隨便傷人?”站在防彈玻璃內(nèi)的銀行經(jīng)理見到保安被打暈,很是憤怒地質(zhì)問了一句。
“我特么是劫匪,我不給你們點(diǎn)顏色看看你們能乖乖地聽我的話嗎?”口罩男邊往背包里塞錢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