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勸你最好別跟我們?;?,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大胡子用冰冷的目光掃了林浩東一眼,林浩東假裝賠笑道,“不敢,借我一萬個膽我也不敢。”
“算你識相——我們走!”一旁的牙舌帽將頭一甩,對大胡子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匆匆地鉆進路邊那輛商務(wù)轎車揚長而去。
“剛才那幾個到底是什么人?”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想起先前那個黑衣人的奇怪行徑,陸雪琪好奇而警覺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但應(yīng)該不是好人,我們也走吧!”林浩東拉著陸雪琪的手,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陸雪琪走了幾步,忽然又迅速站定,將灼灼的目光投到林浩東的臉上,“你現(xiàn)在去哪兒?”
“當然是送大小姐回家??!這么晚了,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家!”林浩東笑著掩飾道,他的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但他的意圖,卻如司馬昭之心一樣,路人皆知。
“真的嗎?”陸雪琪當然有些不相信了,眨著水靈靈的眼睛很是天真地問道。
“千真萬確!”林浩東舉手作宣誓狀,他那滑稽可愛的樣子,逗得陸雪琪在瀟瀟的秋風中又是嫣然一笑,“那快點走吧,送我到我們小區(qū)門口之后你也快點回家。”
“恩。”林浩東偷笑著回了一句,心想這妞難道還真信了?
在一陣說笑聲中,兩人跨進了紅色嘉年華小區(qū)的大門,不知不覺又進了電梯,直到陸雪琪準備摸鑰匙開門,才想起身邊還站著一個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于是她驚覺地問道,“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不到這里,你怎么進得了門!”林浩東摸出一串銀色的鑰匙,一臉壞笑地看著陸雪琪,原來,她的鑰匙還在他身上!
“行了,鑰匙給我吧,咱們最好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害怕再次引狼入室,陸雪琪慌忙去搶林浩東手中的鑰匙,不過林浩東卻麻利地將其送進了鎖孔里,并且很是厚顏無恥地說道,“親愛的,老婆都叫了,你說你的家不就是我的家了么?”
“你——你怎么這么不要臉?”俗話說,“水至清則無敵,人至賤則無敵”,面對眼前這個十分犯賤的家伙,陸雪琪現(xiàn)在竟感到一籌莫展。
“在老婆面前要什么臉???嘿嘿,放心吧,你家‘親戚’來了,我就是想搞壞事也搞不了的?。∥覄偟矫麝栠€沒找到住的地方,身上又沒什么錢,你就發(fā)發(fā)善心,可憐可憐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吧——好不好?”林浩東看著佯裝發(fā)怒的陸雪琪,又是求情又是各種賣萌,陸雪琪想想他說的也是實話,尤其是看到他那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暗笑道,“好吧,下不為例!把鑰匙給我!”
“遵命,老婆大人!”這次,林浩東乖乖地把鑰匙遞到了陸雪琪手上。
進了屋里打開壁燈換了拖鞋之后,陸雪琪就從她的次臥里抱了一床薄床被扔到沙發(fā)上,硬生生地對林浩東說道,“你今天晚上就在沙發(fā)上睡!”
“啊——不會吧?不是還有空房嗎?”林浩東沒料到這妞居然讓他睡沙發(fā),好像也太小氣些了吧?
“哼——我能讓你睡沙發(fā)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別再得寸進尺了!告訴你,你睡覺前一定要先洗澡,還有,不準將你的臭襪子到處亂扔,本小姐要去睡覺了!”今天實在太困了,身體也不太舒服,陸雪琪拔掉三間臥室門上的鑰匙后,就跑進了自己的睡屋。
林浩東見陸雪琪就像防賊一樣的防著他,一聲苦笑后,就洗洗身子躺在了沙發(fā)上;今天干了幾場架,他似乎也累了,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跟女神約會去了。
第二天早上,陸雪琪穿上警服走出客廳準備去上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林浩東還躺在沙發(fā)上睡得很死,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之后,她最終沒有叫醒他,輕輕關(guān)上房門走了出去。
林浩東一覺醒來,已是中午時分,想起下午三點與那只“山雞”的約定,他就在陸雪琪的廚房里隨便煮了一碗方便面應(yīng)付了事,之后出了紅色嘉年華小區(qū),打了輛車徑直往明陽大學趕去。
時間未到兩點,林浩東決定先去約定的地方踩踩點。
明陽大學是一所開放式的大學,外人只要憑有效證件就可以進出,林浩東在正校門的門衛(wèi)室登記了之后,就直接去找圖書館了。
圖書館是明陽大學的標志性建筑,林浩東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它的所在。
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到圖書館看書的人格外多,尤其是二樓的文學館,幾乎人滿為患。
林浩東在文學館里逛了一圈,感覺百無聊賴,便隨手拿起書架上一本《福爾摩斯探案全集》,找了一個空位置準備打發(fā)這段難耐的時光。
就在他剛剛坐下,走馬觀花地看了幾段文字后,他忽然聞到一股冷冷地清香撲鼻而來。
尋著那一股暗暗的芳香,林浩東不由得微微的一側(cè)目,才發(fā)現(xiàn)先前坐在他右手邊的那個眼鏡男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粉紅色長袖針織衫的漂亮女孩。
在這個通訊便利的年代,還有美女喜歡看書?林浩東不由得對坐在他旁邊不足半米遠的那個女孩多看了幾眼。
就在這時,一個一身阿瑪尼的瘦高個搖頭晃腦地走到林浩東身邊,非常霸道地說了一句,“小子,你的位置被征用了!給你三秒鐘時間,趕緊滾蛋!”
聲音分貝不是很高,很多人卻都聽見了,于是大家紛紛抬頭,暫時將眼睛從書本上撤離。
認得說話的那位公子哥就是明陽大學有名的花花大少魏豪的人,心里都暗爽道:嘿嘿,有好戲看了。
“滾蛋?哪里有蛋?”林浩東微微抬頭,將眼前這個自大的家伙掃視了一眼后,又很是詼諧地說道,“這里沒蛋,要不你下個吧,我?guī)湍銤L。”
“你特么的才下蛋勒!”魏豪見有人偷偷發(fā)笑,自覺丟了很大面子,跟著又怒吼道,“混球,你新來的吧?不認識老子嗎?”
“老子不都死了幾千年了嗎?我雖然不認識,不過我知道他姓李名耳,字聃。我不明白,你要裝逼,把他老人家搬出來干什么?”林浩東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此話一出,終于有人忍不住笑場了。就連坐在林浩東旁邊,一直戴著耳機埋著腦袋看書的那個漂亮女孩,都忍不住將一雙水靈的眼睛投在了他的心湖之上。
“SHIT!”魏豪本想破口大罵,不過見漂亮女孩抬頭射來的目光,他又很不爽地從褲兜里摸出一個皮夾子,從里面抽出一張老人頭扔在林浩東面前,“我買你這個位置成嗎?拿上錢趕緊走人!”
“謝啦!”林浩東揣上老人頭,對著魏豪燦爛一笑,又捉弄他道,“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走的意思,麻煩你去一邊兒等等吧,我最多再坐一個小時。”
“草泥馬,你說啥呢?”魏大少爺聽到這話再也不能忍耐了,攥起拳頭就是一個四十五度的大揮舞,他本以為他這一招夠迅猛的,不說打掉這個穿冒牌阿迪達斯的混蛋的一顆牙齒,至少也得把他臉揍成個胖豬啊,可是他錯了,他的拳頭不但擊了個空,右手還被那個討厭的家伙給捉住了!
“小子,圖書館是個安靜的場所,你怎么可以在這里面高聲喧嘩呢?難道你媽媽或是老師沒有教過你?”林浩東捉住魏毫的右手,旁若無人地笑道。
眾人看到林浩東捉住了那個不可一世的花花大少的手,都暗暗為他拍手叫好,不過了解那花花大少家庭背景的人,又隱隱為他感到有些擔心。
對于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坐在門口的兩個圖書管理員其實早已經(jīng)看在了眼里,他們之所以現(xiàn)在還無動于衷,完全是因為他們很忌憚這位魏大公子的。
“我教你媽勒隔壁!”雖然右手被林浩東捉住了,不過左手還可以動彈,于是魏豪又伸出左手,抓起條桌上的厚書準備去敲林浩東的腦袋,豈料林浩東直接一個反轉(zhuǎn),將他的右手一扭,再順勢捉住他的脖子揪住他的頭發(fā)往條桌上一按,笑道,“你媽沒教你,小爺我今天就來教教你——”
“草泥馬,松手——快松手!”被人當豬頭一樣按在了桌子上,尤其是按在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這可是一件奇恥大辱的事情??!若不是現(xiàn)在處于劣勢,魏豪絕對要將林浩東千刀萬剮。
“王八蛋,快松手,放了我們家少爺!”
正在這個當頭,一個人高馬大的黑西服從文學館門口沖進來,眼見自己的主子受辱,情急之下,他直接將手中的一大包零食向林浩東的面門飛去。
林浩東本來可以閃過這一擊的,不過他擔心那東西飛到他旁邊那位美女的腦袋之上,因此他并沒有閃躲。黑西服以為林浩東反映遲鈍,一個飛身沖到林浩東面前就開始自己的救主表演。
林浩東本能地一個避讓,松開魏豪的手后就準備戲耍一下黑西服,熟料一直坐在他旁邊的那個漂亮女孩忽然站起來了,她氣鼓鼓地盯著魏豪大叫道, “夠了,魏大少爺,你究竟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