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嗤笑道:“就我看到的都已經要捉我兩次了,指不定以前還有多少次呢,她本來就是要捉我的,可能以前沒用到那么厲害的棺材而已,現(xiàn)在捉了我還怎么會放我回去?”
左小琴縮了縮脖子,隨即弱弱地說道:“那……可能會放我回去呢?”
“那你就哄她唄,加油。”我瞪了她一眼,這家伙,又想自己開溜?
左小琴吐了吐舌頭,默默跟在我后面。
我提著布刀認準一個方向行走,體力迅速下降,不多時就放棄了這徒勞無功的舉動。
我唯一的希望還是手里的鬼頭刀。
但鬼頭刀再沒有半點熱力傳遞給我。
“那女鬼臨走的話表示她并不擔心我用鬼頭刀破界離開,也許真的只有云奇淼能做到那種程度。”我心里頹喪想道,覺得這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我一屁股坐在紅沙上,氣喘如牛。
左小琴也坐了下來,忽然說道:“火燒云,我們要死這里了嗎?”
我喪氣道:“我會先死吧,你內功深厚,可能會等到奇跡也說不定。”
左小琴忽然將我按倒在沙上,跨坐在我腰間,說道:“我有心愿未了。”
我震驚道:“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么?”
左小琴下一句就讓徹底呆掉了。
“火燒云,我愛你。”
紅色的世界里,我分不清她有沒有臉紅,但我知道我的心跳很快,幾乎喘不過氣來,怔怔看著她。
“其實還在東河村的時候,大叔就說我和你有夫妻相,但那時我沒有很在意,因為有夫妻相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來接觸多了,我對你有好感,當我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時候,我很難過,那時我就意識到我喜歡你。”
左小琴說道:“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經歷的事情一點都不平凡。我越來越喜歡你,還很卑鄙地想用美色勾引你。”
“我穿卡哇伊的睡衣坐你床上裝看書,你丫的居然無動于衷,多看兩眼都沒有,我常借機用咪咪蹭你,你雖然有點反應,但竟然沒有一點點要主動揩油的意思,當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左小琴哀嚎道。
“你神經錯亂了吧?”我大吼道。
“我沒有,我很清醒。”左小琴死死按著我的雙肩,盯著我的雙眼。
我從沒見過她那么認真的眼神。
“我覺得你真是太奇葩了,我們是同一個領域里的人,又經歷了那么多次生死與共,我長得也不算差啊,感情肯定有,就算你不喜歡我,但我揩你油的時候你也配合一下曖昧一下嘛,可你就能一本正經得讓我懷疑你無能。”左小琴的牙齒磨得咯咯響。
“更讓我郁悶的是,黃泉路那一段經歷你居然說都不跟我說一下,可惡!”
我的思緒已經快變成一團亂麻了,我一直以為她那些小動作是無心的,怎么也沒想到她在故意揩油……女人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都不記得,跟你說也沒用?。?rdquo;我說道。
“你怎么知道沒用?”左小琴說道:“可能你說詳細點我就想起來了呢?”
“想起來也沒什么意思。”我嘀咕道。
“你……你就是這樣,完全不將我放在心上,氣死我,氣死我了!”
我覺得左小琴有點神志不清了,但她力大如牛,我半點也動彈不得,只得理論道:“這中間又是哪門子邏輯啊,不愉快的經歷干嘛非要想起來,不告訴你就是為了你好嘛。”
“錯!”左小琴激動道:“要是我早想起來還有那段經歷,我會更喜歡你,我會把握時間泡到你,而不是在猶豫不決中讓你來廣州會女朋友。”
她好像說得很有道理,我無言以對。
“現(xiàn)在我想起來,但就快要死了,這些話現(xiàn)在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左小琴黯然道。
我也不由得心中一沉,要是死在這里,她是真表白還是神經錯亂又怎樣?免煩惱。
孰料,左小琴忽然說道:“我們剛剛已經算是稟告天地了,趁現(xiàn)在還有點力氣,我要徹底占有你,去了真地府你還是我的鬼。”說著就俯下身來一口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我遠沒有她說的那么一本正經,只是以前驚險連連,留意不到她的小心思,當她的那些小動作是無心之舉。
就算是有女朋友有老婆的人,這么一個青春年少活力四射的美女的來投懷送抱,誰能沒點歪心思?
我是有的,大腦空白幾秒鐘后,最近被張怡撩撥起來的火把騰的一下子燒到了頭頂。
左小琴根本不懂接吻,只是一個勁啃我的嘴唇,但在我的回應之下慢慢有滋有味起來,她的身體迅速變得滾燙,微微顫抖著。
忽然,我眼前一恍,耳邊傳來一聲尖銳怒哼。
仿佛一盤冰水當頭澆下,我剎那清醒過來,感覺到左小琴的雙臂的力量大不如前,我奮力一推將她推開。
天地蒼茫紅沙滾滾,眼前的景象沒有變,我跳起來朝天空大叫:“你是誰,到底要怎樣?”
我叫了幾聲,無人回應,忽聽左小琴也大叫道:“現(xiàn)在應該相信了我們之前是假婚的了吧,我再給你賠罪咯,有話好好說?。?rdquo;
我有點懵,這家伙,剛才那么做是為了要幕后的鬼相信我們之前是假婚?
也是,如果之前真是結婚,沒道理現(xiàn)在才表白,還是那么大怨氣的樣子,還被我拒絕,連接吻都不會……
她的表現(xiàn)到底是真的還是演的,還是順水推舟借題發(fā)揮?
我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左小琴目光幽怨地橫了我一眼,又朝四周大叫道:“各位大哥,姐姐,我知道之前說了很過分的話,但那些都是假的,天地可鑒啊。”
此時,狂風呼嘯,之前的紅衣女鬼自風沙之中一步步走來,身后還跟著四個男鬼,每只鬼的手里都拿著一捆繩子。
左小琴小跑到我身邊,怯怯地抓住我的胳膊。
那女鬼在十米外站定,臉上蒙著一層青光,雙目血紅,模樣甚為可怖,她冷哼道:“怪只怪你的嘴巴太毒了,莫說女帝不知道你們是假婚,就算知道一樣得被你氣瘋?,F(xiàn)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留在這里自生自滅,第二是束手就擒。”說到最后,紅衣女鬼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布刀,顯得非常忌憚。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我黑著臉問道,紅衣女鬼卻不再多說,只是冷冷看著我們。
左小琴扯了扯我的衣袖,說道:“我們束手就擒吧,那樣才有機會跟她上司溝通。”
我無奈,撿起了地上的刀匣,將布刀放了進去,關上匣子,卻死死將其抱著。
“放下鬼頭刀!”紅衣女子冷喝道。
我眼神微變,這可是我當下唯一的依靠,失了鬼頭刀,那就真是任鬼魚肉了,但如果不放,他們就這么走掉,好像我和左小琴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掙扎了十幾秒,無奈將鬼頭刀放在腳邊。
紅衣女鬼身后的一個男鬼出列兩步,手中繩子一扔,像套馬一樣套走了刀匣。
女鬼神色稍松,又有兩個男鬼將繩子扔過來分別捆住我和左小琴。
“干什么?”左小琴正要掙扎,我們同時雙足離地,被吊起來了。
幾只鬼在空中飛行,吊著我和左小琴,我估計我兩那時的形象有點像兩條蠶蟲。
“火燒云,我真要被你坑死了。”左小琴嗷嗷大哭。
也不知飛了多久,左小琴哭得無力了,又或者是放棄了,垂著腦袋好似睡過去了一般,真強悍。
我朝上空那紅衣女鬼說道:“女鬼……姑娘,姐姐,你能讓我死個明白嗎?”
那女鬼瞥了我一眼,冷哼道:“二十二年前,一個叫吳文倩的女道背著鬼頭刀來到我們紅冕邊城求見我們女帝,她說半年后她會有一個男孫,想將那個孫子嫁給我們女帝,那把鬼頭刀就是將來的嫁妝。”
我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聽到女鬼這么說依然有一種天方夜譚的感覺,紅冕邊城是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但肯定是在陰間。
我的奶奶吳文倩竟然踏足陰間,將未出世的我嫁給這個地域的女帝?
我放佛看見一個身穿道袍的仙姑氣度非凡地行走在蒼茫紅沙里的情景。
“我奶奶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問道。
女鬼看我的眼神有點復雜了,半響才說道:“你以為我們女帝能看得上一介凡人?”
“可婚約確實已經定下了不是嗎?”
“你娘那時懷你才三個月,你魂靈未生,而吳文倩提出一個請求,請我們女帝協(xié)助她和云奇淼去第十九層地獄偷一個魂魄,這個魂魄將降生成她的孫子,也將會是我們的帝后。”
“什么?”我突然大腦劇痛,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的腦仁一樣。
握草!
奶奶是神仙嗎?猛到這等地步,去無間地獄偷魂魄!這樣的行動是人干得出來的嗎?
“那……那我是誰?”我強忍著疼痛問道。
聽這女鬼的語氣,那個女帝看得上的人物肯定不簡單,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