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感覺自己有些怪。似乎那摔了一跤后做了神奇的夢,在之后一切都改變了。
當(dāng)然他肯定是不知道事情起因的,記憶灌注和人格古字已經(jīng)寫入腦海,這沒有改變的機會。
首先最怪的是,回憶中是從山坡上滾下的,但那兒卻是平地。一個真知境兩重的會在平地上跌到?其次,他在山洞中修煉了兩年,將拔刀術(shù),誅心刃拖刀決等武學(xué)統(tǒng)統(tǒng)修煉了個遍,卻忘了這個山洞在哪兒。
按理說這種寶藏是不可能忘記的,但就是給忘記了。
記憶虛晃不真實,但路上已經(jīng)做過實驗,他所修煉的這一切,真的好強。
而且記得出族之前他沉默寡言,現(xiàn)在怎么路上碰見一條野狗都想說兩句話?不僅如此,好像變得非常猥瑣,囚天獄界外圍見了那個絕美女子一面,往后經(jīng)常想她脫去衣服的模樣也是醉了。
“冰鸞,你說我下流嗎?”
沿途中空無一人,這地方距離囚天獄界太近,不可能有人居住。
冰鸞是寄宿體內(nèi)的殘魄,在修煉武學(xué)時就進(jìn)入身體,記憶是這么告訴他的。
“下流胚子!”
少女嬌音在識海傳來,頗為不滿的說道。當(dāng)然她也被本體和一笑強調(diào),不要告訴青石這一切,否則只會增添煩惱。
“瞎說什么大實話。”
竟然笑了起來,自己體內(nèi)存著女魂,不知道她本體長什么樣,是不是個小美妞之類的。
“接下來該去西域大陸了。”
目標(biāo)中迷迷糊糊的提到有這么一出,但又過了太久太久,久到忘得差不多了。又是那一覺睡的,醒來后又記起來了。反正最近的狀態(tài)尤為怪異,北境是去不成了,上官族的追殺無窮無盡,東洲沒法去,那兒有妖域隔開,必須走妖途,聽聞一途之中全是妖獸,找死倒是個好去處。
南谷的話,醫(yī)者比較多,大陸中很多有名的醫(yī)術(shù)大師,都是從藥材遍地的南谷出來的,他又不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去那兒沒用。
目前之下還是修煉為最重要的,雖然他腦海不斷告訴自己,你猥瑣下流無恥卑鄙,但誰規(guī)定流氓就不能成為強者了?而且青族之禍源青尚不除,上官族之仇不報,他也此生難安。
說實在的,跟同齡人比的話,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強。真知兩重本身就算出類拔萃,他不僅修為很高,六道畫術(shù),拔刀術(shù),三青竹雨劍,誅心刃拖刀決,鞭法弓法等,在磨礪中可以自由切換熟練運用,再加上三荒吐納決這種修煉功法,同階完全不夠看,就連真知三重的想打敗他沒點特殊本事還真沒辦法。
想到此處不由感慨神奇,當(dāng)初立下誅靈判時自己才命輪六齒,對上官宇差點被殺,僥幸贏了比賽,現(xiàn)在估計上官宇在他手中走不出一招拔刀術(shù)!
遺憾的是他只有武學(xué),沒有武式。但熟悉了各路武學(xué),只要有地品或者天品的武式,也能很快修煉好。
距離世俗文明太遠(yuǎn)了,遠(yuǎn)道他走了足足七日,真不明白怎么跑到那兒去的。一路上翻山越嶺過河躺水,遇到兇獸野獸直接殺掉,他是沒有任何武器的,但體術(shù)一禪指拈花指伏魔拳等古剎寺武學(xué)可都會,兇獸最終成了衣服上的線條。
六道畫術(shù)無論何時都是不能松懈的,這點給的記憶很明確很清楚,但那好似糊里糊涂就過去的兩年,貌似讓畫術(shù)提高的不是一星半點,獸圖中走出的兇獸,已經(jīng)和真實的毫無區(qū)別!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兇相畢露,強悍之中獸意十足,畫作更是栩栩如生渾然天成!
趕路枯燥疲乏,青石為自己寫了個馬,又用木料做了個馬背床,一路悠哉吹著口哨出游。
他本想將馬畫成四角床,但記憶告訴他,生靈畫以生靈為標(biāo)準(zhǔn),不允許亂畫,否則出來的東西假如哪天不想要了斷掉控制,它以為自己是馬,進(jìn)入馬群被排斥很快會死亡。雖然借助著六道畫術(shù),但也要尊重生靈之魂,算是為自己積德。
“我們在這兒歡笑,我們在這兒哭泣...”
心情大好之際,竟然在山中老林唱起了北境之歌。
“北境,北境...”
空曠幽遠(yuǎn)的地方,歌聲不知傳向哪兒,這是一片大陸,不是一座城池,規(guī)模范圍甚至要比北境南谷更大,堪比東洲。
一直以來北境跟其他南谷西域算是隔絕起來的,常人不允許入內(nèi),其一,北境秘術(shù)眾多,大部分都是傳承,不想讓他人偷學(xué),其二,北境人認(rèn)為除了他們以外,其余都是剽竊之輩。
雖然如此,他們也不見得有多高貴多強大,三族帶領(lǐng)下一個個被壓迫壓榨,族群敢怒不敢言,每年奉上價值不菲的俸品,許多族群在看不見的硝煙彌漫中灰飛煙滅,秘術(shù)失傳。青族,就是很好的例子。
青石沒有忘記青族之恥,但總不能一直皺眉頭,現(xiàn)在殺回去就是自尋死路,倒不如在西域混一混,沒準(zhǔn)還能混出一些名堂。
值得一提的是,北境青年年滿十八后會外出游歷三五年之久,部分實力強大者去了東洲,絕大還是在西域與南谷。
沒準(zhǔn)在這兒還真能碰上熟人也說不定。
再過七日,半月之久,依舊空無一人,但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依稀看到某個山峰有被開采過的足跡,也知道西域的大門,正在向自己敞開。
十五日能將這片大陸走多遠(yuǎn)?不及萬分之一!
“朋友?朋友?”
正靠在某個樹干上呼呼大睡時,耳邊傳來呼喚聲。
“唔...”
揉著眼睛醒來,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年輕人。衣著普通面色俊秀堅毅,頭發(fā)為淡黃色。
不同的地方發(fā)色是不一樣的,北境多以墨青色為主,青石便是這種發(fā)色,當(dāng)然西域這種發(fā)色也不少,但大部分是以淡黃色,淺紅色,青褐色和純黑色為主。
他看似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胸前別著一個跟北境族徽一樣的徽章,應(yīng)該代表著某種身份。
“小哥長得挺帥啊。”
青石拍著嘴巴坐起,從兜里掏出兩根大蘿卜就是一陣啃。
不知道為什么彌戒不見了,倒是有些可惜里面的食物畫紙還有很多好東西了?,F(xiàn)在也只能用樹皮做成的袋子湊合著用。
“呃...過獎了,你怎么一人躺在這兒?這兒很危險的。”
青年被這莫名的夸獎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外加都是年輕人,交流起來也方便。
“誰知道,糊里糊涂就來這兒了,估計是迷路了...”
“看來你實力也是不凡啊。”青年頗有興致的而看了青石一眼,“這兒是十月林,西域的最東方,在過去就是囚天獄界了。”
“小哥也是一個人來十月林的嗎?”
“算是吧,我來做個獵殺黑爪虎的任務(w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青年說道,“路上碰到你,怕你這么睡著了會遇到意外。”
“小哥真是好心啊,我叫青石。”
“陳溢洋。”
青年展眉一笑,挺有親和力。
“陳小哥年少有為啊,這么年輕就敢來如此危險之地。”
青石蘿卜還未啃完,邊夸邊啃。
“別別...年少有為談不上,這畢竟是我的最后一個任務(wù),完美做到后,就會有被推薦去靈院的機會。”
“靈院?”
放下手中蘿卜,頗為疑惑的問道。
“青石不知道嗎?”
陳溢洋更疑惑,按理說西域之人哪怕是在偏遠(yuǎn)的山莊,也知道靈院之事。
“呃...這不蘿卜吃多了嗎...忘了...”
“你也真是的,這種事情也能...呃,忘了就忘了。我再給你講一遍。”
他是個聰明人,從尷尬的神情中就知道青石不是西域人,說不清是南谷或者北境,不想讓別人知道身份而已。
但十月林相遇也是緣分,多說兩句也不是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