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五行洼地,我用陰詭之氣重傷了徐瑄,當(dāng)時她的確什么也不是啊??磥硎撬死掀牌胖螅抛兊眠@么的厲害!
想到那老婆婆的本事,棺材中的我又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徐瑄收拾了三人之后,我并沒有聽到她們下車的聲音,不知道她們接下來究竟要怎么踢了洪閻王的家。
本來,洪閻王偷了我爺爺?shù)氖?,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不過現(xiàn)在有老婆婆派徐瑄和苗苗來料理該人,雖然她們有她們的目的,但是能看到所恨的人遭殃,我也快活。
“二浪錘,你們怎么還不下車?”
突然,不遠(yuǎn)處有人在喊。
“我們故弄玄虛,再耍耍他們。”只聽苗苗輕聲笑道。
“他們?nèi)硕?,等會我把裝在十里錦緞痋術(shù)包里的東西放出來再說。”徐瑄道。
聽到徐瑄口中的“痋術(shù)”二字,我的心又是猛地跳動了一下。痋術(shù)是巫術(shù)的一種,大體來說就是將靈魂的怨念植入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之中然后用它來害人的一種巫術(shù)。
陰師可根據(jù)靈魂怨念的強(qiáng)度來種植各種各樣的毒蟲,這樣的毒蟲其危害強(qiáng)度也是各不一樣。
我爺爺留下的書中說起過痋術(shù),但是卻沒有說該怎么煉制痋引。我感覺我爺爺留下的書似乎是一本介紹類型的陰師書,很多東西都是點(diǎn)到即止,更多的東西需要學(xué)的人去悟。正因?yàn)槿绱耍砸Χ鍥]跟我爺爺學(xué)到什么本事,而我也只是一來悟性比姚二叔要高,二來對有些法術(shù)似乎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才有了現(xiàn)在的本事。
現(xiàn)在聽徐瑄說起痋術(shù),料想是那婆婆煉制了毒蟲交給了她二人要她們今天派上用場,心下對那婆婆的所為更是驚懼。
卻聽苗苗笑道:“果然還是姐姐厲害,你才跟祖祖學(xué)了這么點(diǎn)時間,本領(lǐng)就比我強(qiáng)多啦!”
徐瑄道:“我的捕魂捉鬼本領(lǐng)比起你來可差遠(yuǎn)啦,我只不過對這些只需要技巧的痋術(shù)巫毒掌握得比較好而已。”
聞言,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這痋術(shù)可不是一般的陰師所能修煉的啊,就算徐瑄再聰明,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學(xué)會了這么邪惡難懂的東西呀!
卻聽苗苗道:“捕魂捉鬼有什么難的?你修煉的時間一長自然就會了??墒墙憬銜谋臼拢揖褪菍W(xué)一輩子也學(xué)不會的。”
二人說著話,我聽到車門被她們打開了的聲音,想必她們已經(jīng)把徐瑄說的那東西放了出去。
“媽的,大哥讓你們先干正事,你幾個二爺這么猴急啊,現(xiàn)在就在開搞?”有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
“哎喲!”突然,那人慘叫了一聲。
“怎么了?”有人在問。
“飛螞蟻夾了我一口!”先前那人叫道,“哎喲,好痛??!好痛??!”
飛螞蟻是螞蟻的一種,只不過它長有一對會飛的翅膀。飛螞蟻本身就有毒,要是被它的嘴巴夾上一下,被夾的地方馬上就會長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疙瘩,又痛又癢。這種螞蟻在我們那邊潮濕的地方還是比較常見的,一般來說,人們見到之后通常都會一腳把它踩死。
沒想到這次徐瑄用痋術(shù)煉制的毒蟲是這種蟲子,我心想這毒蟲即便不能取人性命,那肯定也要讓被夾的人脫層皮。
果然,那被夾的人的呼痛聲越來越大,后來幾乎是到了慘叫的地步。跟著又有幾人慘叫,想必他們也被毒蟲夾到,一時間慘呼聲此起彼伏,聽上去恐怖異常。
“這下子他們的大哥鬼算子洪閻王該上場了吧。”苗苗輕聲笑道。
她話音才落,我突然就聽到“噼啪”一聲爆響。但聽徐瑄“啊呀”一聲,似乎受到了驚嚇。
“他用霹靂彈打我們,快下車!”苗苗尖叫一聲,我聽到她們似乎從車窗跳了下去。
“小娃娃,膽子好大,跑到我洪閻王的家里頭來鬧事了!”洪閻王的聲音已經(jīng)在車外響起,想必他已經(jīng)看到了徐瑄和苗苗二人。
“大人欺負(fù)小孩!羞!羞!”感覺是苗苗在嘲笑洪閻王。
“姐姐,走蓮花步!”苗苗又在驚叫。
“看你往哪逃!”洪閻王在吼。
聽他們的聲音,我感覺應(yīng)該是洪閻王和徐瑄交上了手,但他們是怎么個交手法,我卻是一點(diǎn)都不知道。不過,根據(jù)苗苗的驚叫和洪閻王怒氣沖沖的低吼來看,似乎徐瑄處在下風(fēng)。
但是片刻之后,我卻聽到苗苗笑了起來:“姐姐,耍死他!”
又聽洪閻王怒道:“兩個打老子一個,不公平!”
苗苗笑道:“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沒你重,就算是用稱來稱,也是你占了便宜!”
洪閻王沒有再說話,我只聽到外邊喘息聲粗重,料來是洪閻王支持不住了。
果然,過了一會,我就聽到“撲通”一聲響,一個東西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姐姐厲害!”苗苗銀鈴般地笑聲響起,“放蟲子咬他!”
“莫放!莫放!”洪閻王話音顫抖,在祈求。
“莫聽他的!姐姐,放蟲子咬他!”苗苗在催。
我感覺徐瑄有些遲疑。
“已經(jīng)把他家踢了,還用得著咬他嗎?”徐瑄道,“算了吧,苗苗!”
“姐姐,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酷哦。”苗苗道,“這個洪閻王怪得很,你不是最恨欺男霸女的人嗎?今天不讓他多吃點(diǎn)苦頭,他還是長不了記性。”
“妹兒,我是個好人!”洪閻王在叫喚,“千萬莫放飛螞蟻!”
“好人還會去偷死人呀?”苗苗道,“姐姐,你看嘛,這個時候他還不老實(shí)!”
“哎喲,哎喲!”突然洪閻王慘叫起來,看來徐瑄還是放了蟲子。
外邊慘叫聲不絕于耳,我心中一動,既然洪閻王被制伏,此刻我為什么不出去問問他把我爺爺?shù)氖怯迷诹耸裁吹胤搅四兀?/p>
這么一想,我就想推開石棺出去。
可是我還沒行動,這時外邊卻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哪里來的小娃兒?敢惹我川北丁老七的徒弟!”
我聞言一怔,便沒有冒失行動,心想洪閻王既然是縣里的陰師地頭蛇,他的實(shí)力應(yīng)該不止這點(diǎn)?,F(xiàn)在這個川北丁老七自稱是他師父,看來徐瑄她們又有得一番惡斗了,到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我自封在棺材,折騰了一夜,我可不想這么輕易暴露。并且老婆婆那么厲害的陰師,她派徐瑄和苗苗來抄別人的家,應(yīng)該有想到遇到突發(fā)情況該怎么做吧!
于是我打算還是靜“聽”其變。
“川北丁老七?”苗苗銀鈴般地笑道,“你姓丁啊,是在家里排行老七嗎?丁老七就丁老七,怎么在名字前頭還加那么大的一個地名啊?有趣有趣!”
想必那沙啞的聲音便是丁老七發(fā)出的,只聽他桀桀一聲怪笑,說道:“小女娃兒嘴巴倒是挺狡,老爺子要不是看你人小精靈,早就把你這張嘴皮子給扯破了!說!你們是誰,師父又是哪個?”
苗苗笑道:“本小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中國苗苗便是本人!我姐姐便是中國徐瑄!至于我?guī)煾?,你還沒資格知道她老人家的名字!”
她說完之后又是吱吱格格地一通笑。
只聽川北丁老七大聲地道:“兩個小娃兒不懂禮數(shù),別怪我川北丁老七以大欺小了!”
他大聲說完之后,聲音小了下來,又道:“快把痋毒的解藥拿出來,待會讓你們少受些罪!”
苗苗道:“這是我姐姐第一次煉制的蟲子,解藥還沒配好。”
徐瑄道:“對不起,的確沒有解藥。不過這毒不是很強(qiáng),過兩三小時就會好的。”
“師父,她們騙人的!哎喲啊,我的媽!師父,弄死她們,弄死她們!哎喲??!”洪閻王一邊慘叫一邊吼。
只聽丁老七一聲冷笑,說道:“兩三小時?說得倒是輕巧!哼,到時皮都脫了一層!嘿嘿,你們既然不肯給,那老爺子我就只好親自動手了!”
他話音才落,就聽到苗苗一聲尖叫:“媽呀!好厲害!”
“小心!”徐瑄也是一聲驚叫。
我不知道丁老七使了什么手段,正惴惴不安,突然就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陰詭之氣席卷而來,即便我是躺在這厚厚的石棺之中,也深深地感到了一股寒意。
“這人好厲害!”我也是暗叫一聲。
只聽外邊苗苗驚叫連連,徐瑄也時不時發(fā)出遇險的呼聲,看來他們已經(jīng)交上了手。感覺徐瑄和苗苗終究是要被丁老七制伏,我心忐忑,不知道該不該出去幫她們兩個。
“叮當(dāng)叮當(dāng)!”
正在這時,兩聲鈴鐺響起,我心一喜,看來那老婆婆終于來了。
不過外邊的人似乎對老婆婆的到來渾然不覺,聽他們的動靜,竟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兩個女娃兒,還要硬撐嗎?”突聽丁老七哈哈一笑,似乎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
“廢話少說,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吧!”苗苗仍是嘴硬。
“那我就送你們?nèi)ヒ婇愅醢桑?rdquo;丁老七猛喝一聲。
“啊??!”只聽徐瑄和苗苗雙雙驚叫。
我憑感覺判斷,這一下一定是丁老七使出了讓二女感到無法對付的什么厲害招數(shù)。
“哎呀,原來不過如此,是唬人的花招!”
我正以為那老婆婆要出手時,卻聽到苗苗一聲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