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為,我把嵐姐領(lǐng)回家,我的家庭地位會直線提高,可沒想到正好反過來。
自從有了嵐姐,老媽就忘記她還有個兒子了。
幸好我還有老爸,老爸頭一次跟我碰起了酒杯,并說道:“兒子,你終于長大了。”
我眼前一黑,我什么時候才終于長大了?
我總算明白什么叫有了媳婦忘了娘,額,不對,是有了兒媳忘了兒!
老爸老媽徹徹底底的暴露了他們重女輕男的思想,讓我一度忍不住想要去在旺財身上找點存在感。
結(jié)果,就連旺財這家伙都欺負我。
真是有什么樣的狗,就有什么樣的狗主人。
嘖嘖!
我實在是在家里呆不下去了,沒幾天我就領(lǐng)著嵐姐回去了。
我最近新租的房子在那場大火之后,好久都沒回去了,現(xiàn)在房東已經(jīng)重新裝修好了,我領(lǐng)著嵐姐回到了屬于我們自己的家!
在家里,嵐姐鄭重其事的把她成為方嵐后的第一次交給了我,我也終于體驗到了某些資深渣男所說的累!
累,確實累。
但我收獲更多的還是喜悅,只屬于我和嵐姐的喜悅。
但是,沒多久我忽然收到了三表叔的求救電話,三表叔在電話里不停的說著求救兩個字,我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他卻沒有回答,在又重復(fù)了幾次救命之后掛斷了電話。
我馬上又給他打了過去,聽筒里傳來對方暫時無法接通的語音。
我又給三表叔打了幾次,都是這個提示音。
我心里一急,就給上官打過去電話,問她三表叔他們在嵐縣執(zhí)行的是什么任務(wù)。
上官因為組織紀律的事情,不肯告訴我,最后我大喊一聲:“他都快死了,你還不說?”
上官愣了愣,大概一分鐘之后,才說道:“嵐縣出了大案子,一個山村的人全部離奇死亡,所以省里才把大部分的靈異部門人手掉了過去。”
然后,她又補充道:“在秦珂他們?nèi)ブ?,?jù)說嵐縣靈異部門的人已經(jīng)全軍覆沒。”
我吸了一口冷氣,竟然是這么一回事!
那現(xiàn)在三表叔既然給我打這個電話,豈不是說明那里又出了大問題,三表叔他們有可能全部遇難了?
掛斷上官的電話之后,我又給潘赟和辰冬分別打過去了電話。
之所以給他們兩個打,而不是柳栩,是因為我信不過柳栩。
潘赟知道了事情以后,非常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但是他提出不能白忙活,要收一萬塊錢的香油錢。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這香油錢是怎么一回事,細說了之后才知道潘赟竟然開了一個靈異偵探所,但是他為了逃稅,把勞務(wù)費改成了香油錢。
我一陣無語,看來潘赟跟柳栩在一塊兒待的時間有點長了。
自從那天在麒麟居跟辰冬分別之后,我再也沒有見過辰冬,辰冬大概也知道了我拿到嵐姐骨灰的事情,所以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我。
對于我而言,辰冬肯定也是要利用我的,但比起柳栩,我寧愿選擇辰冬,因為他跟我一樣,也曾做過棋子。
只不過他本事比我厲害,從棋子變成了棋手。
而且,辰冬還是三表叔的朋友,兩人的感情不錯,三表叔有事,辰冬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但令我驚訝的是,辰冬這次竟然拒絕了。
他開始聽到三表叔出事,表現(xiàn)的確實很緊張,但在我邀請他跟我一起去嵐縣的時候,他卻說他還有事沒有做完,起碼要一個星期之后才能去。
一個星期之后,黃花菜都涼了。
好在還有潘赟,潘赟的本事雖然感覺起來稀松平常,但其實他的本事還是非常厲害的。
只不過,他表現(xiàn)的沒有柳栩和張?zhí)鞄熌敲瓷衩?,所以才會讓不少人輕視于他。
在聽說我要去嵐縣以后,嵐姐也非要跟著我去,但是我不放心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海天洗浴中心的那個嵐姐了,而是一個普通人,我不能讓她跟著我以身犯險。
雖然,嵐姐的嵐跟嵐縣的嵐是一個字,但我絕對不允許悲劇再次發(fā)生!
嵐姐拗不過我,只好留了下來。
我和潘赟在嵐縣的車站會和,會和之后我把這次的事情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
出事的地方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小山村,而且不但偏遠,還罕有人跡,問了好幾輛車都沒有知道那地方怎么走的。
最后才好不容找到了一個認路的司機,但這司機也表示,他知道那地方出事兒了,他也不敢太深入,只能停到一定的地方之后把我們放下來,讓我們自己去。
大爺?shù)?,一百里地竟然要了老子二百五十塊錢,坑死了!
這還不算,還沒把老子送到地方,讓老子平白無故多走十多里的山路。
要不是為了秦珂這個混蛋,唉,別提了,再看看旁邊鎮(zhèn)定自若的潘赟,大一萬就這么沒了。
嗯,必須找三表叔報銷!
山路不好走,十多里的山路我們走了倆小時才走了一半兒,我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再看潘赟,還是那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我隨手把嘴里叼的一根草扔了出去,潘赟忽然把我攔了下來。
我奇怪的看著他,他一臉嚴肅的指了指山路旁邊的一片小樹林。
我往那邊看過去,差點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片小樹林里面竟然掛滿了尸體!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往上翻,舌頭長長的耷拉在外面,更重要的是,這些人身上穿的很像電視里面演的上個世紀戰(zhàn)亂時候逃荒的難民。
蓬松的頭發(fā),襤褸的衣衫,凸出的眼球,慘白的臉色,伸長的舌頭,縈繞在我的腦海里面,久久不去。
而詭異的是,當(dāng)我看過去的時候,那些尸體全部都抬起了頭,一齊對著我笑了一下。
我指著那些尸體對潘赟說:“那、那些尸體在笑!”
潘赟奇怪的說道:“沒有啊,我怎么沒看見?”
我再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些尸體又恢復(fù)了正常,而當(dāng)潘赟又把腦袋扭向一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些尸體又笑了。
而且,笑的十分詭異,陰氣森森的。
我連忙又對潘赟說:“那、那些尸體又笑了!”
然而,當(dāng)潘赟又看過去的時候,那些尸體再次恢復(fù)了正常。
大爺?shù)?,這是專門嚇唬我嗎?
潘赟盯著那些尸體看了很久,說道:“這次的事情很詭異,快點趕路吧,到了地方再說。”
我點點頭,這個地方實在是不敢再呆著了。
結(jié)果,當(dāng)我們走到下一個山坡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了一片同樣的小樹林。
小樹林里也同樣吊著一堆尸體。
不同的是,這些人身上的穿著不一樣了,雖然同樣破舊,但比起前面那批人來說,相對整潔一些。
而且,也是跟剛才的情況一樣,當(dāng)我自己看過去的時候,那些尸體就非常詭異的笑著。
而當(dāng)潘赟和我一起看過去的時候,那些尸體就非常平靜。
我心里越發(fā)的感覺到不安,再來到下一個山坡的時候,第三個小樹林出現(xiàn)了!
等我們一直走到那個山村的時候,一共出現(xiàn)了五個小樹林,前前后后吊死的人大概有一二百左右。
而從這些人的衣著來看,大概分別是民國年間、建國初期、大革命時期、八十年代以及九十年代的村民。
我忍不住頭皮一陣發(fā)麻,來到山村以后,終于算是出了一口氣,既然到了這里,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先找到秦珂再說了。
不管怎么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然而,當(dāng)我和潘赟剛走到村頭,就在村口的一棵碩大的老樹上看到十幾個吊死的人。
從裝束上來看,這些人是跟我們同一時期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上官所說的嵐縣當(dāng)?shù)仂`異部門的人了。
果然,從掉在地上的一個證件上證實了這一點。
這地方果然邪性的很,靈異部門的人就算都是三表叔那樣的半吊子,一般情況也不至于這么慘,全軍覆沒,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如果不是嵐縣靈異部門的負責(zé)人在出發(fā)前的一天做了工作記錄,他們死在這里都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村口的老樹跟之前經(jīng)過的那些小樹林不同,是進村的必經(jīng)之路,所以我這次更加近距離的觀察了一下這些詭異的尸體。
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的確是被吊死的,但是在他們被吊死之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而同時,吊死他們的繩子都非常短,大概只有不到兩米長。
而他們被吊在老樹上的位置,離著地面有五六米高。
也就是說,他們是被鬼掉上去的。
不然,繩子不會那么短才對。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對手,竟然如此兇殘?
我心里為這些死亡的戰(zhàn)士們默哀了一下,跟潘赟一起走進了村子。
然而,當(dāng)我們走進村子之后,發(fā)現(xiàn)每一家的大門和屋門都敞著,在正對著門的方向,每家都被吊死了三到四口人。
他們被吊死在家中,每個人都朝著大門的方向看去。
這次,不僅是我,就連潘赟都看到了,這些人在笑!
我忍住頭皮發(fā)麻的恐懼感,跟潘赟在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秦珂他們的任何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