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武臉上雖然表現(xiàn)的很詫異,可手上卻沒有被我這一吼而停止動作,在床下面摸了幾把,“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難道下面藏了什么不可見人的東西?”王金武居然開了個玩笑,一收手,將手里的紅花油藥瓶擺了擺,“找到了!”
我生怕他摸到了骨灰盒,那就解釋不清楚了,而且我還怕這么滲人的東西給他與李有缺造成恐慌?!?/p>
王金武與我對視了一會,站起身就出去了,過了一會李有缺又來找我,和我聊了聊關(guān)于劉佩佩在她表哥暴打自己的時候袖手旁觀,讓他傷透了心的事,我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看清楚劉佩佩的真面目了吧。
李有缺點(diǎn)點(diǎn)頭,“看清楚了,她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我被她玩弄了!”
李有缺能夠想通,我表示放心了,外面卻發(fā)出王金武大聲的咳嗽,似乎對我與李有缺獨(dú)處十分不滿意。
等李有缺走后,我終于撥通了尹秋彤的電話,好久沒有聯(lián)絡(luò),她還好嗎?但我卻特別特別的不理解,為什么尹秋彤的電話永遠(yuǎn)處在關(guān)機(jī)狀態(tài),難道她不需要等電話通知面試嗎?
還是?
還是她換了電話號碼,卻忘記告訴了我……
大片大片的思念就如潮水般蔓延,我開始懷疑,尹秋彤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關(guān)注,一點(diǎn)點(diǎn)的在意,可是,我除了借給她五萬塊錢以外,就真的、真的沒有其他的理由,再見面了嗎?
我陷入了苦悶、懊悔,我愁眉不展,坐在床上,唉聲嘆氣,我的心里,總是揮之不去的那道倩影,似乎這種感覺就跟叛逆的孩子一樣,越是不想去想,越會用力的思念,隨著時間的沉淀,開始無限增長……
隨即,我給田攸甜打了一個電話,我想和她聊聊天,因?yàn)榧拍?,這是我頭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拋開別的事情只是因?yàn)橄雴渭兊牧牧奶臁?/p>
田攸甜還是很快接通了我的電話,問我,“咋了,老楚你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說想聊聊天。
田攸甜就樂了,哈哈笑,“我說老楚,你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忙了?說起來,你涂了藥了么?”
“涂了,是同住的那個戴眼鏡的朋友給我抹的,他說是你囑咐他做的!”
“哈哈哈!”田攸甜今天好像很開心,“這哥們夠意思,我也就是一說,本來還打算過去找你,但是公司有事,我就回不去了!”
我說你就不怕我傷勢加重,不治而亡?
田攸甜答我,老楚你皮糙肉厚怕什么,還是你老爹打的你,能有多重啊,別那么嬌滴滴的,你可是個男人?。?/p>
一句話說的我就差點(diǎn)吐出一口老血。
但老爹下手的時候真的非常狠,可是,他的心里也很痛吧,我想回家看看。
隨意聊了一會,田攸甜問我袁雪有沒有再來找我,我說沒有,田攸甜就很生氣的說,“那個小丫頭再給你打電話不許接,她竟然不把我這個表姐放在眼里,還……”
我問她還什么?
“我也說不出那種感覺,好像和她說話,她不僅不聽,反而還瞧不起人,總是陰陽怪氣的嘲諷我!”
哈?一個小孩子,居然能嘲諷你這尊齊天大剩啊!
意外的是田攸甜并沒有和我發(fā)怒,只是警告我不許再理袁雪,還跟我說,“老楚,你要是沒事的時候多給我打打電話,別總是讓我心里總空著,真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田攸甜掛了電話,我開始反思,我現(xiàn)在和田攸甜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她真的把我當(dāng)做男朋友看,而我卻一味單相思尹秋彤,那么我不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嗎?
至于我對田攸甜的感覺,還是處于那種不上不下的,說不上喜歡,但并不反感她,而且我也不希望最后給不了她結(jié)果,還讓她錯過了別人。
也許,我應(yīng)該不再給她打電話,不再和她見面,因?yàn)槲业男拇蟛糠?,被另外一個人占據(jù)著。
過了一會,李有缺又來了,我氣的罵他,你到底要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覺,瞎折騰!
李有缺說有些事情要和我商討。
注意,他在說話的時候用了商討二字,眉目緊鎖,手心捏了起來,最重要的是一屁股坐在我床上不起來,搞的我也沒法睡覺。
哎,命該如此,我也習(xí)慣了,呵呵呵……
“楚哥,我給劉佩佩發(fā)信息了!”
我就知道,李有缺肯定是還不會這么輕易忘掉劉佩佩的。
我說嗯,那她說什么?
“我問劉佩佩,她不是答應(yīng)過我不再和那個男人交往了嗎?怎么還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這不是欺騙我嗎?”
“那后來呢?”
李有缺點(diǎn)點(diǎn)頭,我很糾結(jié)這個答案,“她說那個其實(shí)根本不是她表哥,而是她男朋友,非常對不起我,如果我要怪她,她也理解,總之對不起,但是如果還能作為朋友,她不會拒絕的!”
我當(dāng)時腦子一抽,聽那話的意思感覺這事還是李有缺做錯了?
李有缺說來商討,可是他卻根本沒什么和我可商量的,一口說道,“我想過了,雖然我們做不了男女朋友,但是做個普通朋友還是不錯的,你說呢?”
我心道,你不是都決定了嗎?我問他那劉佩佩男朋友算怎么回事,何況他還打了你一頓,看起來下手不輕??!
李有缺就憤怒了起來,“能怎么辦,我又斗不過他,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
“……”
李有缺回去對著電腦擼去了,我這才開始睡覺。
但是出奇意外的是,今天晚上很安靜,這源于我知道,紅衣女鬼不會出來作亂啦。
困倦來襲,雙眼一閉一合,我開始鼾聲大作。
這一次睡的倒是時間很長,可也就在十二點(diǎn)過后,電話準(zhǔn)時吵醒了我,我一看,一點(diǎn)五十。
來電人是小蝶!
現(xiàn)在小蝶的詛咒怎么樣了?我急忙接了起來。
“喂……”我拉長了聲音,電話里沉默了好久,發(fā)出了空洞的流水聲,嘶嘶的,似乎是信號也被干擾了。
我聽見那端傳來了凄慘的哭泣聲,幽幽的異??植?,低沉的哭泣聲問我,“楚哥……楚哥,救救我!”
一滴水滴落進(jìn)滿滿尸油的水里,叮咚……
回蕩著漣漪,我問小蝶,“你、怎么樣了?”
“救救我吧、我越來越糟糕了,我要瘋了,現(xiàn)在我除了滿身冒出那種黑黑臭臭的東西以外,我的身體還出現(xiàn)了別的異樣……”
“我……我的眼睛在莫名其妙的流血……”
我馬上想到嬌媚、漂亮、巫術(shù)制造的臉上,兩只圓圓大大,只需盯人一眼就足夠勾人心魄的美目之中,現(xiàn)在變成了一對血窟窿,一只全身散發(fā)惡臭,連身體肌膚都因腐爛而分辨不出的惡鬼,從小蝶的身后擁抱過來,雙爪扣進(jìn)了她的眼睛,就從那里面,不停的流出鮮血。
此刻,可能小蝶赤裸著身體,傲人的身段站在水里,無助的哭泣著,“楚哥,我、我的身體也不對勁了。”
我說怎么了?
“體重在加重……”
“又胖起來了?”
“沒,完全沒有變化……”
小蝶越哭越厲害,“可是,我有不好的預(yù)感,這樣下去,我會出事的,會死的!”
我也無奈了,“你就不能去泰國嗎?”
“不要,我絕不會去的,我現(xiàn)在雖然身體出現(xiàn)的征兆越來越可怕,可是我起碼白天還是萬眾矚目的公主,我不要失去一切!”
“但是!”小蝶剛剛堅(jiān)定的語氣一改,變成了哀求,“但是我不想這樣下去啊!”
我說那沒有辦法,除非去泰國。
小蝶不肯,只是不斷的哀求我想想辦法,其實(shí),我哪里有辦法可想,她自己不去我怎么辦?
我被她問煩了,心中所想就說了出來,登時激怒了小蝶,她開始坡口大罵,情緒激動的有些癲狂。
“草,姓楚的,原來你真是個王八蛋,是你害死了尹秋彤,現(xiàn)在又要來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