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楚哥、救我,他們想要殺死我!”
小蝶一邊發(fā)出微弱的求救聲,一邊低聲哭泣,血臉上,我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也能感覺到她此時的后悔。
瘦臉徒弟不停的把瓷碗往小蝶的口中去塞,看他那尖酸的樣子,我再也不忍小蝶受苦了,小蝶都被他傷的那么慘,就不能對小蝶好點嗎?
氣憤之下,我一把猛的推開瘦臉徒弟,瘦臉徒弟沒有防備,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手中盛滿湯藥的瓷碗也摔在地上碎了。
他驚訝之后,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用剪刀來刺我,而是沖著外面大吼大叫起來。
趁著機會,我也顧不得那浴缸中的水又臭又惡心,雙手嘩啦一聲刺了進去,拖著小蝶的腋下就想把她拖出來,體積巨大的小蝶好像變輕了許多。
我用力的時候竟然真的可以拖動她。
她白花花的身子被我拉起了一截,可她一浮出水面,龐大的皮囊都耷拉了下來,她身體里面好像融化了部分、變的扁了,松噠噠的皮膚貼在里面的肉里,就像一件燙不展的大號衣服。
“?。?rdquo;我被眼前的小蝶嚇壞了、嚇傻了,手中小蝶的皮囊噗通一聲又栽進了黑水中,她就好像是煮在溫水中的面片,淹沒、再度漂浮起來……
我看著扁扁的小蝶,驚的手無舉措,卻不想倒在地上的瘦臉徒弟突然站起來,從我后面一把抱住了我的腰間,嘴里嘰里呱啦的大叫起來,似乎在對我說話,可是他那尖銳的聲音,刺的我耳朵疼,更加煩躁。
我使勁的扭動身體,嘗試去擺脫他,正在膠著,忽然門外走進來三四個幫兇,手持著棍棒,為首的那個人就是挺。
挺見我臉上怒氣沖沖的,忙問我,“楚,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害蝶女士?”
這話落在我耳朵里,可真叫我吃驚,明明是這個瘦臉的家伙虐待折磨小蝶,挺反而倒打一耙,這些泰國巫師還能不能講道理了?
不過通過我和挺的一些接觸,我覺得挺這個人還算厚道,也許他和我一同外出,并不知曉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呢?
總之,我在這里比較相信的人,就只有挺和他師父巴古大師了。
所以我一指浴缸內(nèi)的小蝶,極力控制著情緒說,“挺,我可沒有害小蝶,這些全是你這個師弟做的!”
瘦臉家伙看出我在指責他,低頭不語,怕是沒了道理,雙手合十,也不辯駁。
挺濃密的眉一挑,信步走上前去看我口中的證據(jù),他瞧了瞧浴缸中慘叫連連的小蝶,這才抬頭盯著那個瘦臉師弟。
瘦臉家伙不緊不慢的說了些話,挺不住點頭,我心道,不會是挺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這可不好。
“楚,這是一個誤會,現(xiàn)在蝶女士的情況正是我?guī)煾甘┓ǖ慕Y(jié)果,剛才我?guī)煹茉谀氵M門的時候已經(jīng)和你說明情況,只是你不懂泰語而已。”挺搖了搖頭。
“你千萬不能將蝶女士帶出這水中,楚,你會害死蝶女士的!”
什么?我會害死小蝶?可看小蝶的樣子,我覺得再不救治她就撐不到晚上了!
挺讓他身后的師弟們收了棍棒,我就對他說,“挺,我很擔心小蝶,這樣下去我怕她會死!”
挺把我拉出大屋,不讓小蝶聽見,他說,“楚,萬事萬物都不可能不勞而獲,既然蝶女士不想通過努力減肥,那么快速瘦身的代價必然痛苦,如果真的像不懂這方面的人所說,隨便念幾句咒語、供奉一點陰邪之物,不受一點苦就能達成愿望,那就不是巫術(shù)了,而是仙法,只有佛才能做到。”
挺頓了頓,“不僅是現(xiàn)在,以后蝶女士依舊不想節(jié)制飲食、不想運動保持身材,那么付出其他的代價也是必然的。”
至于這個代價,我知道定然就是供奉巫邪了,只好問,“挺,真的不會出事嗎?”
挺聽我張口閉口就是會不會出事,知道說再多的也沒有用,微笑著告訴我,“只要遵從我?guī)煾傅姆椒?,我們保證讓蝶女士好好的回到自己的國家,而且讓她的身材與容貌一直保持下去。”
“楚,難道你不相信我?guī)煾傅姆ㄐg(shù)嗎?”
挺又問我,其實我怎么會不相信,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我點頭,“我相信,不過我想留在這里,親眼看著小蝶一點一點完全恢復(fù)!”
說到底,我還是對小蝶的現(xiàn)狀非常擔心,畢竟小蝶的傷勢,早已挑戰(zhàn)了我的認知,超越了我的常識了!我覺得不管怎么樣,她都會因傷口發(fā)炎,身體虛弱而死亡。
善解人意的挺同意了。
隨后我也不敢走進去再見小蝶,而是回到了昨夜給我安排的客房,躺在地上的席子上,翻來覆去的思考,挺說的對,不想付出長久的努力卻又要輕易得到自己想要的,這世界上哪有這么美妙的事情!那么此刻用短時間的痛苦去換心愿達成,反倒是便宜了小蝶。
至于小蝶的將來是福是禍,我又顧不得了,只想她能自己回國,別讓我吃了人命官司,比什么都好。
就在這種不斷安慰自己的小手段下,我慢慢睡著了。
差不多晚上,我才醒來,吃了晚飯,閑著無聊,又躺在了地上,可這一次卻睡不著了,也不知怎么的,神游九州,想到了尹秋彤,閑著她姐姐怎么樣了?
干脆我就給尹秋彤打了個電話,沒事干也可以聊聊天啊!
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起來,“喂……”
聲音很柔弱,還有一絲剛剛哭泣過的聲音,這種聲音很讓人心疼,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內(nèi)心很著急,可又不好表現(xiàn)的太過急躁,只得冷靜了一下問,“秋彤?你哭了?”
我聽見電話發(fā)出尹秋彤吸鼻子的聲音,“嗯,楚哥,你打給我電話有什么事嗎?”
尹秋彤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刻意壓低了很多。
她反問我,一時之間讓我有點慌亂,因為我并沒有什么急事,只想輕松的聊會天,至于我為什么突然想到了尹秋彤,我也不太明白自己。
“那個……”我想了想,對她說,“小蝶在泰國減肥很順利,不要擔心你的朋友。”
“哦。”尹秋彤輕輕答了我一句,“我在……”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開始震動,屏幕上顯示出一串陌生的號碼,還有滴滴的提示音,以至于尹秋彤的聲音我都聽不太清楚了。
可我不能掛斷,不知道有沒有人同我一樣,我這個手機如果在打電話的時候掛斷另外一個新進來的電話,那么這邊的通話也會一塊掛斷。
后來忍耐著后面打進來的電話自己斷了之后,我才問尹秋彤,“你說什么,我剛才沒聽清楚。”
“我說,我在我媽這里,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我姐……”
就在此刻,那一串陌生號碼又打進來了,正好這里說了什么,被滴的一聲長音干擾的我沒聽到,后面斷斷續(xù)續(xù)的我聽到抓、是不是有鬼、好恐怖、我不敢之類的字眼,伴隨著這些話的同時,是尹秋彤嚶嚶嚶的哭泣聲。
可是那根本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打來的電話非常執(zhí)著,可以說是一刻不停的重播我的電話。
我實在忍不住了,只好對尹秋彤說道,“秋彤,我現(xiàn)在打進來一個電話,我過一會給你打過去好不好?”
“哦……”尹秋彤的語氣淡了下來,就在我掛斷電話的時候,突然尹秋彤對我說,“楚哥,你……那個插頭……里面……可怕……幫……我吧。”
這些字眼就跟蹦豆子一樣,被滴滴滴的提示音所阻斷,可是這每一個字眼,都似乎預(yù)示著某一件詭異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電話不僅被那討厭的提示音占據(jù),又夾雜了許許多多信號嘶嘶的聲音,該死的,我氣的直想把手機摔了!
我只等了一下,信號就好多了,急忙拿到耳邊,“秋……”
可就是這一下停頓,尹秋彤已經(jīng)把電話給掛斷了,她不會是當我不理她了,故意不說話的吧。
算了,我還是趕緊把電話回過去的好,我調(diào)出了通話記錄,正要按綠色的通話鍵,猛然剛才那陌生的長串泰國號碼打了進來。
草!我決定先接一下這個號碼看看,否則一會又聽不清楚了,如果是推銷賣房的,我保證不會打死他!
“喂!”因為生氣,我的語調(diào)也兇巴巴的,讓那邊明顯愣了一下,“楚?”
我一聽,竟然對方講的是國語,很顯然他還認識我。
“我是納克!有事情要找你……”
天吶,是我的財神爺啊,我收起了怒氣,鬼知道大晚上的他怎么會突然找到我。
我只好換了和煦的語氣,“原來是納克先生,我還當是……”
“楚,我很急,抱歉剛才一直撥你的電話,班失蹤了,我只能找你了……”
“桑尼的靈魂并沒有被巴古大師派來的人帶走,它依然留在我家作祟,嚇壞了很多人!”
“它剛才跑到我的臥室來敲門……”
“它越來越過分了……天啊,我看見了它的影子,它從樓梯上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