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張支書問道,“支書,我記得顧靜的戶籍上是七山村,她怎么成你們龍山村的人了?”
張支書吸了一口煙,呵呵笑了笑,他說道,“李警官,原來俺村就叫七山村,半年前才改的名字,有個看相的風(fēng)水先生半年前從俺村經(jīng)過,他說俺們村有龍脈之象,只不過這村名不好,七山村七山村,跟七仙女和牛郎一樣,人一分開這龍氣就散了。后來,我和村長就商量了一下,聽了那風(fēng)水先生的話,把七山村改成了龍山村!”
我聽了村支書的這話,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勁,可是我細(xì)琢磨了一下,又挑不出來啥毛病。
張支書繼續(xù)說道:“你不知道,為了這,還把俺們村口的老牌坊和兩個石獅子都給搬走了。要知道,那東西可是康熙年間就有的!”
我想了一下,問張支書道,“那個風(fēng)水先生叫啥名字?”
張支書想了一下,說道,“那個風(fēng)水先生是個道長打扮,張口閉口就無量天尊的,他好像叫什么大平道長。”
“大平道長?”我聽了張支書的話,心中一涼,我本來以為這個風(fēng)水先生應(yīng)該是那個叫仁公的,可是竟突然又冒出來個大平道長,看來,這事是我想太多了。
我看著村支書問道,“支書,顧靜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
張支書吸了口煙,然后說道,“顧靜這孩子,小時候可聰明了,老師隨便教點(diǎn)啥,比她大的孩子還沒懂呢,她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一直到她7、8歲的時候,那是夏天,她去地里給她家人送飯,大晌午的,送完飯后,她就躺到了旁邊的山神廟里睡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就開始不對勁了。”
“不對勁?怎么個不對勁法?”大頭在旁邊來了興致,看著張支書焦急的問道。
張支書喝了一口缸子里的茶水,他繼續(xù)說道,“顧靜醒來之后,她的手里多了一面小銅鏡,那銅鏡也不知道是她從哪撿來的,反正她拿著銅鏡在村子周邊四處亂照。有時候,半夜里還有人看到她拿著鏡子對著天上的月亮照,她一邊照還一邊在那說胡話。后來,村里人都知道,顧靜這閨女沖住神了,她變的神經(jīng)了。”
“銅鏡?那個銅鏡上是不是有龍鳳圖案?”我還沒說話,大頭已經(jīng)在那邊激動的喊了起來。
“大頭,你知道那面鏡子在哪?”張支書看著大頭激動的問道。
“支書,我跟大頭前段時間看了一個文物展覽,那上面的銅鏡都是龍鳳花紋的圖案。顧靜后來怎樣了?”我怕大頭說出那面銅鏡在我手里,趕忙追問著顧靜的事情。
張支書嘆了口氣,然后說道,“雖然顧靜這姑娘神經(jīng)了,但是她腦袋瓜子還不錯,學(xué)習(xí)也挺努力,后來,她就考上了鄭大,成了俺們村里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
我想了一下,問道,“支書,那個銅鏡是不是顧靜在山神廟里撿到的?”
張支書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不好說。不過,她沒睡覺以前,從來沒見她拿過那個小銅鏡子,按理說,那個小銅鏡應(yīng)該是她在山神廟里撿到的。”
我問道,“支書,山神廟在什么地方?”
張支書說道,“出了村口,那里有個古井,順著古井旁的小路一直朝前走,往前走會出現(xiàn)一個路口,右邊是去谷場,左邊那條路則是上山,山神廟就在左邊的那條路上。”
我跟大頭對了一下眼神,支書說的路就是我們今天去追傻妞的那條路,只不過,我們走的是右邊谷場的路,而左邊的那條路就是去山神廟的路。
我想到了那個傻妞,我問支書道,“支書,我們剛才在古井那里看到一個小姑娘,她好像……”
我話還沒說完,張支書就說道,“哦,你說的是傻妞吧?哎!那小姑娘叫夢夢,是村長家的閨女,村長倆月前一失蹤,這個小姑娘就開始不正常了,她開始變得瘋瘋癲癲的……”
我還想繼續(xù)問下村長是怎么失蹤的,可是我還沒有說話,村支書已經(jīng)站起了身子,他說道,“我還有事,得去隊(duì)里走走,你們先忙,有啥事再問我!”
張支書說完這話之后,他蓋上茶缸蓋就準(zhǔn)備出去了。
我一看,也忙站起身說道,“張支書,真是太麻煩你了,我們也該走了!”
我跟大頭和支書一起出了村大隊(duì),張支書擺了下手就走了,我跟大頭朝我們住的院子走去。
看著支書走遠(yuǎn)了,大頭低聲對我說道,“支書好像不想提村長和傻妞的事。”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說道,“一般村支書和村長都關(guān)系不是很融洽,算了,這是人家村子的事,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覺得附近的村民都很古怪,一路上,每家每戶的院門前都有一個或兩個村民在干活,而且那些村民都手里拿著鋤頭或者鐵锨,他們家門口的泥土都很松,似乎那些村民往土里埋了什么東西或者是挖出了什么東西。
大頭也看出來了村子里的情況很古怪,不過他一路上沒有怎么吭聲。
我倆都使勁的瞅著那些站在門口的村民,希望能在他們干活的時候瞧出點(diǎn)名堂。可是那些村民一看到我倆,馬上就停下了手里的家伙,不停的沖著我倆笑,瞧那意思,很明顯是不想讓我倆知道他們在干嘛。
沒一會,我倆就回到了住的院子,只見隔壁的二蛋也拿了個鋤頭正在院門前干著活,他家門口的泥土也很松。
二蛋看我們回來了,他急忙把鋤頭收了起來,對著我們來了一個憨厚的微笑。
大頭一邊開鎖一邊問道,“二蛋哥,你拿個鋤頭在門口干啥呢?”
二蛋的臉憋的通紅,他在那里說道,“沒,沒干啥!”
我一看就知道,二蛋是有些話不能給我們說,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說瞎話,所以才臉憋的通紅。
我朝二蛋笑了笑,說道,“你忙!”
我跟大頭進(jìn)了院子,大頭關(guān)上院門,我倆回到了屋里。
大頭先用保暖瓶的水泡了兩杯熱茶,他把茶端過來遞給我,然后說道,“這事有點(diǎn)奇怪,村里人像是在埋啥東西,但是卻背著咱倆!”
我對大頭說道,“也許這是人家村里的習(xí)俗,咱倆是外鄉(xiāng)人,所以,人家沒通知咱們!”
大頭說道,“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我對大頭說道,“你丫他媽的別給我惹事,都到飯點(diǎn)了,快把你包里的東西拿出來,咱倆該吃晚飯了!”
我這一說,大頭摸著肚子說道,“衛(wèi)哥,你不說我還不覺得,我這肚子也早餓的咕咕叫了!”
我和大頭都二話沒說,直接把包里的東西拿過來就開吃,我倆拆開了一只鴨子和一袋牛肉,然后又拆開了一袋榨菜和一袋海帶,主食吃的是面包,我和大頭誰也不客氣,沒一會就把牛肉和鴨子全給報銷完了。
我喝了一口茶,安逸的伸了個懶腰,然后說道,“哎!吃的真他嗎的爽!這日子,給個省長都不換!”
大頭在那里吧嗒著嘴連喝了好幾口熱茶,他突然說道,“哎呦,不好,我肚子不舒服……衛(wèi)哥,我得出去上個廁所!”
我看著大頭說道,“就你丫懶人吃飯屎尿多,剛吃完你就去拉……”
大頭朝我嘿嘿笑了笑,他起身就出去了。
廁所就在不遠(yuǎn)處,可是等了有一會這小子還沒回來。
臥槽!該不會是這小子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我準(zhǔn)備起身要去找他的時候,門推開了,大頭走了進(jìn)來。
我對著大頭罵道,“我還以為你丫掉廁所里了,正準(zhǔn)備去撈你呢,誰知道你可回來了!”
大頭晃了一下手里的東西,對我說道,“衛(wèi)哥,你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