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來得如此突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緊緊抱著枕頭,不斷往里面縮,我嚇得魂兒都沒了,心里滿滿的都是恐懼。
拿命來!
厲鬼沖我詭異的一笑,玻璃上蕩漾起一圈圈漣漪,鬼臉輕松穿了進(jìn)來,飄在窗戶邊。
這只厲鬼很恐怖,披頭散發(fā)只有一顆頭顱,頸部以下的身體全都看不到,但是她身上那股窮兇極惡的戾氣,讓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頭皮發(fā)麻。
“你...你別過來!”緊緊抱著枕頭,就像一只脆弱的羔羊般無助,眼睛朝四周看,好希望姬宮生趕緊出現(xiàn)。
哈哈哈!
厲鬼得意的笑,眼中滿滿的都是渴望,看我的眼神,就像我剛才看牛排一樣,恨不得把我一口吞掉。
身體被恐懼支配著,不由自主往墻壁上靠,全身瑟瑟發(fā)抖。
女鬼張開嘴,伸出血紅色的舌頭,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女鬼的舌頭很長,就像章魚的觸須一樣,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我嚇得不行,連忙把懷里的枕頭扔了出去,卻沒有任何用處,舌頭一卷將枕頭擊飛,繼續(xù)朝我飄了過來。
女鬼越走越近,她的身體也從虛幻變得凝實(shí)。
一身長裙,紅得像從血池里撈起來旳。
她沒往前走一步,就有紅色的血水從衣服上滴落,地板上很快積了一層血水,蕩漾著一圈圈漣漪。血色漣漪中間,一朵朵絢爛的蓮花綻放,每一朵蓮花中,都是一張痛苦扭曲的人臉,發(fā)出絕望的哀號。
“謝鳳儀,把你的臉借給我,好嗎?”厲鬼伸出血淋淋的雙手,五指彎曲如刀,盯著我的臉,眼中滿滿的都是貪婪:“好漂亮的臉啊,你根本不配擁有,給我吧!”
啊!
厲鬼越走越近,鋒利的手指馬上就要碰到我的臉!
緊緊捂著臉,縮在床上退無可退!
眼看就要被厲鬼抓住,一道雪亮的劍光綻放!
絢爛的光芒照亮整個病房,如同天外飛來的流星,又像一道光,一下子將兩只手?jǐn)財(cái)唷?/p>
下一刻,姬宮生出現(xiàn)在病房中。
他的手里握著一把劍,光芒四射殺氣沖天。
姬宮生擋在我和厲鬼之間,渾身炁場激蕩,就像狂暴的海嘯一般,鋪天蓋地朝厲鬼席卷而去。
在我的眼里,那個厲鬼已經(jīng)很可怕了!
可是在姬宮生面前,這只厲鬼脆弱得像只羔羊,被狂暴的炁場沖得東倒西歪,毫無反抗之力。地上那些綻放的血蓮花,一瞬間灰飛煙滅。
劍光四射,厲鬼身上爆起一團(tuán)團(tuán)血花,踉踉蹌蹌后退!
幽王!
看到姬宮生的真容,厲鬼臉色大變,頭也不回撞破病房的玻璃,朝外面沖了出去!
看到厲鬼想跑,姬宮生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卻沒有追擊!
下一刻,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那只剛剛飛出去的厲鬼,以更快的速度摔了回來,口鼻噴血像顆漏氣的皮球,滾到姬宮生的面前,被他一腳踩在下面。
厲鬼被制服了,壯著膽子朝外面看。
借著路燈的光芒,我看到一位身穿黑甲手持長刀的武將,站在窗戶外面。
他的身材極其雄壯,雖然看不清五官,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他的實(shí)力非??植馈T谒纳砗?,是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全都披堅(jiān)執(zhí)銳,數(shù)量竟然有上百之多,將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幽王,饒命!”被踩在腳下,厲鬼凄慘的嚎叫,聲音中滿滿的都是恐懼:“幽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在這里,求您饒了我!”
“饒你?”姬宮生嘴角掛著玩味的笑,盯著厲鬼那張已經(jīng)扭曲的臉笑道:“我的女人你都敢碰,膽兒挺肥??!”
姬宮生腳尖不斷輾壓,很快厲鬼的腦袋就被踩成薄薄的一張紙,貼在了地板上!
“幽王,小人知錯了!”厲鬼凄厲的慘叫著,不斷的求饒:“您大人有大量,把小人當(dāng)個屁放了,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和剛才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相比,現(xiàn)在的厲鬼下場無比凄慘。
厲鬼已經(jīng)被姬宮生制服,壯著膽子走到他的面前,盯著地上已經(jīng)變形的厲鬼,踮起腳尖在姬宮生的腳背上踩了兩下,感覺倍兒爽。
“愛妃,那是寡人的腳!”姬宮生盯著我高跟鞋的鞋尖,很郁悶的說道:“你踩錯了!”
“這叫隔山打牛!”盯著厲鬼完全扭曲的臉,現(xiàn)在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恐怖了,反而有點(diǎn)惡心。
姬宮生哼了一聲,腳在地上一頓,把厲鬼從地板上震了出來,就像踢足球射門一樣,姬宮生一腳把她射了出去,落在那個武將面前!
“將她押回幽城,關(guān)入死牢。”姬宮生冷聲道:“嚴(yán)刑逼供,我想知道是誰派她來的。”
諾!
站在窗外的武將領(lǐng)命,將那只厲鬼捆了起來,一群陰兵鬼將轉(zhuǎn)身離開,消失不見了!
幕后黑手?
難道有人害我?
我的心里有種莫名的心慌,怎么會這樣!
見我六神無主的樣子,姬宮生伸手把我摟進(jìn)懷里,沉著臉說道:“這只厲鬼并非由怨氣而生,而是有人豢養(yǎng)的厲鬼,所以我暫時不殺她,等問出了幕后黑手,再一起收拾。”
姬宮生語調(diào)很平靜,不過我隱隱能夠感覺到,在這股平靜之下,隱藏著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一旦火山爆發(fā),必定天崩地裂。
靠在姬宮生的懷里,這次我沒有反抗,連驚帶嚇,我的神經(jīng)都快崩潰了。
躺在他的懷里,有種莫名的心安。
他剛才那一劍,好強(qiáng)!
特別是他把厲鬼踩在腳下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不行!
絕對不行!
謝鳳儀,你不能犯花癡!
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盯著地上的血水迅速干涸。
我有些奇怪,這東西看起來不像是血,可為何如此真實(shí)?
“這是戾氣!”姬宮生摟著我,低聲解釋:“鬼秉承怨氣而生,而戾氣則是陰魂厲鬼身上的炁,鬼的實(shí)力越強(qiáng),炁就越強(qiáng)。”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心情還是不能平靜。
我原本以為玩了筆仙游戲,無意中召來惡鬼的窺視。
可是姬宮生的話,卻讓我不得不相信,有人想害我。
玩筆仙的時候,我和柳琴琴同時召來了惡鬼,這絕非偶然。
究竟是誰想害我?
我越想越想不明白,這幾年沒和誰結(jié)仇啊!
“好了,愛妃別發(fā)愁了,寡人自有決斷。”看到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姬宮生嘿嘿笑道:“現(xiàn)在天色尚早,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要不要做點(diǎn)什么?”
看到他那副色色的樣子,一腳把他踹開,有多遠(yuǎn)死多遠(yuǎn),休想!
姬宮生嘴角一撇,并沒有生氣。
姬宮生從衣服袋子里,取出一塊黃不拉幾的玉遞到我的面前,嚴(yán)肅的說道:“愛妃,這是一塊玉鷹。鷹是天神在人間的化身,能夠震懾一些邪魔歪道。寡人在位時,每年都會用玉器祭祀四方神祇五岳大帝,這塊玉鷹也在其中,現(xiàn)在給你護(hù)身。”
這塊玉年頭太久,雕工也不是很精細(xì),賣相甚至還不如幾塊錢一件的工藝品。
不過聽到能辟邪,小女子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接過來一看,這塊玉并不大,只有嬰兒手掌那么大,既可以掛在腰間當(dāng)作佩,也可以用細(xì)繩穿起來,掛在脖子上。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掛在脖子上。
黃玉長得太丑了,掛在衣服上,怎么看都很不別扭。
損失了不少精氣,身體虛得不行,沒一會兒就犯困。
不過看著姬宮生這家伙,我困死都不睡覺,咬牙強(qiáng)撐著。
“若是困了,可以早點(diǎn)休息。”姬宮生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膛保證:“放心吧,愛妃生病了,寡人不會對你怎么樣。”
盯著他的眼睛,我的心里一點(diǎn)兒都不信!
狼不吃肉?
這話十九年前我信!
現(xiàn)在不信了,因?yàn)槲乙呀?jīng)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愛妃,寡人乃天子!”姬宮生哼了一聲,板著臉說道:“君無戲言!”
這樣的話,那我就信了!
昨天昏睡了一天,今天起來身上怪怪的。
林倩今天來的時候,已經(jīng)給我?guī)頁Q洗的衣服。
找到醫(yī)院的澡堂,洗了一個熱水澡,把頭發(fā)晾干后,整個人清爽多了,聞起來香香的,真不錯。
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大天亮,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衣服有點(diǎn)亂,拿鏡子照了照,脖子上赫然有一片吻痕,氣得我把鏡子直接扔了出去。
禽獸啊,連一個病人都不放過?
早知道昨晚就不洗澡了,這不是招狼惦記嘛!
穿好衣服,正在琢磨早飯吃什么的時候,林倩突然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柳琴琴也住院了,而且就在我同一所醫(yī)院!
看著手機(jī)上的短信,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還以為是她害我呢,可她怎么也住院了?
退出短信箱,我的心里滿滿都是疑惑,這件事情比我預(yù)料中要復(fù)雜得多,到底是誰在暗箭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