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的,你肯定有什么很好的東西可以讓我隱身,然后他們就不會看見我了。醫(yī)生,我有錢。你賣給我一個隱身的東西吧。”王剛說著急急的從上衣口袋里掏錢,然后扔了一大把毛票給我。“醫(yī)生,這里是五十萬,你先收好,要是不夠我就去取。”
我無奈的看著他,他不僅有社交障礙癥,還有幻想癥。一堆毛票就告訴我是五十萬。我要拿什么東西給他。才剛剛好是那一堆毛票的價格呢?我為難的想著。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王剛以為我不愿意給他隱身藥,于是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我面前,語氣中帶了哭腔的說道:“醫(yī)生,我求求你了。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救救我,求求你了。”
我被王剛的行為嚇了一跳,然后趕緊扶起他,左看右看,拿起了一瓶維生素給他,說道:“不是不給你,只是自身只剩這一瓶了。省著點用??!”
王剛千恩萬謝的接過去。然后趕緊打開掏出一大把,又想到我說的省著點用,又將多余的倒回去。拿起其中的一片放進嘴巴里,然后才笑咪咪的走掉了。
我心疼的看著王剛,當(dāng)然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那瓶維生素。那堆毛票根本就買不到好嗎?但是這種病人又是可恨又可憐。我想了想,也就放棄了心疼的念頭,繼續(xù)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了。
到晚上下班的時候,那個胡瑩瑩說的宋憶南都沒有出現(xiàn),我的心里竟然還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然后準(zhǔn)備開車回家。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回想這兩天的事情。雙面人,女鬼,車鬼,還有床伴。這些本來只應(yīng)該在小說里面出現(xiàn)的東西,現(xiàn)在卻真真假假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上。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會讓我碰見這些事情呢?
江南曾經(jīng)說,我們都是小怪獸,總有一天會被正義的奧特曼殺死。
但是小怪獸就必須得死嗎?作為一個小怪獸就連活下去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
那奧特曼們呢?他們就一定是正義的嗎?
說不定,他們才是最該死的,我們應(yīng)該站起來,作為一個小怪獸勇敢的活下去。
哪怕與世界格格不入,但是,只要活著就好。
我心中的小怪獸這么對我說。
我將車子停在陳科家的樓下,正打算要上樓,就看見一個女人閃到我的面前,然后什么也不說,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來了聲,然后她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巴,有些急促的說道:“那個,我是來看病的。”
我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想了一下之前那幾個人的表現(xiàn),然后也就大致猜到了面前的這個女人的身份,于是就說道:“宋憶南是吧?走吧,跟我上樓吧!”
我自己心里已經(jīng)是十分的坦然了,既然躲不過,那還不如就干脆一點。
宋憶南有些愣住了,但是看見我正在往樓上走,也就猶豫了一下就跟著我上來了。
陳科打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旁邊還站了一個女人,瞬間眼神就有些挑逗的看著我。我走進去,然后說道:“宋憶南。”
這句話一出來,陳科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的激動,大叫到:“不是吧!我早上才給你說了,不要帶到家里,不要血濺滿屋,我沒有女朋友。沒人幫我收拾啊。”
宋憶南一看到陳科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進來。就局促的站在門口看著我,眼神有些無辜。
我白了一眼陳科,雖然自己也不是很希望宋憶南到家里來,但是遇都遇到了,還有什么辦法?
“我今天在診所呆了一天,都沒有遇到她,直到剛剛在樓下,她就突然出現(xiàn)了。我能有什么辦法?難道就在樓下討論病情?”
陳科不再吭聲,然后走進了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我這才讓宋憶南進來。
宋憶南有些緊張的坐在沙發(fā)上,手指不斷地揉擰著自己的衣角,然后也不敢抬頭看我。
我坐下來,看著她這副樣子,說道:“宋憶南,你到底有什么問題想問呢?”
宋憶南這才抬起頭看著我,但是眼神還是飄忽不定不敢看我,她說道:“醫(yī)生,其實,其實。我是一個怪物。”
我仍舊是微笑著看著她,自從經(jīng)過了之前的事情,我已經(jīng)對這類介紹見怪不怪。我淡定的點點頭,然后說道:“什么樣的怪物呢?可以具體說一說嗎?”
“其實很早之前我是一個正常人的,但是隨著我長大,我就開始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跟別人有一些不一樣了。我的背后開始有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就是在尾椎骨那里,像是一條尾巴。我很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不敢去看醫(yī)生,我怕他們把我當(dāng)做怪物,然后拿去研究。”
我點點頭,然后問道:“那是怎么樣的怪物呢?不過是多長了一點東西而已嘛,說不定只是返祖現(xiàn)象,你應(yīng)該知道的啊,我們的祖先以前是有尾巴的。所以好多人都會有返祖現(xiàn)象的。”
美國那邊有一個例子就是一個女孩因為返祖現(xiàn)象全身長滿了毛發(fā)。這種情況我們是還沒有辦法解決的。但是宋憶南說的那個尾巴,只要做手術(shù)就是可以解決的啊!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去醫(yī)院呢?
就算是不去醫(yī)院,但是至少自己的父母應(yīng)該知曉這件事情啊,放任自己的女兒這樣。長著比別人多一點的尾巴,過了這么多年,真的就是負(fù)責(zé)嗎?還是說她根本就是一個孤兒。想到這里,我試探性的問道:“你這個事情,你父母知道嗎?”
宋憶南搖搖頭,說道:“我不敢告訴他們,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就會覺得我是一個怪物,然后再也不會理我了,然后不要我。我真的很怕。我覺得那條尾巴已經(jīng)越長越大了。再過不久,我就不能出來了。那個時候,我就是一個真正的怪物了。”
我心里有些想笑,不就是多了一點肉嗎?還是在背上,怕什么啊,人家那些長在臉上的都沒有說什么不敢出來見人呢!
“宋憶南,其實你可以選擇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啊,到時候就可以跟大家一樣了。沒什么的,就是一點點東西而已,切掉就好了。”我安慰道。
宋憶南卻堅決的搖頭,然后聲音已經(jīng)開始哽咽了,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找你都是想了好久才下定決心的。我怕我告訴你了,你就會把我當(dāng)怪物看待。我真的不想變成怪物。你能幫幫我嗎?不要告訴大家這個秘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看著她哭得一塌糊涂,就像是得了絕癥一樣,一臉的黑線,什么跟什么啊,不過是一個很小的手術(shù)而已,為什么說得他就像要死了一樣。
我趕緊將茶幾上的紙巾遞給宋憶南,然后安慰道:“怎么會呢,你是信任我,所以才來找我的,要死我知道了這些還將這些事情告訴別人,那我就不是一個稱職的心理醫(yī)生了。你放心,你不管說什么,我都會替你保密的。而且我一定會盡我的力幫你的。其實真的這種情況很常見的。你看很多人都會開刀什么的。”
宋憶南抽噎了一下,然后說道:“但是我的尾巴真的跟他們的不一樣,醫(yī)生,我在網(wǎng)上查過很多次,但是沒有跟我一樣的情況。我就是一個怪物。”說著眼里又堆滿了淚水,就要哭了出來。
我真的是很無語,現(xiàn)在的小孩子。就這么受不了打擊嗎?真是的,但是我表面上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說道:“那這樣吧,你光是這樣講我也不知道你的尾巴到底長什么樣子。你先讓我看看,然后我們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好不好?但是你現(xiàn)在先不要哭。一定會有辦法的。”
聽到我這么講,宋憶南才開始止住哭泣,然后開始有些不好意思。這是自然,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要當(dāng)著我的面將整個后背都露出來,自然還是有些羞澀的。
“醫(yī)生,不管你等會看到什么。都不要叫出聲來。”宋憶南看著我說道,眼神中還是有些緊張。
我點點頭,然后看著她說:“不會的。”
宋憶南穿的是一條連衣裙,不太好脫,于是她索性就直接將裙子掀起來。
一個青春期的女人總是擁有著最誘人的身材,一切剛剛發(fā)育的地方顯得十分的稚嫩和清純。讓人忍不住一再的去看。
可是我現(xiàn)在面對一個幾乎是半裸狀態(tài)的宋憶南,卻一點性子都提不起來。整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那條尾巴上。
那真的是條尾巴。從尾椎骨的位置長出來,一直長長的到大腿。上面是細細的鱗片,讓我想起了穿山甲的尾巴。
我呼吸一滯,幾乎就要叫出聲來了,原來宋憶南真的長了一條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