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我們幾個面面相覷,看來那個女鬼叫茉莉,好香艷的名字啊,而且看這中年男人的反應,很明顯的這兩人又是不干不凈的有些關系,沒準就是情殺什么的。
中年男人抽了一會鼻子,終于平靜下來,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臉,跟我們說他叫謝光林,今年四十九歲,經(jīng)營一家裝飾公司,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錢也越賺越多,老婆對他的管束也越來越嚴格了。他和他老婆是患難夫妻,從一無所有白手起家經(jīng)營出現(xiàn)在的家業(yè),非常不易,兩人的感情也很好,可是謝太太有個致命傷,那就是生不了孩子。確切的講兩人年輕時是有過孩子的,可是養(yǎng)到一兩歲就夭折了,而當時計劃生育正是抓得最緊的時候,那個年代的女人生完孩子以后,不結扎買房房產(chǎn)局不給辦房產(chǎn)證,大孩子不讓上戶口,她頭胎生了男孩以后想想家里有后了,就直接去結扎了,誰知道兒子養(yǎng)沒了。
聽到這里,我不由得冷笑一聲,對著謝光林冷嘲熱諷道,“糟糠之妻不能生養(yǎng),所以去找了個小的給你養(yǎng)孩子了,是不是?小的就叫茉莉,事情敗露了,小的在這屋子里自殺了,然后陰魂不散的纏著你們一家子,不得已你們就搬走了……”
謝光林居然完全沒有聽出我的嘲諷之意,連連擺手,“不是不是的,小丫頭你這樣說就是主觀臆斷了嘛,挺大哥說完嘛。”
我身上掉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謝光林說話油頭滑腦,從不得罪人,連跟我說話都不忘套個近乎,簡直就是個天生做生意的料,怪不得能發(fā)財。“不是這樣,那是哪樣?”
謝光林臉上一下子又苦了起來,半晌才跟我說,“茉莉是我老婆找來的。”
這下子換成我們震驚了,我和吳陽陽都愣住了,馮書橋生活的年代借種借肚子都是太正常的事兒了,他并什么太大的反應。
原來謝太太因為自己沒發(fā)生育了,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個孩子,謝光林一開始總是安慰她沒有孩子就算了,兩口子感情好也是一樣過,可是謝太太思孩成魔,每日以淚洗面,最后謝光林沒辦法了,就說不然去抱養(yǎng)一個,兩人找了很多福利院,福利機構對兩口子的條件都非常滿意,覺得他們很適合收養(yǎng)孩子,都愿意提供孤兒給他們挑選,但是兩人挑來選去,不是嫌孩子太大,就是嫌棄女孩子,總也沒挑到好的。說白了,其實是心里都不愿意養(yǎng)個外姓人真的當成自己的孩子。
最后謝太太干脆打起了歪主意,想找人代孕,和謝光林商量著一起去香港培養(yǎng)試管嬰兒,但是飛去檢查后才發(fā)現(xiàn)謝太太的卵子質量也不行,孕育不出小孩子。謝太太為這事幾乎哭瞎了眼,無奈最終想要孩子發(fā)了瘋,干脆讓謝光林直接在外頭找個人生吧,生完抱回來算自己養(yǎng)的。謝光林堅決不同意,兩人為這事吵了又吵。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這謝光林,看不出這人居然還這么貞潔烈女,多少男人背著老婆在外瞎搞呢,他老婆讓他出去他還不愿意,不由對他立即產(chǎn)生敬佩之情,第一印象大有改觀。
“那后來這個茉莉又是怎么回事?”馮書橋也提起了興趣,對著他問道。
謝光林撓了撓頭,“咳!后面的事兒我都不好意思說。”
后來謝太太想了個計謀,跟謝光林結婚二十周年那天晚上,喊謝光林回家燭光晚餐,謝光林難得見老婆這么有情調不提孩子的事,便欣然答應,回家之后,果見家里的法式長桌上擺著蛋糕甜點,紅酒蠟燭,家里連燈都沒點,而燭光下的謝太太,化了淡妝,穿著真絲睡裙,腳上還蹬著新買的高跟鞋,風韻猶存,撩人至極!謝光林沒想到太太這么浪漫,便坐下和謝太太舉杯暢飲。酒里自然是被做過手腳的,謝光林不過喝了幾口就渾身燥熱,欲火焚身,謝太太笑嘻嘻的把他引到房間里,謝光林一揉眼睛,眼前的妻子變了樣子,好像年輕了二十歲!前凸后翹,膚白勝雪,笑靨如花!酒精、藥物的刺激讓他像一頭餓狼一般的撲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謝光林發(fā)現(xiàn)身邊的女人并不是妻子謝太太,而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女人,他嚇得以為只是是做夢,正準備穿衣服,那女人卻一把拉住他,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太太說懷上小孩才可以。”
謝光林一拍腦袋,怒火中燒,本想對著床上的女人發(fā)火,可是一看床上佳人美艷無方,自己既然已經(jīng)對人家那樣了,還對人家發(fā)火,簡直就是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只好悶不吭聲忍著氣穿上衣服往外走去,到客廳才看到謝太太端坐著,臉上猶有淚痕。兩個女人一個哭一個笑,讓謝光林對誰也沒法發(fā)火,最后只好長嘆一口氣出門了。
“嘿嘿嘿,大哥,您這可真是艷福不淺哪,多少男人找了小三跟家里太太打游擊呢,你這太太直接給你把美人送上床,您還不要不要的,這顯得多矯情啊,后來呢?難道您大義凜然把那招來代孕的女人趕出去了?”吳陽陽既是艷羨又是諷刺的問道。
謝光林臉上一紅,“沒有。”
“我就說嘛,哪有這樣的好事,您好好享受不就得了?這如夫人最后怎么了,懷孕了嗎?怎么會好好的紅顏喪命了呢?”吳陽陽又問道。
謝光林抱住頭,看起來痛苦極了。我們只好又都不吭聲兒的等待著他。
咚……咚……咚~~
這棟別墅的裝修是法式奢華風格,客廳也擺了一座很大的復古大鐘,每到整點都會當當當響幾下,之前我們就說想把那鐘挪走,但是遇到了女鬼茉莉的事就耽擱下來了?,F(xiàn)在是午夜十二點,大鐘發(fā)出十二聲響動之后,我只覺得自己對身體漸漸地又失去了控制。
“繼續(xù)說啊?”聲音從我的喉嚨里發(fā)出,但完全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的眼睛停留在謝光林的身上,帶著怨毒,帶著貓捉老鼠那般玩味的嘲弄。
謝光林不解的看著我,不一會兒,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臉色立刻變作慘白,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你……你、你是茉莉?”
“你說呢?”我痛苦的吐出這幾個字,用自己的一點余力看向了馮書橋,我只能用這點眼神向他求助。馮書橋見到我這樣,便有些亂了方寸,他對我說道,“茉莉,我們幫你把謝先生喊過來了,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自己解決吧,請你離開薇薇的身體。”
謝光林也顫著聲音,“茉莉,你怎么上了這個小丫頭的身?”
茉莉在我的身體里與謝光林對話,“我怎么上了她的身,你最清楚。你那個婆娘,生完孩子便不要娘,想把我一腳踹開,你們倆商量好了是不是,遠遠的躲開我,遠遠的躲開這棟房子,讓我永遠也見不到我的孩子,你們覺得我能心甘情愿的死了以后去投胎,從此不擋你們一家子的路嗎?”
謝光林幾乎想要張開雙臂過來把我當成茉莉一樣摟住,馮書橋冷冷的對他說了一句,“你先干嘛。”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又失魂落魄的坐回了原處,“茉莉,你死這件事,我真的一點點都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一點風聲,我拼盡全力也要護著你,你知道我對你怎么樣的。”
“你既然沒護住我,為什么不讓那個婆娘去死!為什么不讓她給我陪葬!讓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