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會懷疑是他們兩個,我因為我在進(jìn)病房之前問過了醫(yī)生。醫(yī)生告訴我,自從病人醒來之后就只有三個人來過。一個是Z大的秦校長,另外兩個則是王展和他的同事!
王展早就知道門衛(wèi)大爺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可昨天和他見面時他卻什么都沒和我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門衛(wèi)大爺翻了個身,臉對著墻壁悶聲說道。
“大爺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子瑜她死了,就是她晚歸的那晚出的意外!”我聲音低沉道。
當(dāng)聽到子瑜死了時,我看到大爺?shù)纳碜用黠@震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沒有說話。
“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那晚她進(jìn)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小伙子你就別再為難我了。”他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停頓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氣繼續(xù)道,“那晚我是看她直接往宿舍樓那邊走去,之后有沒有再出來我就不知道了。”
“是北校區(qū)那宿舍樓還是?”我問。
“北校區(qū)那宿舍樓早已廢棄多年,她怎么會去那里。”
“可是大爺,她的尸體就是在北校區(qū)那棟廢棄的宿舍樓里發(fā)現(xiàn)的!”我緩聲說道。
大爺顯得很吃驚,連呼幾句“不可能”!他說那大樓下面已經(jīng)上了大鎖,只有校長和他有鑰匙。子瑜她沒有鑰匙,是不可能上去的!
“你說的校長是秦校長嗎?”我試探道。
當(dāng)我一說起秦校長,他臉色就變了,再也不愿多說一句話。
看他這樣,我心里已經(jīng)明白是誰不讓他說話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再過來看你!”我站起身,對他說道。
“對了大爺,你還記得你是怎么摔傷的嗎?”走了幾步,我又轉(zhuǎn)頭問他道。
他眼睛忽然閃過一絲惶恐,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身后,沒有說話。
我回頭一看,子瑜的老師陳其林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后。
“你好舒律師。”陳其林跟我打招呼道。
我對他輕點了下頭,問,“陳老師也是來看大爺?shù)膯幔?rdquo;
“是啊,我剛好來醫(yī)院有點事,順便過來探望一下大爺。”陳其林笑著說道。
我看到他手上提著一袋水果和一箱牛奶,的確像是來探望病人的樣子。
“哦,那你快進(jìn)去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舒律師!”
剛走沒幾步,便被陳其林叫住了。
我回過頭,問他道,“陳老師還有什么事嗎?”
“關(guān)于你妹妹子瑜的事,我也很難過。但人死不能復(fù)生,還請你節(jié)哀順變!”陳其林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謝謝陳老師,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沒等陳其林回話,我便邁開大步離開了病房。
從病房出來后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為什么大爺在看到陳其林時臉上是害怕的表情。難道他是怕陳其林看到他和我說話了,回去跟秦校長告他狀,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我嘆了口氣,看來還有很多謎題在等著我去一一揭開。
回到車上,我決定去一趟警局,我想知道子瑜的死因是什么!
“舒先生,展哥他出去了,沒在局里。”我剛才走進(jìn)警局大門,就聽到王展的同事對我說道。
我冷笑一聲,“誰告訴你我要找他的!”
“那你……找誰?”那警察看著我,咽了下口水道。
“怎么?我來了解案情的進(jìn)展也不行嗎?”我不悅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警察似乎一臉為難,“可案子是展哥在負(fù)責(zé),如果你想了解案子的情況的話,也要等他回來才行呀!”
“那行,你打電話跟他說一聲,我就在會客室等他。”我丟下這句話,快步朝著會客室走去。
“明明自己也有號碼的,為什么還要我打……”
身后傳來那警察的埋怨聲,我裝作沒聽見,閃身進(jìn)了會客室。
我剛坐下來,王展的電話果然進(jìn)來了。
“子杰,我同事說你去局里找我,有什么事嗎?”我剛把電話接起,聽到王展的詢問。
“王警官,我想跟你了解一下案情的進(jìn)展。”我冷聲道。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那邊傳來吸氣聲,這是王展發(fā)火之前的習(xí)慣。
“舒子杰,你幼不幼稚啊,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人了,還跟我玩慪氣!”王展在電話那頭壓低嗓音說道。
“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懶理他的抱怨,問道。
“我在殯儀館,沒那么快回去。”
“你在那里做什么?”我問,忽然一想又不對,趕緊追問了一句,“王展,你是不是準(zhǔn)備瞞著我把子瑜的遺體火化掉!”
“你都想哪去了?這種事我會做,我能做嗎!”王展似乎快要抓狂了,“我這么告訴你吧,我來殯儀館和子瑜的案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好吧,忙完給我打電話,我想問你點事情。”
“嗯,到時再說吧。”
最近我被這些突發(fā)事件弄得人都要崩潰了。我以前一直覺得我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緒,現(xiàn)在想想,才發(fā)現(xiàn)那是因為還沒遇到讓我抓狂的事。
當(dāng)我掛上電話后便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去計較王展是不是陰了我什么。既然我說過要相信他,就要相信他到底……
從警局從來后我直接回了家。我坐在沙發(fā)上,心里一直在期待著腳步聲的再次出現(xiàn)。一直等到外面天黑,我沒等到腳步聲,卻等到了王展。
他似乎很累,一進(jìn)來直接癱坐在沙發(fā)上。我給他遞過去一瓶飲料,他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現(xiàn)在渾身發(fā)軟,恐怕連瓶蓋都打不開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和我開玩笑。
“不知道,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似的。”王展聲音虛弱道。
我用手背量了下他額頭。他的體溫很正常,并沒有發(fā)燒!
“你是從什么時候覺得不舒服的?”我問道。
“和你通完電話沒多久。”王展雙眼禁閉,表情痛苦的說道。
“雖然不是發(fā)燒,但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
王展抬了下手,但很快又垂了下去,“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皺了皺眉頭,心里想著他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王展沒了聲音,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看他這樣,我只好去房間給他拿塊毯子蓋上。
王展的狀況似乎越來越嚴(yán)重了,他開始說起了胡話,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我不停在給他擦拭,可似乎并沒有什么用!
看來不送去醫(yī)院是不行了……
“子杰,王展他這是什么了,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么就成這樣了。”王展媽媽語帶哭腔道。
“阿姨你也別擔(dān)心了,王展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安慰道。
“但愿吧。”阿姨滿眼擔(dān)憂的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王展,微微嘆了口氣。
“我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一定有事情要發(fā)生,沒有到真的發(fā)生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yīng)該讓他去殯儀館。”阿姨不停自責(zé)道。
“阿姨,你也知道王展去了殯儀館?”我吃驚道。
她點了點頭,“是我叫他去的。”
我一聽更加不解了。
“我朋友家的孩子不見了,我正好又聽王展說昨天他們在水庫打撈到一對男女。我一問名字,正好有個就是我那朋友的孩子。所以我就讓王展帶我朋友去殯儀館認(rèn)尸,可誰知道他就成這樣了……”
阿姨越說越傷心,索性伏在病床前大哭起來。
“媽你哭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
王展終于醒過來了,只是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是很虛弱。
“呸呸呸,這字不吉利,你不能再說了。”阿姨見王展醒來,又哭又笑道。
“對不起啊子杰,還讓你也跟著擔(dān)心了。”王展眼里滿是歉意。
“我們可是好兄弟,說這話就太見外了吧!”我說道。
“媽,我餓了。你能去幫我買點吃的嗎?”王展對阿姨說道。
“我去吧,讓阿姨在這里陪你。”說著我就要出去,卻被王展又叫了回來。
“讓我媽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那就麻煩子杰你幫我看著他,我很快就回來。”阿姨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坐下來。
“好咧,我會好好看著他的。”我點頭說道。
看著阿姨走出去后,王展才對我說道,“子杰,我想我必須跟你道歉。”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問道。
看他表情凝重,我想這事多半和子瑜有關(guān)。
“我被停職了!”王展頹喪著臉道。
王展的話不亞于一顆重磅炸彈,驚得我不知該說什么好!
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停你的職?”
“其實局長也沒明說是停我的職。他下午給我打了電話,說案子已經(jīng)讓別人接手了。我問他為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嗎?”
我搖頭。
王展無奈地笑了笑,“他說他是體恤我最近工作太累,所以特地給我放一個月假,讓我好好休息,好好陪家人……他根本就是在放狗屁,繞了這么大一圈,還不如直接跟我說要停我的職!”他越說越激動,最后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安靜的聽他說完,等他停下來后,我才問他道,“王展你老實告訴我。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還是有別的原因?”
“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來接手案子的人是從別地方調(diào)過來的!”王展哭喪著臉,悶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