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坐了最早定位一班車離開了天鵝鎮(zhèn)。只是在去車站的路上我碰到了韋老八,他主動和我打了招呼,還謝謝我昨晚把他送了回去。
他跟我說話時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似乎一點都不知道昨晚在他家發(fā)生的事。
既然他不知道,我也不會傻到主動去說。我跟他說我要離開這里了,他對我揮了揮手,還祝我一路順風!
在轉(zhuǎn)身走的時候,我看到他老婆站在遠處看著我們,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看了心生惡寒!
車子終于開了,只需要幾個小時路程,我便可以回到我原來住的城市了。
這一路上都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我靠著車窗睡了很長的時間。到了傍晚,車子終于在S市汽車站停了下來,當我看到眼前熟悉的建筑物時,心里有種久違的感覺!
王展叫我到了就給他打電話。可我下車后并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直接打車回家了。
家里還是如我之前離開的那樣。只是桌上的那束百合早已經(jīng)枯萎了,我伸手想要把它拿出來丟進垃圾桶,可手剛碰到它時又很快地抽了回來。
我打了一個寒顫,因為我剛才好像看到花瓶里有只眼睛在里面!
揉了揉眼睛,以為是我眼花看錯了。當我第二次往花瓶里看去時,這次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看錯,在那花瓶的底部,的確有只眼睛!
我癱坐在沙發(fā)上,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經(jīng)過兩小時的思想斗爭后,我把那枯萎的百合從花瓶里抽了出來,然后把花瓶倒扣過來。
那眼睛“滴溜溜”地滾到了我腳邊,和我對視著……
剛開始我是害怕的,可和那眼珠子對視了好一會后,忽然發(fā)現(xiàn)它有些不對勁,它有點像是假的眼珠子。
帶著疑惑,我把那眼珠子撿了起來,拿著它在手里用力捏了一下。
我苦笑一聲,隨后把那假的眼珠丟回了桌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丟的時候剛好觸碰到了某個小機關(guān),那假眼睛突然從中間分成了兩半,從眼珠里面掉出了一張小紙條。
我好奇地把那紙條拿過來,看了一眼。紙條上是一行娟秀的字,上面寫道:小心你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反復地讀著上面的字,想知道她到底要我小心誰?
從這字體來看,寫這紙條的人應該是一個女生。子瑜的字我是認識的,所以可以肯定這張紙條不是她留下的。
看了眼被我丟進垃圾桶的百合 花,瞬間明白了過來。在花瓶里放那假眼珠的人一定是那個可以隨意進出我房子的神秘人,可是她為什么要我小心留意身邊人?難道她知道什么?
我把那張紙條緊緊攥在手心,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最后我把那張紙條撕碎了丟進垃圾桶里。我決定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去移動營業(yè)廳把手機卡給補辦了!
第二天下午,當我拿著新手機從營業(yè)廳走出來時,忽然看到了方沁,她就站在對面街道,似乎她也看到我了。
她沒有像之前見到我時那樣興奮,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低頭繼續(xù)玩起了手機。
不一會兒,一輛桑塔納停在了她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他不停地對方沁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方沁自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沒有和男子有任何交談。
最后男子體貼地幫她開了車門,她矮身坐進車里。當車子要開走時她扭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得意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想來我是明白她那眼神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看著那輛桑塔納絕塵而去,我想到了自己那輛被墜毀的車子,決定等下還是先去車行租一輛車子。
開著新租來的車子正準備回家時,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王展打來的。
“喂,王展。”我接起來道。
“你已經(jīng)回來了吧?”王展語氣不悅道。
“是,昨天晚上到的。”我回答。
王展那頭停頓了一下,又聽他在問:“那你現(xiàn)在在哪?”
“在外面,正準備回去。”
“好,那我現(xiàn)在就去你家找你。”王展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聽他剛才的語氣,似乎是對我沒有把回來的事告訴他而生氣。
等我把車停進車庫,王展也已經(jīng)到了。
“不是叫你回來時跟我聯(lián)系嗎?”剛一見面,王展就開始了埋怨。
我笑了笑,說:“想你這幾天在外面跑也累了,所以就不麻煩你來接了。”
“真是這樣嗎?”王展一臉狐疑地看著我,“我怎么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呀?”
“你想多了,我能瞞得了你什么事情呀。”我邊開門邊回道。
“最好是沒有。”王展跟在后面低聲道。
進屋后,我問他這幾天去那邊有沒有什么收獲。他搖搖頭,表情遺憾地說什么收獲都沒有!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接著他又問了我那晚給他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他說。我正了正身子,告訴了他那天我被人追殺的事情,他聽后十分震驚,連呼“太驚險了!”
“那你在那邊有什么收獲嗎?”王展見我沉默了下來,問道。
“并沒有太大的收獲,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Z大曾想用錢把那案子壓下來。”
“哦?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呢?”
我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他們是為了保護學校的名聲,又或是想要掩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你打算去查Z大嗎?”王展再問道。
我點頭,“當然要查,只是我還沒想到要從哪里下手。”
“你覺得追殺你的那幫人是和上次來你家的那些人是一伙的,還是另有他人?”
我搖頭苦笑了一聲,“王展,你是把我當成犯人在審了嗎?”
王展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這是職業(yè)病,你要理解一下。”
之后他又問了我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我都一一回答了他??赡苁窍雴柕膯栴}都問完了,王展也變得沉默了下來。
我腦子里一直在想著昨晚那紙條的事,也沒在意王展的沉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展突然站了起來,對我說道:“從剛才就覺得你怪怪的,到底是怎么了?”
我抬頭看了王展好一會兒,久久才說道:“王展,出發(fā)之前你有沒有把我們要去的地方告訴別人?”
王展怔了怔,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生氣我懷疑他。
他幾次張嘴,可卻沒有說話。最后,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沒有說一句話就轉(zhuǎn)身往大門口走去。
門被他打開又甩上,在這過程中我沒有叫他,也沒有跟他解釋!
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王展背叛了我,可這次出去他那邊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我這邊卻是驚險不斷。而且他這次過去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對于曾經(jīng)是破案高手的他來說,這會不會有點太奇怪了?
真正讓我懷疑上他的是那張紙條。寫那紙條的人要我小心提防身邊親近的人,可在我身邊和我親近的人卻只有王展一個人……
王展出去之后沒多久,我收到了他的信息。他說我沒把他當朋友,還懷疑他。罵了我?guī)拙潆y聽的話,最后他還說要跟我友盡。
我把那條信息刪掉了,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輕嘆了口氣……
正當我覺得煩躁之際,忽然聽到外面有按門鈴的聲音。
是王展回來了嗎?我心里想著,站起身子朝門口走去。
“你真的在家呀?”李雨馨看了我,驚喜地說道。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是李雨馨在按門鈴。
“嗯,前幾天去外地了。”我說道。
我看到她手上拎著幾個袋子,好奇道:“你提這么多東西準備去哪里?”那些袋子里裝的好像都是生活用品,還有一些速食食品。
李雨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從宿舍搬出來住了,剛才去超市買了一些東西,剛好路過你家,就想看看你在不在,沒想到你還真在家呢。”
我不解道:“在宿舍住得好好的 干嘛要搬出來???”
李雨馨低垂著頭,神情落寞道:“我平時在外面做兼職下班有點晚,所以干脆就搬到了外面住,這樣一來也方便點。”
“這樣呀,可你一個人住外面會不會不太安全?”最近治安不太好,我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她笑了笑,說:“沒問題,只要把門窗關(guān)好一點就沒事了。”
雖然她這么說,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說道:“如果不覺得上學麻煩就到我家來住吧,反正我一個人也住不下這么大的房子。”
李雨馨瞪大眼睛看著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重復地問了我一遍,“你說讓我住你家?”
“怎么了嗎?”我納悶道。
“不,不行,我不要住你家。”她連連擺手,非常堅決地說不要住這里。
看她一臉驚嚇的樣子,這小丫頭該不會以為我要對她干嘛吧?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強你。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坐一會兒吧。”我側(cè)身站到門邊,示意她進去。
“好啊!”她笑了笑,爽快地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