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大汗淋漓,身后的杜鵑也并不輕松,她背上流出來的汗水與我的混夾在一起不住的流淌到地上。
“對不起,杜娟,是我把你拖下水的……”我是應(yīng)劫而生之人,今年二十八歲最后一劫已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生死了,自己死了倒無所謂,但杜娟是無辜的。
她自從在回龍觀醫(yī)院把我救下就一直霉運(yùn)連連,應(yīng)該是我的運(yùn)勢影響了她,害得她也跟著我三番五次的出生入死。
“錢年,這一切都不怨你,是我自己好奇,非得要摻和進(jìn)來。生死是天注定的,能跟你死在也起,我無怨無悔。”杜娟的聲音十分平靜,大有視死如歸氣概。
“唉,杜娟,跟我死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要和你愛的人生同歸死同穴還差不多……”我苦笑了一陣。
“錢年,你不像是個木頭人,怎么就一點(diǎn)也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呢?”杜鵑的聲音有些哀怨。
“杜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錢年,我喜歡你!”杜娟堅定地說道。
我不由得愣住了:“你喜歡我?”
“對,我喜歡你!”杜娟大聲喊道:“但有些事我對不起你,你要原諒我……”
“杜娟,你救了我多次,如果有可能我寧愿把自己的命煥給你,你怎么可能會對不起我?”我疑惑了。
杜娟悲戚的笑了笑:“當(dāng)初我去回龍觀醫(yī)院找你并不是巧遇,而是因?yàn)閮?nèi)疚!杜軍和阿美第二次與你相見,他們裝鬼騙你,這件事我是知情的,我也參與到其中了。杜軍不想因?yàn)槟阌绊懙角чT,設(shè)下了這個迷局,把你送進(jìn)回龍觀醫(yī)院也是他對彭都分部下達(dá)的命令!但后來的發(fā)展是我預(yù)料不到的。我與杜軍是雙胞胎,雖然跟他不對路,但我了解他,我覺得杜軍應(yīng)該不會對你趕盡殺絕,也不會對陰陽家出手!可能是千門內(nèi)部出了問題……”
我驚呆了,并不是因?yàn)樗齽偛耪f這些事,我雖然沒想到杜娟參與了欺騙我,但這些事情是意料之中,但杜娟竟然喜歡我,這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我瞠目結(jié)舌的問道:“我錢年何德何能,哪里值得你喜歡?”
“錢年,跟你接觸這么久,知道你沒多大本事,但我能感覺得到你是一個有責(zé)任心的男人,你值得我付托終身!”杜娟頓了頓說道:“阿美欺騙你,那是迫于千門的壓力!她不死心,裝扮成丑女繼續(xù)對你展開攻勢,我點(diǎn)破她是出于私心,我不想讓她得到你……”
“杜娟,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賤人!”聽到阿美的名字,我心亂如麻:“我跟她已經(jīng)玩完了!她根本就不值得我去愛!”
“錢年,你喜歡我嗎?”杜娟單刀直入。
杜娟性格爽直,比男人還男人,但她也有柔情的一面,而且救了我多次,如果說真的對她沒有一點(diǎn)想法那也是自欺欺人,我沉思了一會說道:“杜娟,其實(shí)我也是喜歡你的。”
我話剛落音,就感覺到杜娟貼著我的背脊有些顫抖,她聲音有些梗塞:“錢年,如果不說出這一切我會死不瞑目的,更值得慶幸的是你也喜歡我……”
我突然有些沖動,艱難的轉(zhuǎn)過身去,我要在臨死前再看上她一眼!
空間很狹小,我好不容易轉(zhuǎn)過身子,才發(fā)現(xiàn)杜娟也轉(zhuǎn)身了。黑暗中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離我太近了,灼熱的吐氣都噴到了我的臉上。
我情不自禁的緊緊抱住她,大聲說道:“杜娟,我愛你!”
“別說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一條香香軟軟的舌頭探入我嘴里,把我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雖然馬上就要被燒死了,但能和一個喜歡的人死在一起,我真的覺得死而無憾!此刻我什么都沒有去想,也不想多想,只希望死后靈魂能與她一道升入天堂或是下到地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杜娟“咦”了一聲,用力把我推開了。
“額!沒想到在這草堆之中還能看到如此香艷的場景!”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
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千門的峰哥,他一臉吃驚的樣子,飛飛卻在他身旁擠眉弄眼的扮著鬼臉。
如小山一般的稻草散落的滿地都是,火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熄滅了!我頓時大囧,杜娟也是滿臉羞紅。
“夠浪漫的,死到臨頭還不忘風(fēng)流快活!你們是我飛飛的榜樣!”飛飛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回事?陰陽家那兩個姑娘呢?”我尷尬的問道,哪里還敢接他的話。
“我?guī)煾高€沒出手,她們就逃跑了!”飛飛不屑的說道。
“你們面對李好的時候,跑得應(yīng)該不比她們慢吧!”杜娟回過神來,犀利的頂了過去。
峰哥老臉一紅:“千門講究的是謀略,該出手時就出手,該忍的時候也必須忍下去。能保持實(shí)力,受點(diǎn)恥辱那也是無所謂的,你們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我趕緊打圓場,畢竟人家是救命恩人:“峰哥,多謝救命之恩!你的文韜武略都是一流的,我等望塵莫及!”
“哈哈,錢年,難怪人見人愛!如果我是女人也會對你投懷送抱的。”飛飛沖著我眨了眨眼睛。
“別在這互相吹捧了,說點(diǎn)正經(jīng)的吧,你們?yōu)槭裁催€沒走?”杜娟定定望著峰哥說道。
“回不去了!董事長也聯(lián)系不上,不知道千門現(xiàn)在的情形,說不定明哥已經(jīng)完全控制住局勢了。我想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于是就轉(zhuǎn)回來了。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那兩個小丫頭撞上了,那現(xiàn)在只能往山外逃了!”峰哥面色嚴(yán)峻。
“只能如此了,趁著李好還沒有恢復(fù)過來,我們趕緊逃吧!”我焦急的說道。
“等等,李好受傷了?是他師弟磊磊干的嗎?”峰哥急忙問道。
“磊磊已經(jīng)被李好打下山崖了,雖然也讓他受了一點(diǎn)傷,但并無大礙。讓他真正受損的是錢年!”杜娟悠悠說道。
“錢年?你不是在說笑吧?就他那點(diǎn)能耐!”飛飛全然不信。
杜娟搖了搖頭說道:“不能讓人相信的東西不一定就不是事實(shí),事情的真相就是錢年打敗了李好,讓他重傷而逃……”
飛飛頭搖的像一個撥浪鼓:“既然錢年修為如此高深,那你們怎么被兩個小女孩困???不是我們來援救,你們此刻早就化作灰燼了!”
“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與李好對戰(zhàn)時我已經(jīng)頻臨瘋狂,根本就記不清發(fā)生的事情。我想是因?yàn)槲彝淌沉她堉?,龍珠在我體內(nèi)爆發(fā)……”我把跟磊磊獵龍的事情完整的告訴了他們。
飛飛還是將信將疑,他疑惑的問道:“如果真是龍珠的威力,那么為什么剛才大火燒身它還那么淡定?”
“我也是稀里糊涂的,我想可能是要什么契機(jī),它才能發(fā)揮作用吧!”我解釋道。
“別糾結(jié)這些了,逃命要緊!李好深不可測,如果他追上來,那我們真就死路一條了!”杜娟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我們趕緊打住話題,匆匆上路。
突然“吽”的一聲,一頭野牛從林子里狂奔出來,對著我們直沖。
“快閃開!”飛飛把我往旁邊一帶,野牛與我擦身而過,卻沒有繼續(xù)向前,卻是轟然一聲載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我湊近去一看,那頭野牛已經(jīng)一動不動,似乎死透了!
我俯下身子,摸了摸牛肚子,還是熱的,身上似乎也沒有傷痕血跡,它剛才還很兇猛的,為什么突然就死翹翹了,難道是峰哥他們出手了?
我看看了他們,他們也都是一臉茫然,看來還真不是他倆干的。
我正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牛肚子在動,突然鼓出來一團(tuán),直往外冒,難道是它肚子里還有個小牛犢,可這是頭公牛?。?/p>
我還在納悶之時,騰的一聲響,牛皮裂開兩半!一只肥大的老鼠咬破了厚厚的牛皮,從牛肚子了鉆了出來!
這只老鼠足足有成年的兔子那么大,渾身濕漉漉的,沾滿了牛血,它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我滴溜溜直轉(zhuǎn),嘴里吱吱叫喚了一陣。
這時候從路邊又跳出幾只肥大的老鼠,灰不溜秋的,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還以為是野兔。這些老鼠沒有理會我們,卻是沖著野牛去的。
它們向著野牛撲過去,大口的撕咬,很快就吃得肚子圓滾滾了。這幾只老鼠吃飽了,卻沒有離開,它們又開始吱吱的叫起來了。
這時我聽到旁邊悉悉索索的響聲,四面八方都是,聲音很嘈雜,我四處張望,卻發(fā)現(xiàn)一大群老鼠黑壓壓的涌了上來。
這些老鼠都很普通,但數(shù)量驚人,它們密密麻麻的向我們這邊涌過來,邊跑邊磨著牙齒,聲音刺耳難聽,讓我頭皮都發(fā)麻了。
飛飛離得最近,頃刻老鼠們就到了他身邊,有幾只老鼠居然順著他的褲管往上爬!
飛飛大怒:“作死!”迅速的動作起來,吱吱幾聲慘叫,老鼠血肉橫飛!
先前那幾只體型龐大的老鼠憤怒了,一只大老鼠吱吱的咆哮,朝著飛飛奔過去,速度極快,像離弦之箭,身子躍起三尺高,對著飛飛肚皮就是一口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