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正是淺淺。
我嚇壞了,沒想到在陰陽家做客也并不安全。
“先藏在這里,雨彤沒走不遠,發(fā)現(xiàn)你走了,肯定會追上來的!”淺淺把我?guī)нM了芭蕉林里。
我本來已經(jīng)氣喘吁吁,聽她這么一說,趕緊調(diào)勻了呼吸,大氣不敢出。
芭蕉林里很暗,只聽到小昆蟲在林子里斷斷續(xù)續(xù)的鳴叫,淺淺貼身過來,定定的望著我,幽幽說道:“陰陽家從來沒有外人來過,你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我也有這個意思,我想留下來跟葉瑤長相廝守,但不知道你們是否能接受我?”我急忙說道。
淺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覺得怎么靠譜!現(xiàn)在能找一處避世之地真的不容易,我想只有你死了,陰陽家才是最安全的……”
“你只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殺我?柳門主可是答應(yīng)讓我們留下來的……”我頭皮發(fā)麻了。
“門主老糊涂了,我可沒糊涂,我殺了你,他也不會責(zé)罰我的……”淺淺冷漠的說道,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放開她!”一聲嬌斥,杜娟滿臉惱怒的站在我們身前。
“來得正好,索性一次性解決了!”淺淺獰笑著,向杜娟招了招手。
杜娟眼神突然變得迷離,居然一步一步朝著我們走過來了。
“掐死他!”淺淺大聲喝道。
杜娟還真的伸出手來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想反抗卻四肢無力,手都抬不起來,呼吸困難,舌頭都吐了出來。
“喵!”一道白影對著淺淺沖了過來。
“??!”淺淺一聲慘叫,狼狽而逃。
雨彤悠悠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們的!”那條白影飛身躍起,投入她懷里,原來是那只白貓,白貓傲慢的抬起頭望著我,似乎對我不屑一顧。
“你這妖女,別過來!”我對著她大聲吼道。
“錢年,你是不是聽淺淺說了些什么?她那是胡說八道!我雨彤雖然是男女通吃,但并不害人。我那是陰陽雙修,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你不要害怕。不信你可以問杜娟……”說著她笑盈盈的望著杜娟。
杜娟滿臉羞紅,低著頭細聲說道:“雨彤姐,你能不能別跟錢年……”
“喲!你吃什么醋!”雨彤大笑:“要么一起來吧,來吧,過來……”她的聲音很有磁性。
很快杜娟就到了雨彤身邊,雨彤嬌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今晚就一起玩?zhèn)€痛快吧!”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里,杜娟不是說過自己取向正常嗎?看著架勢有點不對頭啊!我瞠目結(jié)舌,原來她們早已經(jīng)那個了……
“雨彤,你是不是憋瘋了?客人你也欺負!”葉瑤出現(xiàn)了。
“葉瑤,你這丑八怪找不到男人,難道我就非得讓著你?”雨彤冷哼了一聲。
“反正我就不許你動他!”葉瑤氣憤的說道,她的氣憤并不是因為對方說她丑,而是因為我。
“夠犟的!還差一個男人,我的神功就可以大成了!女的給你,但這男的我留下了!”雨彤嘆了一口氣,把杜娟一把推過去。
這時候我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面對葉瑤我有些羞愧,我低著頭說道:“對不起!”
葉瑤大方的說道:“沒事,我知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雨彤在我們陰陽家早就聲名狼藉了……”
“葉瑤,你怎么還不走?你再不走,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雨彤狠狠說道。
葉瑤嘆了口氣說道:“雨彤,你為什么就不能正常一點呢?憑你的長相,哪個男人都會喜歡你,可你為什么非得……”
“葉瑤,我哪里不正常了?我看你們才不正常!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愛女人呢?”雨彤幽怨的看著她:“趕緊滾蛋!別逼我對你出手!”
“葉瑤打不過你,難道我還打不過你?”李好來了。
“李好,你不要多管閑事!”雨彤罵道:“我又沒搶你女人,你不要插手!”
李好搖了搖頭:“錢年是我們陰陽家的客人,你這樣做可是在給我們陰陽家抹黑,你知道嗎?”
“你們都欺負我!”雨彤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陰陽者,有名無形,重陰必陽,重陽必陰,陰陽本來就是相對而言。陰陽家的人誰都明白這個道理,為什么你們就不能接受呢?你們都排斥我,孤立我!我就是不服!”
“天為陽、地為陰、日為陽、月為陰;火為陽、水為陰、男為陽、女為陰。這是天經(jīng)地義,亙古不變的真理。雨彤,你那是執(zhí)迷不悟!”李好喝道。
“真理也是相對的,世上沒有永恒的事!陰陽家也不會永恒!”雨彤變得瘋狂起來:“如果不是你到處敗壞我的名聲,我的神功早就修成了!你就是嫉妒!”
“雨彤,你修煉的是歪門邪道,我必須阻止你!”李好嘆了一口氣。
“你阻止我,也得看錢年同不同意???”雨彤大叫道:“錢年,你要不要跟我走?李好對你也是不安好心的……”
“這……”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有了淺淺的前車之鑒,我也弄不清楚李好會不會也是想殺掉我,而聽杜娟的口氣,似乎雨彤也并沒有什么惡意。
“錢年,你要相信我,如果我想對你不利,也不會帶你來到陰陽家了!”李好急忙解釋道。
聽他這樣一說,我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喵”那只白貓豎起了全身的毛,虎視眈眈的望著李好,雨彤撫摸著貓,眼光變得柔和起來:“小七,只有你對我不離不棄!”
跟著李好走吉兇未卜,如果跟著雨彤,大不了讓她吸些陽氣而已,總不至于精盡人亡吧,我下定決心:“雨彤,我跟你走!”
雨彤仰天大笑:“李好,讓開!”
李好一臉鐵青,但依然沒有退讓,他搖了搖說道:“錢年分不清是非,我不怪他,但我清醒得很,我不能讓你帶走他!”
雨彤冷哼一聲:“你這樣做可是毫無道理了!兩情相悅,你憑什么阻止我?雖說你是門主的大弟子,但我也要為了自己搏一把了!”
她把小七放下,怒吼了一聲:“雙生陰陽!”只見她一頭秀發(fā)朝天豎起在風(fēng)中飄蕩,一半頭發(fā)是黑色的,另一半?yún)s變成了銀白色,臉也是一邊白一邊黑,看起來十分詭異。身子也是被截然不同的黑白兩色籠罩住了。
李好面色凝重:“看來你有進步了!但還不是我的對手!”他雙手分開一尺,兩手遙遙相對,一個晶瑩剔透的球體在手中滴溜溜的轉(zhuǎn)動,帶起一陣颶風(fēng),吹得我?guī)缀跽玖⒉环€(wěn)。
我趕緊逃得遠遠的,但又不想錯過他們這一次比拼,站在遠處觀看起來。
“起!”李好大喝一聲,那奇異的光球,飛快的脫手而去,盤旋著高速沖向雨彤。
雨彤則嬌斥一聲:“破!”一半黑一半白的球狀物質(zhì)瞬間從體內(nèi)沖出,黑白氣息在球體內(nèi)飛速的旋轉(zhuǎn)。
轟的一聲,兩個球撞在一起,發(fā)出金屬的鳴聲,震得我雙耳失聰了半分鐘!
“住手!”一聲威嚴(yán)的大喝響起。李好和雨彤都乖乖的收了手,恭敬的叫道:“門主好!”
“哼!大敵將至,你們還在這里內(nèi)斗,有意思嗎?”柳塵埃滿臉怒容。
“師傅,雨彤要對錢年下手,她想拿她練邪術(shù)!”李好首先開口了。
“門主,我這不是邪術(shù),我是創(chuàng)新!而且是兩情相悅的,錢年也不反對啊,李好非得百般阻撓,我才出手的!”雨彤委屈的說道。
“陰陽家兩千年來不斷地遷徙,已經(jīng)一代不如一代了!看到你們進步很快,我感到欣慰。但你們不能窩里斗啊!”柳塵埃嘆了一口氣:“雨彤,你能創(chuàng)新,我并不反對。但你這種行為與倫理道德相悖,很多人都對你不齒。我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你自由,不過錢年你不能動……”
“為什么?”雨彤不甘心的問道。
“你不要問為什么,我自有道理!你想繼續(xù)修煉可以下山,外邊的世界變了,他們可能會接受你。雨彤,你下山去吧!但今后不要以陰陽家的身份出現(xiàn),也不要再回來!”柳塵埃威嚴(yán)的說道。
“門主,你這是要把我逐出陰陽家嗎?”雨彤面色大變。
“你說是就是!不要多問,趕緊走!”柳塵埃臉色陰沉。
“門主,難道連你也容不下我了嗎?”雨彤一臉凄然。
“多說無益,我意已決!”柳塵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門主,您老人家要多保重!”雨彤抱著白貓灑淚而去。
柳塵埃望著雨彤的背影長嘆一聲:“唉,孰是孰非,自有后人評說,陰陽家兩千多年的堅守也不知是否正確。”
“師傅,你怎么能放她走呢?她下山絕對會害人的!”李好很不情愿的說道。
“哼!李好,你不用多說!我柳塵埃還能動,輪不到你說話!傳我命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允許動錢年和杜娟一根毫毛!”柳塵埃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走吧,都散了!”黃果樹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我對葉瑤使了幾個眼色,可是她似乎沒看到,根本就不理我,難道她生我氣了,我只得跟著黃果樹回去了。
雖然門主柳塵埃已經(jīng)發(fā)話了,但我心里還是惴惴不安,似乎陰陽家的人意見并不統(tǒng)一,說不定誰又會來個先斬后奏,造成了既成事實,門主又能怎樣,畢竟我只是一個外人。
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突然門吱的一聲響,一條身影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