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動他!我相信錢年是無辜的……”如花大聲叫道。
“你不相信并沒有用處,你救不了他!這可是董事長親自下的命令,他必須去死!我只是執(zhí)行命令而已!”峰哥沒有停頓,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真的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峰哥,你放過他,讓我做什么都行!”如花淚流滿面。
“如果這是我的個人行為,我可以考慮網開一面,然而這只是在執(zhí)行任務。千門自有千門的規(guī)矩,我不可能為你失去公司的信任!況且作為高層高層管理人員更應該遵守公司規(guī)定,效忠董事長!我現(xiàn)在接到的任務是殺死錢年,阻止黃果樹回到陰陽家!黃果樹不能死,但錢年不能活著……”峰哥冷漠無情的說道。
突然峰哥咦了一聲,條件反射般把刀抬起來護住頭部。夜幕中一道白光雷霆般閃過,只聽得當的一聲響,刀缺了一塊。
又是幾聲尖銳的呼嘯聲傳來,幾道白光一現(xiàn)即逝,四名彪形大漢應聲倒下。
“這是什么鬼東西?”峰哥一臉恐慌,不再淡定,連滾帶爬的閃身進入樹林深處,狼狽不堪的逃之夭夭。
“錢年,我好像已經是第三次救你了吧?”杜娟一身迷彩服,手里拿著一把單筒望遠鏡一樣的物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你這是什么東西?”我疑惑的問道。
“我的最新發(fā)明:激光發(fā)射器,可惜能量不夠,射程不遠,威力也不大,但在五十米以內干掉幾個人還真是小意思!”杜娟一臉得意。
“杜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但你還是先把我們解開繩子再說吧!”黃果樹焦急的叫道。
“好??!”杜娟舉起武器瞄準了黃果樹,手指輕輕一扣。
黃果樹嚇得慘叫起來,白光一閃,然而他并沒有像身邊那幾個大漢一樣倒下,倒是身上的繩子斷了!
“哈哈,好玩吧!光度是可調的!現(xiàn)在只是用來救人,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的。”杜娟哈哈大笑。
黃果樹一臉黑線,也不敢跟她爭辯,悶聲不響跑過來把綁著我和如花的藤條解開了。
“趕緊趕路吧,我怕他們又會追上來!”如花焦急的說道。
“不忙,不忙。如果你一直跟著我們,我想后邊的追兵是永遠甩不掉的!”杜娟舉起激光發(fā)射器瞄準了杜娟。
“杜娟,放下!你這是干什么?”我大駭,這家伙玩上癮了。
“你走開!”杜娟兇神惡煞的叫道:“你可知道知道她是誰嗎?”
我疑惑的說道:“她不就是如花嗎?”
“讓她把面紗揭下來不就一清二楚了嗎?”杜娟手指緊緊握住扳機。
“杜娟,能不能高抬貴手?你明知道她的長相,還非得讓她出丑,這又是何必呢!”我無奈的說道。
“如花,把面紗揭開!快點,我沒什么耐心的,如果不小心走火了,那就對不住了!”杜娟口氣強硬,她是鐵石心腸,絲毫沒有放過如花的意思。
如花沒有辦法,只得慢慢的將面紗扯下……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那張奇丑無比的臉又要重見天日了,卻聽得黃果樹激動的大叫起來:“果真是美女??!居然比我想象中的更漂亮!”
天啦!這就是陰陽家的審美觀嗎?我苦笑一聲,睜開了眼睛,卻驚呆了:這是一張精致絕美的鴨蛋臉,無可挑剔的臉。
更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一張熟悉的臉,在我夢里縈繞的臉,她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阿美!
“阿美,真的是你嗎?”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已經悄悄地來到了我身邊,陪伴著我,守護著我,我卻不知道,還一直排斥她,厭惡她。
“阿年,是我,對不起!”阿美聲音有點梗塞。
“哼!你對不起錢年的事可多著呢!你一直在玩弄他,還設下圈套,讓他誤以為你是鬼,以為自己是精神??!你就是一個騙子!你是一個玩弄感情的大騙子!”杜娟有些激動,扣住扳機的手指微微顫抖,大有隨時走火的危險。
“我沒有!我是真心愛他的!”阿美臉色唰的白了,瘋狂的大叫。
“愛他,就讓他為你瘋狂!讓他情迷意亂,讓他痛不欲生!對不對?阿美,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你才是精神病,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杜娟大吼道:“現(xiàn)在你又扮演丑女來騙他,還逼著他娶你!你究竟想騙他騙到什么時候啊?”
我如同遭到五雷轟頂,心剎那間變成了無數塊碎片,原來是這樣!這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真相。然而真相大白之后帶來的不是快樂和幸福,卻只是更加迷惘,更加痛苦。
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喜歡的人,以為遇上了兩情相悅的愛情。誰知道她居然一直在欺騙我的感情,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我心如刀絞,淚如泉涌,望著她那蒼白的臉,不甘心的問道:“阿美,你為什么要騙我?”
阿美嘆了一口氣:“阿年,對不起!我確實騙了你,但我是有苦衷的,不要問我為什么,只要你能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就行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嗎?我以為你是鬼,以為自己是精神病!但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一直想再見到你。卻不曾想過我日夜思念的人原來只是一個騙子!你一直都在騙我!我最愛的人卻傷害我最深,這首歌我對你唱過,沒想到還真發(fā)生在我身上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心亂如麻,擋在杜娟前面:“你讓她走!她讓我感到惡心,哪怕一具冰冷的尸體擺在這里,一樣令我厭惡!你讓她快點走!立即消失!”
“阿年,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么大的傷害……”阿美沒有停留,抽咽著掩面狂奔而去。
“錢年,你太心軟了,癡情男子負心女!到現(xiàn)在你還護著她!”杜娟把激光發(fā)射器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嗎?她是千門總部的人!在彭都火車頂上的人的確是飛飛,當時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逃掉!是她亮出了自己千門的身份,飛飛才放棄了這次任務!剛才她和峰哥的對話你仔細想想看也是耐人尋味的:她想讓峰哥放過你,但峰哥說這是董事長的命令拒絕了她,而且還拿董事長來警告她。這樣看來,她在千門總部的地位并不低,至少不在峰哥之下!”
我瞠目結舌,愕然說道:“真是這樣嗎?我又犯錯了!”我懊惱無比,這個阿美太可恨了,騙得我神魂顛倒,還對她依依不舍,正是所謂迷死人不償命??!
千門太可怕了,輕輕松松就把我的感情欺騙了,而且還利用我的無知的癡情把我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如果不是杜娟,我變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美麗編織的夢幻終于破滅了,這所謂的愛情如同泡沫一般脆弱,心有些痛,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的感覺。和阿美的愛情來得匆匆也去得匆匆,對于愛情早就失去了信心的我,早已麻木,這一次更是讓我萬念俱灰,小美讓我心灰意冷,而阿美卻令我的心真正的死亡,塵封的心扉再次緊鎖。沒有愛的日子早已習慣,沒有牽掛也許更能讓我自由,這就是我的命……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木層層封鎖把草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照亮時,我們已經到了第二座山頂。
杜娟一路上好奇的向黃果樹打聽陰陽家的各種事情,我卻渾渾噩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么。
我頭腦中一片空白,對這從未見過的熱帶雨林風景沒有了興趣。我麻木的驅動著雙腿,腳底不停地摩擦著大地,把身邊的景物不斷地拉到身后。
直到黃果樹叫我們停下來休息,我才緩過神來。他很快就采了一些野果回來,看上去很誘人,杜娟吃的津津有味,但我卻感覺味如嚼蠟。心情郁悶,再美好的事物在眼中都是灰暗的。
突然雙手中指間一陣劇痛,我忍不住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