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怕得要命,但我還是鼓起勇氣,抄起一張椅子上去幫忙,可惜椅子剛剛舉起就掉下來了,我感覺自己的力氣似乎被抽空了,連一張椅子都拿不動。腳也發(fā)軟,站都站不住了,只得沮喪的坐下去。
黃果樹正要出手,卻也莫名其妙的蔫了,手臂軟塌塌的抬不起來,任憑那個女鬼雙手掐在了他脖子上,長長的指甲陷進(jìn)肉中,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他也沒有辦法反抗。
看來是食物的問題,里邊下了藥!好不容易逃到滇西,沒想到還是逃不脫千門的魔爪!我知道這個女鬼把黃果樹解決之后,就會輪到我了。
沒多久黃果樹口吐白沫,眼睛翻白,暈死過去。那女鬼放開他,飄忽飄忽就朝我過來了,我絕望了,就算我沒有被藥弄得無法動彈也不可能逃脫這厄運,何況現(xiàn)在毫無反抗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鬼的爪子放在我脖子上慢慢收緊……
“??!”女鬼突然慘叫一聲,我脖子一松,女鬼的長指甲居然恢復(fù)了原樣。
“咦?你抱住我干什么?”那女鬼的眼睛突然變得正常了,她驚恐的望著我:“你想干什么?你這色狼!”她一把推開我,捂著臉,小聲抽泣著,跌跌撞撞的奪門而出。
這是怎么回事?我定睛一看,屋里多了一個人!居然是杜娟。
她笑盈盈的望著我說道:“想甩掉我可沒那么容易!沒有我,你們還真不行!”
我疑惑的問道:“那女鬼怎么回事?突然就轉(zhuǎn)性了……”
杜娟哈哈大笑:“她那是鬼上身!湊巧我身上戴了一塊玉佩,在靈隱寺開過光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了!”她把那塊圓圓的玉佩取下來戴在我脖子上:“送給你了!”
我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玉佩,這是一塊綠油油的翡翠,做成了觀音菩薩的模樣,很精致,看起來價值不菲:“這怎么好意思,你救了我兩次了,還送我東西,這樣不太好吧!”
“沒事,你拿著。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我待會就走了,我在暗中跟著你們。”杜娟急忙說道。
“沒事,我跟他們說說,讓你跟我們一起走。”我趕緊說道。
“不必了,看樣子他們并不信任我!兵分兩路,可能更好一點,我會跟你們回合的。他們快醒過來了,我也該走了!”杜娟飛快的離去。
黃果樹悠悠醒轉(zhuǎn)過來,呲牙咧嘴的摸了摸脖子,疑惑的問道:“錢年,那女鬼呢?”
我自豪的說道:“被我打跑了!”
黃果樹撇了撇嘴:“就憑你?”
我知道他肯定不相信,趕緊把那玉佩亮了出來:“幸好身上戴了這玩意,要不然還真完蛋了……”
他奔過來,慎重其事的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這可是法器啊!你從哪弄來的?”
我騙他說:“這是我在弘法寺寺游玩,本煥長老送的,他說我命運多舛,必須把這東西隨身攜帶。今天還真派上用場了!”
黃果樹將信將疑的說道:“那老和尚這么大方?這么好的東西也會送人,有機(jī)會我也要去討一個!”
我自戀的說道:“這是因為兄弟我人品好!像你這樣的人跪上三天三夜,也不見得會有人給你一毛錢!”
“切!別把牛吹上天了!摔下來會死得很慘的!”黃果樹白了我一眼。
“那服務(wù)員哪去了?居然敢對我下手?我要干死她!”如花剛醒來就罵上了。
“不關(guān)她的事,是有人搗鬼!連我都著道了……”黃果樹把事情經(jīng)過都跟她說了。
如花疑惑的看著那塊玉佩:“先前怎么沒有看到你戴?。?rdquo;
“我藏在衣服里面,你怎么可能看到?我都戴了好幾年了!”我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
“是么?”如花將信將疑的把玉佩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不對,上邊怎么有女人的氣味?”
還真是狗鼻子,這也聞得出來!我趕緊圓謊:“前一向有個女同事看到這塊玉很喜歡,借去戴了幾天,沒想到這么久,你還能聞到氣味!”
“女同事?”如花緊張起來:“多大年紀(jì)?漂亮嗎?”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公司領(lǐng)導(dǎo),四十多歲了,你別多想……”
“以后要小心點,那老女人可能對你有意思,說不定哪天把你給潛規(guī)則了!”如花的想象力還是挺豐富的。
“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我可是有原則的,別亂說話!”我生氣了。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我喜歡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沒有骨氣?”如花笑得花枝亂顫。
“別瞎開心了,他們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還是趕緊跑路吧!”黃果樹嚴(yán)肅起來。
黃果樹帶我們進(jìn)入了密林之中,參天大樹之下還有矮一點的樹木,很茂盛,像帳篷一樣遮天蔽日,月光星光幾乎都射不進(jìn)來了,看起來有些陰暗。樹上纏繞的藤蘿垂吊下來與地面上繁茂的花草交織在一起像一座座綠色的迷宮。
黃果樹對熱帶雨林的情況很熟悉,從地上扯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把它們的汁液擠出來,讓我們抹在身上,據(jù)說這樣可以防止蛇蟲叮咬。
“你們陰陽家就在這樹林里嗎?”我惴惴不安的問道,我只希望能早點到達(dá)目的地,一路上感覺總有一雙看不到的眼睛在后面盯著,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確實就在這大山之中,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黃果樹詩興大發(fā):“翻過三座大山,就到了!”
“什么?!還要翻三座山!那要多久才能到?”我急了。
“如果是我自己走的話,天亮可能就差不多了。但有了你,那可能就要等到明天晚上了!”黃果樹分明就把我當(dāng)做了累贅。
我泄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動了,居然比我老家的大瑤山還要遙遠(yuǎn)!
“錢年哥,走吧,早一點到就早一點得到安全!”如花彎下腰拉住我的手,豐滿的胸都靠在我頭上了,弄得我心猿意馬,趕緊站起來,把她那張臉從記憶深處調(diào)出來,這才冷卻下來。
充電的手電筒在雨林之中并不明亮,只是隱隱約約能看清周邊的景物,路很狹窄,如果沒有黃果樹這個向?qū)?,我早就迷失了方向。說是路其實還真不是路,幾乎沒有人從這里走過,小小的縫隙都被瘋長的熱帶作物霸占了。
黃果樹手起刀落,熟練地斬除重重障礙,那些藤條荊棘對于他來說就像蜘蛛網(wǎng)一般脆弱。我和如花在后邊倒是清閑得很。
突然黃果樹停了下來,俯下身子,耳朵貼地聽了一陣子,面色凝重的說道:“別出聲,有人過來了!一共十二個!”
“這么多人我們該怎么辦?”我焦急起來,到不了陰陽家,我們就該完蛋了。
“沒事,你們到樹上躲起來,讓我來對付他們!”黃果樹向著來時的路疾馳,我和如花則爬上了一棵兩人都環(huán)抱不過來的大樹上,靜靜的不說話。
樹叉空間并不大,如花緊貼著我,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不斷地傳遞到身上,這讓我突然間想起了阿美。
阿美在平地工業(yè)區(qū)跟我見過兩次面,每一次都是慘淡的收場,至今我依然無法確定她是人是鬼,但她跟我相擁時的熱度和如花幾乎差不多。這讓我有些迷亂,情不自禁的把如花抱住了。
我分明感覺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一陣沖動襲來,我居然把她抱得更緊了。
“阿年,好想就這樣跟你抱一輩子!”她在我耳邊輕聲呢喃。
“阿美,你不要走了,我要每分每秒都能見到你……”我憑著感覺向她櫻桃一口親了過去,不料卻碰到一層冰冷的薄紗。我醒悟過來,這不是阿美,她是如花!
我忙不迭將她松開,趕緊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把我當(dāng)成了別的女孩子,我不知道阿美是誰,但我不介意。”如花嬌聲說道:“剛才你對我又摟又親的,真讓我開心。這說明我對你還是有吸引力的,對不對?”
我大駭,趕緊說道:“剛才只是一個誤會,你千萬別多心了,真的,只是一時沖動而已!”
如花聲音有點梗塞:“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我看上去很開放,但我十八歲時在村里的成人儀式上當(dāng)眾對天發(fā)過誓:只要被那個男人親吻過,就一定要嫁給他的。你剛才抱也抱過,親也親過了,那我只能嫁給你了!”
我懵了,還有這樣的事?!我趕緊說道:“這黑燈瞎火,又沒人看到,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知道,我看就算了吧!”
如花正色說道:“確實不會有人知道,但老天是長有眼睛的,它什么都知道!如果違背了這個誓言,那只有三條路可走!”
我大喜,看來還是有別的辦法的,我連忙問道:“你說說看,哪三條路?”
如花幽幽說道:“第一條路,就是你去死!”
我嚇了一大跳:“那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路嘛,就是我去死!”如花的聲音里充滿了憂傷。
“這可不行!還是選擇第三條路吧!”我嚇壞了。
“你確定要選第三條路嗎?”如花慘笑一聲,掏出一枚炸彈來:“第三條路就是讓我們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