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神飛天外的時候,龍無聲無息的貼近我,雙掌齊齊打在我胸前。
我感覺胸口巨疼,好像骨頭都要斷了似得,胸中更是憋著一口氣,無論如何都呼不出去,連憋帶疼搞得我冷汗直冒。
這才是第一波力道沖擊的結(jié)果。
緊接著就是第二波。
當?shù)诙α繘_過來的時候,我不自覺的雙腳離地,飄飄忽忽飛出去兩米多遠。
等我落地之后,雖然渾身上下都沒有明顯的傷痕,可我已經(jīng)徹底沒有反抗之力。
一招見輸贏。
這孫子果然練過。
龍拍拍手,沖著周謹瀟灑一笑,淡然道:“即使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奈何他仍舊不堪一擊。”
周謹開心的鼓掌,對著手提電話喊道:”小月亮,你家男人也忒不頂打了,連半招都沒接住。”
我躺在地上氣得差點暈死過去。
你這死妮子,明明龍用了整整一招,到你嘴里就變成了“半招都沒接住”?
不爭饅頭爭口氣,我努力起身,試圖重新打過。
掙扎了三次都沒成功。
宋德明上來扶我,笑道:“沒什么丟人的,江湖上能接住武當拳腳的人著實不多。別說你還沒練過,就算你練上十幾年也未必敵得過他。大名鼎鼎的拳劍雙絕不是白叫的。你能先領(lǐng)略他的劍又領(lǐng)略他的拳,并且沒有嚴重受傷,已經(jīng)是走了好運。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十個你也死翹翹了。”
我小聲問他:“你感覺再練幾年我能和他打個平手?”
宋德明不好意思打擊我,含糊不清道:“有個十年八年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畢竟人家從小就練武,還被武當掌門親自易經(jīng)伐髓,底子不一樣嘛。”
你妹的!
你干脆說我這輩子也打不過他好了!
宋德明見我如此回應(yīng),攤手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他這一攤手不要緊,又把老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奶奶的,龍這一拳打的我渾身散了架,站都站不住了。
奇怪的是,周身骨骼、皮膚、肌肉、筋脈居然絲毫無損。
武當太極還真有一套。
我決定在誦經(jīng)之余要發(fā)奮練拳,終有一天要找回這個場子來。
可是我找誰學拳呢?
找宋德明學。這廝肯定懂得茅山拳法。
當我把這個要求提出的時候,宋德明滿臉通紅道:“嗨嗨,這個,那個,其實,嗨嗨。”
“你他娘的到底會不會茅山拳法?”我罵罵咧咧的問。
宋德明不再掩飾什么,坦白道:“不會。”
我靠!
那我不是報仇無望了?
宋德明給我出主意說:“佛有金剛怒目,更有降魔之拳。既然你學的是佛法,何必掛念其他門派的拳腳功夫呢?”
可我就會六段經(jīng)文,哪懂得勞什子佛門拳法?
難道讓我到大街上隨便尋兩本拳譜來練么?
宋德明說:“購買拳譜就不用想了,因為拳譜上只有架勢沒有心法,倘若對著拳譜瞎練,很容易練殘廢嘍。你不如這樣,嘗試駕馭新領(lǐng)悟的誦經(jīng)之力,亂打一通,怎么舒服怎么來。”
我質(zhì)疑道:“王八拳?有用么?”
宋德明高深莫測道:“道法自然,自然而然。認真練下去總是有用的。”
算了,我跟他扯不清這事兒。
就算王八拳真的有用我也不能練,因為忒難看。
要練就練一招制敵,就像龍揍我那樣。
我攥緊雙手拳頭,對空比劃了一下,暗中給自己鼓勁道:“一心一意就練一拳,總有一天能打敗龍。”
龍看著我對空揮拳,曬笑道:“金剛?cè)颗照??真幾把能扯?rdquo;
我沖他豎起中指,罵道:“管你鳥事。”
龍回頭對周謹說:“這小子蠻倔的嘛,看來剛才沒揍服他,我再去給他兩下子。”
周謹?shù)吐曊f:“正事要緊,適可而止。”
龍垂頭喪氣道:“你怎么說怎么算嘍。”
我和龍第一次打斗的時候,眾人只聽說鬧得動靜很大,并沒有親眼見證事實。當時他們還以為我拳腳劍法了得,居然能和大名鼎鼎的龍打個平手。
此番見我不堪一擊,個個臉上都有鄙夷之色。
若非他們見識過半人半尸“神奇的本能法術(shù)”,這群人簡直都有些恥于和我為伍了。
只有一個人例外,蓬萊仙島的弟子賀東風。
這小子信奉中庸之道,從來不肯輕易表態(tài),當然也不會輕易得罪人。
可他和我走的并不近,僅限于未曾取笑而已。
在場眾人里只有宋德明和周謹算是我最親密的盟友。
前者是我的搭檔,他沒得選。
后者是花伴月的朋友,她和我交往也不是看在我能力出眾上。
我心中暗自發(fā)狠,可別讓我逮住機會,否則,一定讓你們對我刮目相看。
心中發(fā)狠是精神動力,具體實施還得依靠實打?qū)嵉恼姹臼隆?/p>
我坐在車上反復(fù)思考,試圖發(fā)掘出更多的有效技能。
單就當前而言,我只會兩招:
第一、根據(jù)死者的圖像召喚亡魂。
第二、釋放牡丹花瓣、駕馭死氣害人。
這兩招不足以讓我行遍天下,倘若周家古墓中冒出一個僵尸來,如何應(yīng)對?
什么是僵尸?
尸變之后的產(chǎn)物。
為何尸變?
原因有很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們被某種外來能量控制了。
否則就算不是僵尸,而是亡魂寄主。
既然僵尸被某種外來能量控制,是否意味著,只要把這股外來能量驅(qū)除,問題就迎刃而解?
我不由得想起來另外一個案例:被泥偶控制的馬夫人。
當初替馬夫人解決問題的時候我還是個新手,完全是她手把手的教我如何做。
我記得那時的施法過程十分簡單。
首先,釋放出一片牡丹花瓣,與馬夫人體內(nèi)的剩余魂魄溝通。
其次,在剩余魂魄的指引下,找到被劉黑子塵封在泥偶中的其它魂魄,然后用借助第二片牡丹花瓣把被困魂魄引入馬夫人的軀體。
在此期間,我通過雙瞳牡丹暫時控制了馬夫人的身軀,以她的身軀為媒介施展法術(shù),暗合問死師“以物搜魂”的主旨。
雙瞳牡丹起一個引導(dǎo)作用,更像是某種介入他人身軀的介質(zhì)。
這里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馬夫人主動配合我施法。
畢竟問死師的法術(shù)只能通過死者圖像“召喚”亡魂,不能強行擒拿亡魂。倘若硬來,那是行不通的。
不過僵尸畢竟不是人類,或許它們根本就不存在本我意識。
那樣的話,是否意味著雙瞳牡丹可以暫時介入某個僵尸的身軀?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可以憑借雙瞳牡丹找到僵尸體內(nèi)的奇異能量,繼而想辦法把這股特異能量引入金碗?一舉滅殺之。
甚至有可能的話,我還可以通過雙瞳牡丹暫時控制某個僵尸,不過這樣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
除非我強大到足以控制僵尸體內(nèi)的奇異能量。
就目前的我來說,那是不現(xiàn)實的。
我在心里打著小算盤,暗中做好了對付僵尸的準備。
其他人都在嘻嘻哈哈,好像個個胸有成竹。
幾個小時以后,車子抵達五云山。
這是西湖群山中的第三座大山,海拔三百多米。
相傳唐朝元和年間此處山頂有五色云朵漂浮,于是改名為“五云山”。
據(jù)說唐代狀元施肩吾曾在此地讀書,有“玉尺樓”石碑為憑,上面鐫刻著“唐狀元施東齋先生讀書處”。
我估計這個傳說有點兒自我標榜的意思,并不排除后人杜撰的可能。
倘若狀元的名氣真的蓋過了天賜五彩祥云,為何不把這山叫做“狀元山?”
而且,一個名副其實的狀元,整個大唐某一年里首屈一指的天下第一人,用得著刻意標榜說:“此地是我讀書處么?”
那他得有多么的惡趣味?
是否應(yīng)該連他拉屎撒尿的地方也要立個牌坊?
即便歷史上真有這樣的狀元,一定也沒什么大出息。
但凡無赫赫之功偏偏又好名逐利者,很難名垂青史,多半都會遺臭萬年。
直到走過狀元亭為止,大家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在這個過程中,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茅山大弟子趙鵬捏著一張符篆來回走動。
本來他想用羅盤來著,結(jié)果見宋德明捧個鐵羅盤到處轉(zhuǎn)悠,趙鵬不屑與他為伍,只能放棄羅盤使用符篆。
看他拿著黃色符篆眉頭緊皺的樣子,我估計這玩兒意作用不大,至少在搜尋墓穴上沒有明顯作用。
蓬萊仙島的賀東風端著一個銅盆,銅盆里放著一個小小的木船,木船上刻著各種各樣的符號,難道它想用“航海法”測定墓穴位置?
后來我才知道,這是他們蓬萊仙島特有的“神道問仙術(shù)”,此時“神仙”正駕駛著帆船替他查看地形呢。倘若“神仙”找到墓穴,就會把墓穴狀況呈現(xiàn)在銅盆里。
這種法術(shù)和我的金碗法術(shù)很接近,而我對這個處事中庸的蓬萊仙島弟子也很有好感,所以我一直追著他看。
擅長風水堪輿的路遠庭是一個長相粗獷的西北漢子,他用的法門更加神奇。
這廝拿出一個司南來,居然借用司南尋找最佳施法地點。
請注意,我說的是最佳施法地點,而不是墓地。
原因就在于,路遠庭這廝施法的時候不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