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大喜,來的正是白雪。
我大叫一聲:“白雪救我!”
白雪無暇和我多說,對著翠云就撲了上去,而翠云早已丟下我跳到地上,身子一矮變回老鼠模樣,吱的叫一聲轉(zhuǎn)身就逃,而白雪卻也是身形一矮變回小狗狗模樣,撒腿追了上去。
人死后成鬼,而妖是動植物所變,這么說白雪和翠云以前并非人類。
但這兩個什么時候和我結(jié)緣了,兩個小動物勢不兩立,卻都想和我成婚呢?
兩個東西在地上翻騰打斗一會兒,翠云不敵,連聲“吱吱”亂叫,這一叫卻讓白雪有點慌亂,跳上床喝一聲:“趕緊走!”
我還有點呆愣,被白雪揪起來越窗而出,我被她裹挾著一溜風(fēng)的跑,只聽得身后追聲一片,我趕緊說:“白雪你丟下我趕緊自己跑,不然我們兩個一個也跑不掉。”
白雪恨恨說:“怎么,你還真想成為它的上門女婿?”
我叫一聲屈:“我哪有!”
白雪不再說話,拎著我繼續(xù)逃,等逃到公路邊,我看到我的那輛二手雪弗萊正停在路邊,白雪喝一聲:“還不快走!”
說完自己卻身子一晃不見了蹤影。
我也顧不得多想了,趕緊鉆進(jìn)車子里,啟動車子就跑,一路跑回家氣喘吁吁上樓,看見白霜正安穩(wěn)睡在床上,我這才一顆心落地了。
我悄悄的爬上床去在白霜身邊躺下,不想驚動她,但是白霜卻已經(jīng)醒來,睜著一雙朦朧的睡眼問我:“回來了?”
我微微一驚:“你知道我出去了?”
白霜說:“能不知道嗎?干什么去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原來她知道我出去,但并不知道我是被擄去的,于是一笑:“出門看了個急診,你病著想讓你好好休息,所以沒告訴你。”
白霜輕輕的“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向我又兩支胳膊纏住我的脖子:“趕緊睡吧,天不早了。”
我答應(yīng)一聲就要閉眼裝睡,忽然看見白霜身上掛著兩根老鼠毛!
怎么回事呢,莫非白霜就是白雪?
這絕對不可能,也許是那個抓走我的老耗子,也就是翠云的母親留下的,但顏色不對呀。
那老耗子的毛是灰褐色的,而翠云是紫褐色的。
可能是我身上帶著的,又掉在白霜身上了吧?
但我還是心里起了一絲懷疑,聯(lián)想在湖邊的情況,那輛車好好的在路上開著,怎么忽然跑到路邊撞人,而且我明明是看到那車是一下子撞上去,那個女孩應(yīng)該是首當(dāng)其沖,她竟然坐著一點沒事,那條石凳也完好無損。
車禍發(fā)生是我好像無意中瞥了白霜一眼,發(fā)現(xiàn)她直視著那輛車子,眼睛里很明顯的煞氣外泄。
還有,本來對車禍無所謂的淡然,怎么后來忽然就一副受到巨大驚嚇的模樣?
這樣一想,小樹林里和翟小天師傅打斗,會不會也和白霜有聯(lián)系?她身上的傷,她說是滾樓梯了,但會不會是她說謊,就是在小樹林里打斗落下的?
但當(dāng)時白霜是一直依偎在我身邊的呀?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心一意想娶白霜為妻了,但卻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假如她真的非人類我該怎么辦?
白霜已經(jīng)愛我至深,我對她也是愛意已濃,就算她是女鬼或者什么精怪化身,我要從心里放下她已經(jīng)很難。
白霜的睡態(tài)挺美的,鼻翅兒微微翕動,飽滿的嘴唇輕輕抿著,依偎在我懷里睡的很踏實。
她是把我當(dāng)依靠了,當(dāng)成她的家了,假如我甩掉她,她就又無家可歸了。
白霜的身體冰清玉潔,那些青紫的傷就顯得格外分明,我伸手在她身上撫摸著,心里又一次拿定主意,不管她是什么,我也決不放棄。
但心里的疑惑怎么辦?
我不想直言問她,她連自己的身世也不說,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不想強(qiáng)勉。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白霜已然像以前那樣,給我準(zhǔn)備好了早點。
我嗔怪她:“自己身上有傷,還要替我做飯干什么,我自己也有手。”
白霜燦然一笑:“沒事了,睡了一個好覺,已經(jīng)沒事了。”
不過我還是堅持讓她在家休息,等身體完全復(fù)原在上班,白霜只好答應(yīng)。
到中午我回家,白霜又做好了飯等我吃,心里一熱就抱了她一下,想著還是有個家好,很溫暖,飯后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兒,白霜卻也跟著我到床上,側(cè)身依偎在我懷里,眼角一絲笑意問我:“好嗎?”
“好。”
“那你……要了我吧。”
我一時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是要我娶她為妻,還是這會兒要獻(xiàn)身?頓時身上一陣熱流亂竄。
還沒想清楚呢,白霜已經(jīng)把雙臂纏住我脖子纏,身體緊緊的貼住我,把我弄的呼吸急促起來。
其實昨天晚上,我也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少次沖動,但都竭力忍了回去,要知道這種人難對一個正常男人,是多么的艱難!溫香軟玉在懷卻不敢有所作為,那簡直是要命的熬煎。
但是我怕。
因為我雖然是個現(xiàn)代人,但腦子卻還停留在以前的傳統(tǒng)里。
一旦和某個女人發(fā)生那種事情,我就得為她負(fù)責(zé)一輩子,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現(xiàn)在我卻不想忍了,眼看白霜眼睛里的渴望,覺得再沒有回應(yīng)就不近人情了,于是趕緊把她抱在懷里,而白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讓我脫去了她的衣衫。
第一次做男人的滋味真的很好,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也沒好好休息一會兒,兩點鐘我就按時到診所上班。
剛上班沒病人,一般都要到三點后,才有病人陸續(xù)上門來求診,就趴在桌子上歇一下腦子,這些天腦子太亂,根本理不出來個頭緒。
剛趴下就聽一陣腳步聲走進(jìn)屋里來,抬頭看根本沒人。
但我的瞳孔卻突然開始放大。
因為我看到墻上掛的視力表,那一個個的E,都在慢慢的變成了一只一只的眼睛,這些眼睛都開始往外流血,一會兒一張原本白紙黑字的視力表,竟然變成鮮血淋漓的一片。
而且那些眼睛每一只都充滿了怨毒,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但還沒等我挪動身體,那張視力表嘩啦一聲從墻上飛起來,帶著一股陰風(fēng)直接對著我飛了過來,一下子就把我腦袋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嗆得我差點暈過去。
我拼命的撕扯,但那張薄薄的紙卻堅韌如牛皮,緊緊把我腦袋裹住,接著擺在桌子上的東西包括聽診器,都跳起來抽打我腦袋,我本能的想呼喊救命,但卻怕被人聽到太掉份子,而張二瞎子給我的桃木劍,也被我藏在一邊的柜子里,急切中拿不到。
忽然想起來那塊雙魚玉佩。
那塊玉佩,我并沒有按照白雪說的時刻把它掛在脖子上,因為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對我有好處,但是也舍不得扔掉,倒是一直隨身帶著,就在我口袋里。
我掙扎著掏出那塊玉佩,在那塊裹住我腦袋的紙上亂劃。
奇跡發(fā)生了。
玉佩剛接觸到那張紙,我也就嗤拉劃了一下,立刻一聲慘叫,然后便是一片聲的慘叫,那張裹住我腦袋的視力表脫落下來掉在地上。
我瞪著它有點不知所措。
哪有什么眼睛和血跡,還是完好如初的一張視力表。
但是我知道,剛才是一群小鬼附在上面了,而那些小鬼都是要置我于死地的,因為到后來我差一點都被那張視力表裹緊到窒息了。
難道冥冥中想害死我的,并不僅僅是一只或者兩只鬼,而是一群?
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會惹到這么多的冤魂呢?
我把玩著那塊玉佩,心想它還真有點神力,這就再也不敢把它一直藏在口袋里,趕緊掛在脖子上。
既然是那群鬼要害我,那它們是不甘心就走的,搞的我一下午都緊張兮兮,最害怕的是我有病人來的時候,它們出來作祟驚擾了病人,傳開了我的診所招鬼,那可把我飯碗敲掉了。
也不知道是我的那塊玉佩確實有驅(qū)鬼辟邪的作用還是怎么的,一下午倒也平靜,但我還是驚魂不定,果然到六點鐘我正準(zhǔn)備下班時,屋里又不清靜了。
把隨身的提包拿在手里剛要鎖門回家,突然眼前一暗,被兩個男人堵住了門口。
我喝了一聲:“你們干什么?”
因為這時候已經(jīng)傍晚,我看不清他們有沒有影子,所以分辨不出來這兩個是人是鬼。
其實我也知道,分辨人換個鬼光靠有沒有影子是扯蛋,甚至體溫,修煉到一定程度的鬼魅,不但有影子而且也和常人體溫?zé)o異。
這兩個人從衣裝上看也和常人一樣,但我從他們倆的眼睛里,卻看到一種常人所沒有的逼人陰氣,難道這兩個也是鬼?
我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那兩個卻步步緊逼,把我逼進(jìn)屋里,其中一個一瞪眼對我說:“小子,你可把大爺們害慘了!”
我對著他的眼睛說:“我和你們素不相識,怎么把你們害慘了?”
“素不相識?你好好看看我們是誰?”
我看過他又看另一個,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想起來一點什么:“是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