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信封里,出現的果然是一個新的視頻,所在的背景應該是一個賓館。
里面三個高矮不一,胖瘦不齊的男人,光著身體,圍著床不停蠕動,一臉享受的樣子,視頻里也傳來重重的喘息和一女子的沉吟聲。
“大個兒,三壯,小雞仔!尼瑪,這是在玩群X?”
陳胖子、師傅以及我,我們仨一眼就看出了視頻里的三人。
陳胖子看著視頻,激動道,“今早,死的就是他們三人兒?。“屟?,這真的那么邪乎?”
我看著視頻上三個工友圍著床邊蠕動著,這場面可以是太美,美得我不敢看。
因為三個歪瓜裂棗般的摳腳漢,有咬著嘴皮,迷離眼神;有擺動著臃腫肥腰的,有張著嘴哈著氣跟狗似的。
還有一個是小雞仔,本來又矮又瘦跟猴兒一樣,據說平時工作或者出去玩女友他都是撿漏子,現在也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大個和三壯打著支線小飛機。
我們仨已經將五官擠成一堆了。
而我在視頻里三人的中間,看到了一縷長發(fā),黝黑亮麗如黑瀑,隨著三人起伏而搖動著。
這是?
我扭著脖子一看。
突然手機傳出咔嚓一聲,那長發(fā)就像被啥東西一扯似的,一個猙獰的人頭一下就扭過來,那空洞般的眼神立刻就鎖定我們,望著我們露著詭異的微笑。
這一幕,嚇的我們都是一抖。
不過我一眼就看出了人頭是誰,那幽幽的眼神,我怎么都忘不掉的,居然消失在老周家的那個充氣娃娃!也就是昨天我撞到的那個女鬼!
師傅大概也看出了視頻里的充氣娃娃,很驚詫憂慮道,“阿浩,你看這時間上還是七點四十五分!而且畫面里還出現了不見的那個充氣娃娃!”
“嗯!”我點點頭,覺得非常奇怪,小趙老周都是他們自己或者家里人帶回充氣娃娃的,而這三個工友又是什么情況?充氣娃娃怎么跑到賓館的?
其中緣由放在以前,我確實是想不到的,可是現在腦子一動就想到是女鬼干的。
可是我又想不透是為啥,難道上次在老周家充氣娃娃消失不見,是被這三位工友們帶走的?
而且這特么三人有病吧?沒事兒和充氣娃娃開房?還三個一起上?
可是陳胖子看著覺得奇怪,“這視頻真不是你們偷拍的吧?”
我見陳胖子不信,我鼓著勇氣再將另外一個紙人的視頻打開,交給他看。
他看完嚇得將手機都扔在了地上,他好像比我還害怕,“這,這,這咋整啊,小楊啊,我看到你的人頭都被那啥給掐斷了!難道你現在也是那啥了?”
我遇到鬼本來就忌諱,現在這死盤子還這么說,撿起手機摸了摸屏幕,這可是三星,于是急了,“你才那啥了,那不是我,是紙人替身!”
陳胖子眨著瞇瞇眼,遲疑的看著我,氣兒都帶喘的了,“這,這樣,那害你的那東西,真是鬼?我咋沒看到啥充氣娃娃鬼呢?”
師傅看著我,將手放在我肩膀上,有種安撫我的感覺,然后對陳胖子說道,“老陳,你覺得鬼是能輕易被你看到的嗎?”
陳胖子愣了愣,“那……”
師傅卻打斷道,“這種種重復的死法,能讓我們可以確認小趙、老周,還有大個兒仨都是被全身肌肉枯竭而死,都是被女鬼害死的啊。”
“我的乖乖,這,這我也勉強是信了吧,不過這太特娘的不可思議了。”陳胖子咽了咽口水,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都沒幾根毛的腦門。
然后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既然已經是這樣了,說啥也是無濟于事了,但老茍、小楊,這消息在廠內部還是得保密,你們都別說出去,現在死了這些人他們都有保險公司賠,廠子還沒有傷筋動骨,只要穩(wěn)住人心,將廠子經營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咱們想想其他辦法吧,我看看要不要給大哥說說。”
師傅看著我和陳胖子,緩緩道,“首先,這事千萬不能報警,我看警察也處理不了,法醫(yī)除了判定腎功能衰竭,也不會得出其他結論了,而大哥那里也先不要說,他的生意做的大,這間廠子你我都知道是養(yǎng)一幫老哥們的,主事人還的是你。”
陳胖子一聽,點了點手指,連忙道,“對對對,還是老茍你啊,想的周全,要是警察知道,那還得了,我怕廠子都會遭封的,兄弟們沒飯碗,大哥知道肯定會抽我臉的。”
說著陳胖子拍拍自己的臉,啪啪直響,說道,“你們瞅瞅我這臉,不是我長的臉大,這臉就是大哥扇了十多年扇腫的!”
師傅此刻似乎也笑不出來,說道,“好了,那現在我和阿浩就去城北老廟,找張神婆,你給我們批個假。”
“神婆?”陳胖子皺眉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吧,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老祖宗的法子,小時候課桌上的幾年瞌睡是白瞌了。”
說著,陳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老茍,小楊,等中午我談好了和安通出租車公司簽了保修合同,我開車過去,咱們一起啊。”
既然這樣,我和師傅也同意下來,可是等到下午二點鐘,陳胖子還沒音訊,冬天白天短,還有四五個小時天都黑了。
我開始著急了,因為瘋老頭之前說過,過了昨夜,女鬼依舊會找我的!
于是我給師傅說了,師傅也將卡插在我手機里,給陳胖子打電話,說要是不去,我們就先走了。
可是陳胖子說他一定要去,十多分鐘后,他搖晃著肥胖身軀,在館子里找到我們。
師傅將陳胖子一陣責怪,他們是酒肉兄弟,關系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而我才稍稍抱怨了一下,陳胖子愣是白了我?guī)籽郏夜烙嬕皇菐煾翟谶@里,我估計他肯定會罵死我的。
陳胖子的車是一輛老式大眾車,師傅坐在副駕駛,我坐在后面,這車開著哐當哐當還發(fā)響。
我也就服了這鐵公雞陳胖子,當了多少年主管了,還是開的那么破的車!
我們三人一行,半個小時后,根據師傅指的路,車漸漸地開到了一個走不出去的老巷子里。
這三點鐘太陽雖說曬到了西邊,但還是陽光襲眼,照的身上暖乎乎的,可是這一進老巷,卻顯得格外的涼,我都打了好幾個噴嚏。
陳胖子開車開著覺得路不對,“嘿老茍,你指的啥破路呢?這巷子畫的到處都是拆,看來是要拆遷了!”
我也看了看周圍建筑,都是很所年前的老巷,也覺得師傅走錯路了,心里可著急了。
師傅叫我們別吵,然后左看右看,說使勁往里面開。
最后繞啊繞,繞到眼前出現一顆蒼勁蔥郁的大柏樹后。
師傅一拍大腿,興奮道,“對對對,就是那大柏樹后面的那戶,我老婆往些年就喜歡在這里看病。”
陳胖子一聽,問,“啥病,不去醫(yī)院,在這破地方看?你媳婦在這里偷人吧!”
師傅白了陳胖子一眼,“滾你麻的!”
我近距離看著兩個領導扯皮,覺得他們還有點意思的,不過眼下的情況,我可笑不出來啊。
我看了看天,太陽都偏西邊了,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尼瑪這還有一兩個小時天就黑了,于是我催促著。
接著師傅讓陳胖子將車開到前面大柏樹下,這時一棟兩層磚瓦小樓出現了,然后我們下車。
我看了看看小樓,樓前是一個小院兒,里面摘了一棵不大不小的銀杏樹,葉兒已經掉光,落在院內,被一股莫名的風,吹來吹去著,一片蕭瑟景象。
這么一看,倒不像是有人住的里面。
正當我這么覺得的時候,突然從一側的夠洞子里躥出一條黃毛惡狗,這狗估計早年是超社會的,臉上居然橫著一道刀疤,沖著我們狠狠的吠吼,嚇得我們三人急忙后退。
陳胖子被嚇得赤紅著臉,“草泥馬的,這惡狗,要是是野狗的話,老子肯定把它打死燉了。”
我也被這一下整的心驚膽跳的。
而師傅表現的淡定多了,笑了笑,“你倆壞事做多了?還怕狗啊?”
被師傅這一調笑,陳胖子氣的鼻子發(fā)歪,“狗怕惡人,你壞事做的也不少。”
師傅搖搖頭,隨即對我道,“好了,張神婆應該在家里吧,阿浩,你喊她兩聲試試。”
可我大喊幾聲沒有啥反應。
我靠,我的救命稻草張神婆,不會不在家吧?
我覺得是不是張神婆耳朵不好使,我又卯著勁喊了幾聲,此刻心里都急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