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著急,看師傅說既然充氣娃娃不見就不見吧,說不定被人給扔了,然后他請我下館子吃飯。
館子里他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事情就到此為止,還給了我兩千塊的錢,說小趙既然死的蹊蹺,讓我先換個地方住,避避晦氣。
想想也是,我沒有必要因?yàn)檫@些事兒丟了工作,干汽修這行,混的就是資歷和手藝,師傅待我不錯,只要跟著師傅干,將來一定不會缺票子的,我也就答應(yīng)下來。
吃完飯,我去辦了一張新的SIM卡,然后開始裝逼,在空間發(fā)了條說說,說手機(jī)掉了,換了一個新號碼,同時特意的將發(fā)布端口機(jī)型設(shè)置上,三星——
沒五分鐘,留言區(qū)就有十多條土豪、壕、求包養(yǎng)的評論。
我逼格滿滿的一一回復(fù)了他們,然后我回到家里,準(zhǔn)備收拾一下,說實(shí)在的小趙死了,我真心害怕,可是昨晚夜班實(shí)在是太累,現(xiàn)在有些犯困,我得先睡一覺,可是睡了一個多小時,我身上還是涼涼的。
我最怕涼了,只要一涼我就會將被子裹成一個“蠶繭”。
可是我這時候的被子跟千斤鐵似的扯不動,這真特么奇怪,我轉(zhuǎn)身看看咋回事兒呢。
這時剛一轉(zhuǎn)過去,一口氣呵我臉上,涼涼的跟薄荷似的,帶著一種芳香。
于是我睜開疲憊的雙眼一看,只見我的對面,居然有一張慘白的瓜子臉對著我,雖然這臉有些白了,但是五官精致,一看就是美人兒。
不過,這特么不是就是我之前買的那充氣娃娃么?
我心驚了一跳,急忙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突然那慘白的臉,嘴型揚(yáng)起,似乎在咧嘴笑。
我確定我眼睛沒花!
充氣娃娃不是不見了嗎?怎么會到我的床上?它這是來找我的嗎?我嚇的連魂都快沒了,我真這特么的是見鬼了!?。?/p>
“?。。?!救命,救命??!有鬼??!”
我慘叫一聲連忙準(zhǔn)備掀鋪蓋逃。
可這時,我身上的鋪蓋根本就掀不動,于是我拼命掙扎。
突然此刻我房間被什么東西撞了開,同時一個嘶啞的叫聲傳來,接著我的耳邊,傳來一陣陣桀桀怪叫,非常瘆人。
我想自己完了。
可是,就在此時,我身上的被子居然變輕了!
我身體一動,急忙就從床上一下就跳起來!
不料腳下一軟,我一個踉蹌滾在地上。
“喵!??!”這時候一只黑色長毛的波斯貓,和我臉對臉,吱牙一叫,胡須顫立。
嚇的我一個倒坐,這不是包租婆的波斯貓嗎!又來我家偷臘肉吃?果然,從它嘴里掉了一塊臘肉。
接著波斯貓全身毛發(fā)乍起的站了起來,越過我朝著我的床就撲了去。
“喵!?。?rdquo;就在它撲過去后,我的身后,傳來它凄厲的嘶叫著!還有那道奇怪的桀桀怪叫。
我被這兩種聲音嚇的是六神無主,已經(jīng)顧不得轉(zhuǎn)頭看,朝著房間外就跑,甚至連鞋襪都沒穿。
我知道自己撞鬼,剛才看的絕對不是假的!我得逃命,我得告訴我的師傅!充氣娃娃就是鬼!
我跑出了走廊,遇到這樣的事兒,我根本沒有主意,我下意識的就摸出了手機(jī),打給師傅,可是師傅電話里顯示的是關(guān)機(jī)。
對了,師傅的手機(jī),不是在我手里嗎,他應(yīng)該是沒有來得及買新的。
于是我匆匆忙地跑到師傅家,原來師傅正在睡覺,被我敲門后,他奇怪的看著我,有些不耐煩的問我又咋了。
我將事情簡短的講給師傅,師傅聽完后,他就要跟著我一起去看,有師傅在,我的膽子就變大了,于是跟著師傅回家。
一路上師傅開導(dǎo)我,我肯定是看錯了,說我是上了夜班太累,叫我明天就不用上夜班了,盡量給我調(diào)到白班。
到了家門口,我的屋里就傳來了一陣哭嚎,我和師傅好奇的快步走近,只見我的屋里跪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身材豐滿微胖的少婦,我一看這不房東包租婆嗎?我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此刻她正對著我的房間蹲跪著。
原來我之前跑的太急,沒有關(guān)門,不過包租婆跑我屋里哭個啥?難不成他和小趙是親戚?
她看到我過來,一眼憤恨的就扯住了我的手,朝著我揮著巴掌瘋狂扇來,“你個虐貓狂魔,還我家小黑!嗚嗚,還我小黑!”
我用手臂當(dāng)著,可包租婆一身渾勁打的我手臂勁痛,我呵斥道,“我沒殺你的貓?。?rdquo;
“你們別鬧!”而師傅喊了一聲,同時一把扯開少婦。
我還在郁悶中呢,而師傅定定的看著我的房間,郁悶道,“這貓死的倒是有些調(diào)皮啊。”
師傅看啥呢?我也看過去,只見我的房間里混亂不堪,而更重要的是門框上,一只黑貓竟然掛在上面,黑貓正是包租婆養(yǎng)的經(jīng)常來我家偷嘴的波斯貓。
此刻它正被一串烏漆麻黑的繩子給吊著!一動不動,一看就是死的。
雖然是一只貓,但是那么詭異的死法,讓我內(nèi)心也覺得一股悚然。
師傅看著我,“阿浩,這就是那只怪貓?”
我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包租婆跪在地上,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顫著氣指著我吆喝道,“你這王八蛋,好狠心,小黑不就嘴饞了點(diǎn)嗎,它那么可愛,你竟然狠心的害死它!嗚嗚嗚……”
“嘿嘿嘿,這貓哪里是那倒霉蛋害死的啊,這分明就是貓自個上吊死的。”
包租婆鬧騰地沒完,可是,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傻傻地笑聲。
我們連忙一看,只見一個穿著藍(lán)白條紋的老頭,溜著眼睛看著我們。
老頭頭上飛著幾根數(shù)都數(shù)的過來的毛兒,雖然年紀(jì)老,但長得卻是油光滿面,面色紅潤,一臉福氣的樣子,而黑珠一樣的眼睛,眨巴眨巴地,顯得賊亮賊亮的。
包租婆扭頭一看,收住哭聲,大驚道,“爸?你、你不是在第五醫(yī)院嗎?你咋跑回來的?”
第五醫(yī)院?
在本市,眾所周知,第五醫(yī)院那就是精神病醫(yī)院啊。
“你奶奶的,你那么丑!誰是你爸,滾滾滾。”
老頭覺得自己長的多好看似的,無比生氣的將包租婆推出了屋子,然后將門反鎖上。
然后臉給翻書似的,轉(zhuǎn)為笑臉,同時負(fù)背而立的左顧右盼,這時他臉色再是一變,變得發(fā)愁,“嘖嘖嘖,不妙不妙啊,這屋子已經(jīng)被陰氣侵染,有煞作祟啊。”
我聽后感覺看了看房間,想到之前的女鬼就覺得有點(diǎn)瘆人了。
而師傅笑了笑,“瘋老頭,此話從何說起啊?”
老頭聳肩一笑,沒有搭理師傅,接著他走到貓前,繼續(xù)說道,“這貓是辟邪貓,好東西啊,可是傷了元?dú)?,結(jié)果掏腸上吊自盡了,可惜可惜啊。”
“掏腸上吊?”師傅一聽,覺得荒誕的笑了,“嘿,老頭,你別說笑好嗎,別說貓?zhí)湍c自盡了,你給我掏一個試試。”
可是老頭還是沒理會師傅,反而圍著我走了一圈,同時鼻子對著我嗅了嗅,“小子,你這哪玩兒的一身煞,最近有女鬼找上你了吧?”
我身體一顫,感覺被老頭說中了。
可是師傅卻一把推開老頭,沒好氣道,“我這徒弟他朋友死了,所以他悲傷過度,腦子不太正常了,你別趁著這個時候忽悠他好不好?”
老頭聳肩般的笑了笑,隨即走到死貓的面前,摸了摸貓的頭,“不信你們可以看看貓眼啊,從這貓的眼睛里能夠看出,之前這屋里有一只年輕貌美的女鬼。”
師傅一聽,連忙靠過去,看著貓眼睛,可看了半天,啥都沒看明白。
見此我也湊過去,之前碰到過女鬼,現(xiàn)在只不過想印證一下,要是發(fā)現(xiàn)貓的眼睛真的有女鬼的話,那眼前的瘋老頭,肯定就是懂行的!
可我這一看,并沒看到什么年輕貌美的女鬼。
但是……
我看到一只空洞般的眼睛!那眼神無比幽怨!
這不正是我扔掉的那充氣娃娃的眼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