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都給我滾!”此時的趙澤雙眸通紅,一股隱隱的戾氣從他的身上散發(fā)而出,他的臉色有些猙獰,跟他以往的性格大不相同。
都說常年被欺負(fù)的人一旦觸底會反彈的很厲害,這段時間不論是同學(xué)老師的不屑嘲弄眼神還是以往那些朋友的遠(yuǎn)離,估計讓趙澤憋的已經(jīng)很厲害了。
至于為什么要把馬輔導(dǎo)員當(dāng)成首選目標(biāo),估計也是因為在醫(yī)院馬輔導(dǎo)員充當(dāng)黑臉排頭兵角色的緣故。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原因,既然趙澤已經(jīng)接受了那份妥協(xié),肯定是想在這學(xué)校里待下去,可就算腦子再怎么渾,也不至于光明正大的劫持馬輔導(dǎo)員?。?/p>
想揍他,你開口,咱們抹黑打悶棍怎么都行!趙澤也不傻,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所以,心中不平和濃濃怨氣只不過是此次事件的次要因素,主要因素就是……
我躲在三樓樓梯口后方,摸出一張符箓,默念咒語之后,猛地一抖手,符箓化火光,電射般朝趙澤暴射而去。
火光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剛來到趙澤的面前,趙澤身手極為敏捷的一巴掌把那火光扇滅了。緊接著,這家伙那雙通紅的雙眸就死盯著我,我能清晰的從他眼神中看出些許興奮之色。
這道火光出現(xiàn)的突兀消失的也很快,盧虹松等人還以為眼花了,本能的轉(zhuǎn)身看向后面。當(dāng)看到是我的時候,盧虹松急忙說道:“小寶,快來勸勸趙澤,別讓他做傻事!”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趙澤指著我,對圖書管理員等人說道:“他留下,你們滾!”
“趙澤,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了,有什么事好商量,把手里的刀放下來……”那位管理員試圖拖延時間等校警們的到來。
馬輔導(dǎo)員臉色慘白,按理說他的體格足以脫離趙澤的掌控,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此時此刻他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簡單來說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趙澤宰割。
管理員的話音剛落,眼露恐懼驚慌之色的馬輔導(dǎo)員急忙說道:“趙澤同學(xué),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很長。老師知道之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事后一定會給你加倍補償,先把刀放下,我保證,事后我絕對不會追究也不會讓學(xué)校追究此事……啊!”
話未說完,就聽到馬輔導(dǎo)員一聲凄慘的叫聲。
趙澤手中的那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了馬輔導(dǎo)員的腿上,足有數(shù)寸深,鮮血汩汩直流。
沒有理會馬輔導(dǎo)員那凄慘的叫聲,趙澤沖盧虹松等人嘿嘿一笑,語氣有些陰森的說道:“我數(shù)到三,要是你們還不走,下一刀就是這里了。”說著,趙澤把匕首猛地從馬輔導(dǎo)員的腿上拔出,輕輕的放在了馬輔導(dǎo)員的脖子上。
盧虹松等人被趙澤狠辣干脆的這一下弄的愣住了,馬輔導(dǎo)員死咬著牙關(guān),身體輕顫強忍著鉆心的痛,不敢再嚎了,生怕刺激了此時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的趙澤。
“一!”趙澤開始數(shù)數(shù)。
盧虹松等人麻爪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二!”趙澤陰笑著再度開聲。
“趙澤,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后果?就算你殺了馬輔導(dǎo)員,你以為你就能逃出去嗎?”管理員急的厲聲呵斥道。
這孫子真是瘋了,我說的是這個管理員,沒看到趙澤此刻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嗎?你這是勸說嗎?你他媽這是在火上澆油??!
趙澤看了那位輔導(dǎo)員一眼,嘿嘿一笑,手中的匕首緊貼馬輔導(dǎo)員的脖子,陰聲道:“我的命不值錢的,跟他換,我明顯賺了!”
“滾,都他媽快給我滾??!”這句話是馬輔導(dǎo)員吼出來的,聲音中除了恐懼驚慌,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哭腔。
刀現(xiàn)在架在馬輔導(dǎo)員的脖子上,大腿傷口還汩汩的流著血,說實話,此時馬輔導(dǎo)員最恨的倒不是趙澤,而是還想著勸說趙澤的圖書管理員。
還不去搬救兵在這絮叨什么,再拖下去就算趙澤不殺他,他也得因為流血過多休克的。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們走,我們走還不行嗎?”圖書管理員也感覺有點憋屈的不要不要的,拽著盧虹松和其他幾人就走。
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這位圖書管理員還低聲對我說:“這位同學(xué),好好勸勸他,看著他別讓他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
這貨也不知是不是托關(guān)系走后門進(jìn)的這里當(dāng)管理員,娘的,這個時候勸什么?。≡趺磩癜∧憬探涛覇h!
同為舍友的盧虹松倒是會說話,有些擔(dān)憂有些關(guān)心的說道:“自己小心點!”
很顯然,經(jīng)過前段時間的一些事情之后,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等盧虹松等人下樓之后,我看著趙澤,趙澤看著我。
我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趙澤的臉上出現(xiàn)詭異陰森的笑容,我們兩人都沒說話,搞得跟武林高手再用意念過招似的。
我知道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不是趙澤或者說是被女鬼附身控制了言行的趙澤,而這個被女鬼附身控制言行的趙澤也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不是真正的……
咳,暈了,再來一遍。
簡單來說,這家伙知道我很有本事,很仰慕我,所以附身趙澤身上,就是為了要見我一面,嗯,大概就是這樣,只不過手段激烈點而已。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啥時候得罪了這個女鬼,自打進(jìn)入學(xué)校來之后,我一直安分守己,除了那天在303宿舍出手……咦?這一只不會跟那一只有什么關(guān)系吧?!
女鬼大姐,別笑了行不行?咱們開口聊聊唄!
不過我也知道這時候是氣勢的比拼,誰先開口誰就落了下風(fēng),只有掌控主動權(quán)才能掌控節(jié)奏。當(dāng)然,最后還要看誰的手段高,這才是最主要的。
我倆沒開口,最苦逼的莫過于馬老師了??粗约捍笸纫琅f汩汩流血,馬老師臉色慘白,身體顫抖,一副隨時倒下去的樣子。
“放了他,我來當(dāng)你的人質(zhì),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既然沉默無效,最終我還是先開口了,沒辦法,主要是為了盡快解決這個局面。
“好??!”趙澤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松開了馬老師,馬老師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顫抖著愣是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趙澤朝我招招手,陰森笑道:“我放開他了,你過來吧!”
若是有人手拿染血尖刀,對你陰笑‘過來吧’之類的話,你會怎么做?
不可免俗的,我跟大多數(shù)俗人一樣,根本沒有走過去。并不是我怕他手中的那把匕首,而是他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虛指了一下趙澤,沉聲道:“我說的是放開他!”
趙澤愣了一下,隨后陰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陰森說道:“你讓我離開他的身體,你情愿被我附身?”
“有什么問題嗎?”我聳聳肩,說道:“我就是一個這么重義氣的人,為了兄弟,即使是犧牲又有何……”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趙澤打斷我的話,冷聲道:“附身茅山弟子?然后直接被甕中捉鱉?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身上沒有符箓之類的東西!”
我勒個靠,是誰說鬼沒腦子的?這智商妥妥的有蓋過我的趨勢啊!
媽蛋,文的不行只能來武的了!
正當(dāng)我凝神聚氣,默默的把手伸進(jìn)口袋,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趙澤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只見他直接蹲在了馬老師的身旁,把玩著手中那柄帶血的匕首,陰森說道:“前段時間給你留的那句話你有了答案沒有?”
嗯?啥意思?
我愣了一下,隨后回憶起那個紙女人背后那一行血字:下一個地點是圖書館,猜猜誰會死?
我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了,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個被女鬼附身的趙澤。
這個家伙該不會是……
“看你的表情應(yīng)該是猜出來我要做什么了,很聰明?。?rdquo;趙澤嘿嘿一笑,手中的匕首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詭異笑道:“猜猜是你朋友先死還是這位老師先死?只有一次機會哦!”
這個選擇題玩的有點大了吧!
我沉默了,女人的心思不能猜,女鬼的心思更是千變?nèi)f化莫名其妙。按你這么說,不論我選誰都得死一個,我還何必開口呢!
“談?wù)劙桑≡蹅冎g有仇還是有怨?為什么要這么針對我們?”我放緩語氣,努力把話題搞得比較平靜。
“不是你們,而是你!”
女鬼的話讓我有點詫異,老實說,我真的不記得什么時候得罪過她,除非她真的和303那一只有關(guān)系。
“我?我可不記得什么時候得罪過你,說實話,至今為止我連你的樣子都還沒見過,麻煩大姐現(xiàn)個真身可不可以?”我指著趙澤,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這位朋友上次被你弄得在醫(yī)院住了三四天,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既然你的目標(biāo)是我,何必要牽扯到他!”
趙澤的身上有我給他的符箓,這女鬼既然不怕我親手所畫的護身符,估計有兩個可能,要么她比我強,要么就是在她背后還有……嗯,這兩個可能我都不希望碰到,想想都讓人感到頭痛。
“我知道你是茅山的傳人,捉鬼正是你們門派的拿手絕活,換位思考一下,若你是我的話,你會不會傻到這時候放棄保護牌現(xiàn)出真身?”這只女鬼有些嘲弄的說道。
智商上被人,不,是被鬼壓制的感覺真心不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如此薄弱,讓我感覺很心痛。
“啪~”我很是干脆的從口袋里把一沓黃紙符箓?cè)拥竭h(yuǎn)處,拍了拍空空的衣兜,很是直爽的說道:“女鬼姐姐這次放心了沒?”